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南看了看她,伸手关了车内的照明灯,车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当年他答应梁以安,帮她跟叶凌葑解释。他并没有这么做,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处心积虑的算计自己的好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他从未后悔过。
可是他算计了一切,却没能算计到她的心。他以为她受了伤,就会回来。他会用以后的时间,慢慢地弥补和修复她内心的伤口。可是没想到,她却选择了自我放逐,将自己远远的逐放。就算从来一次,他仍然会这么做,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和她错过五年这么久,也决不允许自己有半分的后悔和心软。
事情发生后,他回家告诉父母,他要娶梁以安。他知道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梁家势必会让他负责。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也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结果自然也是他的意料之中,母亲坚决不同意他娶梁以安。在很早以前两家人就已经达成了一个默契,默认他和梁以微之间的婚约。因为梁以微和他的年龄相差太大,所以这么多年两人并未在明面上提出来,可是谁都知道这个事。
还有就是梁以安的名声一直都不好,在很多人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叛逆不羁,目无尊长,又惹是生非的小太妹。跟那些名门千金,大家闺秀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离开家,他就给叶凌葑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梁以安现在被梁家禁了足,而且她谁都不见。
头一晚他们俩才在梁家的客房里,打了一架,两人身上都带着伤。不过他伤的比较重,因为他心有愧,基本上没有还过手。虽然说他一直都有加强锻炼,可是叶凌葑是军人,他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平日里两人相互切磋的时候,他还会让着自己。可是这一次,他几乎是拳拳切中他的要害,根本不留情。
“我决定娶梁以安。”见面之后,顾祁南开门见山的说道。
“顾祁南,我把你当我最好的兄弟,你特么的就这样对我。”叶凌葑揪着顾祁南衣领,恨不得再给他几拳。他以为他约自己出来,是道歉了。结果,他居然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
“我很抱歉,可是我必须这么做。”顾祁南毫无畏惧的看着他,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他就想清楚了一切后果。
“我不会把她让给你,你别做梦了。她是我的女人。”叶凌葑狠狠地推开他,强势的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我和她已经成事实,我不会辜负她的。”
“如果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么抱歉,我没兴趣。而且阿愚也绝不会跟你在一起。”叶凌葑努力地压制着自己,昨晚他好不容易从外地赶回来。可是迎接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的最好的兄弟的背叛。昨晚那样慌乱的情况下,他确实很愤怒。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他才觉得这其中疑点重重。
他自然是不相信阿愚会背叛自己,这其中必定有隐情。
他冲进房间的时候,阿愚**着身子,躺在床上。以及那床单上一抹刺眼的猩红,谁都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如果她愿意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就愿意放弃。”顾祁南问道叶凌葑,他知道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背叛。即使是无心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没有一点回旋之地。
其实昨晚他和她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他中了药,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可是看着她哭着哀求自己的时候,他硬生生的将身体里的**压制下来。
而床单上个血迹,则是他用刀划破自己的手心留下的。当时梁以安抱着被子,惊恐的看着他。他并未做解释,钻心的疼痛让他很快的清醒。而同时脑海中也迅速的形成了一个计划,即使不是真的,他也想让人相信这是真的。
昨晚那样慌乱的场景下,没有人去刻意追究那血迹是怎么来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他真的是有些佩服自己,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他还能精心的布局。
不管是谁主导了这次的事,都帮了他一个大忙。他这一次不会再给任何人的机会,他已经受够了永远只能站在远处看着的日子。
“不可能,阿愚她爱的人是我。即使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叶凌葑没有半分的犹豫,就算顾祁南说的都是事实,他也不会和她分手。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抛弃她。他之所以答应和他见面,无非是想要把事情说清楚,毕竟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也不想大家尴尬。他想好了,对于她,他不会放手。如果这里不能在生活下去,他就带着她离开。远远地离开这些人,这座城市。
