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哥哥抱着自己,语气很悲伤的说道:“妞妞,对不起。”她只觉得脖子上凉凉的,后来她才发现哥哥哭了。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看见哥哥哭。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哭,至少在她的记忆里,哥哥从来都是强大到无坚不摧的。可是这样的哥哥也会哭。
再后来他们的孩子就出生了,那天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周围只有一个养母。哥哥还在外地读书,她只觉得痛,全身都痛,那种感觉就像是快要死掉一般,筋疲力尽。她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生了一个男孩儿。家里的人都很高兴,在这个地方只有男孩儿才会是一个家庭的希望。看着躺在襁褓里的孩子,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让她更惊喜的是,第二天,哥哥居然从外地赶了回来。他抱着自己说道:“妞妞,谢谢你。”她靠在他的怀里,看着熟睡着的宝宝,真的觉得很幸福。对她来说,她的幸福就是跟哥哥永远在一起,给他生孩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你给他取个名字好不好?”
“慕夏,小名丁丁。”哥哥将孩子抱在手里,笑着说道。血缘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看着这团肉呼呼的小东西,他的内心说不出的柔软。
“好名字。”她笑着说道,手抚上儿子的脸颊。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简简单单。
只是幸福总是那么的短暂,仅仅是在一瞬间就能陨落。在丁丁一岁多一点的那一个冬天,得了很严重的感冒,断断续续的一直没能好。而在那个落后的小山村里,只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他给孩子开了好多的中药,吃了不少,可是最终还是没能挽回他幼小的生命。在一个下雪的夜晚,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小小的身子,渐渐地变得冰凉,然后慢慢的没有了呼吸。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他就这样离开的时候。连着几天抱着他的尸体不肯撒手,远在外地的哥哥也赶了回来。最后在他的劝导下,他们俩将丁丁活化了。在他们那里有个习俗,就是没满周岁的孩子是不能埋葬的,必须要在父母身边待够了日子,才能转世做人。
而彼时哥哥已经大学毕业了,在外面和同学合伙做事。因为担心她,所以哥哥决定带她也离开。最终在养父母的许可下,他们一起离开了小山村。夏夏想就是这个时候,成了她人生中的分水岭。也是她所有噩梦的开端,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的话,或许后面的一切根本不就不需要她经历。
可是人生没有那么的如果,但是纵然后来很多的事不可避免的发生,至少她不会亲身经历。就算哥哥和陆亦柔不可避免的走在了一起,那她也不会失去他。如果用这个社会的这套标准来套用的话,她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可是在他们的小山村里是没有问题的,就算哥哥和陆亦柔结了婚,在小山村里,只有她是哥哥唯一的妻子。有时候一个名分,就能让一个人真正的感到满足。
“天呐?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听完夏夏的故事,梁以安不由自主的感触到。在社会上这几年的磨练,让她对这个世界有了不少的见识。但是至少在她的眼里还是觉得好的比坏的多,可是咋一听夏夏的故事,她真是觉得这世界比他想象的要黑暗的多。
“是啊,一亿呢?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和哥哥竟然值那么多钱。”夏夏苦笑着说道,她一直以为陆亦柔是自己这辈子除哥哥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却不想正是这个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借着哥哥一心想要成功的心里,合伙陆亦寒,将哥哥一步一步的引进他们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等哥哥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陆亦柔说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哥哥,她没有错。她爱他,比谁都爱,所以他这辈子只能跟她在一起。她从来没把她当成朋友,不过是见着她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爱,多么可笑啊,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打着爱的旗号,做尽了伤害别人的事。可是披上爱这件伪善的外衣,她的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了,也变的情有可原了,更加值得人们呢歌颂。多不容易啊,为了爱,做了这么多别人根本做不到的事。
