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瓦拉里洛不想因此而改变主意,就像他当初死命抵抗心魔一样,坚持认为,那个蕙质兰心的华夏女孩,就是今生最好的衣钵弟子。
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收入门中,成为下一个最杰出的白衣降头师,能解救更多不幸中了黑衣降头的生命。
哪怕自身修为因此而停顿,瓦拉里洛也在所不惜!
但那女孩不仅本身有着华夏修炼者的能力,而且身边还不乏高手。瓦拉里洛没有绝对的信心能接近到她身边,只好徐徐图之。但那群华夏人身上的降头,的确是素察一派的手法,瓦拉里洛虽然可以轻松解去,但不知为何,这位白衣大师最终选择了观望。
要知道,遇降头而不解,可是违背白衣降头师的准则!
偏偏瓦拉里洛还就这样做了。也许在这位最强降头师看来,既然这些华夏人并没有受到黑衣降头的影响,那就还用不着自己出手。何况白衣降头师的行事准则里还有一条,那就是“随心随缘”。
想救才救,不想救,那便是你命该如此!
可见在对待凡人的态度上,华夏修真者如此,就连降头师也是如此,而且纵观古今中外,有能力者概莫如此——那卑贱如同蝼蚁般的生命,怎会轻易掀动大能们心中的波澜?
于是瓦拉里洛选择了观望。
于是素察顺着华夏女子身上独特的降头印记,找上了瓦拉里洛。
如果说平时素察与瓦拉里洛井水不犯河水——实际上素察也根本惹不起——的话,现在华夏修炼界大举进入东南亚,那绝对会波及到素察的奶酪。作为习惯锦衣玉食的最强黑衣降头师,素察怎会甘心断了财路?甚至就此告别风光无限的奢靡生活?
因此,尽管在缅甸的领土上讨论泰国的利益有些那啥,素察还是不打算就此放弃。
要知道,一旦被华夏修炼者闯了进来,金钱美女和权势必将随风而去。对于享受惯了的素察来说,这不啻于世界末日!
所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就是素察的唯一对策。
降头?已经试着下了,但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即便要再用手段,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说服瓦拉里洛,与黑衣降头师们一道,共同阻击来自北方的威胁。
然而,瓦拉里洛看起来却并不好说话。素察实在没了办法,只得将臆测中的华夏女子提了出来。
在素察心中,瓦拉里洛既然对一名陌生的华夏女孩都下了追踪降头,显然已是动了凡心,想将那女孩变成自己的女人。这样一张好牌,又怎能舍得不用?
白衣降头师耶,还是最强大的白衣降头师!既然能解去所有黑衣的降头,那么一旦下起降来,又有何人能解?
只要瓦拉里洛答应共同对付华夏修炼者,对方肯定只会大败亏输,灰溜溜的回归华夏境内,再不敢多看南方一眼。
从此素察的财富地位和生命生活才能永保安康……
至于瓦拉里洛万一落败?素察不敢去想结局会是什么。因为连瓦拉里洛这种天纵之才都无力抗拒的话,其余降头师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有什么卵用。因此,瓦拉里洛的态度,就是东南亚地下势力存亡的决定性因素!
别提那些什么黑帮或者盘踞的军阀,在超自然力量面前,那就是一群待宰的呆头鹅!
还好,不知是出于对美色的垂涎,还是对自身地位的维护,瓦拉里洛最终对素察的提议不置可否,礼送出门。但素察却感觉到了白衣降头师的态度,那就是两不相帮。因为瓦拉里洛最后送别是说了一句:
“白衣降没有国界,只追求善念与永生。只要不影响我修行,万事皆可。”
所以素察才敢放手施为,所以阎王战队和一些修为较低的天门弟子才会莫名其妙的被降头所害。总算素察不敢太过放肆,还不敢用上最最残酷、生死立判的血咒,因而至今为止,天门中南一路人马,尚未有人阵亡。
但连续不断的病号,终究还是让黎无垢发现了异常。
之前突然进入各人体内的奇异灵力也就算了,在天门众人的功法压制下,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随着南征的深入,就在缅甸孟林城边,天门弟子开始大面积病倒——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状况!此时黎无垢还不知事有蹊跷,那真就白白辜负了门主韩风的一番造就了。
“南疆瘟疫横行,且各种巫术秘法由来已久,故而属下认为,此事必然事出有因。”
“表里如一”淳于良当时挺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老实面孔,不无腹黑的沉声道:
“传闻此地颇多降头师,随心意即可乱下降头以为杀手。属下觉得,不如先下手为强,见一个杀一个,永绝后患!”