“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他不相信他一点都不在意,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你混蛋。”叶凌葑没能忍住,迎头就是一拳。
“对不起。”顾祁南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拳,给自己即将要做的事一个理由。
“顾祁南,我叶凌葑没你这样的兄弟。至于阿愚,我不会和她分开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她这辈子只会是我的女人。”叶凌葑揪着顾祁南的衣领,早就想好了。如果这个城市不能给他们以平静,他就带她离开。到一个没人会认识他们的地方,他们会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凌葑,你别怪我,我真的爱上了,没办法。就算这辈子你一直恨我,我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接下来几天,他一直没能见到梁以安,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而叶凌葑被他的父亲派人强行带走。那晚的事知道的人太多,所以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为圈里人茶余饭后的娱乐。像是有人故意在放大一样,弄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怎么就成了梁以安勾引他了。后面是越传越离谱,顾祁南只想尽快解决。他不想别人看低她,抹黑她,那晚的事他知道定是有人故意设的局。可是至今他也没有个头绪,不知道是谁做的。
现在梁以安的年龄不够,只有先订婚。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一切。可是顾家也是闹翻了天,他妈死活不同意他娶梁以安。
而梁以安这边,她谁都不见,整天将自己的关在房间里。他知道她是在等叶凌葑,可是叶凌葑早在那天的时候就被他父亲找人给强行带走。
他也不打算和她解释,事情就这样也好。他慢慢地给她时间,等她想清楚。而他也跟梁家的父母提了这件事,他们没做正面回答,心底应该也默认了这个事实。事到如今这种局面,梁以安除了嫁给他,别无他法。
本来他是想多给她一点时间,可是当他知道叶凌葑从他父亲那里逃出来之后,就坐不住了,急匆匆的赶去梁家。
“祁南哥,你真的要娶我姐。”梁以微在楼梯口拦住他,泪眼朦脓的问道。
“是。”顾祁南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遭了魔,非她不可。
“我不要,祁南哥,我才该是你的妻子,我姐她又不喜欢你。”毕竟只是个小女孩,面对自己心爱的人要娶别人的这个事实怎么能接受。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亲姐姐。
“微微,你过来。”梁母拉住梁以微,不让她再胡言乱语。
“妈,我不要。”梁以微委屈的哭着,最终还是被母亲拉进了房。
“妈,为什么?为什么姐姐要这样对我?她明明知道我喜欢祁南哥,她还去招惹他。”进了房间,梁以微哭着扑到在母亲的怀里。
“微微,你放心,顾祁南不会娶她的。他只会娶你,顾家根本不可能接受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大度,理智。”梁母安慰着女儿,对着她保证道。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当初就不该走。
“可是祁南哥都说要娶姐姐了。”梁以微显然不相信母亲说的话。
“微微,相信妈妈,明天我就带你去找你顾伯母。有妈妈和你顾伯母在,谁都抢不走他。”梁母说着眼中划过一丝恨意,真的是恨铁不成钢。现在梁家的脸都被丢尽了,早知道她当初就该极力制止梁父接她回来。
如果她不回来,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微微也不会这么受委屈。
“你来做什么?”顾祁南找家里的佣人要来房间的钥匙,开门进去。
进去就看见梁以安坐在落地窗前,痴痴地看着外面。他知道她房间的窗户,正好能看见梁家的大门口。听见开门声,梁以安转过头看向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安安,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不会嫁给你的,我宁愿一辈子被人嘲笑,也不会嫁给你。”梁以安转过头,目光继续盯着窗外。之前父亲已经跟自己谈过,说顾祁南愿意娶她负责。
她当场就拒绝了,那晚她和他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何来的负责一说。而且顾祁南是妹妹的喜欢的人,她更不会和他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她。他们在一起,只会造成更大的悲剧。
这几日,她一直在等叶凌葑,那晚他匆匆的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看到他。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也许他临时有事。毕竟他是个军人,很多事由不得自己。他一定不是故意不理自己的,他最疼她的。不然也不会在她生日那晚,明明有事还匆匆的赶回来。可是她却让他失望了,她做了一件蠢事。
她真的好想去找他,想跟他解释清楚。可是母亲根本不让自己出门,她又联系不上他。她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她相信只要她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梁以安,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顾祁南走到她的身边,轻声的说道。当听到她这么直白又伤人的话,他不可避免的被伤到。