她爱的可能只有她自己吧,如果真的爱怎么可能费尽心机的去伤害自己深爱的人。那是自私,那是残忍。
“我绝对不会跟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过我的人在一起,为他生孩子。如果不是哥哥在身边,我觉得我早就撑不下去了。这么苦的日子,总得要有人陪着他过才行。如果连我都放弃了,哥哥也一定会放弃的。”夏夏说到这里,眼里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泪了,她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就流干了。
原来她还会流泪,还会难过,还会心痛。
“夏夏。”梁以安轻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她从未想过这样干净单纯的女孩子,身上竟然会有这么惨痛的经历。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自己从小到大最爱的人被别人抢去,那种被迫分离的痛苦,她比谁都能体会。
第一次交心的好友给了自己最惨痛的背板,而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半骗半逼的将自己困在身边,甚至一步步彻底的毁了自己的人生和希望。这换做是她的话,估计早就疯了。
“以微,我需要你帮我。我能指望就只有你了,我在赌。赢了我就暂时的躲过了一截,输了,我就万劫不复。但是我不后悔,这是最后一次。”夏夏转过头看着她说道,她不确定梁以微是否真的能帮自己,不过现在她也找不到任何人了。
“我会帮你的,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吗?他是你的孩子啊。”梁以安看着她说道,她知道她喜欢孩子的,不然在第一个孩子失去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的奔溃。
“不,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一个魔鬼,他会真正的毁了我。你不知道陆家是一个多么变态的地方,如果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我就会一辈子被困在那里,永远都无法摆脱了。”夏夏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那是一个噩梦一般的日子。
如果陆亦寒知道自己有孩子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娶自己的。这样的话她就作为妾的身份进去陆家,甚至进入陆家的宗祠。不,她不要。她不要做妾,更不要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说的好听一点是庶子,可是现在这个社会哪里来的庶子啊,就是私生子啊。更何况陆亦寒那个魔鬼,他的孩子一定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魔鬼。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帮你。”梁以安安抚着夏夏,看得出来,夏夏真的过的不好。是啊,想陆亦寒那么变态的一个男人,在他的身边能好到哪里去。
“真的?你真的肯帮我。”夏夏抓住她的手,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舍不得放手。
“可是,我需要时间,你看你现在被困的这么严重,而我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要想成功,就必须要从长计议。你也知道陆亦寒那个人,要瞒过他真的很难的。”梁以安也是一头雾水,看着夏夏这个样子,她真的不忍心,可是真要帮忙。她该怎么帮,陆亦寒在整个市的势力怕是没什么事情能真正的瞒过他。
更别说是做人流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小心谨慎的话。怕他们前脚进医院,后脚就有人通知他了。所以她也是紧张的,更重要的是她在帮着谋害一个生命啊。
“我知道,可是我们必须要尽快。他已经两个月了,再下去就瞒不住了。最近在年关事情很多,所以他没时间关注我,但是我身边还是有很多的人。我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被发现。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再也不能忍受了。”夏夏看着外面的那些人,情绪顿时跌落谷底。在这样的环境里,是个正常人都会疯。
所以她的决定是对的,趁着他还只是一个胚胎的时候,就将他送走。找一个好人家投生,陆家是噩梦。陆家出来的孩子,有几个是正常的。而且陆家那变态的制度,根本就不利于一个正常孩子的成长。所以她没有错,她不会给一个毁了自己和哥哥一生的男人生孩子。她有那么贱吗?
