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受了伤,得好好休息才行。最近事情又在节骨眼上,身边只有一个陈杰这么一个秘书,我怎么放心呢?秘书室其他的那些秘书,根本就不够分配。而且又不知根知底的,留在身边也不安全。”顾母一脸忧心的说道。
“妈,我没事,有陈杰一个就够了。”顾祁南不明白母亲的用意禾何在,谁不知道这要培养一个心腹有多难。再说这短时间内上哪儿去找一个知根知底的过来。
“这事妈都安排好了,你只要把这调令签了就是了。”顾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调令,递给顾祁南。
“这是什么?”顾祁南狐疑的接过,总觉的她这么过分的关心自己的事不是一件好事。果然,他看了一眼件,然后丢在桌上。
“妈,你这是做什么?”顾祁南怎么会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可是他这不是在给他添乱吗?他和梁以安现在都还没有着落,她又给他找一个人安在身边。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梁以安根本不是我心目中的儿媳妇。”顾母径直对着顾祁南说道,要不是看在顾祁南的份上,她早就把这事闹大了。现在倒好,明明是他们梁家坑了人,他们顾家反倒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就是想不通,那个梁以安有什么好。从小到大没有一样拿得出手,最重要的还是当年的那些事。这样一个连基本素养都没有的女人,她怎么能让她做她的儿媳妇。最最重要的是,梁以安的心里爱的人是叶凌葑,而不是她的儿子。女人有时候就是一种认死理的生物,她要是想不明白的事,谁说都没用。
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跟一个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女人再一起生活一辈子,这一次她跑了。他们把她抓回来,那么下一次呢?她就安安心心的认命吗?怕是没难么的容易。
“我身边就陈杰就够了,这事你就别操心了。”顾祁南不想和母亲说这些事,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调令,你必须签,不然这事我就找你爷爷来办。你自己看着办吧。”顾母可不能再由着顾祁南自己的想法来,反正她早就想好了。这梁家的女儿她现在是一个都不想要,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给儿子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孩。
“妈,你也来逼我?”顾祁南痛疼的看着母亲,
“我逼你,我要是真的逼你,这些事我早跟你爸爸和爷爷说了。那梁家我早就收拾的他们在圈子里无立足之地,隐忍到现在。我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头昏了,看不清楚什么是好。妈帮你,妈给你带到面前,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好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你。这事没得商量,签了它,或者我请你爷爷出面做主。”顾母看着儿子一脸没出息的样,就觉得窝火。可是在怎么样,那都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苦养大成人的儿子。
她心疼,她在乎,所以她就要把最好的给他。现在他不理解她没关系,日久见人心,终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什么情啊爱的,那些都不过是一时的风花雪月,总有一天他会发现那些东西对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妈。”
“怎么选?”顾母不理会顾祁南,将调令放在他的面前说道。
顾祁南见母亲态度坚决,最终还是拿起笔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顾母满意的拿起件,对着顾祁南说道:“现在你想不明白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我也不打扰你工作了,注意身体。”
等着顾母出去之后,顾祁南整个人仰在椅子上。他没想到母亲一直隐忍着不发,竟然是还留着这样后招。想到这,他就觉得烦心,他和梁以安刚刚才有一点可能性。他妈再这么一掺和,真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
“顾先生,太太好像发烧了。”电话那头阮玉对着顾祁南说道。
“发烧?”