这淳于良之前教唆黎无垢,在门主婚宴上搞出了“猴子偷桃”的荤话,被韩风整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最终还是被收了心,与师兄一道,在黎无垢率领下征伐东南,此时被无端阻挠,自是要找人出气。
不料修炼达人黎无垢最近似乎脑洞大开,一直想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才好挽回在门主心中“无胸无脑”的印象。又或者受到旁边南亚次大陆阿三们“非暴力不合作”的气息影响,居然铁了心想让对方主动投降,真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绝佳典范!
让黎无垢去修炼,这厮能以火箭般的
速度提升境界,但要作为一路统帅,不得不说,韩大门主当时拍脑门的决定,当真确实是太草率。
这黎无垢最多只是个将才,冲锋陷阵不在话下,却绝对不是个帅才。运筹帷幄,根本就不是这家伙的强项,或者说,黎无垢这方面的天赋,基本为零!
好在还有“洱海钓叟”萧天笑还能想出点办法,否则天门这一路,连带配属的阎王小队在内,能不能完完整整的回归华夏,还真的是个问题……
“敌情未明,我方伤病突现,足见此地凶险。”萧天笑沉吟道:
“我在滇西,常闻此地降头术之传说。虽未亲身体验,但就目前看来,病者便该是中了降头所致。若想平安而过,也必要找人解降。”
萧天笑眼前一亮:“除非向门主求援!”
所有人齐齐摇头。
开什么玩笑,天门上下亏欠门主的实在太多,一点小事都要劳烦门主,还不如大家自己抹了脖子来得心安!
“既如此,就只得寻访此地降头师施以援手方为上策!”萧天笑低下眉头,闷声闷气的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降头一道,虽不及我华夏炼气之高深,但胜在诡异多变,即便以我之能,也只可强行压制,但要彻底无碍,还是颇为勉强。”
这只是萧天笑的感受,可黎无垢虽然脑袋简单,却天赋过人,只在修炼一途上厉害得紧。那重重降头一旦侵入体内,早就被黎无垢炼化吸收,根本就没任何危险。但这只是黎无垢而已,不可能天门上下都有这个能耐,否则也不会倒下一片人马了。
“既如此,那便三人一组,仔细寻访可能解降之人。”黎无垢皱着眉头,面沉如水。
将命运交给别人的感觉,谁都会不好受。何况黎无垢得门主韩风重托,耳提面命,若不能尽快完成任务,抵达马来半岛与蝴蝶岛人马会师,此后有何面目再与门主相见?
当然,性情简单的黎无垢根本就想不到,那本该从菲律宾吕宋岛上岸,并征服印尼群岛,然后在马来半岛与中南群豪会师的蝴蝶岛人马,居然也摊上了邬填海这个二货岛主……除了死死看护中国南海和出老千赢敖氏龙王夫妇的小钱钱之外,邬岛主竟误解了门主的意图!
这不仅耽搁了天门的南海战略实施,同时也无限延缓了与中南黎无垢部的会和时间。
将熊熊一窝。
这是韩风之前根本就没预料到的事情。所以疯哥觉悟之后,才索性以这两路为案列,直接在缅甸孟海举行办公大会,就是要让天门这群心高气傲的属下们看看,自大自傲、目中无人、不尊号令的下场,究竟会是什么样!
这是后话。而现在的黎无垢,正在一门心思的寻找降头师为病号解除痛苦。
也许是注定,也许是天意,采用华夏军队编制的三人小组中,第一个找到降头师的,却正是那小女孩所在的一组。
“你是说你的同伴生了奇怪的病,而且这种病也只有我们当地人才能治得好?”
瓦拉里洛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毫不掩饰心中的喜爱之情,用他半文半白的汉语笑道:
“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当地的风土人情,也有当地的规矩。所以,我可否认为,你们本来就是入侵者,这已经破坏了原有的秩序。那么……”
瓦拉里洛挥了挥雪白的衣袖,傲然笑道:
“若我因此而不愿出手,尔等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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