嫁给他就那么的让她为难吗?即使一辈子被人嘲笑,她也不愿嫁给他。
梁以安没听他的话,而是继续盯着窗外。
就在这时,顾祁南的电话响了。
“三少,叶少马上就要到梁家了。”
“知道了”顾祁南紧皱眉头,面无表情的挂上电话。
不行,他不能让他们有见面的机会,他没想到叶凌葑的动作这么的快。
“你想见叶凌葑吗?我可以带你去。”顾祁南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唯有与叶凌葑有关的她才会听。
“真的吗?”梁以安回过头,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恩,跟着我,我就能带你出去。”顾祁南只想着把她带离这里,不能让他们俩碰到。
梁以安也没多想,只要他能带自己离开梁家,她就可以自己去找叶凌葑。她就可以跟他把一切的事情都解释清楚。
叶凌葑动作很快,顾祁南刚带着梁以安离开,他就赶到了梁家。这次父亲派人强行把自己待会部队,他也知道自己擅自离开部队,已经严重的影响纪律了。他回去之后就申请批假,可是上面死活不同意。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见到阿愚。
他想告诉她,不管她说什么,他都相信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和她在一起。
“凌葑哥,你来晚了,我姐跟着祁南哥走了。”
“他们去哪儿?”
“不知道,凌葑哥,我姐要和祁南哥结婚了。”梁以微一脸伤心的说道。
“不可能。”叶凌葑沉着脸,一口否定。
“为什么不可能,我亲口听祁南哥说的。不然我姐为什么要跟他出去?”
“他们刚走,兴许你还能追的上。”
叶凌葑转身就往外走,留下一脸伤心的梁以微孤零零的站在客厅。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叶凌葑。”车子开出去没多久,顾祁南就将车停下,梁以安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我不这么说,你会跟我出来吗?”
“卑鄙。”梁以安咬牙切齿的说道,侧身准备开车门,却被顾祁南先一步落锁。
“你要干什么?”她回头怒视的他。
“我想和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不会跟你结婚。我不会跟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结婚,绝对不会。”梁以安大声的对着他吼道,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要娶她。他不是应该喜欢微微吗?
难道真的只是想要对她负责吗?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发生什么,最后关头他不是停下来了吗?
“没有我,你说什么叶凌葑都不会相信的。”顾祁南并未在意她的话,目光看着前方。
“所以呢?”
“我可以帮你,帮你跟他解释。”
“你会这么好心?”梁以安显然不相信。
“梁以安你要明白,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我愿意娶你负责,我只是不想你名誉受损。毕竟女孩子的名誉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一辈子的事,我知道你并不是不在乎。”顾祁南看着她,墨玉色的眸子隐隐明灭,让人看不出变化。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只想跟我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梁以安也不是不讲理的,听了顾祁南的这番话,她也觉得挺内疚的。
说起来他们俩都是受害者,这些日子以来,他一定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可是他愿意来承担这一切,她竟然还那么说他。
“没事,我只是想帮你,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去帮你跟叶凌葑解释清楚。毕竟我跟他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应该还是相信我。”
“谢谢你。”梁以安笑着说道,光她解释还是过于苍白了。如果顾祁南也跟他解释,会不会更好一点。
“傻丫头。”顾祁南笑着,身子往她的方向倾了倾。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眼里说不出的柔情。可惜至始至终梁以安都低着头,埋在自己的小心思里,根本没注意到。
“顾祁南,这些天微微挺难过的,你好好安慰安慰她。我妹妹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她真的是个好女孩。”自己的事情有了着落,梁以安这才想起妹妹。这几日,她应该很难过吧。她真是糊涂,只顾着自己,没注意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妹妹应该也很难过才对。
可是她却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难过中,而忘了跟她解释。
“我会的。”顾祁南的手一顿,眸光隐隐闪烁,好半天才艰难的说道。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她,至于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顾祁南,你挺好的,真的。”梁以安微笑着,早知道这么容易解决,她就不该一直拖着。
顾祁南没说话,收回手,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怎么了?”
