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其他人过來还好说,但是柳妍过來实在很出顾诏的意外,别的可以不在意,但柳妍现在是梅县县长,顾浩然是光北县县长,柳妍这一过來,必然会被别人看了去,铁定能传到冯玉麒耳朵中,虽然冯玉麒难免会想到顾诏和柳妍之间摆了个迷糊阵,大会上柳妍怒批顾诏或许是个幌子,但是批评之后就跑到顾诏家里來拜年,未免太把冯玉麒当傻子了。
瞅了个工夫,顾诏拽着柳妍去了自己房间,刚刚关上门之后,柳妍香软的身体便已经主动投怀送抱,顾诏一愣,随即便笑道:“姐姐,耐不住寂寞啦,让我看看,过年这几天身子有沒有变瘦啊!”
柳妍娇媚一笑,说道:“胖了呢,你都抱不动了!”
顾诏双手环住柳妍的细腰,将她一抱而起,向着床边走去,嘴里嘟囔着:“唉,我还以为你因相思成灾,已经形销骨立了呢!”
柳妍捶了顾诏后背一下,说道:“是不是我今天过來,你很不满意啊!”
“哪有啊,求之不得,自己的媳妇过來看公公婆婆,天经地义嘛。”顾诏嬉皮笑脸的说道。
“呸,相信你才怪。”柳妍听着顾诏的俏皮话,心里面倒是甜滋滋的。
顾诏把她放在床上,沒有再动手动脚,而是问道:“既然來了,那就别走了,等到初六咱们一起回去上班!”
“想得倒美。”柳妍给了顾诏一个白眼,随即摆正脸色,看着顾诏神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柳妍这个表情让顾诏心里一咯噔。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啊,你专门跑到光北,就是为了专门通知我一件事。”顾诏笑呵呵的说道:“打个电话就行了嘛,除非你承认想我了!”
“无赖。”柳妍撩下鬓角垂下的发丝,使劲抿了抿嘴,这才缓缓的说道:“秦铮,好像有点麻烦!”
秦铮,顾诏的眼睛眯了眯,他跟柳妍在一起的时候,都刻意不去提关于秦小鸥的事情,因为顾诏对秦小鸥还有这一份承诺,别责怪顾诏花心,就算是再坚贞的男人,再看不到未來方向的时候,身边又一直有个细心呵护的女子,都会做出顾诏这样的选择,秦小鸥和顾诏的关系,柳妍是知道的,所以今天提起这个话題,柳妍心头同样仿佛被割了一刀。
顾诏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即勉强扯出一点笑容,耸耸肩说道:“怎么,有了老简家的把持,他还能出事吗!”
柳妍轻轻的靠在顾诏的怀里,柔声说道:“喂,我从來沒有想过跟小欧妹妹争什么,生在我这个家庭,其实早就知道,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很难,基本上都属于政治婚姻,这事我见得多了,现在既然有了你,那我就是打定了主意单身的!”
“姐,你怎么说这样的话。”顾诏嘴里一阵发苦。
“这本來就是事实啊。”柳妍浅笑着,手指在顾诏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我要是不结婚,别人不会说什么,但如果有了结婚的对象,那么就要牵扯到不少人的神经,什么谁家跟谁家更进一步啦,谁家跟谁家或者接触矛盾啦,反正事情一大堆,我有好几个天都那边的闺蜜,从新婚之夜夫妻两人就各睡各的,各有各的情人,婚姻只不过是维系家族面子的摆设罢了,你说,一个女人,要是跟丈夫同床异梦甚至连床都不同,那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思!”
顾诏不说话,用手轻轻揽着柳妍的后背。
“所以说啊,你不要有负担,沒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我能接受家里的安排,我能跑到兰东这边來当记者,大学毕业家里就该把我抓回去结婚啦。”柳妍笑嘻嘻的说道。
“姐……”
“喂,不许再说啦,再说我要生气啦。”柳妍噘着娇艳的小嘴,向顾诏抬起了头。
顾诏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他纠结于柳妍和秦小鸥之间的时候,柳妍已经用自己的退让成全了顾诏的承诺,他只感觉满心的感动,低下头去将嘴唇重重的印在柳妍的樱唇之上。
柳妍是极其敏感的,当她的小香舌触碰到顾诏舌头的时候,浑身顿时软了下來,绵绵得不知如何着力,这一吻直接缠绵,三分钟后顾诏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來。
“要死了你,想要憋死我吗。”柳妍皱了皱鼻子低下头去,尽力掩饰住眼角委屈的泪水。
“你要死了,我跟你一起啊。”顾诏柔声说道。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柳妍啐骂一句,努力将哭腔掩饰起來。
顾诏不傻,知道柳妍对自己说出刚才的决定是多么为难,身为天之骄女,却委身一个沒什么背景,连前途都看不到的乡巴佬身上,这种深情已经刻到了骨子里,说不出什么感人的话來,顾诏摸摸脑袋,问道:“那个,秦铮到底怎么了!”
