楼子浣哈哈大笑,然后他说:“若曦,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可以做到这般程度,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吗?从明天开始,你用去基金会了,我会让张叔二十四小时盯着你,让你跟你那些朋友断了所有的往来!”
“我的事情向来不都是哥哥你来做决定吗?”楼若稀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我去基金会工作,认识朋友是你的主意,把我囚禁在家里,不让我见朋友也是你来决定,没关系的,我一向都是好妹妹,我什么都听你。”
楼子浣心里打了个寒颤,他似乎做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到楼若稀,他猜不到她的想法,更无法预料她后面还会有什么举动,这是他的妹妹,他最心爱的妹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无法再多看她一眼,愤怒的冲出门去!只有楼若稀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脸上还是笑着,眼里却流出了眼泪。
楼子浣把马达开到最大,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不知不觉,他开车来到南边墓地,坐在母亲的坟前发呆。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都是安紫溪的,他却不想接,任它响着,最后,他哭了!他的手心还在颤抖着,他不停的跟母亲忏悔,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天色暗了,巡墓人过来说墓园要关,他才必备的拖着身体离开,他刚坐上车,电话响了,来电还是安紫溪,他用力的将电话按掉,然后关机,他不想去找她,更不想见任何人,一路开车,最后竟然开到了公司楼下,门卫认出了他的车,跟他打招呼,他让门卫把他的车开到地下,自己做电梯上楼了,公司很安静,特别是顶楼,已经没人了,很好,他想要的就是安静,
回到座位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满全身,他从口袋里拿出戒指,他没有告诉安紫溪这对戒指是他在美国的时候,做成了第一单生意,对方商家要送他礼物,连最名贵的全套首饰都有,而他独独看中了这款简单的对戒,当时的他没有想太多,可是他决定要跟安紫溪求婚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就拿出了这对戒指,他笑了,将戒指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他手边放着一个档案袋,指明是要他收的,这个档案袋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他打开档案袋,照片上是安紫溪进君悦饭店,从她进门到电梯,下面有时间备注。他想起,求婚那天傍晚,安紫溪做好了饭,他和乐乐回去后却不见她人影,那天她穿的就是这身衣服,她进了一间房,而那间房他记得很清楚,就是上回她要跟黑耀司交易,黑耀司在君悦的长包房,后面的照片更是让他脸色大变,黑耀司在同一天,跟她差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到了君悦,进了她的房间。
楼子浣开始大笑,将照片扔了一地,好一个安紫溪,她居然这么对他!他开了手机,手机马上响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还是那个女人,他接听了电话,没等他说他就听到安紫溪的声音:“楼子浣,你在哪儿里?怎么不接我电话!我和乐乐都很担心你,你还回来吃饭吗?”
楼子浣握紧了电话,眼神变得深邃阴暗:“安紫溪,我问你,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紫溪顿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她说:“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楼子浣,你怎么了?你在公司吗?还是在楼家老宅?你和你妹妹谈过了吗?到底怎么样了?”
楼子浣已经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他突然的关上电话,不到半分钟,电话又响了,这次是黑耀司,楼子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木然的接听:“黑大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楼少,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个面如何?”黑耀司在电话里说。
“当然可以,黑少想在哪里见面?”
“我在君悦下面的包房里,楼少方便过来吗?”
又是君悦!很好,他楼子浣就要去会会他,楼子浣一路开车过去,电话又响了,不意外的还是安紫溪,他拿起电话接听:“楼子浣,你到底怎么了?你居然挂断了我的电话,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宰哪里?”
楼子浣面无表情的听着她焦急的声音,然后电话挂断,然后关机,他一路开到君悦,君悦的大堂经理正在门口候着,一看到他下车,马上迎上来:“楼少,黑大少已经等候你多时,请跟我来。”
楼子浣的脸更加阴沉,跟着经理进去。
黑耀司要了间雅致的包房,看着楼子浣进来,站起身:“楼少,你终于来了。”
楼子浣没有他的好心情,他满脑子都是那些照片,想到他阿紫这家饭店幽会了安紫溪,他握紧了拳头,他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对黑耀司动手。
“黑大少,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黑大少还有什么想谈的吗?”
黑耀司慢条斯理的给她倒酒说:“今天我找楼少来,是有件不错的生意想要跟你谈。”
楼子浣冷笑的挑眉:“难得黑大少有好生意会想着找我楼子浣。”
“其实这件生意跟楼大少你有点关系,这个生意呢,对楼氏,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稳赚不赔!”
