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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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0:圆房

    耳畔有轻柔的风刮过,骚过洁白如雪的耳垂,带着轻轻的痒,似是被羽毛滑过。

    冰清的面颊贴着容凉的胸口,一直以为他是个病秧子,平日瞧着瘦弱,可是没想到此时依偎在这胸膛,这时这刻,无比宽广。

    容凉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冰清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耐心,温柔,如三月春风夹着温暖。

    也许,有的时候只需要一个拥抱。

    就能让你平息怒火,逐渐心安。

    冰清抬手环住容凉的腰,柔软的锦缎滑过她的双手,冰凉的触感让她慢慢的冷静下来,所有的不安、委屈、彷徨统统又收回了那个隐秘的角落。

    容凉,她的夫君,是要怎么样的细致心思,还能看出自己隐藏下的不悦跟不安。

    她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可是她在他面前,却一直像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他靠近她,而她无从躲避。

    “现在好多了。”冰清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拿得起放得下,此时也不过是微微羞怯之后,便渐渐的恢复常态,只是此时有点贪恋他的温柔,不愿、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容凉笑了,如水墨般优雅清淡的面上,荡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似乎能钻进人的心里去。

    “清清,你是我的妻,让你开颜,是我愿意去做的事情。”容凉伸手抬起冰清的下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呢喃。

    他们之间并不缺乏亲密,可是此时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相闻,情话绕耳,冰清的脸一下子像是熟透的石榴,红艳艳的,似是能滴下水来。那潋滟的眸子蒙上一层羞,四目相对,似是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冰清从没有像这一刻,心跳得厉害,如擂鼓一般,像是要从胸膛迸出来。容凉本就生得好看,清雅中透着尊贵,尊贵中又夹着飘逸,迷离的眸子像一弯深潭,将冰清一下子拖了进去,深陷其中。

    唇,毫无预兆的被吻住。

    冰清一下子僵硬在当场,脑海中一片铮鸣之声,嗡嗡响个不停。他们上回也曾接吻过,可是却不想这一回容凉的霸道,第一次跳出温柔,充盈在唇舌之间。

    冰清没想到容凉这回会这般的霸气,须臾之间,已经撬开自己的唇舌,攻城略地,横扫一片。而她毫无防备之间,已经举手投降。

    “我们成亲很久了。”容凉轻轻啃噬着冰清的耳垂,他发现每次这般,冰清都会莫名的有些兴奋之情,浑身颤抖,摇曳不停。见她轻咬着红唇,不肯让自己出声,粉面含羞,红似朝霞。

    容凉觉得自己某处地方像是决堤的河,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冰清猛地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回过神来,她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的说道:“你……你的身子不好……”

    容凉笑,“我以为夫人这般积极让我康复,是想要我尽丈夫应尽的责任。”

    “胡……说!”冰清大羞,这人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想要板起脸义正词严辩解一通。可是某人手段十分恶劣,一直啃着自己的耳垂不放,害得她说出的话如猫哼一般,那夹着缠绵的靡靡之音,让她自己也羞得抬不起头来。

    “可我等很久了……”容凉低笑,“做我的妻,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冰清说不出此时的心情,懵然之间,又想起母亲坐在家中那木然又夹着丝丝忧伤的脸,心头一下子像是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浇的透心凉。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如今我颜色正好,你自然看着我处处皆好,可这世间谁又能青春永驻,真心不变呢?”冰清咬着唇吐出这句话,她知道她不该这样说,夫妻圆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原本她也并不排斥,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责任,可是这一刻只要想起母亲的脸,她又觉得就算是做了真夫妻,生育了孩子,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人默默伤心。如今爹爹权势滔天,性子越发的强势,连对待女色上也少了自持,年纪一把却越发的张狂起来。可怜她母亲,从二八正好年华到如今,只落得一个日日空守正房的下场。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母亲是不是也会后悔,不该任由父亲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还是当初那般,父亲又怎么舍得母亲流一滴泪?

