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是坏人。”红衣男子魅惑一笑,媚到了骨子里。
暗处的霜差点没摔出来,不是坏人?亏主上能这样正经的说出这句话,真是难为主上了。
“…”一听这话就是骗小孩的,我不是坏人,谁信啊?明姝在心里暗自腹诽道,面上却不动声色。
“明姝啊,你是不是想今晚和你王嫂睡啊?”红衣男子抿抿樱色的唇瓣,弯腰凑到明姝的耳边说道。
明姝只觉得耳边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弄得她脸燥红不已。
推开他,拉紧了披风,明姝瘪嘴道:“难不成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不成?王兄那个小气鬼,睡一晚都不行,我是他妹妹诶,又不是什么外人。”真是的,她不就想和王嫂培养感情吗?这都不准,真小气。
红衣男子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逸王府门前的两个守卫之后,再次凑到明姝的耳旁嘀嘀咕咕一通,明姝听得直点头。
“听清楚了吗?”红衣男子直起身子问道,眉眼间柔笑着,给人雾里看花的感觉,觉得很不真实。
“听是听清楚了,可是这样做,会不会惹王兄生气啊?”明姝的眉间隐过几许担忧。
“没事没事的啦!”红衣男子不在乎的挥手,他倒想看看那个男人跳脚的样子,应该很搞笑吧。
明姝有些疑惑了,眯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漂亮的不像话,该不会有什么不良的癖好吧?还有她又不认识他,凭什么相信他?真当她明姝是傻瓜啊,经过了孙思淼那件事,再笨,再白痴的人都会长大吧!
看了一眼红衣男子,明姝转身跑进了逸王府,真相信他的人是白痴,但绝不是她明姝,好不容易王嫂才原谅了她,她可不能在做出什么事来伤害王嫂了,办法她自己想。
只留下红衣男子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臭丫头,能这样吗?
烟色她们几个先回来了,被一群下人围在一起问这儿问那儿的,折月便一一的将在天香楼中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们,包括静瑶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沉默了,寂静了,风吹过每一个人的心房,然后再沉淀下来,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他)她们也只是单纯的认为静瑶配不上天神一般的王爷,仅此而已。但是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潜进了(他)她们的心房,在萌芽生长,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主子,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若不然的话,以你们那段时间对她的不敬,她就可以给你们安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将你们逐出府邸亦或者是乱棍打死,可是她没有,你们好好想想,她是做过什么吗?打你们了,骂你们了,克扣你们月钱了,还是不让你们吃饭了,这些她都没有做过,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院中看书,这样的主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婢儿就是冉雪斋当差的,你们不妨去问问,主子是怎么对待她的。”烟色说了很大一串话,但是这些都是发自肺腑的。
以前她们也看不起主子,也觉得主子配不上王爷,但是经过了水色的那件事,还有一些生活上的零碎小事,她们对她的看法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忠心忠义的跟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
再去厨房之前,烟色又回头插了一句,“知道为什么今年的月钱会加倍吗?还有知道今年为什么会发两套冬衣吗?想知道的话,就去问管家吧!”说完,就朝厨房走去。
“范总管,今儿个有什么食材啊?”烟色挽着袖子问道。
“是烟色姑娘啊,今儿个新购了一批新鲜的蔬菜和鱼肉。”范总管摸摸额头上的汗水,笑道。
“晚膳还没做吗?”看着干净的厨房,烟色皱眉。
“是王爷身边的侍卫子安不让做的,他说王爷和王妃在外面用过晚膳了。”范总管如实说道,眼睛里出现了疑惑。
“子安?他不是被王爷降职了吗?他是怎么知道王爷和主子在外面用过晚膳了的?”烟色敛眸,算了,现在没时间去想那些了,待会再去禀报王爷吧,子安,他对主子的意见可不是一星半点,如不趁早解决,留着子安,主子的性命就会受到威胁的。