“我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梁以安转过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陆亦寒,他没说话,只是站在外面,可是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即使是隔着一层玻璃,他也能感觉到。她整个人愣住了,尽管知道这个玻璃隔音,可是还是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夏夏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视线顺着她看过去,就发现陆亦寒居然站在窗户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以微,拜托你了。”
声音带着郑重的恳求,想不到他竟然会追到这里来。她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间竟然都过了一下午了。原来没在他身边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这么的快,快的让她真的好留恋。
“我给你打电话。”梁以安点点头,开了锁。然后夏夏便下了车,陆亦寒二话不说的搂过她的腰,两人便走了。
坐在车里,梁以安看着夏夏纤瘦又寂寥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相爱的人要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好困难的事。梁以安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被夏夏叫着哥哥的男人,他们仅仅只有过两次的见面,可是她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的深。那是一个温尔雅的男人,纵然没有出色的外貌,可是他的气质却让人难以忘怀。
那就是夏夏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甘愿所有也要陪着他的男人。他们的是何其的幸,无论什么样的灾难都打不到他们,即使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心,没有人能分开。可是又是何其的不幸,明明唾手可得的幸福,却变得遥不可及。相守变成了幻想,剩下的只有遥遥无期的等待。不知道哪一天才是尽头,哪一天他们就真的倒下了,再无勇气了。
梁以安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便开车离开了。
“你们聊了什么?”回去的路上,陆亦寒问道夏夏。最近一个多月她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里都不去。甚至对自己的碰触都显得非常的激烈,可也恰逢在年关,他自己事情一大推所以便也由着她。只要不是太过就行,而且他自己确实也没那么多的精力。
一个多月都没出过房间一步的人,今天却出来了。而且还在外面一呆就是一个下午,他想如果她不来的话,她怕是根本就不想走吧。不过感觉这一趟出来,她的心情好了许多。其实他也不是不让她外出,只要她听话,他还是允许的。
“就好久没见,随便聊了聊。”夏夏双手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心里很是紧张。她在陆亦寒面前总是很透明的感觉,仿佛什么都会被看穿。正是因为这样,这一个月她才一直躲在屋里,对他能避则避,生怕他看出了半点端倪。好在这是年关了,他也没多少的时间分在自己的身上,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能瞒多久。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陆亦寒被她战战兢兢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揽过她,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她似乎一直都很怕他,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怕的不行的人,却是唯一一个会对自己进攻的人。发起很来,可是一定也不含糊,真是恨极了自己。
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他竟然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三年了,并且到目前为止一点也没有想要让她离开的意思。她似乎有一种魔力,明明自己恨不能将她捧成心肝宝贝,可是每次看到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他就恨不得弄死她才好。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好歹,他就算是对别的女人招招手,她们就会眼巴巴的跟上来。可是她却从来不屑,一心只想着她那个没出息的哥哥。
想到这他心里没有来得烦躁,那个穆鹏飞有什么好,这一个个的女人上赶子的前仆后继。他低下头,看着她白皙的颈脖,纤细柔弱,他的手轻轻地附上去。夏夏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一动也不敢动。陆亦寒觉得自己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她的脖子拗断似得,柔弱的不堪一击。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常常惹的自己恨不能杀人。
看着她强装镇定,可是颤抖的睫毛却早已出卖了她的心思。她怕他,从来都是这样,所以也从未想过靠近自己。他抬起她的头,四目相对。如水般的眼眸里,除了惊慌,更多的就是波澜不惊,再也没有别的情绪了。
他钳着她的下颚,重重的吻住她的小嘴,啃噬吮咬。夏夏闭上眼睛,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逼迫着自己去接受他的吻。近乎有一个月没有这么亲密过,此时的她只觉得恶心。但是她不能反抗,因为她知道最终受伤害的还是自己。