“别动。”顾祁南一脸严肃的对着她说道。
“到底怎么了?”梁以安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免有些紧张。坐直了身子,却没有再动。只见他的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肩上,慢慢往上移,神情专注而认真。
“一只虫子。”好半天顾祁南才如释重负的松开手,身体靠回。梁以安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而不远处一辆轿车,悄无声息的转弯离开。他勾了勾嘴角。
梁以安似乎是感应到什么,抬起头,眼前除了川流不息的车辆,就是过往的人群。可是为什么刚刚那一刻,她感觉到有什么流逝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吗?
顾祁南承认当年梁以安和叶凌葑之所以会分的那么的快,那么的彻底,他没少在其中推波助澜。他只是没想到叶凌葑后来竟然会出了车祸,伤的很严重,躺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一周才清醒过来。而梁以安却阴差阳错的在叶凌葑所在的部队守了整整一个月,也没能见到他。至于其中发生了些什么事,他也无从知道。因为那段时间,他被派出去公差一个月。
再回来的时候,梁以安已经消失的没有人影了。他去了医院见叶凌葑,他整个人憔悴的不像样,精神也不济。曾经那么亲密的朋友,好兄弟,如今竟然是相顾无言。
他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在心中问自己,这真的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看着自己好兄弟毫无精神气的躺在病床上,他有一瞬间的后悔。可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医院。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用,他也决定放开手。
再后来,叶凌葑就进了特种部队,而梁以安就彻底的音讯全无,而他选择了跟梁以微订婚。趁着周末幼儿园放假,一大早梁以安就去了远在郊区的疗养院。母亲的话确实没说错,至从和顾祁南有了牵绊之后,她一次都没有来疗养院看过妹妹。
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她才到疗养院。想着妹妹一个人躺在这孤零零的疗养院里,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她不禁有些心酸和内疚。距离她出事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她还这么年轻,才23岁,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可是她却躺在这冰冷的病床上,整日和这些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的机器呆在一起。
“梁小姐,你来了。”疗养院的护士长见到她,热情地打着招呼。
“我妹妹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哦。”梁以安有些失望的点点头,真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如果她能醒过来,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切都像是一个死结,怎么都打不开。
“梁小姐,你也别难过,奇迹总会出现的。”护士长出声安慰着她,虽然说植物人醒来的几率很小,可是还是有的。
告便了护工,梁以安便来到妹妹的病房前。隔着玻璃,她看着病床上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的女孩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好像又瘦了,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可能是因为长期没有晒到阳光的缘故,脸色苍白的可怕。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梁小姐,你来了。”照顾妹妹的护工,见着她进来便站了起来。
“恩。”
“我先出去,你们聊。”护工对着她说道,接着出了门,将门带上。
“微微,我是姐姐。我来看你了。”梁以安在她的面前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指腹间传来温热的温度。她静静地闭着眼躺着,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对不起,好久都没来看你了。”她轻笑着说道,她从未想过自己当初的离开,姐妹两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局面。
她起身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水,到了一些热水,将毛巾打湿。然后认认真真的给她擦身,从小微微就特别爱美,定然是不喜欢自己的身上脏兮兮的。这家疗养院不是市最好的,可是环境很好,而且还有专业的医生。梁家还专门给她找了一个护工,每天照顾她。
可是亲人不在身边,总是一种遗憾。如果梁家不出事,父母也不会迫不得已的将她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微微,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答应我不要生气好不好?”她边低头给她擦身边对着她说道,这件事她不想一直瞒着她。