范总管自知做了错事,也不说什么,赶紧召集下手做晚膳,希望来得及。
窗外出现了一张带着悲愤和扭曲的脸。
子安的手指嵌进了木栏之中,硬生生的扣下了一些木屑。
冷哼一声,隐了身形与气息,融入了夜色之中,王府之中的路线他早已摸清楚了,所以哪里的暗卫防守比较薄弱,容易出去而不被发现。
子安走后,他刚站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女子,女子笑笑,身形化作一缕青烟,跟在了子安的身后。
七拐八拐的跟进了一条肮脏并且杂乱无章的小巷子中,恶臭冲天,并且不引人发现,女子用手捏紧了鼻子,勾着身躯翻进了一家农舍里,这院子破破烂烂的,看样子很长时间没人住了,亦玉憋着气接近了子安进去的那间屋子,子安不是王府侍卫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亦玉专心的看着屋子里面的情况,却没注意身后有个黑影在慢慢地接近她。
什么也没有吗?可是她明明看到了子安进了这间屋子啊?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没有看见子安的亦玉有些失望,主子交给她的 第 069 章 ,对逸王妃也是礼节都不做全,你这样的女儿我不要了。”静郝沉着一张脸道,声音雄厚带着怒气。
“母亲?我的母亲是玉青昔,不是她,我的礼节也是出自你们静家,丢的脸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反正你也不喜欢女儿,当不当你的女儿无所谓,我也不稀罕。”静涵嘴硬道,脸部扭曲而狰狞。
“你…”抡起厚实的大掌就要往静涵的脸上打去。
静郝是武将出生,他的一掌连个成年男子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静涵这个娇生惯养,而且还刚刚小产了的女子怎么受得了,夜曼馨想阻止,可是她慢始终了一步。
静涵反倒是镇定了下来,闭上眼,等待着那一巴掌,打死了更好,反正她也不想活了,廖家也已经送来了休书,她成了弃妇,而且她又刚小产,将军府不会承认她这个丢脸的女儿的,她也没脸活下去了,死了反倒是个解脱。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任何动静,所以静涵睁开了眼,看着拉住静郝手的静瑶,眼里出现了震惊。
“将军,再怎么生气,静涵她毕竟是你女儿,不近人情也不用这样吧。”静瑶松开了静郝的手,望着一旁明显松了口气的夜曼馨,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静瑶上前扶住了夜曼馨。
静涵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不停地掉落。
“你没事吧?”扶着夜曼馨坐下,静瑶转身看向了地上地静涵,还好她来得及时,不然的话,刚那一巴掌,静涵非得到冥界去报到不可。
“如你所见,我还没死。”静涵擦去了额角的汗珠,虚弱万分地对静瑶说道,眼睛里是倔强与憎恨。
“静涵,直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吗?我以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今日的事你怎么这样笨。如果我真的想要你死,我还会让人送你回将军府,而不是官府,如果我真的想要你死,我现在也不会来到这里,事到如今,你真的什么都还不知道吗?还没认清吗?”静瑶蹲下身子,强力的将软作一团的静涵拽了起来。
冷墨殇定定的站在厅外,望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不为所动。
静涵无话可说,自家母亲和妹妹做的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不想去承认,可是她又非常的喜爱她的妹妹,她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自家母亲的所作所为不但不加阻止,反而还帮忙出谋划策,看着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在她的面前死去,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她们浑身是血的来找她报仇,她真的好怕,也过够了这种生活。
“呵呵,哈哈,我不清楚,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她们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的妹妹,我不向着她们,我难道向着你吗?”静涵靠在静瑶的怀里疯狂的笑道,眼泪狂流。
“你别激我,这招对我没用的。”静瑶伸手撩开了静涵湿漉漉的头发,柔笑道,一点也没有被静涵的话激到的样子。
静涵缄默,她从来不知道,静瑶的耐性和忍耐会这么好,是她低估了她?还是一直以来都是她在隐藏?