“我早上见太太一直没起床,便进屋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她整个人都烧糊涂了。”
“我马上回来。”
“好,我先给她量温度。”
挂上电话,顾祁南便打电话给欧圣源,报了个地址,叫他先过去。
“我靠,一打电话过来就催命似的。”欧圣源忍不住抱怨道,他在实验室里呆了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出来,还没来得及睡个好觉。顾祁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跟催命似的。
“少废话,赶紧过去。”顾祁南也懒得再和她废话,阮玉在电话里也说的不清不楚的。想到梁以安的状况,他还真的有点担忧。
和陈杰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便驱车回了家。直接上了二楼,欧圣源早他一步,这会儿正在给梁以安看病。
“怎么样了?”顾祁南走过去,焦急的问道。
“四十度,烧了半宿吧。这温度要降不下去,就得送医院。”欧圣源看着床上已经完全烧的迷糊的人,对着顾祁南有几分忧心的说道。
“怎么这么严重?”顾祁南赶紧走到床边,拿开覆在她额头上的毛巾,发现她额头一片滚烫。整个人都没什么意识,完全迷糊了。
“我先给她打一针,你帮我按住她。”欧圣源利索的从医药箱里取了药,对着顾祁南说道。按常理来说,女人都害怕打针,这个年龄无关。尤其是现在梁以安人还烧糊涂,这要是一折腾起来不小心把针头给弄断了,那就麻烦了。
准备就绪,就示意身边的阮玉拉开被子,阮玉依言扯下梁以安身上的被子。
“等等,打哪儿呢?”顾祁南见阮玉伸手准备脱梁以安的裤子,开口制止道。
“放心,我是一位专业的医生,任何的病人在我的眼里都是一个样。”欧圣源眼里满是狭促,笑着调侃着好友。至从顾祁南结婚了之后,他们联系没有以前频繁。他自己最近也忙的昏头转向的,哪有时间去关心别人的事。
“你扶着她一点。”欧圣源对这顾祁南说道,手下便开始扎针。
“疼……”梁以安半趴在顾祁南的怀里,紧皱着眉头,无意识的呢喃着。人也挣扎着,似乎是想躲开那磨人的疼痛感。
“你轻点。”顾祁南伸手抓住梁以安无意识乱抓的手,看着她眉头紧皱,忍不住的心疼。对着欧圣源说道,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欧圣源知道他爱妻心切,也懒得去跟他计较。他还等着收拾好一切,准备回家继续睡觉。打好针,他收回手。
“我给她开点药,如果再过两个小时,烧还是退不下来,就赶紧去医院。我走了。”欧圣源说完就收起医药箱,准备离开。
顾祁南点点头,将梁以安安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恩。”顾祁南看了一眼梁以安,便起身,然后将欧圣源送了出去。
“阮姐,你去厨房熬些粥,这里我来就好。”
“那好。”阮玉点点头,这生病了还是要吃些东西才会有体力不是。
顾祁南转身去楼下的冰箱找了一个冰袋,看着她双颊泛红蜷缩在床上,像只乖巧的猫咪。给父亲安轻轻的将冰袋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蹲在床边,细细的打量着她。齐齐的刘海遮住了她半张脸,轻轻柔柔的,整个人看上去带着几分的楚楚可怜。他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刘海,看着她有种恍惚的错觉。
感觉到额头上的冰凉,她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眼皮太重的又合上。顾祁南叹了一口气,看到她不小心又露出在外面的手,伸出手去握住。梁以安本能的反握住,干涩的嘴角轻轻启东,她浅浅出声。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虽然很轻,可是顾祁南还是听清楚了。手顿了一下,接着他俯下身子,隔着被子将她整个人抱住。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梁以安叫的是“妈妈”,她叫的极轻,不注意还真的听不出来。他不禁叹息,即使梁母对她再不好,再无视她。她的心里依旧是渴望母亲的爱,这份亲情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被掩埋。也不会因为梁母的行为而被割舍,而他也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能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身边。想到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顾祁南隔着被子,躺在梁以安的身边。回忆慢慢地涌出脑海,每个人都在问他为什么会爱上梁以安。其实有时候爱很简单,不过就是一瞬间的心动。在他这么多年循规蹈矩的人生里,梁以安就像是一个无心的闯入者,打乱了他所有的步伐。从来都是被人跟随着他的脚步前行,而从何时起,他开始跟随她的脚步。
这个古灵精怪,又毫无章法的女孩子,时而乖巧的令人生疼,时而却又让人气的牙痒痒。可是无论是哪一种,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抵抗力。
那一年,她和梁以微上高一。他受梁以微的邀请去学校参加他们学校一年一度的校园艺术节。刚好那天他也没什么事,索性就去了。
“祁南哥,今天又重头戏哦。”节目开始前,梁以微神神秘秘的拉着自己说道。
他转头看了一眼叶凌葑,倒是没想到他也会来。现在部队都很闲吗?
