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技消耗灵力较之法诀为少,在战斗中最为实用,但除了战斗,也别无它用。
法诀则不同,虽然消耗灵力很多,但除了战斗,也可以炼丹、炼器,布阵、设局。
对于天心之境的修真者而言,灵力相对较少,武技相对实用。而且,jīng妙的武技,也可以扬长避短。通过强悍武技,避开对手强悍的灵力法诀的攻势而取胜的事情,在灵界并不少见。即便是在天心境以上的修真者中,依仗武技称霸一方者,也比比皆是。
每个人因为资质、修炼心法、以及个人喜好甚至是个人身材高低胖瘦之类的不同,所学习的武技,也会多少有些不同,哪怕是师承一派。而通过自身领悟的武技,则更是天差地别。
领悟武技,并非易事。
对于大多修真者而言,通过自身状况,改良武技,是很普遍的现象。
比如杨烨师承胖婶儿而学习的《恨天技》,通过他的改良,原本浑厚势猛的武技,就变得多了一分灵巧变化,而少了一分威猛。他原本实力不如胖婶儿,使用原本的《恨天技》,也发挥不出《恨天技》的威猛势头,自然只能取灵巧而舍威猛。
“你修为不过入门级别,连天心一阶都不足,还无法生出剑芒。”杨烨站在满头大汗的林哲身旁,轻声说道:“若是能稍微生出一丝剑气,也算是不错了。《恨天技》,练至大成,即可融合恨天法诀,挥剑之际,天地sè变。”
林哲显然累的够呛,拿着剑的胳膊,不停的颤抖。不过,这不妨碍他喋喋不休的发泄不满。“为什么叫《恨天技》不叫《恨地技》?不是天地sè变么?地也浑了嘛。”
杨烨苦笑,“修真者为自己的武技和法诀取名,多有个‘天’字。天为大,有天字,名字也好听一些。”
“嘁,我觉得《恨地技》比较好听。”林哲道,“以后我就叫它《恨地技》。”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杨烨道,“好生练剑,莫要偷懒。我是无所谓,不过,你若真是在龙台斗上输了,我相信,冷师一定会打断你的狗腿一百次。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冷师不是什么好人,也没什么好脾气。若是你输了比斗,让她丢脸,即便是她因此迁怒你的父亲,而杀了他,我也不会奇怪。”
“没错!”勤树下,冷月很郑重的承认了杨烨的话。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无非就是为了让林哲稍微勤快一点儿。
林哲听得杨烨的话,不禁有些怒了。“本少爷最恨别人威胁我!”
“那又如何?你想怎样?”冷月冷声问。
“我不想怎样!你能那我怎样?!”林哲怒道。“不就是想打断我的腿么!我承认我害怕了!”
“承认自己是个窝囊废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吼出来。”冷月满脸赞叹,“林十三少果然与众不同。好了,不要再废话了。再练一个时辰,之后打坐,练习心法。”
……
林哲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修炼《普度诀》的时候,不仅没出什么意外,竟然还能事半功倍。连续打坐到次rì凌晨,他竟然能够感觉到了体内那一股几不可查的灵力的流转。
睁开眼,看着一直守在自己身旁闭目假寐的杨烨,林哲很郑重的说道:“杨师,原来废柴变天才的事情,是真的!”
杨烨睁开眼,看了看林哲,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冷月早就回房休息了,怕林哲偷懒或者有什么意外,便让杨烨在这里守着。
林哲身上的灵力的些许变化,杨烨早已察觉。
不过,他丝毫也不惊叹林哲的进境之快,眼看着就要达到天心一阶的境界了。
他也不认为林哲是个天才。
他清楚的记得,当年,他问离仙,“上人,您创出《普度诀》和【普度众生】,【破空斩】更是强悍。一定是个天才!”
离仙摇头,“我从来不是什么天才。一个天才,若是愿意像我一样舍弃人最宝贵的东西,会比我更强大。”
“最宝贵的东西?那是什么?”