“老臣参见逸王妃,不知逸王妃光临寒舍,有何吩咐?”静郝规规矩矩地行礼,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点也不像女儿和父亲之间的相处,反而像是朝堂之上君臣的相处,带着拘束。
“吩咐不敢,只是来看看静涵的。”静瑶依然笑着,一点也不因为静郝那疏离的语气而感到生气亦或者是失望,这十五年来她一直在夜曼馨的照顾之下长大的,对静郝实在没有感情,所以对他的疏离,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将军,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静涵她还是你的亲生女儿,她现在身子不好,你这个做父亲的应该要叫大夫来,替她诊治,然后养好她的身体,有什么事等她身体好了再问也不迟,还有将军刚刚的那一巴掌真的下来了,你以为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静瑶一字一句的说道,笑着言语却犀利无比,让静郝脸上尴尬一片。
静涵张张嘴,一句话也没说,眼睫垂下,盖住了眼底那快速划过的感动与惊讶之色,静瑶的注意力都在静郝的身上,所以没看到静涵的眼神变化,但是却让厅外的冷墨殇抓住了,瑶儿这样的做法刚开始让他摸不着头绪,但是现在他懂了。
“为什么要帮我?”床上,静涵眼睛无神的看着床顶,任由静瑶帮她换了身上的衣物,用温水擦洗了她的下身,想哭,却发现眼泪根本就流不出来。
“不为什么。”静瑶很简单的回答,手下的动作不停,但都是轻柔的,生怕弄疼了静涵。
静涵不再说话了,只是看着床顶。
夜曼馨吩咐厨房给静涵炖了点补汤,送到了她的房里,看着虚弱的静涵,夜曼馨的心里也不好受。
静涵在将军府所受到的教育,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也管过,可是被玉青昔的三言两语给堵住了,她就没在插手管静涵的事了,这才让静涵的心扭曲了,说到底,静涵至今会变成这样她也有责任。
“别想太多,好好养身子,如果在这里待得很不舒服,就去逸王府找我,我会打点好一切的。”将被子拉给静涵盖好,静瑶起身端过夜曼馨手中的补汤,用勺子在汤中搅了两转,这才舀起递到静涵的嘴边,见她紧抿着嘴唇,“放心吧,这汤没下药,安心喝吧!”
静涵眼神闪闪,这才轻张开嘴,让汤汁流进了嘴里。
等到静涵睡着的时候,婉拒了夜曼馨的要求,静瑶同冷墨殇一起回府。
路上,夜深人静。
冷墨殇搂着静瑶慢慢的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除了偶尔的狗吠声,还有打更的声音,就只剩下两人之间暧昧的呼吸了。
“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吗?”静瑶遥望着漆黑的夜幕,伸手去触摸,却只摸到了一团冷气。
“我相信你,你有自己的理由。”冷墨殇伸手包住了她遥摸天际的纤手。
静瑶不语,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殇都会坚定的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实的后盾,一直在她的背后支持着她。
一间二楼的客栈之上,红衣男子抱臂而站,细长的桃花眼中闪过清冷的光芒。
“什么?”红衣男子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霜地脸色不变,点头。
红衣男子拿过外衣披上,母妃要来清央,而且还要以诈死的方式来清央,母妃讨厌那个男人,他是清楚的,而且母妃从未喜欢过那个男人,即使讨厌那个男人,但是母妃却对他很好,一点也不因为他是那个男人的儿子而对他置之不理,看来母妃留在楚天国是有原因的,但是是什么原因让她十五年留在楚天国,天天面对那个恨到了骨子里的男人?还有她为什么是他的妹妹?
“主上,此事该如何解决?”见红衣男子半天不说话,霜这才开口问道。
“霜,你先带妆回楚天国协助我母妃,她既然想要离开楚天国,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她,但是那样的话她会麻烦不断,霜,处理干净,务必保我母妃安全的抵达清央。”红衣男子屈起手指轻敲窗柩,细长妖媚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冷光,他的母妃想离开楚天国,谁也阻止不了,若谁想要阻止,先问他同不同意。
“是。”霜抱拳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主上的母妃对他有过救命之恩,而且将他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一点也不比主上差,但是他却心甘情愿的跟在了主上的身边,终生为他效力,至死不悔。
那个女子总是慈笑着一张清秀但却写着很多苦恼的脸,总是笑着面对来找茬的妃嫔们,但是私底下却总是一个人在默默的哭泣,白天坚强,晚上柔弱,这样的女子怎叫人不心痛,主上小的时候也很努力,每次都拼了命的修炼,就是为了某天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保护这个柔弱女子。
见霜出去之后,红衣男子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晓霜其实一直在恋着母妃,但是他知道,霜对母妃只有感激之情。
再过几日就要入冬了,只希望母妃在来清央的路上照顾好身体,不要着凉了才好。
“唔~”昏睡了很多天的柳柳终于醒了过来,虽然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但是她能醒过来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柳柳,你醒了。”一直伴在柳柳床边的安瑾听到声音便睁开了眼,看见了正慢慢睁开眼的柳柳。
柳柳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晰,看见了安瑾,模糊地叫道:“安瑾…姐姐!”
安瑾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落在地,里面温热的茶水一下子溅洒在地上,沾湿了安瑾绿色绣碎花的裙摆,眼里是不可置信与震惊。
柳柳刚刚叫她什么,安瑾姐姐?
安瑾的泪在眼底打转,急忙扶起柳柳,急切道:“柳柳,你还记得我是不是?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安瑾姐姐,你知不知道,在你失去踪影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急坏了,为什么当时不听话乖乖的待在山洞里,为什么要跑出来?”