床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梁以安抬眼看向她。满眼的内疚和不安,她就是一个小偷,一个窃取者,剥夺了原本属于妹妹的一切。
“你生病的这些日子,爸爸的公司出事了。我知道说这些你又该担心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对我说如果你成了我,我成了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微微,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梁以安坐下来,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
“微微,公司出了事,没有人愿意帮我们。于是我答应了爸爸妈妈,借了你的身份。我去找顾祁南了,我想求他救救爸爸的公司。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你。微微,你一定要原谅我。”梁以安握着梁以微的手,说的语无伦次的。
梁以微依旧紧闭着双眼,安安静静的躺着。梁以安知道她能听见自己说话,她如果不说出来,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
“微微,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和顾祁南,我们结婚了。其实这个婚礼,还有这段婚姻应该都是你的。我只是代替了你而已,你知道的,他从来就分不清我们俩。当时我只是想求他帮忙,并未想过要和他有什么牵扯。可是他却提出来要结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能答应他,不然爸爸的公司只能面临破产。其实这其中挺复杂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微微,你快点醒过来吧。”梁以安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这些话她无人诉说。
有苦有痛,她只能往肚子里咽,只能死死的憋在心里。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一年前妹妹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她匆匆的从外地赶回来。她伤心难过,却不想家里的公司紧接着就卷入经济危机。
就连在外地修养的爷爷也闻讯赶回来,这是梁家有史以来陷入的最大的绝境。她不得已答应了父母的要求,变成的微微,不让顾家在这个关头解除婚约。可是最终没能稳住顾家,他们还是解除了婚约。失去了顾家这样一个大靠山,公司每况愈下,摇摇欲坠。
父亲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母亲每天唉声叹气,家里陷入一片低迷中。
可是不久后,她就听到叶凌葑要结婚了的消息,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分开的这几年,她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她甚至还想着有一天他们还会在一起,可是现在他却突然要结婚了。
那天她疯了一样,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什么自尊,什么理智都被她抛在脑后,她只想要去找他,告诉他不要结婚。告诉她还爱他,她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父母却先她一步拦住她,父亲低低的哀求,母亲更是以死相逼。只为不让她离开,妹妹成了植物人,而她只能代替妹妹。如今的梁家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任何人都可以将他们推入万丈深渊。更别说叶凌葑的父亲,她早就见识过他的手段。面对他们的步步紧逼,以及种种不可预知的未来,她最终选择了妥协。
那晚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的哭了一晚。第二天,她发了一个短信给他,她不知道她是否能收到。没人能明白她是用怎样的一种心情去发的这条短信,那种心被撕裂的疼痛,痛到骨髓中,深入神经。
或许,她和他真的无缘吧,不然为什么每一次她忍不住向前迈出一步的时候,总会有更多,更糟的现实将她狠狠地逼回。
“微微,我觉得自己好累,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微微,顾祁南他爱你,你也爱他,你怎么忍心还这样一直睡着。”梁以安拉着梁以微失声痛哭,她真希望妹妹能马上就醒过来。
突然,病房里的心电图仪发出滴滴的声响,梁以安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图仪上的线条变得紊乱,她大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梁以微。发现她眼角有泪水,她赶紧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叫医生。
刚站起来,心一阵绞痛,那种感觉就像是心生生的被撕裂。她捂着胸口,恍惚的蹲下,呼吸变得困难。她努力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梁以微,心里越发的不安。上一次她这么痛的时候妹妹就出事了,这一次呢?
