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交车上,握着莫莉小手,欣赏着一路的明媚hūn光,江灏沨心情大好,哼哼唧唧地唱起歌来。
莫莉惊讶地看着江灏沨:“乖乖呀!人才啊!绝版的十项全能选手!瞧把这革命歌曲唱得,先是蜿蜒曲折,而后一泻千里。”
江灏沨得意地说:“唱得好吧!”
莫莉笑道:“泻得太远了,骑着千里马都没把调儿给追回来。”
江灏沨眼一瞪:“你,你是说,我不着调儿?”
莫莉装着领导的口气说,“是的,是这样的。”然后捂着嘴笑。
江灏沨也噗嗤一声笑了。
莫莉学习特用功,年年一等奖学金,大家便以她的姓氏给她起个绰号“魔女”。但他发现,“魔女”竟然这么幽默,这么好玩儿,真是人如其名,茉莉花开,暗香浮动啊。她本就如此,还是爱情使然?不管怎样,总之他喜欢她的xìng格和气质,秀外慧中,而又充满风情,就像浅吟低唱的明丽小溪,不时溅起几朵俏皮的浪花。
“在想什么呢?”茉莉问。
江灏沨坏笑道:“在想殷六侠呢,《倚天屠龙记》里的武当弟子殷梨亭,年轻时候和纪晓芙谈恋爱,老了却娶了纪晓芙的女儿杨不悔,真是艳福不浅哪!”
莫莉撇撇嘴:“我看你也够可以了,又是部长女儿,又是未来明星的,说不定还有谁呢。你也不嫌累?”
江灏沨笑道:“累呀!还有我爸……我父亲朋友的美女助理。”
莫莉一惊:“什么?还真有啊!”
江灏沨摇摇头:“唉!做男人难,做帅男人难上加难!”
莫莉捂住腮帮子:“哎呦呦,哎呦呦……”
江灏沨关切地问:“怎么了,小莉?”
莫莉愁眉苦脸地说,“牙疼。”而后咯咯地笑起来。
江灏沨也呵呵而笑。
莫莉眼一瞪说,“一眨眼出现仨小三,你还笑?好女人的标准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sè狼。”然后做了个杀的姿势,“我一剑一个,先把你的仨小三给灭喽!”
江灏沨笑道:“看来你不能叫‘魔女’,应该叫‘灭绝师太’。”
“灭绝就灭绝。灭绝小三,保卫爱情。”
江灏沨一挑大拇指:“够狠!”
莫莉眼里充满杀气:“必须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完了完了完了,我可不敢娶你了。”
莫莉惊诧:“为啥呀?”
江灏沨笑道:“我怕正在卧榻之侧鼾睡之际,被你一刀给宰了。”
莫莉用她的老佛爷似的长指甲掐了一下江灏沨的手背,撒娇道,“讨厌——,你又不是小三。就你这生理结构,最多也就是个江二娘。”说完,得意地笑起来。
江灏沨道:“江二娘就江二娘,只要不是孙二娘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像车外的hūn光一样和煦而明媚。
“到了到了,下车。”莫莉听到报站,和江灏沨下了车。
而当他们叩开教授家门的时候,一个瞎一只眼瘸一条腿的干巴老头实实在在地把他们吓了一大跳。莫莉本能地躲在江灏沨身后。
“请问,这是金教授家吗?”江灏沨壮着胆问。
“我就是。你是莫莉吧?”干巴老头朝江灏沨身后的莫莉看去,“过来,孩子。不认识金伯伯了?你小的时候,伯伯还抱过你呢。嘿嘿嘿……”老头一笑,额头上一条横贯的疤痕也跟着蠕动,就像一只忙着赶路的蜈蚣。
莫莉硬着头皮,从江灏沨身后挪出来,给金教授鞠了一躬:“金伯伯好!”
