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里,阿廖沙颇有些郁闷地扔给酒保2美元,要了一杯伏特加有些小心地喝了一口。 ..
看着客人寥寥的酒馆,阿廖沙叹了口气说道:“张德,你们的生意还能做得下去吗?”
酒保却是一个华夏人,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说道:“长官,现在经济不景气,生意很难做。”
他指了指墙壁上新近贴上去的告示,上面写着“只接受软民币和美元”,说道,“没办法,卢布贬值太厉害了,据说还在不断地下跌。”
阿廖沙感同身受,可不是么,搞得自己中午休息时间出来喝一杯还得动用存货不多的美元。软民币……他这个喀山守备团的副团长,还真的没有。以至于他现在喝伏特加,都不敢尽性,整得跟品红酒似的。
对于一个上校副团长来说,出现没有足够的买酒钱这种情况,实在是有点难以想象。但是这却是血淋淋的事实。这一切,大多都要“归功于”他的顶头上级团谢尔盖。
谢尔盖不允许团里出现任何买卖军资的事情发生,哪怕是一颗生锈的螺丝钉。上一回有两个士兵把自己的武器卖了,换了点酒钱,结果谢尔盖当场就把他们给正法了。底下很多官兵对他是很有怨气的,这周边的部队,买卖武器装备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了,全国都是这样,偏偏你谢尔盖搞什么特殊。
有怨气归有怨气,基层军官和士兵们却不敢有什么动作。谢尔盖手里那个侦察连全都是他的死忠,而且装备精良,比照特种部队的方式来训练,谁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想到这,阿廖沙不禁再次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果自己有门路,一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生活一天比一天难过。一阵心酸泛上来,他端起酒杯忍不住灌了一大口。
叫张德的酒保给他倒满酒杯,阿廖沙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不,我够了。”
其实他已经没多少美元了,经不起这么喝。
张德笑了笑,“长官,就当时我请你喝。”
阿廖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羞愧地点点头,脸上红辣辣的。
张德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长官,你听说了吗,西郊那边的直升机团把直升机拆掉了武器装备卖掉了,那个部队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笔不菲的报酬,是美元。”
阿廖沙眼睛冒出了一丝光芒,随即又暗淡下去了,摇着头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随口问道:“大买卖啊,卖给谁了?”
张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座位上围坐着的三个男子,“喏,就是那三个华夏人。”
“华夏人?”阿廖沙小小吃了一惊,“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张德露出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说道,“长官,你的消息不免有些滞后了。您知道吗,现在俄罗斯境内最有钱的就是华夏人。他们出手基本上都是美元,几乎什么都买。我们老板和那三位其中一个是老乡,知道点内幕。他们是开航空货运公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买。”
阿廖沙想起来了,说道:“莫非喀山直升机制造厂就是和他们打的交道?”
张德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不过我估计**不离十。”
阿廖沙又一次无奈摇头苦笑,他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现在的俄罗斯,除了莫斯科,其他地区几乎都是处于一种无人监管的状态,尤其是思想体系崩裂离析的军队。别说几架直升机了,就是核武器,为了弄点生活费,看守他们的士兵也会毫无不犹豫地偷走卖掉。
看了阿廖沙一眼,张德扬了扬眉头,再次给他满上酒杯,低声说道:“阿廖沙长官,实不相瞒,这杯酒是他们交代我务必请你喝的。”
阿廖沙眉头一皱,转头看过去,恰好看到居中的男子朝他举起了酒杯,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端起杯子,示意了一下,猛地灌了一口,就举步走了过去。
张德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伸手到柜台下面把早就准备好的手枪的保险关掉,继续擦拭着酒杯,眼神地时刻地注意着门口的动静以及留意着那边那几个男子的动作。