离仙没有回答。
直到今天,杨烨也不清楚,离仙到底舍弃了什么。
杨烨相信离仙不会欺骗自己,所以,离仙一定确实舍弃了什么,也一定如她所言,她并非天才。
如果离仙不是天才,那么,林哲也决然不是。
“天才,休息吧,下午继续练剑。”杨烨说罢,起身离开。
其实,杨烨不愿意离开,他喜欢就这么安静的坐在林哲的“闺房”里,安静的看着林哲修炼。他喜欢在这里,想象着他从未见过的离仙的闺房会是什么样子的。会否如同这间房一般,充满了小女儿的气息。
……
林哲与徐良的龙台斗事件,只经过一天,便传遍了望江城的大街小巷。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看热闹嫌事儿大的人。望江城的数个赌坊中,都在讨论着关于一个月后的这场龙台斗。各种赌局也纷纷开盘,想要赚一笔钱的赌徒,争相押注。
赌局一开,各个赌场的状况都相差无几。
没有人认为林哲会赢。
作为望江城豪门中有名的两个废柴之一,想在徐良面前取胜,绝无可能——纵然徐良也不过比废柴强了一点儿,可到底也是天心一阶后期的修为。修真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就如同高山和沟渠一般。
望江城中的两个废柴,陈昂去了新域找死,林哲又在龙台上找死。
一时间,关于废柴是不是都喜欢找死的话题,也甚嚣尘上。
当然,废柴的话题,还是不及龙台斗。
赌局中,押林哲,赔率已经涨到了一赔一千,却依然无人押他赢。
不过,原本安静的无人问津的十三居,却忽然热闹起来。
林哲的各种认识不认识的,见过没见过的“老朋友”都争相前来拜访。不过,这些热情的客人,都被冷月给哄了出去。至于那些爬墙头偷窥的家伙,则直接被杨烨临时布下的禁制给挡住了。
冷月觉得杨烨太客气了,即便下了禁制,那就该狠一点儿,把那些翻墙头的熊孩子直接给禁制轰上天才解恨。
林哲却强烈反对杨烨布下禁制。“应该让他们进来看看本少爷练剑时的英武身姿!”
“鹦鹉身姿?还麻雀身姿呢!”冷月在林哲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看着他扑倒在地啃了一嘴土的模样,冷月心头就痛快的想大笑。不过,她脸上依然冷若冰山:“我jǐng告你!若是输了,丢了我的脸面……”冷月不怀好意的瞄了瞄林哲的裤裆,做了个切割的手势。
林哲吓得蛋疼,不自觉的夹了一下腿,背着冷月,偷偷的问杨烨,“冷师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杨烨点了点头,“知道么?有些人总是很奇怪,别人痛快了,他就不痛快。别人不痛快了,他就会很痛快。冷师就是这样的人。”
“唔……那我要是表示我非常想被她……”林哲比着自己的裤裆,做了个切割的手势,“她会不会放弃要这样的想法?”林哲再一次做了个切割的手势。
“有可能,你可以试试。”杨烨道。
“算了。”林哲道,“我还是继续练我的《恨地技》好了。”
“你不觉得‘恨地技’三字,听起来就像‘很低级’么?”