“好好好,快进来。咱们边喝茶边聊。”金教授笑着把他们往屋里让,额头上那条“蜈蚣”又执着地爬动起来。
而当他们踏进客厅,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沙发背后的一面墙,中间全是各种昆虫标本,两边是各种动物头部标本。对面放电视的一面墙,中间挂着一个中年女人的巨幅照片,四周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各类鲜花标本;墙下摆着一排错落有致、sè彩鲜艳的石头,在灯光下玲珑剔透、熠熠闪光;而在电视两侧,竟站着两只洁白的羊驼,昂首注目,神态肃然。
金教授坐在沙发上,招呼他们:“坐下喝茶,边喝边聊。”
茶几上,三杯刚泡上的普洱烟气氤氲。
江灏沨和莫莉喝着茶,豪气地看着屋里的一切,等着金教授开口。
“呵呵呵,这些,都是我和你们的伯母三十多年来的杰作。”金教授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圈。
“可惜呀,她再也看不到了。”金教授看着墙上的女人照片,声音有些哽咽。
江灏沨小心翼翼地问:“伯母她?”
金教授沉吟了一下,看着莫莉:“听你爸说,你们想去澜沧江探险?”
莫莉点点头:“对。”
“我不建议你们去。”金教授表情有些痛苦。
江灏沨疑惑地问:“为什么,金教授?”
金教授突然暴躁起来,愤怒地说:“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不建议你们去!”
江灏沨看见金教授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表情有些扭曲。
莫莉扯扯江灏沨的衣襟,站起来对金教授说:“金伯伯,那我们走了,您忙着。”
江灏沨有点不愿走。澜沧江的情况没有了解到,还被呵斥一顿,这都什么事啊!
江灏沨站起来,“金教授,您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但我们的计划不会变,澜沧江,我们非去不可!”说着,拉起莫莉向门口走去。
“站住!”金教授大吼一声,“给我坐下!”
江灏沨和莫莉惊恐地相互看了一眼,慢慢转身,坐回原处。
江灏沨紧紧握住莫莉的手。一旦金教授发疯,他好拉起来莫莉就跑。
金教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上,身子向后重重地靠在沙发上,表情平静得有些安详,一只眼空洞一只眼深邃地望着窗外,仿佛灵魂正穿越时空,穷其心力地追溯着年代久远、业已斑驳的记忆。
“那是三十三年前的暑假,我的朋友汪世伦约我一起去澜沧江探险旅行。当时,我爱人有孕在身,我未能成行。汪世伦背起行囊,独自出发。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始终没有他的消息。他,就这么失踪了。”金教授表情痛苦,似乎在自责。
江灏沨和莫莉相互看看,面露惊讶。
“半年后的一天,我接到电话,说汪世伦找到了,正在云南当地医院抢救,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大家问他什么,他都三缄其口,不吐一字,提出非要见我。”
金教授又摸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接着一阵狂咳。
青青的烟气升腾着,飘荡着,整个客厅弥漫着浓烈的呛人的烟味。
江灏沨仿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心里不禁莫名一紧。
金教授缓缓劲儿,呼吸均匀后接着述说:“当我两天后赶到医院,汪世伦已是全身溃烂,灯油将尽。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对我说了九个字,然后便含笑离世。九个字,就九个字,却是个惊天秘密!”
金教授那只浑浊的好眼突然迸发出一道光芒,就像暴雨前黑沉的天幕劈出的一道夺目的闪电。
“惊天秘密?”莫莉捂住嘴,紧张地盯着金教授。
“哪九个字?什么秘密?”江灏沨一下蹦了起来。
金教授朝江灏沨摆摆手,示意江灏沨坐下,然后又深深地抽一口烟,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额头上那条“蜈蚣”也跟着痛苦地伸缩挣扎着,就像被谁用木棍捅了一下。
咳嗽平复后,金教授语气缓慢低沉、一字一顿地说,“天——坑——,鸡——鸣——国——,千——香——公——主——”,好像每个字都是一块费了很大力量才推开的巨石。
莫莉捂着嘴的手一下子挪开,好像被弹簧弹了开去:“天哪!”
江灏沨的身体腾地一声弹起来:“在澜沧江一个神秘的所在,有一个神秘的小国,那里住着一位美貌的公主!”