“好…难受,难受。”柳柳神智有些不清,朦胧的眼看不清安瑾的脸,面上透着无力的苍白,嘴唇泛白地轻扯着。
“难受?哪儿难受?告诉安瑾姐姐。”安瑾一听,急忙检查柳柳的全身,发现她只是呼吸不畅,就没有别得不舒服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睡好,手搭上了她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了下去,这代表着她会逐渐好了。
“神医,听说小女醒了?这是不是真的?”柳丞相一直没睡好,因此白发又曾添了许多,眼角的皱纹多的能夹死只苍蝇了,眼中布满血丝,看得安瑾心酸不已。
“柳丞相,柳小姐已经苏醒了过来,但是由于身子太虚弱,现在又睡了过去,明日一早便会醒过来的,还请柳丞相切莫着急,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安瑾笑道,将一张写满字的纸放进柳丞相的颤巍巍的手里,“这是我给柳小姐开的药方,望柳丞相按上面的药草,用剂,用法给柳小姐服用,半月之内皆可完好。”
柳丞相小心翼翼的将纸折好收进衣摆之中,对着安瑾拜了三拜,老泪枞横,“小老儿无以回报神医的大恩大德,望请神医在府邸小憩几日,让小老儿尽一点微薄之力以表小老儿对神医的感激之情,那时再行离去也不迟,而且小女也希望神医留下,望神医成全小老儿这个心愿吧!”
安瑾看了看床上脸色依旧很不好的柳柳,再看看满头白发的柳丞相,点头答应了。
这让柳丞相很是高兴,急急吩咐下人去打扫出一间干净的屋子,以便好让安瑾住进去。
“柳柳她没事了吧?”推开门,安瑾便看见大刺刺坐在床上的流舞,眉心一皱,这个流舞还是老样子,就不怕别人发现她吗?
“没事了。”安瑾走至桌边坐下,“对了,小小姐和小主子还好吧?没有生病吧?吃饱了吗?睡得好吗?有没有哭啊?苍虎和念若有没有好好照顾她们两个啊?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安瑾一啰嗦起来,十个老太婆都比不上她。
“安啦安啦,我刚从那边过来,小小姐和小主子都很好,我说,你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一啰嗦起来咋跟老太婆有得一拼呢!”流舞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真搞不懂苍虎是怎么忍受这个暴力女和老太婆的,真心佩服苍虎啊!
“二八年华,流舞,你脑子没坏吧?我们都已经上千岁了,二八年华这个词已经不适合了。”安瑾立马恢复本性,嘴巴犀利无比。
“切,是是是,夸你年轻你还不给好脸色看,真是的,要我说你什么啊,千年老怪物吗?”流舞耸肩无语的说道。
“你去死,你才是千年老怪物呢,流舞我和你说话真是气死了。”安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压压心里窜上来的火气。
“那可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太挑剔了,小心你家苍虎不要你。”流舞对安瑾做了一个鬼脸,安瑾立马头顶升烟,挽着袖子站了起来,一脸的凶神恶煞。
“流舞,你今天是不是找打啊,那好,我成全你。”安瑾赤手上阵。
流舞嗤笑一声,“来啊来啊,怕你不成。”
两人一来一往,打得不可开交,但是为了避免外面的人听见打斗声,两人很默契的没用斗气,只靠空手和矫健的身手来比拼。
“等等。”打到一半的时候,流舞突然叫停了,神色有些凝重,安瑾也停下来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这次你别想骗我。”被这招骗过很多次的安瑾随即反应过来,很不屑地笑道,流舞这个笨蛋,以为同一招还能让她上当吗?真当她是蝶萼那个白痴啊?