阿廖沙走过去,和几个男子交谈了几句,那个居中的男子朝张德这边打了个手势,张德连忙拿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顿时,散落在附近的几个客人脸上的慵懒神态一扫而光,关闭了酒馆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在几个角落里站定。
显然,这些都是李路招募的克格勃特工,而那三个男子,就是李路、刘小光和胡震天三人。
李路冲阿廖沙笑了笑,抱歉地说道:“阿廖沙上校请见谅,为了咱们的交流不被打扰,我只能如此布置。”
阿廖沙左右看了看那些和他同样面孔的汉子,最后把目光落在张德身上,张德对他点头一笑。
“你们不是开航空货运公司的。”阿廖沙语气有些冰冷。
李路摆摆手,“不不不,我的集团旗下的确有一家大型航空货运公司。实不相瞒,前不久我在乌克兰那边购买了十几架安-124运输机。的确,我有一家航空公司。”
“但是这些人,可不想员工。”阿廖沙扫视了一眼。
李路呵呵一笑,“阿廖沙上校,你知道,现在俄罗斯比较乱。出门不带几个保镖,还真是很让人放心不下的。”
刘小光看了一眼李路,对阿廖沙说道:“阿廖沙上校,你放心,我的老板是来帮助你走出目前的困境的。谢尔盖同样不是受我们欢迎的人。”
“呵呵,阿廖沙先生,不妨坐下谈一谈?”李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廖沙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坐了下来,怎么说他也是当了将近二十年兵的人,一眼就看出散落在几个角落里的人绝非保镖那么简单。而且,他很自然的嗅到了克格勃的味道。
除了坐下跟人谈话,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阿廖沙先生,我稍微了解了一下,您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上一次的升迁,因为谢尔盖的阻挠导致成了影。呵呵,请原谅,我比较喜欢直来直去。这么说,我是来帮助你坐上团长这个位置的。当然,作为回报,你也得为我帮一件事。自然,我另有酬谢。”李路继续发扬单刀直入的风格,说道。
阿廖沙警惕地看着李路,“对不起,我现在没有任何的困难。当然,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我对华夏人一直都有好感。”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张德。
刘小光拿起烟点了根,语气有些冷淡地说道:“阿廖沙先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是不会和你见面的。你现在的情况,恐怕我们比你更清楚。据我所知,你正在计划把妻儿送出俄罗斯,准备逃亡美帝呢还是加拿大?”
阿廖沙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这个事情只有他和他的妻子知道,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刘小光这么一个陌生人是怎么知道的?
胡震天摆了摆手,说道:“阿廖沙先生,我们绝无恶意,仅仅是一种基本的了解。相信您也看出来了,这周围的都是克格勃的人。他们受雇于我们,为我们提供服务。”
李路嘴角含笑,“针对你的情况,实际上我是为你设计了两种生活。第一嘛,就是留在俄罗斯,我帮你谋取团长的职位,甚至以后也能在你的仕途上给予一定程度的帮助。你可要继续在独立后的俄罗斯军队服役,实现你的将军梦想。第二种嘛,脱下军装,另外找一个新的环境生活,和妻儿享受温馨的时光。美帝也好加拿大也罢,我都可以帮你安排,而且是合理合法的身份。显然,这两种生活都比你穷迫的现在要好上太多。当然,不管怎么样,都请你务必相信一点——我有能力做到我承诺的。”
阿廖沙嘴角抽抽地笑了,不得不说,条件非常的吸引。他这些日子以来头疼的不就是这个问题吗?有出逃的想法却一直没有实现,还不是因为没有弄到足够到新环境安家的资金。
卖国不卖国的,已经无所谓了,几乎整个国家的人都在卖国,包括那位姓叶的。卖掉了苏联继续卖俄罗斯,就军队来说,军饷停止了,难不成当兵的就等着饿死吗?
人有些时候做一些事情,都是给逼出来的。
阿廖沙很清楚,李路所谓的第一种生活,无非是要他继续留在军队中,充当傀儡,而需要他做些什么事情,也很明显。无非就是倒卖军资武器装备。抓到就是死罪,问题是连阿廖沙也不知道,军队何时才能恢复到正常的秩序。不得不说,这是很好的选择。能够留下来,谁也不想背井离乡。
问题的关键在于,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李路付出了这么多,需要他做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
于是,阿廖沙问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李路笑着摆了摆手:“你当上了团长后,什么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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