陆亦寒很满意她乖顺的样子,整整有一个月没碰她了,这会儿的碰触,就像是致命毒药一样,引得他无法自拔。手也不安分的顺着脖子往下,最后停留在某处。
“长大了,宝贝,最近吃什么了?”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就连呼吸也变得越发的急促。他比谁都熟悉她的尺度,仅仅是一个月没碰她,她好像真是长了不少。
“云姨说你最近长胖了,我倒是没看出来,原来肉都长到这里来了。”他轻佻的勾了勾嘴角,邪佞的在她的耳边说道。云姨是他们家的保姆,其实也是陆云的亲身母亲,至从他搬出来之后,她也就跟着出来了。这些年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的生活起居。嘴唇不由自主的含住她的耳垂,她真是宝贝,总是能很轻易的就挑起自己的**。
“别……别在这里,好不好?”夏夏终是没能忍住,双手揪住他的衣领,面红耳赤的哀求道。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稳住他,不能让他碰自己。不然按他以往的那些手段,她现在这个身子根本就受不住。而且还有一个孩子,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她知道还自己的事。
“那咱们回家继续。”他看了一眼前面,岿然不动的开着车的司机,以及坐在副驾上的面不改色的陆云。他虽然很想来一场车震,可是他却没有在人前表演的癖好。
不过今天她难得这么的乖巧,他自然是要好好地奖励一下才行的。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便将她整个人都密不透风的楼在怀里。
而夏夏心里则是一片冰凉,她知道他忍了这么久了,今晚势必不会放过她的。可是她绝对不能让他碰的,该怎么办?她根本没想过陆亦寒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看这样子,晚上一定是不能避免了。
一路上,夏夏都没能放松下来。车子进了地下停车室,陆亦寒便开始不安分起来。司机和陆云都识相的下了车,然后关上门。
“亦寒,我们回房间好不好?”夏夏慌乱的抓住他的手,几乎哀求的说道。
“宝贝,咱今天玩点新花样。”陆亦寒不谓所闻,大手挣脱她的小手,继续努力。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陆亦寒不悦的皱了皱眉,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电话却执意的响起,大有不接就不停的意味,好像在比谁更有耐心。夏夏有些绝望,难道今天真的要被他……要不告诉他好了,总比受伤的好。
有那么一瞬间夏夏几乎要开口了,可就在这时候陆亦寒停了下来,拿起放在一边的电话。
“有事?”语气很是不善,废话,任谁在这个时候被打断也会暴走的。
“阿寒,你忘了,今晚我们要去陆伯父的生日宴会。现在时间都快来不及了。”电话那头响起白慧珠温柔可亲的声音,提醒着他今晚的宴会很重要,不可迟到。室内很安静,所以夏夏也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夏夏真真的是松了一口。她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白慧珠。
“知道了。”听到白慧珠的话,陆亦寒这才想起今晚要出席父亲的生日聚会。刚刚只顾着和她折腾,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了。怪不得刚刚陆云走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他是想提醒自己晚上的聚会很重要,可是又见自己在兴头上,根本不敢。
他侧头看向夏夏,见她真个人缩在一起,好像也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晚上跟我一起去。”陆亦寒对着她说道。
闻言夏夏的身子不可遏制的一颤,难道真的就避免不了吗?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要是去了陆家,就等于陆亦寒向整个陆氏宣告了她的身份了。
“我……我不舒服,能不能不去?”夏夏看着他,苍白着脸,小声的说道。
陆亦寒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情绪,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她低下头,紧紧的环住自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下不为例!夏夏,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拒绝,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而我最大的限度就是给他们时间去接受,任何人都不例外。”陆亦寒看着她,冰冷的说道。真是不识好歹,蹬鼻子上脸的东西。
其实要带她去,也只是一时的想法,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排斥这个想法。既然他对她不厌烦,索性就让她留在身边好了。反正陆家也有这样的规矩,一妻一妾。陆亦寒并不排斥这些,对他来说女人分两种,一种就是有用的,对于这种他会接受。一种就是闲暇时光的消磨品,这种他根本不会话太多的心思。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夏夏竟然不属于任何一种。这个认知让他有点莫名的抓不住,他烦躁的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留下夏夏一个人在车内。
“阿寒。”走到别墅门口,就见白慧珠站在门口。她似乎也看见了自己,叫着他,便走了过来。穿着一身酒红色的晚礼服,摇曳生辉,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没有人会否认,可是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有用的女人。也是他陆亦寒的妻子,就这么简单而已。
“你来干什么?”陆亦寒淡漠的由着她挽住自己的手臂,开口说道。他不是有说过,谁都不要到夏园来吗?