不,不会的,她不能让妹妹出事。梁以安捂着胸口,艰难的支着身子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像床边的警铃挪去,好不容易按到。她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行医生匆匆的赶来。
“马上推进手术室,通知病人家属。”主治医生大致看了一下梁以微的状况,对着手下的人吩咐道。
“于医生,这床下还躺着一个。”护士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医生。
于医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蹲下身检查了一下。
“没什么事,只是昏过去了,你们扶她到旁边休息一下。”
梁父梁母接到医院的电话,就匆匆的赶过来。
“微微不会有什么事吧?”梁母泪眼朦胧的看着丈夫,完全没有了主意。
“放心吧,医生还在抢救,会没事的。”梁父出声安慰着她,微微昏迷一年多了,情况一直没什么变化。不知道这一次会变成什么样子,好好地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梁母失声痛哭,微微从小就在她的身边长大,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会没事的。”梁父语无伦次的安慰着他,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梁以安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她想起昏迷前,微微好像有些不对劲,顾不得那么多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冲出病房,径直去了手术室。
“爸,妈。”发现父母竟然都在,而微微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心不由得下沉。
“安安,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微微,爸爸,微微怎么样了?”梁以安焦急的问着他。
“是你。”梁母擦了眼泪,凶狠的看着梁以安,眼里泛着浓浓的恨意。刚刚护工都告诉她了,说是微微的姐姐来了之后,微微就进了手术室。
“妈。”梁以安被母亲眼里的恨意吓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突然用这么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微微出事是不是你害的,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我让你来看看她,你竟然把她弄得进了手术室。梁以安你简直就心如蛇蝎,你怎么就这么可怕?她是你的妹妹。我告诉你,要是微微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让你陪葬。”梁母走到她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一脸的尖酸,直直的看向梁以安。
“妈,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梁以安捂着脸,紧张的看着她。
“不是这样,那又是怎样?为什么好端端的她就出事了,你是不是见不得她好一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没有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就是毁了,也绝不便宜你。”梁母恶毒的说道。
“普惠,你住口,这关安安什么事。”梁父气的大声喝住梁母。
“妈,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梁以安拉着她的手,急急的解释着,却被她厌恶的推开。
“我为什么要住口,她就是一个扫把星。谁沾上谁倒霉,你要是当初不把她接回来,现在哪里这么多事。她根本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什么时候都惦记着咬你一口。”梁母冷笑着,看都懒得看梁以安一眼。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梁以安悲切的看着她,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我巴不得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梁母手一扬,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梁以安傻傻的怔在原地,脑子里嗡嗡的一片混乱。心又一阵绞痛,像是被人生生的挖开,疼的鲜血淋漓。一张脸惨无血色,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还不滚,难道等我请你出去吗?”梁母冷眼看着她,声音玉如寒冬腊月般阴冷。
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医院。梁父见状想去追,可是又想到小女儿还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只得放弃。
“你这样伤她,对你有什么好处。说到底她还是你的女儿,当年那些事都是我的错,跟她有什么关系。”梁父痛心疾首的说道。
“哼。”梁母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梁父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浮现的悲痛越来越深,最终只能默默的叹息。都是他的错,可是一切却无法再挽回了。
没多久,医生就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梁父梁母赶紧上前,拉住医生问道。
“病人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她已经有了浅浅的意识。这是个很好的现象,想来是之前有什么刺激到她的中枢神经。如果这样适当的给她一点刺激,相信应该会有奇迹出现的。”医生摘下口罩,很是欣慰的说道。
这个病人来这里已经有半年多了,可是病情一直没有什么起伏。而这一次明显了有了好转,如果这样继续下去,醒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就好。”梁母听到医生的回答,松了一口气。
等医生离开,他们才匆匆去了病房。梁母拉着梁以微的手,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微微,幸好你没事,你要真出了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办啊?”
“现在知道错怪安安了吧。”梁父面色也缓和了不少,可是想到大女儿哭着跑出疗养院的身影,心说不出的沉重。
梁母并未理会她的话,只要她的微微没事,其他人跟她有什么关系。梁以安哭着跑出了疗养院,一脸的惨白,浑身都在颤抖。这么多年,被母亲冷落,忍受她不少的冷嘲热讽。她已经习惯了,她知道在她的眼里她永远都比不上微微和小珏。
可是她没想到今天她会对自己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她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仇人一样。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她要这么恨自己。
她真的觉得心如死灰,站在公路边。扫把星?白眼狼?她咯咯的笑起来。眼泪不断的从眼眶滑落,一直掉下来,止不住。她真的就这么恨自己吗?为什么她就得不到她该有的疼爱,为什么她就要承受这一切?
