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忙罢手,“臣弟昨晚睡觉不小心落枕,使不出力道。不如让五弟弟试试?”
五皇子忙推脱道:“不了,我刚才被风沙迷了眼,看不清楚。”
太子的秉性,众人再清楚不过,他箭术不精骑虎难下,却想在明景帝面前找个垫背的。可两位皇子也不傻,若射的箭比太子准,遭了太子记恨日子不好过,若敷衍了事,在父皇眼中定成了个不学无术之徒。
太子一时间尴尬不已,将目光落在楚胥羽身上,“不如七弟试试?”
“恭敬不如从命。”楚胥羽接过弓箭,取过三支箭,拉满弓射了出来。一支箭正中靶心,紧接着第二支飞出,将第一支箭从箭羽处一分为二,稳稳射中红心,第三支接踵而至,将第二支箭劈开……
“好……”围观的公主及奴才们看到精彩处,纷纷鼓掌。
几年不见,废柴变天才。
太子气得头顶冒烟,却露出僵硬的笑容,“七弟的箭术真厉害,只是佛门乃清修之地,不知你的箭法是如何学来的?”
楚胥羽淡然解释道:“佛门虽是清修之地,却也有练身健体的武功,我的箭术是小榆子的师傅指点的,闲时练练有强身之效。”
“你的箭术相当不错,颇有你舅舅当年的风范。”明景帝露出丝欣慰的笑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希望将来你能保家卫国,为皇室尽一份心。
“儿臣遵命。”楚胥羽双手抱拳。
明景帝毕竟老了,射箭不到半个时辰便觉得乏了,摆驾回宫。皇帝一走,太子神色复杂的盯了楚胥羽一眼,愤然转身离去。
楚胥羽带着段郁宁离开校练场,脸上始终洋溢着随和的笑容。
段郁宁不解道:“你笑什么?”被太子骂野种,亏他有脸笑得出来。
“没事,心情好而已。”楚胥羽往御花园走去。
“你干嘛不让不让我杀了太子的暗卫,也好给他下马威。”
楚胥羽解释道:“后宫不允许私养暗卫,此事父皇自会彻查,不用我们出面,如此也给父皇留了情面。”
段郁宁着实气不过,“太子骂你野种,你也不揍他?”若是她,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他骂我,无疑是打了父皇的脸面,况且这些父皇一直都在不远处看着。”太子跳梁小丑的行为,已落入父皇眼中。
“你借刀杀人?”段郁宁恍然回神。
“杀人倒不至于,只是将太子的一些恶习暴露出来而已。”
“其实你父皇当年为何将罚你去万福寺清修?”
“太子对蟹肉过敏,当年有人在他的糕点内动了手脚栽赃于我,而父皇也相信了,将我流放万福寺。”五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回宫之后却突然释怀了。那个至高无上之位,掐住了所有皇子的命运,不争的下场只有死。
他要活着,唯有争!
“太子骂你的那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段郁宁甚是好奇。堂堂太子,居然当着众皇子的面骂楚胥羽野种,此事若是空穴来风,只怕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听我舅舅说,母妃入宫前曾跟个男人有过一段缘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人便是十三皇子。后来我娘入宫了,有有心之人的谋划之下,便有了流言蜚语,她们不断拿我的身世做章。所谓三人成虎,父皇对我的身世也怀疑了,才会借着太子之事将我流放。”心,被狠狠扎了一根刺,父皇居然怀疑母妃不贞,甚至怀疑他是野种。若非舅舅跟母妃有先见之明,只怕父皇见到他的真实容颜,会食不安寝夜不能眠,宁可错杀亲儿也不会留下后患。
楚胥羽苦笑,到底是什么,离间了骨肉亲情,父不父,子不子。
听到楚胥羽的话,段郁宁只觉得尴尬不已,“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事的。”想不到亲人之间,还会如此猜疑。唉,一不小心,往他伤口上撒盐了。
楚胥羽握住她的手,“你我之间,没有秘密。”
深夜,小灰偷溜回霏雨宫,给段郁宁带了个好消息,白天嚣张不已的太子,挨了贺敏皇上两巴掌,被骂个狗血喷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尽管贺敏皇后痛恨儿子不争气,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不能白白受了欺负。
小灰让楚胥羽跟段郁宁最近小心点,贺敏皇后估计会想招对付人。
楚胥羽吩咐孙嬷嬷,但凡进入霏雨宫的东西要小心检查,尤其是吃入嘴里的食物。孙嬷嬷吩咐奴才小心做事,一连几天下来倒也没发现端倪。
几天之后,小灰悄然从坤宁宫偷回来一人小布偶。段郁宁不解,翻看了两眼递给楚胥羽,“皇后想玩什么把戏?”
布偶有半个巴掌大,里面是用稻草扎的,外面裹着布,从模样来看手工活只做到一半。楚胥羽打量了半天,亦是不懂,“小灰你是从哪里取来的?”
小灰如实道:“我看到许嬷嬷偷偷做的,白天还拿给皇后看了,不过她们交头接耳说话甚是神秘,我没有听清楚。这布偶是我趁许嬷嬷睡着后偷拿出来的,筐子里还有几只呢。”
楚胥羽将布偶还给小灰,让她先回坤宁宫。
事关重要,依着贺敏的性子肯定没安好心,楚胥羽跟段郁宁琢磨半天也没参悟透。楚胥羽取来笔墨,将布偶画了出来,去请教姚慧妩。
听完楚胥羽的话,姚慧妩盯着纸上的布偶,半晌才道:“如果没有猜错,这人偶可能厌胜之术。”
楚胥羽不解道:“厌胜之术?”
姚慧妩解释道:“一种古老的巫术,又称魇镇之术,以诅咒厌伏其人,是用来加害于人的恶毒诅咒,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家破人亡。这布偶仍是镇物,写上受咒人的时辰八字,藏在屋梁之上或埋在土里。帝王家严禁此物,但历朝历代的后宫却是屡禁不止,先帝在位是曾有嫔妃利用厌胜之术加害其他妃子,被查出之后满门抄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