“我怕是忘了正事,所以特意来提醒你的。你放心吧,我下次不会了。”她半低着头,声音柔柔的说道,语气里夹着几分的谦恭和委屈。
陆亦寒没再说什么,确实,如果今晚她不给自己打电话的话。他还真是忘了这事,他一向都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这事就算是将功抵过了。
“下不为例。”说着也不等她回话,便径直进了别墅,换衣服。白慧珠站在她的身后,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有一天她一定会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并且把这里的那个女人永远赶出去。
车里,夏夏穿好衣服,便下了车。她的心里是一片乱,她跟在陆亦寒这几年,从未见过陆家的任何人。而陆亦寒也没提起过,可是今晚他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在自己拒绝之后,他还丢下那样一番话。那就说明他是认真了,真的要准备将她带进陆家了,以妾的身份。
她本以为没有了孩子,陆亦寒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一点,可是现在看来就算是没有了孩子,他也开始有了这种想法。那么这个孩子就更不能留了,如果留下来的话,后果将更加的不堪设想。
现在她要的是冷静,好好地想想这些事,一定要冷静。她下了车,在车库里,站了一会儿,便出了车库。进了门,就见陆亦寒和白慧珠两人站在大厅里,白慧珠正在给他整理领带,两人的举手投足之间有种说不出的亲昵。
虽然夏夏对白慧珠的出现有些意外,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些本就是她不改过问的事。
白慧珠余光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夏夏,眼里是说不出的挑衅和不屑,但也是一闪而过,快的让人觉得是错觉。可是夏夏却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她是故意给自己的看的。如果她没看到她会是多么的失望啊,不过她真的会失望呢。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巴不得他们永远都好好地在一起你。可惜这些都是自己的希望而已。
“夏小姐,你回来了。”整理好领带,白慧珠这才转过身对着夏夏打着招呼。似乎这会儿才发现她的身影一般。
“嗯。”夏夏应了一声,她真的有些累了,没心情在这里跟他们虚以委蛇。
“过来。”陆亦寒转过身,正对着夏夏,开口对着她说道。
夏夏犹豫了一下,然后迈开脚步朝着他走过去。
“乖乖在家等我,还有我刚跟你说的事,放在心上。”他看着她,难得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宠溺。
至少站在他们身边的白慧珠是这么认为的,她在陆亦寒身边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这个夏夏果然在他的心中是不一样的,那她算什么?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住,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疼痛让她很快的找回了理智,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个女人赶出这里的,不,她要让她消失,永远的消失。
即使内心再痛苦,脸上也要带着温柔的笑意,她不会被打败的。
“阿寒,我们该走了,时间不早了。”她面带微笑着看着他俩说道,眼里柔柔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嗯。”陆亦寒低头看了看时间,的确是不早了。
“等我回来。”他对夏夏说道,便迈开脚步出了门。白慧珠见状迈着步子,追了上去。临到门口时,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夏夏。那眼神里充满了阴霾和怨毒,她是真恨极了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她都不知道冷血无情,阴狠毒辣的陆家家主陆亦寒竟然还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可是也正是她,才让她的觉得恨。她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她哪一点比不上她。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凭什么占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害得她迟迟不能正名,只能做一个未婚妻。
等他们消失在门口,夏夏真个人瘫软下来,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怎么办?今晚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她眼看就要成功了,不能再这个节骨眼出问题啊。
对了,她的那个好久都没来了。这也何尝不是一种方法啊,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拖到问题解决为止。想到这她便匆匆的上了楼,找了卫生巾,从抽屉里取了一把小刀,进了浴室。
她脱了外衣,看了看自己的全身。然后将衣袖挽了上去,用刀子在手臂的内侧划了一道痕,鲜血迅速的冒出来。她咬着牙,将它们一点点的滴在卫生巾上。疼得她直冒汗,可是只要她的付出有收获,一切都是值得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便出了房间,吩咐云姨给自己熬一碗红糖水,既然是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的。
“夏小姐,你的脸上好苍白,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云姨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个夏小姐的身子真的是单薄的不行。
“不用,都是女人的通病,那需要请医生啊。云姨,你熬好了,就给我端上来,我上去休息了。”夏夏对着她说道。
“好,那你好好休息啊。这女人啊身子最重要,其他的都是虚的。”云姨对着她说道。
上了楼,躺在床上,夏夏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她真的快要过不下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云姨端着红糖水上来了,将水放在床头柜上,便出了门。等她走远之后,夏夏这才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将门锁好。然后将红糖水倒进了马桶,按了冲水键。
希望能骗过陆亦寒吧。
做完这一切,她便回房间睡了。可能真是太累了,所以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碰触自己,她睁开眼,就看见陆亦寒,而她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上身的衣服都已经被他褪去,好在室内又空调,不然她真的会被冷醒。