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的不公平?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她死死地咬着牙关,将泪水逼回眼眶。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她付出这么多,得到了什么?
爱人的背叛,亲人的厌恶,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份。凭什么这一切就该她来背负,凭什么。她好恨,真的好恨。
怨念就像一颗毒瘤,迅速的在心里生根发芽。既然所有人都负我,那我何必再这样委曲求全。
她不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就这么的偏心?将自己的爱分的这么的清楚,一分都不留给她。她慢慢地向前走着,却发现是如此的艰难。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她回到她的家。站在大院门口,她没有一丝的力气,可是意识还是那么清醒。
站在岗位上的大兵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匆匆的跑过来。
“顾太太,你没事吧。”
梁以安摇了摇头,红肿着双眼对着他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回到家里。一室的清冷,她傻傻的坐在客厅里。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下午母亲对自己说道话。
“我巴不得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根本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什么时候都惦记着咬你一口。”
……
原来在母亲的眼里,她竟然是这么的不堪,这么的让人厌恶。想到这些,她的心就想被一刀一刀的刮着,鲜血淋漓。
她伸手环住自己的双腿,紧紧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这个世界好冷,没有一点人情味,她好像逃离。她好像回到外公外婆身边,回到那个唯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家。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她却浑然不觉。房门被打开,房间的灯啪的一声亮起来,灯光迅速洒满了整间屋子。梁以安反射性的伸手挡了挡,眼睛干涩的难受,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低下头,将头埋在膝间,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出什么事了?”顾祁南丢开手中的钥匙,快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一脸的焦急。
梁以安不说话,继续像鸵鸟一样将自己紧紧的埋在膝间。顾祁南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心疼的将她整个人抱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压下心中的疑问。
梁以安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眼里的泪水却像是商量好似的,一个劲的往下掉。
“乖宝,哭出来,别压着自己。”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的说道。
就算有再大的委屈,都没必要这样压抑着自己,因为有他在。他会帮她扛下一切。梁以安听到他的话,泪水更加汹涌的往外冒。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一个人躲在角落默默地流泪,将一切吞进心里。
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和不堪,不想在任何人的面前示弱,只想一个人舔舐自己的伤口。可是今晚她忘记了,还有一个他。
她拼命地压下泪水,不让它们见证自己的难过。其实真的没什么好难过的,她不喜欢自己这是很久知道她就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被伤害,一次次的被影响呢。
为什么她要把自己想的那么的坏,当初明明是他们把不属于她的这些东西强加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一次次的告诫自己不要痴心妄想,懂得分寸。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每一次伤害,让她有多痛。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受着,凭什么她就要任劳任怨的做好这一切。
她不让自己招惹,她偏就要招惹。反正都那么恨她,无所谓再恨一点。
顾祁南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真是倔强的小女人,在他的面前还要这么苦苦的压抑自己。终究她还是没能放开自己,在她的心底他始终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算如今的他们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她还是牢牢地封着自己的心,不给自己任何的机会。
想到曾经她在叶凌葑面前,无拘无束,肆意哭闹。他们之间的那种自然而然的温馨和自在,是他最羡慕的。而面对自己她就连哭泣都压抑着,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放开自己呢?