金教授猛地坐直身子:“不错!绝对有一个神秘国家,不为人知的小国!”
江灏沨说:“于是您就去了,去探寻那个神秘小国。”
金教授吸了口烟:“不错!我去了,而且你伯母也去了。”
莫莉惊呼道:“她有身孕!”
金教授又吸了口烟。烟头已烫到手指,他却浑然不知,嘴里一遍又一遍念叨:“她有身孕,她有身孕,她有身孕……”
“您拗不过伯母,她最后还是去了。”莫莉说。
金教授抬头看着墙上的照片,右手插进裤兜里又摸出一支烟。
左手夹着的那只烟早已尽熄灭,就像照片上伯母的表情一样安静。
江灏沨给金教授点上烟。
这时候,金教授需要吸烟。
金教授深深地吸口烟,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墙上的照片:“是这样,她最后还是去了。她是我的学妹,也是研究地理的。她不想错过也许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机会。她太要强,太要强了。”
“最后,伯母她……”莫莉没有再说,她知道金教授只需要聆听。
“我们是在汪世伦去世半年后的那个暑假去的,就在澜沧江中段。那里山高林密,野兽出没,毒蜘蛛挂满花草树木,不小心碰到一种叫‘牙汗’的树枝就疼得让人惨叫。”
莫莉本能地缩紧身子,眼里闪着恐惧。
“第四天我们在高山密林深处迷了路。我在前面披荆斩棘,她在后面跟着。当我劈开一个挡路的灌木丛的时候……”金教授突然面sè恐怖,整个脸都扭曲变了形。
江灏沨瞪大眼睛,轻声问:“怎么了?”
莫莉觉得自己怎么也喘上不来气,胸闷得像要即将炸开,头皮一波强过一波地发麻紧缩。
“蟒蛇,一条碗口粗的蟒蛇盘在那里,上身竖起,张着血盆大口,灰黑的蛇信子足有二尺长,咻咻地响着。”
莫莉“啊”地一声,钻进江灏沨怀里,浑身不住发抖。
江灏沨左手搂住莫莉,右手紧握她冰冷的手。
她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
金教授吸口烟,嗓子低沉而嘶哑:“我,我拉起她扭身就跑……那是高山密林,她还有身孕……她摔倒了,摔到了肚子,血顺着腿流……蟒蛇扑了过来,她的头被吞噬了……我拎着砍刀猛砍,被蟒蛇一次次用尾巴扫倒……她乱蹬的脚慢慢停下来,不再反抗,任由蟒蛇一点一点……”
金教授高高地仰起头,喉结剧烈地抖动着。
莫莉紧紧贴住江灏沨,身子就像枝头的最后一片枯叶,在瑟瑟秋风中痛苦而绝望地颤抖。
“我发疯地砍向蟒蛇……我想救出她,哪怕是尸体……我砍到了那畜生的颈部,一块肉翻了起来,鲜血直流……它疯狂地用尾巴扫我,我眼一黑,滚下山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的老婆孩子,就这么没了,没了……”
金教授用右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
他的那只坏眼往外突出着,红得似烧一般。
莫莉往江灏沨身上偎了偎,泪水滴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
江灏沨的左手轻轻拍了几下莫莉的肩头。
此时,他真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给莫莉以安慰。
“金伯伯,后来呢?”江灏沨轻声问道。他生怕破坏了金教授的回忆。
金教授把早已熄灭的烟头放进烟灰缸,又摸出一根点上,淡淡一笑:“后来,我被采药人救了。你们也看到了,这瘸腿,这瞎眼,还有这额头上的疤,都是拜那畜生所赐。”
“您没有再去过?”莫莉坐直身子,掏出纸巾擦了擦哭红的眼睛,好奇地问。
金教授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不去了,那里是我今生的禁区。”
莫莉歉意地说:“金伯伯,对不起,我们让您……”
金教授挪挪身子,耸耸肩膀:“哦,没什么。说出来,轻松多了。”
他看看莫莉,又看看江灏沨:“你们,还去吗?”
