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墨尔本回来的日子平淡中透着温馨,偶尔的小插曲给生活添加了点乐趣。
一日刚到学校的时候,涂涂在自己抽屉发现了一封信。信封贴口处贴着一个粉色的小爱心。她隐隐约约知道这个是什么。她见其他的女生收到带着粉色的信时,那些个羞愤的模样。金林峰说:这个是情书,情书就是异性之间表示爱意的书信。所以她这是收到情书了吗?
涂涂兴趣颇佳地打开信封。呃,好吧!涂涂在看到第一个字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它写的是“江直树同学”。刚想继续往下读,就发现有一块阴影笼罩着自己。涂涂抬头,看到一个女生站在自己的桌前,她低着头。她有点羞答答地,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些什么。涂涂看了她一会,见她没说话,又低下头打算继续看下去。
涂涂要读第一个字的时候,那女孩才急急切切又不好意思的声音响起:“你,你不能看。”
涂涂再次抬头,看着她吞吞吐吐老半天的样子,故而又低下头。
“我是…想让你…帮我转交给…直树…同学。”
“呃?”涂涂抬头,疑惑地望着这位女同学,“你自己交给他啊。”既然给江直树的,干嘛要给她?她又不是江直树。
幸好,教室只有几个人,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我…不好意思!”女孩害羞地脸转向另一边,脸是红得更加地厉害了。
你…现在不也是很不好意思吗?
涂涂无动于衷得像个木头,在女孩看来,涂涂是不想帮她。她鼻子一酸,眼泪就挂下来了。说了涂涂是个木头,她比直树更是个木头。她一见女孩的眼泪:“我不看你的信了,我把信还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说着,就把信叠好装回到信封里,双手奉还给女生。
哪知女孩哭得更加汹涌,她一跺脚,狠狠地拽过信封跑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涂涂见最后结果是这样个样子,她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放学回家,从教室到校门口的路上,涂涂侧脸偷看了好几眼直树。关于涂涂这鬼鬼祟祟的反常,直树在教室里见到涂涂的一刻起,就察觉到了。她似乎有什么疑惑要问自己。
“你在偷瞄什么?”
“我没有偷瞄?”涂涂嘴巴不实地否认道。
“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
“上午,我收到了你的情书。”
“情书?我的?”直树停下脚步,他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哎!那些人闲得慌啊!“那信呢?”
“信?”涂涂也跟着停下脚步,“我还给她了。我看她挺难过的,所以我就还给她了,但是她哭得更凶了。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得那么凶。明明给你的信,却要递给我。”
听到这,直树突然地笑了起来。旁边路过的同学看到万年难见的直树的笑容,都不由呆了一会。直树伸手揉着涂涂的头发,毫不吝啬地表扬道:“涂涂,真是聪明。以后不是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就不要收。”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涂涂身边,再次嘱咐道,“还有,就连写着自己名字的信也不要收,知道吗?”
“恩,知道。”涂涂乖乖点头地应着。
过了几天,那个女孩堵住了去厕所的涂涂,感觉上有点气愤,有点难过又有点期待的兴奋地问道:“你,是不是把我情书的事情,告诉了直树他这几天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说完,低着头,玩手指的动作。
“呃?是你啊?!”一副恍然大悟的涂涂原本还想着堵住自己路的女孩是谁呢?她对于女孩的问题,她想都想没想得反问道:“你确定他在看你嘛?”她又没跟直树讲谁谁,而且她连她是谁谁都不知道。
涂涂这话正中女孩脆弱的心灵。女孩又一次噙着眼泪地跑走了。
6月16日,涂涂13岁的生日。身在维也纳的江碧云很早就给涂涂寄了两份的奥地利巧克力以及一件乳白色蕾丝连衣裙。她希望就算她不在的她的身边,她也时刻地关注着她的成长。而哥哥余意则寄了一张自己在学校新年音乐会上的演奏的光盘给涂涂。余郑勋很早就打电话来说,要到台北跟涂涂一起过生日。涂涂对着话筒,一脸地漠然,只觉得那是一段屁话。屁话果然是屁话,最后余郑勋的礼物通过快递的方式到达了涂涂的手里。
江家为了庆祝涂涂到台北后的第一个生日,不顾下周的期末考,向学校请了两天的假,决定带涂涂去花莲看海。当然去学校上课这件事情对于这两人来说,是没有丝毫技术性的。两人照旧以6oo分的满分成绩并列榜首。这让一群在学校里拼命备考的孩子只有嫉妒羡慕恨的份。