“安安非得要我来,也不知道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叶凌葑莞尔,对着顾祁南解释道。提前两个月就要自己来,好在他今年的假期没有用,很容易就请到了假。
整个过程他都心不在焉的,毕竟他都已经过了这个年龄段,再回过头来看这些比自己笑那么的小孩子的表演,真的很难引起共鸣。早知道这么的无聊,他就该拒绝她的要求过来。
突然整个礼堂的灯全被关闭,周围一片唏嘘声,顾祁南有着莫名其妙的。借着就看着舞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暖色的灯光下,犹如深蓝犹如深蓝丝绒的幕布,几丝彩云点缀其间,随着一阵悠扬的古筝伴奏。只见一个女孩子袭天蓝色薄纱衣裙,点缀银色亮片,仿佛一朵新开的山茶,清香淡雅。伴随着悠扬的乐器旋律,她游移在繁花丛中,时而抬头望月,时而低头遐思,或轻移莲步,或抚弄花枝。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双手持白色羽毛折扇随风舞动,非常优美。
“这只舞叫《春江花月夜》,我姐可是练了半年,准备给凌葑哥表白的。”坐在身旁的梁以微,悄悄地对着顾祁南说道。
“表白?”顾祁南挑了挑眉,诧异的看着她。
“你小声点啦,不要被凌葑哥听到。”梁以微拉住他,轻声的说道,看了一眼坐在顾祁南另一边的叶凌葑。
“祁南哥,你觉得我姐会不会成功?”梁以微凑到顾祁南的耳边小声的问道,他们都是男人从这个角度上来看的话,不知道她姐的成功几率是多少。不过她真的觉得很奇怪,她姐怎么会喜欢上凌葑哥。也不是说凌葑哥不好,只是凌葑哥常年都呆在部队,没几个时候回来的。
他们之间相处应该很少吧,她姐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顾祁南视线落在舞台上,如果不是梁以微告诉他,他真的很难相信舞台上的那个灵动的女孩子竟然会是梁以安。看着她轻盈的下腰,旋转,腰肢柔软,舞姿柔中带刚,但身轻如燕,因此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很飘逸的。她随舞曲摆动双臂,臂上缠绕的轻纱随风飘扬,而她也像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在百花丛中寻香。
顾祁南不是第一次看女孩子跳舞,可是却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孩子跳舞竟然那么美,那么的生动迷人。这个平时他看到的那个梁以安大相庭径,此时她美得就仿若仙子下凡一般,轻盈柔美。
眉宇间一个小小的顾盼,一个浅浅的微笑,一低眉,一眨眼,都把那种少女特有的娇俏柔媚和羞涩之情刻画得惟妙惟肖。
不难看出,她是真的用了心,从舞台的设计,到舞蹈的动作,每一步都让人觉得很美,很动人。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巧笑嫣然,顾盼生媚。这是他心底唯一的想法。
直到她消失在迷雾中,他都没能从那种悸动中缓过神来。一切恍然就像梦一样,让人分不清楚。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等他醒过神来,发现坐在身边的叶凌葑已经不在了。耳边不由得想起刚刚梁以微跟自己说的话,他想也没想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祁南哥,你要去哪儿?”出了礼堂,梁以微追了出来。
“我看时间不早了,想回去了。”顾祁南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只是他不想再呆在那里。感觉自己有些心烦意乱,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等我一起啊,待会儿结束了我们一起走吧。反正明天也放假。”梁以微走上前,挽着他的手。
“也不知道我姐和凌葑哥跑到哪儿去了?”她疑惑的看了看黑压压的四周,不知道她姐能不能把凌葑哥拿下。其实她并不赞成她姐这么做,毕竟在他们这个年纪最重要的还是读书。可是她偏说什么下手要趁早,不能给她人机会。
真搞不懂她一天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俩在礼堂外面站了一会儿,不多时就看见梁以安气匆匆的从学校的操场那边走过来。奇怪的是,她身后跟着的人不是叶凌葑,而是陆亦航。
“姐,怎么样了?”梁以微见着梁以安过来,便兴匆匆的叫着她。
“咦,你们怎么出来了?”梁以安见到妹妹和顾祁南,缓和了一下表情,问着他们。
“我们出来等你的,成功了吗?”