莫莉也扭头看着江灏沨。她知道,此事的决定权在江灏沨。他去,她就必须去。
江灏沨怜惜地看看身边的莫莉,语气低沉而坚定地说:“金伯伯,也许我年少轻狂,不自量力,但我认为,要去!必须去!只有走进它,揭开鸡鸣国的秘密,才能了却您毕生的夙愿,才对得起伯母的在天之灵!”
莫莉的心好像被什么突然击中,猛地一疼。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凭着女人的知觉,对未知的暑假探险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听江灏沨这么一说,金教授一下子坐直身体,死死地盯着江灏沨:“小伙子,唠了这么久,你叫什么名字?”
莫莉看了一眼江灏沨,笑着对金教授说:“金伯伯,他叫江灏沨,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金教授也笑了:“还是你的男朋友。”
莫莉脸一红:“金伯伯,您不愧是老江湖。”
金教授笑道:“真正的爱情是一望而知的。傻子都能看出来,难道我还不如傻子。”
莫莉说:“您是大智如愚。”
金教授转向江灏沨:“我对相术也略懂皮毛。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
莫莉看看江灏沨,脸上洋溢着骄傲。
“你有着很强的学习力、决策力、组织力、教导力和感召力,是块当领导的料,将来必定是一个团队的优秀领导人。”
莫莉心里乐开了花。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庆幸自己,没看错江灏沨。
“你自觉而不盲从,果断而不寡断,坚韧而不脆弱,自制而不冲动,这些优秀的意志品质预示你将来必成大器。”
莫莉咯咯咯地笑道,“金伯伯,您就别夸他了,他都快飘起来了。”说着,甜丝丝地剜了江灏沨一眼。
江灏沨暗暗佩服金教授的眼里,笑道:“就是。金伯伯,我可没您说的那么好,您才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呢!”
金教授点点头:“年轻人能恃才不傲物,得意不忘形,就更难能可贵啊!”
莫莉对江灏沨打趣道:“**,金伯伯给你竖个杆儿,你可不能顺杆儿爬呀,否则会摔个大屁股墩儿哟。”
江灏沨装作认真地说:“那我一定要抓紧点。”
三个人哈哈大笑。
金教授继续道:“另外,观你面相,必出身富贵之家,家大业大,财富如山,在古代就属于那种‘入则丫鬟仆女,出则骏马轻裘’的豪门望族。”
莫莉脸sè大变,惊疑地看着江灏沨,轻声问:“真的吗?”
江灏沨笑笑,不置可否,打趣道:“好好听讲。”
金教授说:“小姑娘,算命虽然属于玄学,但不可否认,它还是有一定科学xìng的。”
莫莉更加惊诧,表情严肃地问:“真的是这样吗?”
江灏沨又笑了笑,用下巴示意听金教授讲。
莫莉白他一眼,转向金教授,但心里的疑团却越聚越大,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江灏沨啊江灏沨,你怎么这么让人琢磨不透呢!你说自己是苏北的农村孩子,但你的领导能力,你的不卑不亢,你的大度大气,你的体贴入微,哪像个农村孩子的做派!还有,前天晚上在三千浦的爱情告白,昨天上午去看的豪华别墅,在别墅二楼客厅向温小柔一个劲儿地使眼sè,从别墅出来时那个追车的时髦女孩……天哪!江灏沨,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我隐藏了多少秘密?为什么要对我隐藏秘密呢?
他在骗我吗?可骗人采用的伎俩一般都是炫富,还没听说过炫穷的。而且,他对我的爱,我能真真切切感应到,那明明是真挚而深沉的。就像金伯伯说的,真正的爱情是一望而知、装不出来的。
那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呢?
莫莉觉得江灏沨就像一个谜,自己就是那个傻乎乎的猜谜人。
有机会,一定要搞清楚!
