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十七年前的那场雪?还是三个月后,他推开何家大门?
无论是那场雪,或是他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却总是她的开始,只有她一个人从陌生变得喜欢,然后从心死变得深爱。舒悫鹉琻
最后从深爱到心灰意冷,现在是恨。
若她当初能心狠些,对自己、对晨曳死了心,多好……
何尤繁捉了一只雪兔烤了吃,至少是补充了些体力。身上的衣服先前被她一同泡在水中,可以说那摸样不堪入目,简直可和乞丐伦比。即使炎亦云、林玄程和何尤繁擦身而过,都不一定猜得出这就是何尤繁。
雪花落到何尤繁身上,又淡淡化开。
何尤繁的唇畔已经发紫,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冰冷的温度。
是的,并不是她不怕冷,而是感受不到。
何尤繁瘦骨如柴的手已然看不出细腻的痕迹,若是衣袖再往下滑些,甚至还能看到一些还在复原的新伤。她将手抚在虚掩的木门上,轻轻用了力,木门便随一声冗长的“咯吱”声缓缓被推开。
这曾经是一间农舍。屋子外只剩一圈残破不已的篱笆围守,屋子边上的土地也荒废已久,生了顽草。这间房子似乎也很久没被开启过,何尤繁推开的一瞬,便不忍被里面漂浮着的尘埃呛到,猛咳了几声。
这不咳便罢,一咳起来,似乎就没完没了。何尤繁一手扶着木门,稳住自己的身子,另一手难受的攀在咽前,每一声咳都像是扯动了心肺,痛入骨髓。
何尤繁不禁红了眼圈,一缕碎发悠悠落到脸侧,何尤繁亲眼看着那一缕黑发快速退化为同雪一般的颜色。
她扯了扯嘴角,难受的蹲坐在门边,无力的望着苍白的天色。
这里似乎还是曾经的摸样。十七年前,她背着晨曳,走了那么久。他的身形显得瘦小,但体重却是不轻的。反倒是她,她才多大啊……多少次,因为体力透支,她跌坐到雪地里,无心顾及被石块蹭出的血丝,而是发颤的一遍一遍重复:“不许死……你绝对不能死……”
偶尔他会清醒,他会挣扎要从她背上下来,只是挣扎无效,他会将手上的伤口蹭到她唇边,示意让她喝了保存体力。
何尤繁每每无视,等于赤果果打击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他会说:“你若是敢死……”
何尤繁不等他说完,轻笑了一声,却依然气喘吁吁:“我不敢死,我怎么会死。”
晨曳似乎才放松了些,手却拽住她的衣服,声音虚弱,却有些咬牙切齿:“你说的。”
那时的她会笑笑,点头:“我说的。”
何尤繁将他交给了一户朴实的老年夫妇,他说她会等她三月。可那时谁又知,何尤繁的一走,等于在两人的路上划开一道深长的分界线,渐行渐远。试图磨合,便是遍体鳞伤。
小屋的角落里有几样打猎的工具,经过十七年,也不见有什么改变。
房中有一床够大的床,用砖头堆积成的,上面垫了木板,木板上盖了一床野兽的皮毛。这曾经……是晨曳趟过的地方。这里曾经,是那对夫妇的家。
如今那对老人家已经不在……
何尤繁将手放到那床绒毛上,身子微微颤抖,嗓间一甜,再次咳起来,她甚至没来得及捂住嘴巴,一滩血色已经溅到床上。何尤繁愣了愣,然后笑起来。
这是报应的话……如果是的话,就好很多。她一直是个不祥之身,她的存在害死了娘,她的存在害死了聍雨,她的存在甚至害死了本同她无关的、善良的老人,害死了她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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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无力啊,每每起标题跟闹着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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