读高二的时候,一直都有联系的季申因为爸爸工作的原因,一家迁去了美国。他说大学的时候回来,跟涂涂一起上台大。上了高二后,涂涂和余郑勋的联系断断续续的。余郑勋不打来,她也没想过要打回去。余郑勋生日的时候,她主动打过一次,接的是一个女人。涂涂咣一下就挂了。之后,余郑勋也没打来。这样彻底歇了打电话的心思。断断续续地,他们现在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联系了。她就知道很多时候口口声声的爱是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消磨。而时间和距离也只是不爱的借口而已。
高二的寒假,外婆带着涂涂因为剧团的演出去了北京,正好赶上农历新年,所以便顺带感受了一下北京的年味儿。
一下飞机一到家,涂涂就捧着一堆的礼物兴奋地往江家去。今天江家只有江直树一个人,江妈妈带着裕树去乡下还没回来,而江爸爸跟朋友去水库钓大鱼,要第二天才能回来。所以,涂涂是自己掏出钥匙进去了。这次上次过生日的时候,江妈妈交给自己的,她说他们永远都会是一家人。
进了江家,就往二楼直树的房间里跑去。没走近几步的时候,涂涂就听见一个奇奇怪怪的声音从直树的房间里传出来。涂涂带着疑惑地走近。一推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副冲击性的电视画面,女的男的,身无寸缕,光1uo着身体。他们像蛇一样纠缠,难分难舍。他们的表情既痛苦又享受。女人尖细的吟哦和男人粗厚的吼叫刺戳耳膜。就算是直树在意识到涂涂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就把电视啪得一下关掉。那个画面也已经种进了涂涂的脑里。
“那是什么?”涂涂傻傻地指着已经黑掉的画面问道。
“电影”直树靠在床头,紧紧地捂着被子,尽力淡定地睁眼说着瞎话。不过他也没说假话,这个也是电影啊,俗称爱情动作片。
但涂涂的反应让直树一囧,深知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答案。“电影吗?我们一起看好了,为什么要关掉?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
涂涂无辜纯洁的模样让直树觉得他有点作孽深重。他只能:“你怎么在这里?”转移话题。
“我,我刚回来,给你们送礼物来着。”可涂涂的下一句还是,“我们还是先一起看电影吧。”说着,把手上的东西丢一旁,就开始拖鞋往直树的床上爬。
直树愣了一会,反射性地把遥控器往自己的枕头后面藏。
“呃!?”“哥哥,这是什么?怎么鼓起来了?”涂涂爬到一半的时候,被中间鼓起来的地方吸引住了,因为它鼓得有些异常。
涂涂刚想去摸的时候,“哪里有鼓起来的地方?”直树坐起身来,那个地方一下子平坦下来。他摸着原来涂涂指的地方,“你看,平的。”
“平的?”“呃?是平的,但刚刚是鼓的。”涂涂也伸手去摸摸。
“我们还是先看礼物吧。电影,我看得差不多了,不想再看了。”
“看好了?我怎么觉得那才是goho呢?“涂涂一愣一愣地问道。
涂涂这话让直树一紧,但还是很自然地接道:“可我们还是先看礼物吧。我比较好奇涂涂能够给我带什么好东西。“
直树说着这话,让涂涂直觉得这不正常,直树哥哥是不可能说出这样外露的话。但还是没有选择继续纠缠下去。当在涂涂带着疑惑转身的时候,转身去拿放在床边的礼物时,直树顿时深出了一口气,终于应付过去了。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以防涂涂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好吧,我们先看礼物。我给你带了一对北京的兔子爷“说着,涂涂就往直树怀里递,”很有趣吧!一个小兔爷,一个兔奶奶。“
直树拆开包装,把两个憨厚可掬的兔爷捧在手心里,看着他们可爱既喜庆的模样,笑着:“很特别,很喜欢。“
“我给阿姨带了首饰盒,是北京传统的漆雕首饰盒。”然后,涂涂把一大盒的小吃礼盒往直树往怀里继续塞,“我觉得裕树的礼物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实用的,一盒北京特色小吃零食。我本来是想带北京烤鸭回来的,可是不可能。还有江爸爸的布鞋。“
转头去拿江爸爸的礼物的时候,涂涂又突然转回身子:“不可以偷吃!“刚好,就看见直树开始拆包装的动作。直树手中的动作一停,抬头,是被发现后略微的尴尬。
最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整个下午,直树对涂涂的北京之行表现出难得的热情以引导着涂涂的注意力一直都到最后,她都没有再提过那部电影的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