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生望着张hun平笑得很勉强:“过早啊,从水库搞了点鱼到街上卖。”
“水库还能搞鱼啊?”
天鹅水库属于市水利局管辖范围,任何人不经允许是不能随便钓鱼撒网的,当然这些规矩对于住在水库旁边的沈家湾人而言只是纸上谈兵。
贵生有点不好意思,说:“背着搞,明着搞哪个有那个绿胆?”
哦,张hun平明白了,贵生是怕自己说他,现在他大小也是乡镇干部嘛。
张hun平拍拍他的腰:
“你腰么样搞了?”
贵生笑笑说:“这要感谢福山书记哦,叫人吊了我一天一晚上。”
张hun平听了这话,心里一动:“这是为什么?走,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进了老街一家米粉店,张hun平要了两碗瘦肉粉。
“贵生,平时难得遇到你上街,请你过早。”
清平话,过早是吃早餐的意思。
贵生放下蛇皮袋子说:“这怎么行得,要你请客。”
“没得事,请贵生哥是应该的。”张hun平眯着眼笑,显得很友好的样子。
贵生可能想起张hun平小时候放牛时吃了他家的稻谷打张hun平的事,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感慨说:“平伢,你现在是有出息了,国家干部!”
“出息什么,还不是混碗饭吃,”张hun平谦虚地说。
贵生知道张hun平能到镇里上班是福山帮的忙,所以这时候他虽然对福山一肚子气,也不好说什么,张hun平却要偏追着不放,福山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香喷喷热气腾腾放着一撮腌红椒的瘦肉米粉一端上来,张hun平看见贵生的喉头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张hun平知道贵生是不会舍得花钱吃瘦肉米粉,当然,他也舍不得。
他一边吃一边说:“贵生哥,说得我听下子,福山为什么打你,有什么我跟你想点办法,不能白打了,又不是没得zhèng fu,你说是吧?”
贵生看张hun平一眼睛,说:“哎就是白打了,你还能抓个石头打天啊?唉想穿了其实也没得什么,就为中稻定购粮的事,我跟你福山叔子犟了几句,他脾气不好,你晓得的,就叫人把我搞去吊了一晚上,你看我手上的伤到今天还没好。”
贵生捋起衣服让张hun平看他的胳膊脊梁骨腿肚子,果然青一块紫一块。
张hun平说:“妈的福山真的下得了手啊。”
贵生说:“他几时下不了手啊?”
听张hun平直接喊福山的名字,贵生嘴巴也放宽了,他当然知道hun平爸爸木生的腿是怎么跛的,不过他可能也知道他妈菊香跟福山有一腿,所以这里面的关系还真是比较复杂,好在沈家湾人其实真傻的不多。
张hun平问:“完成的人多不多?”
贵生说:“完成的都是些田多的,像我家跟你家这些田少的,就只有干喘气了,好在有你在镇里搞,福山现在对你爸爸还不敢么样。”
张hun平知道贵生这句话纯粹是拍张hun平的马屁。
张hun平说:“福山狗ri的完全就是个村霸,他这个书记搞不了多长时间的,关键是现在沈湾的人心不齐啊。”
贵生一拍大腿,说:“平伢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沈家湾的人心太不齐了,要稍微心齐点,还会让他福山搞这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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