“哦?”楼子浣真有几分好奇了,“黑大少不妨说说看!”
“楼少,上回你用政府南区工业中心的案子让我放过了安紫溪,现在我也提出相同的条件,政府南区工业中心的案子,黑家注资,等到验收的时候,黑家一分利益都不要,算是卖给楼少你一点人情,另外,以后希希的品牌销售,黑氏旗下所有的商场都无偿给希希最好的铺位,全力推广。最重要的是,楼氏三年一次的董事会选举,我黑耀司可以做楼氏你的后盾,甚至你想要得到你外公的集美,我也可以支持你。”黑耀司将他的条件一一摆出来。
楼子浣嘴角的笑意更深,如果没有他和安紫溪之间的纠缠,这番话停下来,他也许真的会心动:“黑大少突然对我这么好,真是让我楼子浣受宠若惊,不知道黑大少你想要什么?”
“安紫溪!”黑耀司没有迟疑的说道:“我只要安紫溪,以后楼大少想要黑家帮忙的地方,我黑耀司都义不容辞,相反,谁要是跟我黑耀司抢女人,谁就是黑家的敌人,我黑耀司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直到我把我想要的女人抢到手为止。”
“据我所知,黑大少的女人似乎是我楼某的继母?”他似乎一点都没有被他威胁到,反而拿出酒杯,小口小口的抿起红酒:“原来黑大少喜欢母女通吃?”
黑耀司的脸色微变,他一直都知道楼子浣不简单,但是能在他这么强势的威胁下还对他明朝暗讽,他不禁对楼子浣有几分佩服:“楼少恐怕误会了,我黑耀司从头到尾感兴趣的只有一个安紫溪,其他人我从来不曾放在眼里,只要楼少答应我的要求,你就是我的小舅子,我们可就成了至亲挚友,在商场上当然会无往不利。”
楼子浣一口气将红酒干掉,然后站起来直笑道:“黑大少,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安紫溪并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她也不是我的亲妹妹,另外,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她是我的女人,我楼子浣有个习惯,我的女人,我就算亲手将她毁掉,我也不会把让给别的男人,不过,有件事情黑少应该不知道的,我楼子浣还有另外一个脾气,我最恨别人威胁我,越是威胁我,我就越是喜欢跟人作对,就算斗得两败俱伤,我也高兴。”
黑耀司抬头,他一点不意外楼子浣是这样的反应,安紫溪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到手了会舍得放手的。
“黑大少,我想我们要谈得已经谈完了,不妨碍你用餐,我先走了。”他冲他一笑,绅士的理理西装,然后转身离开。
楼子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只知道自己的脑子在发热,手心在冒汗,全身上下都叫嚣着要爆发。他一进门,安紫溪坐客厅的沙发上等他,见他进来,她忙过去,一脸的担心:“楼子浣,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而再的挂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乐乐睡了吗?”楼子浣放下钥匙,面无表情的问道。
紫溪看他的脸色不对,拉着他坐下:“乐乐已经睡了,她很担心你,一直问你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她明天还要上学呢,所以我先哄她睡了。”
楼子浣定睛的看了看她,起身回房,紫溪莫名其妙,跟着他进来,她一进去,他反手把门关紧。紫溪并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今天在楼若稀那里受了刺激,忙说:“你妹妹那边,可以慢慢来的,你累吗?要不要先洗个澡?”
“安紫溪,我再问你一次,我向你求婚那天晚上,你去了哪儿里?”楼子浣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定定的表情看着她。
紫溪想也不想的就说:“我没去哪里啊,那个时候觉得在家里呆着很闷,就四处走了走。”
“四处走了走?”楼子浣冷笑,从口袋里掏出照片甩在他的脸上:“你的四处走走,走的可真远。你走到了君悦饭店去了?还走到了黑耀司的房间,是不是还上了他的床?”
紫溪被照片打的生疼,她拿起照片,一张张清清楚楚的照着她如何进的黑耀司的房间,她慌了,抓住楼子浣说道:“楼子浣,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楼子浣点点头,坐在床上,抬头看她:“好,我听你解释,你慢慢说,不过我提醒你,安紫溪,不要对我说谎,要对我说实话。”
紫溪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楼子浣,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跟黑耀司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你要相信我!”