刚想动手时,流舞凌厉和严肃的眼神制止住了她,“安瑾,别一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你仔细感受一下,看看是不是与刚才不同。”
安瑾半信半疑地闭上眼感受,但闭上眼不到一秒,她就很快的睁开了眼,眼里带着不可置信,三两步跑到窗边,砰地一声打开了紧关着的窗户,望着乌云滚滚的天际,手上的青筋跳出,真是该死,魔界的大门偏偏在现在打开,是在试探还是想再次侵入人间?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主子那里估计也已经知道了,安瑾,你去念若她们那儿,护着小小姐和小主子找个安全的地方暂避一阵子,我去初霁那里看看出了什么事,主子的身边有蝶萼这丫头,相信不会出什么事的,至于柳柳这里,我会让初霁派一些蝴蝶过来,不用担心。”流舞分工明确,每一条都很清晰,安瑾也同意了她的方法,相视一眼,闪身不见了。
逸王府
站在长栏之中,静瑶仰头望着乌云炸响地天际,眼眸里划过一丝哂笑,一群自私的尊主。
“主子,看这天,快要下雨了吧,快回屋吧!”折月走过来手上端着一些她爱吃的糕点,只可信,她今天没有胃口。
“折月,你看这天,是要变了吗?”变得天下大乱,苍生受苦,血流成河,处处硝烟四起,战争不断,死尸无数。
折月不明所以,阴沉沉的乌云滚滚的扑向她们,让她感觉很压抑,很不舒服,“回主子,这天要下雨了,肯定要变了。”
静瑶叹口气,到时又要死多少人?又要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又会有多少人为了生存堕落成魔?唉。
静瑶一直望着窗外发呆,连楚宁卿进来了也不知道。
楚宁卿望着静瑶的侧脸,眼里闪过痴迷,但是只一瞬,他就隐藏好了自身的情绪,跨上前,悠然行礼,笑容依然春风,“逸王妃。”
静瑶转眸看向他,“四皇子来此不知所谓何事?”语气淡淡的,毫无波澜。
楚宁卿低头,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在下今天来是来辞别的,多谢这几日以来逸王妃和逸王爷对在下的照顾。”
“辞别?你今日要走?回明焱吗?”静瑶又望了望低沉的天空,眸子中一丝暗芒闪过,“四皇子还是多留一阵子吧,雷雨天上路很容易遭雷劈的,所以等天晴了再走也不迟啊。”
楚宁卿的嘴角狠狠地一抽,遭雷劈?这逸王妃是在诅咒他吗?
但是看着静瑶平静的侧脸,他选择了静瑶这是在担心他,所以勉强的接受了雷雨天上路很容易遭雷劈这个撇脚的担心。
“那在下感激不尽,多谢逸王妃担心了。”楚宁卿笑道。
静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望着窗外,魔界之门大开,到时她该怎么做?魔界中的人没有感情,只知道杀戮,敌人死在他们面前,他们只感到高兴,同伴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抢食同伴身上所残留下来的斗气与精神能力,他们没有血肉,只知道杀戮能缓解他们内心的焦躁,他们残忍无度,能一夜之间灭掉一个大国,并且里面的人无一活口,只有满地的残尸碎片,满地的鲜血,满城的悲哀与凄凉。
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静瑶的目光无神,这件事只能秘密解决,如果一旦正面对上,吃亏的绝对是她们,更何况现在殇的斗气被封,她自己又受了伤,到现在也还没恢复,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们。
楚宁卿没有打扰静瑶,而是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望着发呆实则在思考问题的静瑶。
对了,她怎么会忘了冥皇呢?冥皇乃是六界之中冥界的霸主,如果由冥皇出面的话,事情也许就好办多了,联系冥皇的方式是…
“那小丫头有事的时候才想得到本皇,其余的时候连想都不想呢!”冥皇负手而立,俊美无双的脸上挂着一抹清淡如莲的笑。
“那冥皇的意思是帮公主了。”冥皇身后的一个佝偻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笑,如一朵菊花灿然绽开。
“你既然都叫她公主了,本皇就是她的哥哥,妹妹有事相求,哥哥岂有不帮之理。”冥皇一甩青色的绣袍,消失在了原地,唯留下那一缕浅淡的莲花之香。
老者浑浊的老眼望着悬崖底下那片用冥界之土培养出来的莲花,轻摇头。
唯美之恋,一见钟情,莲之牵线,佳人拥怀;莲之清香,逗佳人一笑,歌舞升平,佳人绝技,魅之一笑,情到深处;佳人喜之,吾也爱,佳人憎之,吾也憎。佳人离之,形如走尸,痛之入骨,伤及心肺。
当年歌姬的离去曾让冥皇陷入一度的痛苦之中,没日没夜的都在叫喊着歌姬的名字,可是无论冥皇怎么叫唤,那名叫做歌姬的女子也听不到,只是徒增心中的悲伤罢了,后来出现了那名长相绝佳,不逊于歌姬的女孩,他看她长得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斗气却那么高,要不是受了伤的话,他相信,那个女孩绝对不会输在冥皇的手中,然后从那时起,冥皇就渐渐忘了歌姬,开始关注起那个女子,也就是冥界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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