突然梁以安抬起头,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唇印上了他的嘴唇。湿漉漉的还带着一点温度,她闭着眼,毫无章法的吻着他。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母亲的那句话。
“我巴不得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巴不得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真的就那么的恨她吗?那就恨吧,反正她不在乎。
心底冷笑着,重重的咬在他的唇上。顾祁南闷哼一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迅速的在彼此的口腔中蔓延开来。血腥的味道迅速的诱发了心底的阴暗和暴虐,收紧手臂,迅速的反应过来。重重的回吻着她,结婚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对自己这么的主动。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有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的吻灼烫如火,从她的唇边滑下,所到之处感觉都能灼烧起来。顾祁南一个翻身将她按倒在沙发上,将她笼罩自己的阴影中。看着她红肿的双眼,以及脸上还未来得及擦拭泪痕,他叹息一声。心中说不出的疼惜,他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拿毛巾帮她擦脸。
觉察到他要离开,梁以安伸手抓住他的领带,近乎是粗暴的将它扯下来,丢在一边。顾祁南被她弄了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稳住。却见她的小手,暴虐的扯着他的衬衣。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能忍得住,那他就不是男人了。他抓住她的手,分别按在两边。
“脱衣服的事,还是男人来做。”他不禁轻笑一声,迅速的除去了两人的衣服。
今晚的她格外的配合,也格外的温顺和热情。顾祁南哪里禁得起她这样主动,没有太多的前戏,他分开她的双腿,尽数没入。梁以安闭着眼,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后背。很疼,她紧皱着眉头,可是那瞬间被填满撑开的感觉,却又让她忍不住的战栗。
汗水从他的额头冒出来,顺着他古铜色的胸肌滴落在在梁以安的身上,炙热的仿佛要烧起来一般。梁以安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早已没有了人前的冷漠。隽永俊美的脸上染上了浓浓的**,眼神炙热而迷离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电光火闪间,梁以安的心里涌起强烈的的快感,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内心阴暗的邪恶因子,竟然就这样滋生出来,迅速的膨胀。她抬起身子,手环上他的脖子,唇印上他的唇。
握在她腰上的手,骤然收紧,接着就是更加猛烈而大力的冲撞。梁以安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身体本能的趋利避害,从尾椎下急速攀升畅快感,入山洪般倾泻而下。她蜷缩起脚趾,身子弓起,脑海里一片空白。
顾祁南不禁闷哼一声,他已经疯了,两眼猩红的压着她,大进大出,享受那瞬间被包裹的温暖紧致……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主动起来竟然是这么的美,美的让人痴醉,什么都不想,只想就这样和她永远呆在一起。哪怕是下一秒就这样死去也是甘愿。
他吻着她,在她的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玫红色的草莓,那是他爱她的痕迹。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随着他撞击的频率,光影不断地变换,美的生动而鲜活。
他知道她很美,不是那种摄人心魄的精美绝伦,而是一种淡淡的清美和淡然。他们的身体是那么的契合,她在他的怀里就是天经地义。绯红的小脸,微微张开的红唇,尽管双眼红肿,可是丝毫不影响她。
终于,他低吼一声,冲上了云端。他闭上眼,感受着那一**的余韵慢慢地散去,然后才抱起她进了浴室。
再次躺在床上,梁以安又累又困,可是却怎么都睡不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任由顾祁南帮她把睡衣穿上顾祁南起身去冰箱拿了一些冰块,简单的做了一个冰袋,回到床上。将冰袋覆在她的眼睛上。
梁以安闭着眼,这会儿才觉得有些懊恼。刚刚她都做了什么?天啊,她一定是鬼上身,不然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出什么事了?”顾祁南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把冰袋拿开。
“困了。”梁以安低低的嘟囔着,翻过身背对着他。这会儿她可没脸对着他,果然冲动是魔鬼。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会儿心里在想什么,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你还有我。”他俯过身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梁以安没说话,可是听到这句话时,眼睛又变得酸酸的。她不知道当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是否还会像现在这么温柔的对自己。只怕那时候他一定会像母亲那般的厌恶自己吧。
其实,她早已一无所有了,也无所谓再失去。
顾祁南伸手将她圈在怀里,两人就像是两只紧紧交叠在一起的汤匙。背上传来属于他暖暖的温度,梁以安安心的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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