一脸更深沉的痛向他袭过来,他几乎是红着眼眶看着她:“你不是说要解释吗?!解释给我听啊!”
解释?她要怎么解释,告诉楼子浣说,母亲要她抓住了黑耀司,而她拒绝了吗?只怕他更是要抓狂,更不相信,她更不想跟楼子浣说母亲还曾有过那么肮脏的想法,母亲再坏都是她的母亲,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不能让他和母亲的关系更加恶劣:“子浣,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爱你,我只爱你啊!没错,那天晚上我是去了那间房间,可是我向你保证,我没有跟他发生关系,从来都没有!他是我的噩梦,我怎么可能会跟他发生关系呢!”
“他为什么是你的噩梦?”楼子浣紧接着追问。
“我!”八年前的记忆接踵而来,她拒绝再去回忆:“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对不对?因为你已经定认我和黑耀司有关系,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是这样吗?”
“你跟我就没有跟我说实话,安紫溪,看来你还藏了很多秘密。”楼子浣捏住她的下巴:“我想起来了,你第一次见黑耀司的时候似乎并不陌生啊!看来你很早之前就认识他了是吗?黑痣刚对你死心塌地,而黑耀司非你不可,你真的很厉害,把黑家兄弟牢牢地抓在手里,上次,黑耀司牺牲工业开发案两成的利益,还答应放我舅舅出来,只为了能有跟你见面的机会,这一次她索性将开发案的利益拱手相让,无偿帮助希希做推广,还要帮我夺得楼氏董事长的位置还有集美的经营权,只为了得到你,你听了应该很感动吧!原来,你在她心目中这么重要,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一方面答应我的求婚,另一方面,还能让黑耀司这么为你牺牲付出,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为我争取到这么好的交易条件。”
紫溪掐住大腿的肉,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现在的楼子浣没有一点理性可言,他说饿到话没有一句是真心话的,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安紫溪!
“楼子浣,我不知道黑耀司为什么会跟你提出这样的条件,我不否认我一开始就认识他,可是我跟他从来就没有一丁点儿的暧昧,他跟我妈妈纠缠不清,我怎么可能会跟他纠缠在一起呢?那天我不知道他会来,是我妈妈打电话叫我过去的,等我到了那儿才觉得不对劲,后来黑耀司来了,我跟他见面不超过十分钟,黑耀司想要做什么我控制不了,但是我对他除了恨除了厌恶,就没有一丁点儿别的情感了。”
“你妈妈约你去的?”楼子浣好像在听世纪大笑话:“你妈妈叫你过去,让我猜猜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妈妈人老珠黄了,她感觉自己抓不住黑耀司了,可是她呢,又不想放弃黑耀司这个大金主,于是想要年轻貌美的女儿出手,帮她抓住情夫,好一场母女共侍一夫的大戏,安紫溪,你跟你妈妈都让我恶心。”
紫溪屈辱的闭上了眼睛,楼子浣猜的每一句话都说对了,她反驳不了,原来老天爷真的是看不惯她的,原来幸福真的不能贪恋太多的:“我想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回信了,对吧,你有什么决定,就说吧,我都接受。”
“你希望我会是什么决定?”楼子浣冷笑着反问她:“放开你,把你交给黑耀司,成全你跟你妈妈吗?”
紫溪的脸色立即变得雪白,她反手抓住楼子浣:“你,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安紫溪,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他抓起她将她甩在床上:“我们的婚礼不会取消,你必须要嫁给我楼子浣!你最好警告你的妈妈,打消她恶心下作的想法,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我毁了你,也不会把你交给别人。”
紫溪听他这么说,才算松了口气,只是悲哀的是,她好像又回到了远点,楼子浣又变成了恨他的楼子浣:“楼子浣,为什么你从来不肯试着去相信我呢?我就这么不值得让你信任吗?”
楼子浣逼近她:“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对我说实话,你自己说说,我问了你多少次,你不是闪烁其词,就是撒谎骗我,安紫溪,你要我怎么去相信你。”
“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这么厌恶我,我们结婚还有什么意思?”她绝望的说道。
“你觉得没意思,但是我觉得很有意思!”楼子浣听她这么说,怒火更盛:“你给我听着,不许你再去见黑耀司,永远都不许!”
她扭过脸,屈辱的流下了泪水,幸福真的好短暂,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不见了。
楼子浣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他还在怒头上,一看是石楠,眉头紧锁:“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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