“醒了,不是让你等我吗?”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低声的呢喃着。他已经洗过澡了,身上泛着淡淡的香味。陆亦寒是一个激爱干净的人,每每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他无法忍受任何从外面待会回来的味道。
“别……等……一下。”她双手抵着他的胸前,有些无力地反抗到。触及到了自己的伤口,她疼得连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这时陆亦寒也发现了她的异样,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来那个了。”她看着他,红着脸说道。
“哪个?”陆亦寒说完这话,便顺便明白过来了。一腔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的无影无踪。真TMD来的是时候啊。
“你好像不是这个日子。”他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探究。不是他故意要记这些日子,而是每次到了这种特殊日子他都不能碰她,所以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可能是最近累了,所以乱了。”夏夏随便掰了一个借口,毕竟这些事他又不懂。再说这种现象也是常有的,她也说的没错。
“明天找个医生看看吧。”陆亦寒对着她说道,他比较担心的是她身体出了状况。
“不用,这是很正常的,我以后注意就是了。”夏夏连忙拒绝,要知道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医生了。
“好了,时间不早,休息吧。”这么一折腾,陆亦寒也没了那兴致,加上最近事情太多,他又不是铁人,确实是累了。
说着就拉过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准备躺下睡觉。
“那个……你不回你的房间睡吗?”夏夏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准备留下来,便开口问道。他们男人最忌讳这些了,以往的时候只要她来了那个,他一定都会回自己的房间的。
“哪里不是我的,我要睡哪儿还要经过你的同意。”陆亦寒不耐烦的说道,然后躺下,伸手关上了灯。室内一下子就变得漆黑一片。
夏夏慢慢地躺了下来,心里很是没谱,也怕自己被穿帮了。紧张的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陆亦寒等她躺下之后,伸手搂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困在他的怀里。手不由自主的抚在她的小腹上,温热的掌心让她有些莫名的不安。因为在那下面,是他们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除了她自己,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孩子,妈妈真的不能要你,你知道吗?你感觉到了吗?那是你爸爸的手,你好好地跟他道个别吧。你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你的爸爸,他不是一个好人。你安心的走吧,去找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家庭,一个健全的家庭。
孩子,跟爸爸说再见!
“夏夏。”许久之后,陆亦寒突然开口叫道她的名字。
夏夏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即淡淡的应了一声。
“别怕我,太多人怕我了。我都忘了他们不怕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陆亦寒突然感概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今晚酒和的太多了,才让他有了这样的一种荒唐的感触。
夏夏躺在他的怀里没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不怕。怎么可能不怕呢?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并将持续的毁掉自己。试问她面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怕呢。
陆亦寒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便也知道她的答案了。那就怕吧,只要能呆在他的身边就好,他不在乎她是否怕她。想起今天晚上他跟父亲提起要纳她进门提议,父亲并未反对。只是希望他能将白慧珠娶进门,先娶妻,再纳妾,这是陆家的规矩。也是对妻子的尊重。本来这没什么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父亲的这个提议之后。他竟然感觉不到一点喜悦之情。
对娶白慧珠这件事,从他懂事起就知道事情,而他从未有过反感,或是其他的感觉。可是今晚他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根本就不想娶她,他只想娶夏夏这个女人。说实话,他真的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
他陆亦寒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太荒唐了。
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没谈成。宴会结束之后,他一个人开着车,慢慢地开着。竟然没有想回来的念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完全变得不再像自己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对一个人纵容至此。
从小他就被父亲以最残忍的方式被训练成陆氏的接班人,他一次次的被丢进那杳无人烟的热带雨林,以及那无政府的金三角地带。在那些地方,除了生存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活着就必须要残忍,必须要无情,必须要心狠。这是他所学到的全部的东西,也是他一直说奉行的理念。
可是有那么一秒钟,他开始有动摇。
是什么时候呢?对了,是他心里冒出想要娶她的那个念头的时候。他想和这个女人一直在一起,他不想让她恨他,不想她怕他。就这么简单而已。
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她是在骗自己,可是他却选择了不去拆穿,继续装作不知道下去。他知道她害怕他,更害怕他的碰触。所以他竟然选择了等待。
可是陆亦寒永远也想不到,自己这一次的纵容却让他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擦肩而过。并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挽回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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