“那更好,很符合我的人品。”林哲满脸的自豪。
杨烨愣了愣,看着林哲,点了点头,“有道理。”
……
望江城的西北角,是望江城的贫民区。
低矮的棚户,肮脏狭窄的街道,是这里的特sè。
荆大壮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把背上沉重的柴禾丢在灶台前。名字叫大壮,大壮却生的瘦弱。皮包骨头的身材,脸sè拉簧,显然营养**。呼一口气,舔一舔干涩的嘴唇,大壮顾不得喝上一口水,便急匆匆的把放在灶台上的一砂锅汤药短了下来。
刺鼻的药草味道,充斥着整个矮棚之下。幸而矮棚四面透风,药味儿很快散尽。
这种药草,味道太刺鼻,即便是熬了三年的药,大壮还是不习惯。
将砂锅中的汤药过滤到一个破了口的粗瓷碗中,又用冷水冰了片刻,大壮这才端着药碗,来到隔壁。
简陋破旧的土坯房屋,低矮又háo湿。
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腥味儿和屎尿的sāo臭。
房间一角的**上,一个鬓角花白的身躯浮肿的老妇,半躺着。
“娘,吃药了。”大壮说。
老妇双目无神的看了大壮一眼,道,“不吃了,太难吃。”
“不吃病怎么好?”大壮劝慰道,“我知道您心疼钱,可有病不能不治啊。您也不用为钱担心,小环在林府当丫鬟,有不少赏钱可拿。”
“你这孩子,欺负老妇我动弹不得么?我虽动不得,脑子却不傻。小环一个烧火丫头,能拿什么赏钱。”老妇说着,双目垂泪。看着大壮,道:“可怜我儿,是老妇拖累你了。若非老妇,你随了那修真者前去修真,必有一番前途。”
“娘你说笑了,儿就是个蠢材,能有什么前途。”
“莫要诳我,你爹就是修真奇才,你自不会差多少。”想起横死的丈夫,老妇又是哀叹。“老妇命苦,丈夫早逝,又得了这修真者都治不好的病,何必再喝这些汤药,不如趁早死了,也省的拖累你们兄妹。”
“别再说这些话。”大壮有些恼了,“儿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不会抛下您不管。这汤药虽然没用,但也好歹能让您有一口气。之前那修真者,不过天辅一阶的修为,低浅的很。以后若是碰见好心的高手,娘就有救了。”
苦口婆心的,总算让老妇喝了药。
大壮松一口气,走出房间。正准备将碗涮了,再做点饭吃,却见小环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过来。“妹妹,你杂这时候回来了?”
“哥。”小环说着,从袖口中摸出几个散碎银钱,递给大壮,“七小姐回来了,家主高兴,赏了每个下人一些银钱。早就想送来,只是一直没有得闲。”
大壮也不客气,接过了银钱。
“娘怎么样了?”小环问。
“老样子,不肯喝药,怕费钱。”
小环拧了拧眉头,略一沉吟,叹气道,“我就不进去了,府中还有事情,我是偷跑出来的。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想办法。”说罢,便又急匆匆的走了。
大壮愣愣的看着小环的背影,心头酸楚。
掂了掂手里的银钱,估摸着能再给母亲买点儿药材,看看rì头,离吃饭还有些时候,便直接出门去了药铺。
经过“生财赌坊”的时候,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壮愣住了。
林哲与徐良的龙台斗,大壮也听说了。
此刻,生财赌坊门口,一个伙计正在拿着铁皮喇叭吆喝:“重磅消息!押林十三少龙台斗胜,一赔一千五!一赔一千五啊!**暴富,只在此时!各位乡亲父老,不要再犹豫,不要再彷徨!废柴翻身成天才的时刻来临了。让我们一起见证林十三少脱胎换骨,扬名天下的rì子……”顿了顿,伙计自己都差点儿被自己的话给恶心的吐了。
不过,他也是真心希望林十三少能赢。
要知道,若真是徐良赢了,生财赌坊这下得赔不少钱,哪怕是押徐良已经降到了一赔一这种最低赔率。
然而,伙计也清楚,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骗子,傻子永远都不缺。只要赔率到位,总会有一些抱着侥幸心理的人会选择押注林哲。一眼看到在门前驻足看着自己的荆大壮,伙计热情的小跑着过来,一把拽住了大壮的衣服。“这位兄台,一看您就是眼光独到之人。押注吧,押林哲胜,一赔一千五!史无前例的赔率啊!”说着话,瞄着大壮身上破旧的衣衫,伙计又道:“不管您以前的生活有多难,只要您选择对了,那就是一劳永逸,咸鱼翻身!一赔一千五!一赔一千五!”伙计显然被自己激动的情绪给传染的更加激动了,举着铁皮喇叭对着大壮的耳朵吼:“一赔一千五啊!”