“就知道你耐不住。”柳妍撅撅嘴,随后说道:“你知道,前段时间的那事,老简家有些措手不及,所以便让秦铮过去稳定一下局势,秦铮这个人,我爸说他攻坚有余,稳健不足,老简家也不是沒有考虑,不过老简家有意培养秦铮,另外还下去两个人保驾护航。”说到这里,柳妍看了看顾诏,这才说道:“秦铮最新上位,总想做出点什么,或者……或者也有你的原因在内,所以去了那边后有些大刀阔斧,得罪了一些人,又被人抓到了小辫子,所以有点不好说!”
顾诏点点头,一副不在意的口吻说道:“那就是他沒有掌握好尺度,重工三省那边可以说是错根盘结,秦铮在兰东呆的时间太长,秦老爷子也有点学院派,出事可以说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咦,我爸也是这么说的呢,有时间真该让你跟他见见面。”柳妍惊讶的说道。
“好啊,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正好让我拜见拜见未來岳父大人。”顾诏抿抿嘴说道。
“行了行了,你少來。”柳妍放开心思,一副大姐的样子说道:“我跟你说这事,是想提醒你,小鸥妹妹那边……”说到这里,柳妍沒有继续说。
“放心,小鸥沒事的。”顾诏当然不会守着柳妍再有什么态度,而是转口道:“姐,今天你过來,可是有点冒险啊,小心事情传到冯玉麒耳朵里,他会受不了!”
柳妍噗嗤笑道:“少來,有什么受不了的,我來光北县取经不行啊,光北县现在可是全地区的明星县,我刚刚调任县长,总是要向前辈求助的,你别瞪我,你一个小小的镇书记,还真以为本县长把你当根葱啊,美得你!”
顾诏连忙点头,诚恳的说道:“是是是,我就是柳县长脚底下的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柳县长,您千万不要客气,哪怕把我碎成两半,堵墙角都是沒问題的!”
“呸,说得你多可怜似的。”柳妍心中的阴霾被顾诏这一番话打去了许多:“不过,今天我还真有个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行,你说!”
“关于那个官员考核制度,已经引起天都的注意了,好像准备在西清搞个试点,好像就准备在梅县这边搞,你说说,冯玉麒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两人不停地交换着意见,知道付桂萍敲门,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
柳妍顺势在顾家吃了饭,席间付桂萍一个劲的给柳妍夹菜,很有婆婆看媳妇的样子,等到柳妍走后,付桂萍按照顾家惯例,拽着顾诏又念叨了老半天,大体的意思是柳妍虽然岁数大点,但也是知识分子,媳妇大会疼人,让顾诏加把劲,争取二十四一过生日就赶快结婚之类的。
等到家里安静了,顾诏才回到卧室,点上一根烟,陷入了沉思。
秦铮出事,在他的记忆中是沒有的,当他重生之前,秦铮已经进入了天都,当真是显赫无比,因为他这只蝴蝶扇动翅膀的频率太高,秦铮竟然会陷入这种情况,身在高位,一旦出事就直达天听,这一次恐怕秦铮是艰难了。
对于秦铮,顾诏并沒有太大的好感,虽然因为秦铮的关系,他才能够由朝阳机械厂走上官途,但对于秦铮的出尔反尔,他是非常的厌烦,到底是窜起來的太快,秦铮还沒有做好应对的准备就放到了重工三省,大意了,这种大意是致命的,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坐冷板凳,还要看对方是不是掐得太死。
很沉闷的吸了口气,顾诏将烟头扔掉,沒想到自己还沒有走到让秦铮正视的阶段,秦铮自己就沒有把持住,顾诏也说不清楚自己心头是高兴还是烦闷,将鞋子脱掉,盖上被子蒙头大睡,连晚饭都沒有吃。
很快,年关就在时钟的挑动下变成了逝去的时光,回到河沟镇,顾诏又照例去了县常委领导家里走了一圈拜年之后,日历已经翻到了农历正月初七,单位正式上班的时间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