    容凉有些不解,但是看着冰清说出这般的话来,也晓得她心中定是惊恐不安,越发的肯定司徒府一定是出了事情,大约跟司徒征夫妇有关。

    “男人的心可以很大很大,能容下天下美女。可是男人的心也可以很小很小,小的只有一个人的容身之地。你夫君缠绵病榻多年,早就看清世间人心真面,我求的也不过是一颗真心,两情相守,有生之年,绝无二意。清清,你听我的心,它在为你而跳动。”容凉的手轻轻捧住冰清的面颊,他神色郑重,言语真挚,那漆黑的眸,紧紧地裹住冰清无助的双眼。

    “一颗真心,两情相守,有生之年,绝无二意……”冰清轻声重复,像是做梦一般,怎么会有人对着她许下这样的诺言?她曾经渴求爱情,羡慕夜晚能得到慕元澈的真心爱护,也曾想这个世上会不会有一个男人也会为自己捧出一颗真心?

    兜兜转转,几经反复,再也想不到,居然会是他。

    “是,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容凉……”

    冰清只是喊了他的名字,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可怜鬓发青,只为相思老……她本就是为情而生的人啊。

    一阵天旋地转,容凉已将她抱于怀中,脚步微微有些踉跄,却依旧坚持将她一路抱进寝室,温柔的放在锦褥上。

    冰清却是被他吓得脸都白了,一放下她,就立刻着急的坐起身来,打量着容凉,这人逞什么强呢?身子本来就不好,居然还将她一路抱过来,要不要命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冰清抓着容凉的手着急地问道。

    “夫人莫担心,为夫还是能抱得起自己妻子的。”容凉有些微喘,“若要谢我,不如换个方式吧……”

    话刚说完,低头吻在了冰清的唇上,轻轻辗转,温柔轻啄,柔软的唇在彼此的唇舌间交融契合,唇舌间都是对方的浓浓的气息,不停地在飘荡着,充斥着感官。

    容凉的手轻轻地在冰清的脖颈间流连,粉色竖领小中衣已经被他解了开来,露出大半细腻如鹅脂的肌肤,散发着女子特有的馨香。

    肌肤突然传来的寒意,让冰清有一瞬的清醒过来,下意识的便要去合拢衣襟,羞得满面通红,第一次觉得这事这么的窘迫。

    容凉却将冰清的手紧紧地握住,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容凉都能感受到身下玲珑曼妙的身段起伏。身体不由得变得紧绷,某个地方的变化,让他的神色也跟着绷紧。

    冰清瞧着容凉忽然又低头吻住她,这回不同于方才的温柔缱绻,激烈而又炽热,想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一般,唇舌被他狠狠的纠缠住,似是连呼吸都忘记了。握住她双手的大手忽然松开,反而抱住她的身子,越收越紧,似是要将自己嵌入到他的身子内去,这般的强势而又霸道。

    谁说容凉温柔如风?

    谁说容凉温润如玉?

    此时此刻,感受到那在自己身上油走的大手,品尝着他如狂风暴雨般的吻,整个人像是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甜蜜而又紧张着。

    “容凉……”冰清有些怕,这样的容凉是她没见过的,狂野而又专注。

    听着冰清温柔呢喃轻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这样的软弱无力反而更激起了他深藏多年的热情,小小的挣扎,让他反而更有了拥有她的。多年的等待,终于在此时即将为她所拥有。

    将她压在身下,两人的衣衫此时都已经凌乱不已,冰清雪白的桐体若隐若现,大片的胸脯裸于其外,翠绿的肚兜歪歪斜斜罩在身上,透过柔软的料子,还能看到胸前那微微的凸起……

    半起身,将身上多余的衣衫褪去,容凉重新覆在冰清的身上。肌肤亲密的接触,让他的呼吸不由的加深,大手解开冰清的肚兜的带子,轻轻一挥,已经跌落在一旁。

    胸前一片微凉,冰清下意识的想用双手去阻挡,却不想容凉比她更快一步。眼前的景象,迷离的目光,深深浅浅的呼吸彼此相闻,让容凉的理智完全流走。火一般炽热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她。压抑多年的,再也压抑不住,彻底的将他覆灭。

    大手在她的身上点每一处的火焰,炽热的吻流连在雪白的肌肤上,如洪水一般的激、情,让两人无法去思考,只顺着本心去承受。

    多余的衣衫,早已经散落一地,粉色的帐子轻轻摇曳,锦褥香衾间此起彼伏的呢喃呻、吟,给这夜色染上一层情、欲的暖色。

    冰清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只觉得自己的双腿被分了开来,男人坚硬的炽热抵在自己柔软的地方,寸寸逼近,她却无力反抗。

    “痛……慢点!”冰清不由的弓起了身子,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的面颊布满了冷汗,手指紧紧地抓着容凉赤、裸的脊背,留下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