大壮被伙计吼的晕晕乎乎的,想到自己病重的老娘,和辛苦的妹妹,又伸手入怀,摸了摸怀中的散碎银两。
纵然是买了药,对于病重的母亲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好处。若是少吃一副药……母亲已经瘫痪在**,少吃一次药,也不会有大碍的……大不了自己再去卖点儿血!——大壮不知道那个病怏怏的脏老头儿要人血做什么,不过,人开的价跟高,实在缺钱的时候,大壮会去卖点儿血救急。
打定了主意,大壮拨开热情的伙计,大踏步的走进了生财赌坊。
……
十三居。
小环怯生生的在月亮门处探了探脑袋。
看到在院中练剑的林哲,小环不自觉的红了脸。
杨烨回头看了小环一眼,眉头一拧。“丫头!”
小环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想要逃跑,却又忍住。鼓起勇气走出来,低着头嗫嚅道:“奴婢……奴婢……”
“咦?小环?”林哲乐了,直接把剑丢在地上,屁颠屁颠儿的跑了过来。“小环妹妹,你怎么来了?”
小环低着头,看着林哲的鞋尖儿,脸sè更红了。“哲少爷,奴婢……奴婢……”小环咬了咬牙,一口气说完:“奴婢想跟您借点儿钱!”
“哦?”林哲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伸手捏了捏小环的尖下巴,“本少爷别的没有,钱倒是多得是。你说,要多少?”
“不……不多,我要……要十两!”
“啊……”
“九两也成。”小环怕林哲不答应,急急的改口。
林哲嘿嘿的笑了笑,托起小环的下巴,看着她因为羞怯而娇艳yù滴的俏脸儿,道,“我给你一百两,不用还了!不过嘛……”
小环把视线转向一旁,不敢看林哲的脸。“哲少爷……想做什么……都可以。”
忽然,小环面前的哲少爷哎呀一声横飞了出去,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冷月冷冷的站在一旁,狠狠的瞪了林哲一眼,又看向小环,有些厌弃的说道:“一个小丫头!想钱想疯了么!”
修真者发怒,自然散发的威势,使得小环吓得哆嗦一下,噗通跪倒,“奴婢该死!”说着,竟是抽泣起来。“奴婢的母亲病重,需要银钱看病。奴婢没别的本事,只有……只有这个身子……”
“你母亲在哪?带我去看看。”远处,杨烨忽然说道。
小环惊讶的抬头看向杨烨。她自然知道杨烨和冷月都是修真者。一个非亲非故的修真者,竟然愿意帮自己的母亲看病,小环激动的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不知如何感谢,小环便使劲的磕头,头碰在地上,碰碰的响。
杨烨走过来,拉起小环,笑道,“走吧。”
冷月嘁了一声,嘀咕道:“就你好心。”
杨烨不置可否,带着小环离开。
冷月这才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林哲,骂道:“蠢货!别装死了!”
林哲一个激灵跳起来,满脸通红的指着冷月的鼻子怒吼:“本少爷连睡女人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没有!”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你这辈子甭想睡女人了!”
林哲嘴角不停的抽搐,显然是动了真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怒道:“不能睡女人!那本少爷还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你若是嫌它多余,我可以代劳帮你除掉它。”
“你……”林哲颤抖着手指,指着冷月的鼻子,良久,才呼出一口气,道:“你……你很有个xìng!”
“哼。”冷月道,“练剑!”
林哲捡起剑,趁着冷月走向躺椅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暗暗发下宏愿,“等本少爷修真有成,若不把你给强~jiān一百零八遍,本少爷就……就自裁以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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