你以为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想到此,莫莉脸上掠过一丝坏笑。
江灏沨对着莫莉坏笑的脸研究了又研究,也没研究出个子丑寅卯,无奈之下,白莫莉一眼,选择放弃。
金教授又点上一支烟:“小伙子,所以我有一种预感,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揭开鸡鸣国的秘密,了却我和你伯母几十年的心愿。”
江灏沨说:“探险我不怕,但我对澜沧江知之甚少,连怎么准备都无从着手,怕万一失败了,辜负了您的期望。”
莫莉连忙说:“就是,就是,一定要慎重,千万不可莽撞行事。抛去危险不说,万一失败了,对不起伯母的在天之灵啊。要我说,千万不要打无准备之仗,先准备准备看,什么时候准备好,时机完全成熟了再行动,以确保万无一失。”
莫莉心想,一辈子都准备不好才好呢,省得灏沨去冒险!嗡嘛呢呗咪吽,真主保佑,让灏沨一辈子都准备不好,感谢上帝,阿门!
金教授按住茶几的边缘吃力地站起来:“你们稍候。”
从书房出来时,金教授手里多了一个rì记本。他把rì记本递给江灏沨:“这是当年我们去澜沧江的探险rì记,你拿回去吧,也许对你会有帮助。”
江灏沨欣喜若狂,恭敬地接过来,“谢谢金伯伯,”翻了翻,竟密密麻麻地写了将近一本,“我回去好好拜读。”
莫莉心里又是一沉。
金教授笑着说:“你回去慢慢看,等做了决定再告诉我。”
“好的,我尽快告诉您我的想法。”江灏沨说。
莫莉想尽快离开,好劝说江灏沨放弃澜沧江计划,于是站起来说:“金伯伯,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那好吧。”金教授道。
“金伯伯再见。”莫莉和江灏沨走出门,向金教授挥手告别。
“再见再见,有空来家里玩。”金教授依依不舍地说。
“好的,拜拜。”莫莉挽起江灏沨的胳膊,快步下楼。
金教授站在门口,久久不愿进屋。
而江灏沨他们刚走下楼,莫莉就嘟囔着嘴道:“这金伯伯也真是的,自己去一趟澜沧江,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死心,还想让咱们去冒险!灏沨,你可想清楚喽,别听金伯伯瞎掰掰,生命是我们唯一最金贵的东西,绝不容有半点闪失!”
江灏沨笑道:“你说得也太可怕了点吧。再说,那条蟒蛇也许早就被人打死或寿终正寝了呢。”
莫莉停下来,严肃地看着江灏沨:“你没听金伯伯说吗?那里山高林密,野兽出没,毒蜘蛛随处可见,连树枝都会咬人。那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还是别冒险的好。”
忽然,莫莉好像想起了什么,贴着江灏沨甜甜地撒娇道,“灏沨,要么咱们去香格里拉吧,那里可是浪漫之都、旅游天堂,是情人们最向往的地方,你带我去吧,我好想去那里浪漫一把呀!”然后看着江灏沨,期待他能轻轻点一下头。
江灏沨拦住莫莉的腰,轻轻地拍了拍:“香格里拉,我一定会带你去。澜沧江,我也会认真考虑,审慎决策。更重要的,我必须对你负责,不能让你受到哪怕一星半点的伤害。”
莫莉挑起大拇指,打趣地说:“嗯——,不错!好孩子,纯爷们!”
江灏沨笑道:“大丈夫,真汉子!”
莫莉面露痛苦,拍着脑袋说:“哎呀!头怎么突然这么晕呢,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好像失忆了。你,你姓什么来着?”
江灏沨赶紧扶住莫莉:“小莉,怎么样,好点没有?我姓江,‘大江东去’的江。”
“哦——,姓江呀,我还以为你姓王呢。”
“姓王?”江灏沨有点懵了。
“王婆卖瓜嘛。”说完,莫莉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江灏沨这才知道上了莫莉的恶当,“好哇你!”右手放在嘴上哈了一口气,做出要咯吱莫莉的架势。
莫莉慌忙躲闪,笑声就像滚落的豆子,撒得满大街都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