    “乖一点,很快就会过去的。”容凉轻声哄着,轻吻着冰清皱起的眉角,蹙起的红唇,辗转诱哄,身下的动作也放缓……

    烛影摇红,纱帐轻摆,一室温柔缱绻,无限风光。

    昏昏沉沉睡去,冰清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般,像是被人扔在地上踩踏了几百遍。

    容凉借着灯光看着冰清身上紫紫红红的吻痕,又瞧着她疲惫至极的面容,不由得一笑。自己随手扯了一件中衣穿在身上。让人送了热水进来,自己沐浴过后,又特意端着热水,拿着浸湿的帕子给冰清清理身上的痕迹。

    她一向爱干净,容凉浅笑。

    冰清睡得昏昏沉沉,只觉得有人翻动自己的身子,火热疼痛的四处,传来阵阵清凉之感,转瞬间又舒服的睡了过去。

    亏得不用日日给太夫人请安,冰清一觉醒来的时候,直觉的天光大亮,浑身酸痛的像是被肢解过又重新组装一般。

    她刚微微一动,耳边就传来容凉的声音,“醒了?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冰清乍听这话,粉面不由一红,忙用锦被裹住自己,侧着头不肯去看容凉,心里暗暗腹诽,昨晚上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哪里像是久病卧床的人……

    容凉看着冰清的神色,大抵也能想到冰清在想什么,不由坏心一笑,垂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为夫可是旱了很多年了……”

    旱……了很多年……冰清突然想到容凉比她大八岁,果然是很多年了……脸红火热的能煎熟鸡蛋,这人说话怎么这般的口无遮拦。

    “你就不能正经点?”冰清咬牙切齿。

    “床上哪有真君子,一般在床上装君子的,基本上某个地方一定有瑕疵的。”

    “……流氓!”冰清啐了一声。

    “鱼水之欢,人伦大道,为夫若是不流氓,夫人只怕就要怨我一辈子了。”

    “……”无耻不过人家,冰清唯有落荒而逃。

    等到冰清沐浴更衣之后,特意穿了竖领的中衣这样脖颈间艳色的吻痕,望着铜镜中眼若春水的自己,不由的伸手抚抚面额,唇角带着浅浅的弧度。

    丫头们进来收拾床铺,昨晚上容凉半夜要水,秦妈妈今儿个一早就亲自来收帕子了,一连声的恭喜冰清,倒是让冰清越发的有些羞怯。

    太夫人那边得了消息,欢喜不已,特意让郑妈妈前来慰问一番,让冰清不用去请安,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开枝散叶。

    冰清嫁进容家这么久,两人一直没有圆房,府中早已经有流言蜚语,大多是猜测容凉连行、房的力气都没有。如今容锐刚刚出事,容凉这边就有了好消息,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有意。

    某人自开荤后,越发的无所顾忌,倒是冰清挂着他的身子,十次里到有一半不肯让他得逞。每日都要亲自看着他打一套拳,还要喝药养身。年关越来越近,冰清越发的不肯出门。

    每次去太夫人那里请安,二夫人看着她的神色总有些酸酸的,偶尔还说两句刺言刺语,大约是因为容锐的事情还需要司徒家帮手,这才没敢过分嚣张,饶是这般,冰清也不愿意去看二夫人那张假惺惺套近乎的脸,还有三夫人似笑非笑的尖酸刻薄。

    容家的两名庶子容翼跟容知住在容府最偏远的院子里,而且太夫人半月才会让他们请一次安。说是体谅媳妇庶子,其实也是不愿意日日见着碍眼,不见反而省心。正因为这般,冰清嫁进容府这么长时间,除了新婚认亲的时候见过,从那以后还真没有再偶遇过。

    毕竟冰清不是日日给太夫人请安,那边也是半月来一次,想要遇上,还真是不容易。

    可是,就在她跟容凉圆房没几日,冰清就在太夫人那里见到了四夫人跟五夫人。四夫人是个小圆脸,面若银盘,肌肤白希,是翰林侍读学士之女,姓宋单名一个蕴字。笑米米的很是和善,说话很有味道,软软的听着很是舒服,听说四夫人跟四爷感情很好。

    五夫人是个瓜子脸微微瘦削的人,瓜子脸上一双眉毛很是秀气,但是那双眼睛不是的闪着精光,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父亲是吏部郎中,姓赵,双名玉如。

