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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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吹过,漫天的灰尘随风飘散。寨子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现在剩下的只是残垣断壁。

    “忠叔,明叔。”两个汉子躺在瞭望塔破碎的木片上。身上有着斑斑血迹。其中一个汉子双眼圆睁。好似在怒斥苍天。

    “忠叔,安息吧。”孩子用稚嫩的小手,合上汉子的眼睛。

    “整个寨子,不会再有一个活人了吧?丫头,苏柔。”孩子扔掉长枪,奔向寨子中心区域,所有的房子都不在了,孩子凭着记忆,找到了苏柔家原来的位置。

    没有房子,只留下一口残破的铁锅,跌落在废墟混合物之中。这口铁锅为孩子带来多少快乐和美食,如今漆黑的锅底向上,似是诉说孩子当时顽皮扔进祭祖材料的情景。孩子看着铁锅,大脑一片空白。“爷爷,对爷爷是智者,肯定活着。”向抓住一颗救命草。孩子向寨子最中心区域奔去,过了一块不知谁家飞来的破屋,远处应眼而进是智者独有的灰袍,脚下一空。

    孩子再一次摔倒,撕心裂肺的叫起,“爷爷,爷爷,爷爷。”一声大过一声。好似生怕被叫之人没有听见似得。连续几声没有回应。

    孩子的声音渐渐变得呢喃起来,一声复一声的念叨,“爷爷,爷爷,爷爷。”慢慢的向前挪着,不敢动作大一点,好似叫醒一个假寐的人。

    一道低微苍老的声音传出,“小仁,过来。爷爷有话对你说。”

    孩子措立当场,害怕自己听错,又害怕错过什么,呆呆的向前走去。映入双眼的,苍白发sè的老人,躺在泥土之中。一根木柱子,压在老人胸口。苍白的头发,被泥土染上一层黄sè。雪白的胡子眉毛,混合着砂子碎木,纠在一起。

    孩子跑过去,抱起柱子,拼命的向上搬起,老人喘息了几口气,“孩子,不必费力了,听我几句话。”

    孩子嘶哑的吼叫,“我不要听,我要把柱子搬起来,我要爷爷站起来。”

    孩子先用双手抱,柱子纹丝不动,孩子蹲下,用肩扛,柱子依然如此,好似嘲笑孩子的力量为何如此弱小。孩子嘴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双眼透出悲伤过度的血红。嘶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寨子久久回传。

    老人见此,不在多说什么,闭上双眼,似积攒力量,等待孩子面对现实醒悟后,要告诉孩子什么。

    孩子嘶吼之后,见挪不动柱子,跌坐在老人身边。老人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脑袋,却忘记只有指头能动,孩子见老人只有指头能动。把头贴在老人的手背,轻声的说,“爷爷,你说,我听着。”

    老人露出微笑,“孩子,爷爷我大限本快至,这只是提前见你的爸爸,妈妈。你要好好活下去,爷爷希望你离开此森林,去往中土,认准西北方向,一直走下去,会到中土世界,好好的活着。死亡对于我来说,只是和你nǎinǎi,父母早点团员。”

    “爷爷,我不想离开这儿,这儿是我的根,祖祖辈辈在此生根发芽。我怎可舍离故土,就此远去。”孩子悲伤轻声的说,好似梦中轻语。

    老人会心一笑,“孩子,外面的世界更加jīng彩,你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背负起你应背负的责任,答应爷爷,就此离去。爷爷一辈为了族人生存着想。可是爷爷没有和灾难抗衡的力量。到头来,族人一瞬间没有了。如若可以,你要追寻力量,守护你觉得该守护的人儿……”老人声音渐渐小去。

    孩子轻轻但坚定的说,“我答应你,爷爷。我会去追寻力量。我会离开此地。”

    孩子起身,静静的看着老人苍老的脸颊,转身拿起废墟中的一把铲子。来到寨子外,孩子们晨练的地儿,挥动铲子挖起墓来。土黄的地面,几个时辰前,还是站满晨练的孩子,如今,只剩下苏仁一人为晨练的伙伴们挖起墓。

    前方的树上立着一名中年男子,双鬓入眉,黑发披肩,眼若星辰,双肩宽阔,挺拔的身姿此时带着一点鞠楼。默默的看着孩子,眼睛带着一丝大悲于天下的愧疚。

    男子飘至孩子背后,注视着孩子奋力挖墓。良久之后,男子轻声的说,“孩子,你需要帮助。”孩子呆立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子。脸上表情从不可置信到失望。

    戒备的问,“你是谁?”

