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瑄见萧明瑜没动静,担心的对韩氏的说道:“娘,不是说妹妹退了烧,怎么还没醒来?不会烧坏了脑子吧。”
韩氏不满的瞪了眼萧明瑄,“胡说。”这四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性子不还真像她父亲。
萧明瑄尴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轻轻的推了下萧明瑜,见萧明瑜没动静,就说道:“妹妹果然还没醒来,还要再请大夫看看。”
韩氏在床边圆凳上坐下,伸手摸了摸萧明瑜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那就太好了。等七妹妹一好,我就去找萧明琦算账,当真以为咱们七房没人是吧。我也找人将她推进冰窟窿里,让她尝尝那是什么滋味。”萧明瑄年纪不大,性格倒是霸道的很,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
韩氏面无表情,说道:“别乱来。老太爷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小心老太爷罚你。”
“罚就罚,我不怕。”萧明瑄胆气十足。“娘,妹妹遭了这么大的罪,烧得人事不省,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萧明琦那泼妇,必须让她付出代价。若是老太太和老太爷一味的护着大房,不惩治萧明琦,我是绝对不答应的。”
“你不答应有什么用,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说了算。”韩氏的声音很沉静。
萧明瑄着急起来,“娘,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不成?难道七妹妹就白受了这苦不成?大伯母不就是仗着大伯父做官,仗着,仗着生了两个儿子,才会那么嚣张。要是娘也……”
“够了!”韩氏一脸寒霜。嫁到萧家多年,一直没能生下儿子,只能让姨娘生下五房的庶长子,这是韩氏的痛。也是韩氏一直忧郁的原因。就连萧老太太也因为她没能生下嫡子,对她这个儿媳妇多有不满。即便韩家门第高贵,韩氏的父兄都在朝中做着高官,也不能让萧老太太对韩氏露出一个笑脸来。
萧明瑄一脸心虚的低着头,五房没有嫡出儿子,这是五房的禁忌。萧明瑄忏悔,“娘,女儿错了。”
韩氏摸摸萧明瑄的头,“你大了,以后说话做事不要那么冲动,这样很容易惹祸。”
萧明瑄点头,虚心受教的样子,“女儿听娘的话。”
韩氏笑了笑,笑容转瞬即逝。目光落在萧明瑜的身上,心思却飘远了。
萧明瑜很平静,没有怕被人识破的紧张和担心。她脑子里有各种想法,很显然萧家不太平,兄弟妯娌之间的关系也不融洽。貌似萧老太爷还是个偏心眼,至于萧老太太,没见到面,还不好说。她的同胞姐姐萧明瑄,显然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也是个比较急躁的人。不过并不代表人就愚笨。单看她对丫头琵琶的手段,就知道她是个明眼人。丫头们的事情,没哪个做主子的会特意去关心,尤其是姑娘身边的丫头。但是萧明瑄注意到了,并且还发现了琵琶有某些不忠的举动。光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萧明瑄不仅不笨,还是个眼明心亮的人。就是脾气急躁了点。
至于韩氏,从那几个丫头的八卦以及混乱的记忆中,可以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韩家似乎很了不起,门第要高过萧家,不过并没有在本地,所以丫头们才会说天高皇帝远。出生高门的韩氏自然是接受了严格的闺阁教育,加上亲人的言传身教,眼界手段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这样的人定是一个明白人,也是一个稳得住的人。就是不知手段如何,若是手段过于软弱,加上没有嫡子,那就有点危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姨娘庶子骑到了头上。若是手段刚硬,加上没嫡子,那么萧老太爷和萧老太太也定是不满的,说不定她这身体的父亲,萧五老爷也会不满。这个度很难把握,很是考验一个女人的生活智慧。
说来说去,关键还是在于韩氏没能生下嫡子。若是有了儿子,韩氏也就有了底气,姨娘庶子什么的全都靠边站。
萧明瑜偷偷叹气,她这才刚穿过来,虽然身为嫡女,生在豪门望族,但是前路依旧不乐观。此刻她多么想穿回去,依旧做她的职场精英,赚着丰厚的薪水,过着简单却不失快乐的生活。不过这个念头只在心头停留了那么一会会,便被萧明瑜赶了出去。她很想转过身,睁开眼,看看韩氏和萧明瑄究竟长什么样子。看看她这辈子的娘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哎,早知道她就不该装睡了。
萧明瑄就没有萧明瑜这么纠结了。她拉扯着韩氏的衣袖,“娘,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吗?七妹妹就白白受这番罪吗?”
“当然不能。”韩氏蹙眉,心中很烦闷。
萧明瑄又道:“可是老太爷护着大房,老太太也不表态,那萧明琦还跟平常一样,一点事情都没有,光是想想就让人生气。”
韩氏拍拍萧明瑄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前些天,韩东派人送信回来,你爹爹的差事怕是有碍。”
“啊?难道爹爹又得罪了哪个上峰吗?”萧明瑄这么说,那是因为萧五老爷常干这种事情。做事全凭心情,看不惯就要说。即便才高八斗,这样的人在官场注定是不受欢迎的。若不是看在韩家和萧家的面子上,早就将他给撸了。
韩氏也是皱着眉头,萧五老爷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你父亲出事,老太太和老太爷必然是要关心的。萧家就你大伯父,哼……”韩氏轻蔑一笑,“靠你大伯父是靠不上的,只能靠着你外祖父和你两个舅舅。届时,娘亲自要给瑜儿讨个公道。”
好手段!萧明瑜暗赞。利用自己相公的前途来要挟公爹和婆母主持公道,一般人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好戏她怎么能错过,所以她要快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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