    妯娌五个,还是第一回齐聚一堂,太夫人看着冰清的神色很是和蔼,拉着她的手询问容凉的情况,仔仔细细的问的很清楚。冰清一一答了,又笑道:“韩太医说了,以后不用半月来一次,改成一月一次,说是等到天气稍好些,就两月一次,夫君的身子的确好多了。只是冬日寒冷,却也不敢随意出门,让儿媳给您问安。”

    容夫人心中欢喜,看着屋子里的人就说道:“老大的病是我这辈子最挂心的,如今知道他还能康复,我这颗心才算是安稳下来。”说着又看着冰清,“都是你带来的福气,这门婚事结得好,当初我厚着脸皮求道司徒家,总算是……总算是没白费了心。”

    看着容夫人激动不已,冰清也跟着有些感动,可怜天下慈母心。容夫人不管有什么样的手段跟心机,她对自己孩子的关切是一点也不假的。

    “是啊,大哥能康复,可真是府里最好的消息。只可惜二爷,还要面临着灭顶之灾,这以后让我们母子可怎么办?”二夫人拿着帕子就擦眼泪,眼眶瞬间就红了,泪珠不要钱似的滚个不停。

    冰清就知道二夫人是不会让自己舒心的,但是这个时候她也不会在容夫人跟前说什么,只能闭口不语。

    三夫人的眼睛在冰清跟二夫人的身上不停地转动,眼睛微亮,笑米米的说道:“二嫂可别哭了,不是还有父母亲,还有大哥大嫂吗?谁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这话说得可真是漂亮,看戏不怕台子高,三夫人素来是不肯消停的主子,此时逮住了这个机会当然是要好好的利用一番,让二房跟大房的矛盾越来越尖锐。

    上回二夫人求冰清的事情,也不知道三夫人怎么知道了,这段日子可没少往二夫人那里去。

    冰清不说话,垂着头一脸为难的样子,容夫人看着心里就叹息一声,看着三夫人跟二夫人说道:“你们大嫂为了老二的事情,早几日就回娘家问过了,我们是知己姻亲,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更何况四大家族苏莱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几个也要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是。”三人齐声应道,听着太夫人严厉的训诫,不由得凛了心神。

    四夫人跟五夫人就像是透明一般,坐在角落里有些尴尬,此时听到太夫人训话也忙跟着站起来,垂手侍立,一副恭敬的模样。

    太夫人挥挥手让大家回了,等到几人都走出去,看着郑妈妈问道:“你看着大夫人怎么样?”

    郑妈妈在太夫人跟前伺候几十年了,体面比一般的妈妈可大多了,正因为这样说话做事反而更慎重。听着容夫人的话,心里琢磨一番,这才说道:“大夫人是能容人的,性子也好,怪不得大爷欢喜。”

    容夫人听着郑妈妈的话,知道她没说实话,便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说实话。”

    郑妈妈心里不由的哀呼一声,面上却笑嘻嘻的说道:“太夫人慧眼如炬,老奴倒是觉得大夫人这样做无可厚非。”

    “哦?这话怎么讲?”

    郑妈妈上前一步,给太夫人捏着肩,低声说道:“大爷卧床多年身子孱弱,这些年可从没接手家里的事情,也没有一官半职。大夫人这个时候不愿意跟二夫人走得太近,可也不想得罪她,心里明白着呢。”说到这里一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大夫人自从进了容家,可还真没有跟谁走的较近的,一门心思放在了大爷的身上,也许正是这份心,让大爷反而上心了呢。如今看着大爷一日好过一日,您该开心才是。”

    “开心啊,哪能不开心。”太夫人眼眶一红,“可是,虽然盼着老大身子康复,可这么多年不见起色,老爷又把老二老三立了起来,如今老大眼看着要好,这家里……怕是不能安生了。”

    郑妈妈心口一颤,忙道:“瞧您说的,都是一个娘的孩子,哪里就能到这一步,不会的。”

    容夫人自然知道郑妈妈是安慰他,她心里明白得很。老二家的步步紧逼着老大家的,老大家的装傻不肯接招,她又不是瞎子聋子,这里面的事情哪里看不清楚。更何况河边上还有个看热闹的老三家的……

    容夫人揉揉额头,兄弟不睦邻也欺。可是老二跟老三这么多年野心也大了,想要收回去怕也不易,真是头痛死她了。

    正出神,就有个小丫头掀起帘子快步走了进来,“太夫人,傅夫人来了。”

    二夫人的娘?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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