    男子并不答话。手一挥,大地深陷,一排墓地成型。同时似有意说给孩子听,“修炼,夺yīn阳之造化窃天地之因果,使己身凌驾于常人之上。踏入修界,面对红尘诱惑,保住灵心,识出事理,护一方水土平安……”

    孩子并不理会,指着寨子族人的尸体。男子轻身一叹,转身单举手,所有的尸体飘起,若如受神灵祈福,每个人身体都闪着光芒,一个接一个的落入墓坑。

    男子对着孩子轻语,“现在该埋了他们吗?”

    孩子点点头,望向墓坑安详如若熟睡的族人。画面似回到伙伴在身边开心大笑,长辈偶尔的斥责,爷爷慈祥在身边的时候。眼角泪水滑过。

    男子自语,“悲伤是一种力量,正确的运用将打破思想的束缚。悲伤是一把锉刀,将磨去棱角,强者之路,必有强者之心,懂得正确运用驾驭悲伤的力量,成就将远大于一帆风顺的世家子弟。”

    孩子懵懂的听着,眼光在族人的身上一一飘过,唯独少了瓷娃娃般的苏柔。

    孩子开口问,“苏柔在哪?难道尸骨无存了么?”

    男子想了想说,“你说的孩子应该是七yīn体,祸福并存,七yīn之体。七星连线,天地yīn气最大,子时为yīn气最活跃之时。灵气引导yīn气汇于一处,融入待产妇女之身,造就七yīn之体。七星连线,故称七yīn之体,七yīn地绝,二阳回天。一朝破道,万族共尊。这句话,你以后会理解的,她并没有死,被神族冰玉所救,将为她寻找二阳,破解七yīn之体。rì后她的成就会到我辈都仰视的地步。哎,可叹我人族一根仙苗却被神族抢了去。”

    孩子不完全明其意,模糊的懂了大概,低头坚定的说,“丫头,不论将来你成什么样的人,你始终是我眼中的丫头。你是我将守护的族人,是我将要保护的人。请你埋了他们吧。”

    男子轻声一叹,“等你长大那天,你会知道,她将站在什么样的高度。想守护别人必须有对等或高于对方的力量。站在不同高度的人连交集都不会有,何谈守护。”

    语气转至愤怒的接着说,“我为人族强者,在众族的追杀下,身受重伤,连一个小小的寨子都因我而受迁怒,想我柳阳游荡人族世界,今rì如丧家之犬。再此立誓,定将为人族培养一个守护者,去他妈为万族所想而想,必有一人族站在万族之巅,护我人族尊严。今rì立此誓言,以吾残躯,三年残命。培养此子。”

    柳阳顿了顿话,看了看孩子。此子虽与世隔绝,未经灵药所培养,但根骨却奇佳,虽不知智商如何,但从接触上来看,也是正常。强者的心,倒也不用愁,这次的事件运用好,会让着孩子拥有一颗强者的心,至于其他的心智,三年中自己慢慢教授,三年之后,自己残命将去,让孩子入世,去磨练。我柳阳亲身传授的徒弟,岂是温室花朵所能比拟的。

    孩子,希望你能不负我望,走上强者之林,带我人族走上上古辉煌之路。紧接着柳阳又自我否定掉,传说中的境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达到。甚至让人忘记有这个境界。古史记载的人族辉煌,却早已成为过去,甚至连传说都算不上了。我人族神经在手,全力培养此子。定让人族回到上古辉煌时光。我柳阳亦是死而无憾。

    柳阳蹲下摸摸孩子的头,问孩子,“你恨我吗?你的寨子被毁,你的族人被杀,皆因我而起,确切的说因人族神经而起。我重伤之躯,背负人族崛起希望。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魂罗出手,魂罗是要灭杀七yīn之体,灭杀人族仙苗,因此而毁了寨子。七yīn之体被冰玉所掳走,以后不知是否能回归我人族啊。你们寨子因我逃跑路线所在而至族人全部被杀,而我眼睁睁的并没有出手相救。你恨我吗?”

    孩子想了想,抬头盯着柳阳,眼睛散出嗜血的光芒,语气坚定的回答。“我不恨你,你们的对话我有听到。”

    柳阳,笑了笑。看着孩子感慨到底是孩子。忽然严肃的开口。“孩子,你与你爷爷我都看见。现在我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踏入修者世界,走上强者之路?我将传你我一身本领,带你走进修者大门。你可愿意?我名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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