梁以安抿着嘴不说话,尽管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掩饰住了她的真实情绪但是顾祁南也看出来,她心情不太好。
“还能什么怎么样?当然是表白失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失败,只是暂时受阻。陆亦航,我说你跟着我干什么。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就成功了。”梁以安不服气的说道,叶凌葑也没拒绝她啊,他只是说她现在还小。她没好气的看着陆亦航,说不定就是因为他。
“梁以安,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怪起我来。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这是公然的红杏出墙。”陆亦航严重的自尊心受挫,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振一振夫纲。他这个正牌男朋友都还在呢,她竟然就当着自己的面跟另一个男人表白。
“那我们现在分手吧。”梁以安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有点不对,怎么说陆亦航也是自己挂名男朋友,她是该先分手才对。不过他反应也慢了一点,她都表白完了,他才算账。
“姐,你们要不要这么搞笑啊。”站在一旁的梁以微都被他们逗乐了
“我都快被气死了,你还笑……啊!”梁以安气得一跺脚,哪知道没注意把脚给扭到了。她捂着脚蹲下身子,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真是事事不顺,现在就连这个破脚也跟自己较劲。
“姐,你怎么了?”梁以微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便蹲下身子。
“你们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梁以安蹲着,抱住自己的腿,闷声的说道。精心准备这么久,换来的却是一场空,换做是谁的心都不好受。
“你的脚受伤了。”顾祁南在她的面前蹲下来,轻声的问道。梁以安抬头看向他,刚刚的确是扭到了,她什么都还没说。就连微微也没注意到,不过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
“姐,你的脚扭到了?”听到顾祁南的话,梁以微诧异的看着梁以安。
“我看看。”顾祁南说着就去碰她受伤的脚。
“不用……不用。”梁以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整个人跌落在地上。
“我带你去看医生。”顾祁南也不多说什么,弯下腰将梁以安抱起来。
“喂,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梁以安不安的挣扎着,这样被人悬空抱着还是第一次,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姐,你就别闹了,扭伤了脚不是小事。你要成了瘸子,就更追不到凌葑哥了。”一旁的梁以微,见梁以安不停的闹腾,出言恐吓道。
似乎她的话真的起了作用,梁以安目光看了看自己的钻心疼的脚踝,果然安静下来。安安分分的靠在顾祁南的怀里,若有所思。
顾祁南已经记不清当时抱着她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依稀的记得。灯光下,她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颤动,睫毛上的晶莹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就好像是什么轻轻的撩拨了一下他的心弦,勾起淡淡的涟漪。好像有什么,缓缓地注入他的心田。只是他还来不及细细的品味,就已经消失不见。
没人知道,那一支舞,同样也勾走了他的心。他的世界被一个叫梁以安的女孩子,弄得一团乱,却又让人甘之如饴。
等到梁以安的烧退下去,整个人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顾祁南看了看时间,便起身出了门。
“阮姐,待会儿她醒来就让她把粥喝了,然后把药吃了。”
“顾先生,你要走了。”
“恩,我还有工作。还有,不要告诉她我回来过。”顾祁南想了想,对着阮玉说道。
“为什么?”
“你照着做就是了。”顾祁南对着她说完,便出了门。
阮玉看着他的背影,很是不能理解。虽然她没来这里工作几天,可是她也能看出来,顾先生很爱他老婆。只是这个顾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但是吧,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的好。
算了,她一个保姆,管那么多干什么。她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不错了,至于其他的就不是她该关心的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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