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动作并没有多大用处了,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足够李燕看清楚刚才他在做些什么,眉头微皱的低头看着他的手心。
从她脸上的表情分析,勒小东知道她多半儿是已经看见了,蹭了下鼻子,站起身纯粹没话找话的道:“那什么,你洗完了?”心里还在琢磨着没看见的机率有多少?
李燕一句话就彻底敲碎了他侥幸的心理:“你手里握着什么,打开给我看看?”不由分手的直接上手去掰他手指头。
情知瞒不了,勒小东倒也干脆承认,松开握紧的手掌,上头平躺着两个被捏得皱皱巴巴的杜蕾斯,都已经撕开了口,一半儿露在
外面。
“那只手——”
勒小东被迫无奈的又把另只手掌伸开,李燕捏起了掌心上的牙签儿举着道:“你这是想干嘛,故意使坏啊?”
眼见计谋被揭穿,勒小东牙龇龇一笑:“我不是闲着没事儿干吗,寻思让它们透透气——”“严肃点儿,别跟我在这嘻皮笑脸的,我告诉你勒小东,你这么使坏咱们可真是没办法再在一块儿了?”“唉,李燕你听我说——”勒小东一把扯住要往外走的李燕,道:“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无非就是想跟你讨个名份吗?要是有了孩子,你就是不想承认我们俩的关系,那也不行了。我这也是情有可原哪?”“你就算再情有可原,那也得尊重下我的意见吧?这么偷偷摸摸背地里使坏,万一要真的有了,那可怎么办?”
“什么叫怎么办?那样不是最好吗,当然是领证结婚哪?”
“不行。”李燕回答的相当坚决。
“为什么不行?”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亲密的事都做了数回了,最亲密无间的时候她的反应他还能不清楚吗,她明明心里就是有他,为什么总是不肯承认?甚至连恋人的身份都不给他,非得弄得像是他在包养她一样。
李燕内心里自然有她不能道出的秘密,只能坚持着这样的回答:“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难道你不喜欢孩子吗?”可是他明明听见她在梦里哭泣,那又是为什么?
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李燕也是情绪有些激动,直觉的喊道:“我当然喜欢孩子,可是第一个不能跟你生——”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把刚才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去。
可是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去了。
勒小东当然不可能错过她话里的语病,脸色阴沉的瞪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第一个不能跟我生?那你打算跟谁生?”
情知自己说错话了,李燕不想也没办法跟他解释,一声不吭的甩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
勒小东站在原地,冲着门口猛的大喝了声:“李燕——”两大步迈过去,横眉倒竖,怒容满脸的扳住她的肩膀就是一阵摇:“你给我说清楚,那个小白脸倒底是谁?”
“放手,要发疯自己发去,别扯上我。”心底隐藏的秘密一不小心露出来,李燕本来就挺懊恼,心里烦的要命,被他这一喊叫,顿时心情烦躁的想骂娘,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越是这样,勒小东越是觉得她心虚,一直以来的憋屈劲儿全都找到了发泄出口,朝着她就是一顿喷:“我早就猜到你心里头有野男人,果然不假。你还想着跟他生孩子,看来是真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啊?快说,他究竟是谁?”
他此刻的表现,完全就是副将要把人生撕成碎片的狂暴模样。李燕毫不怀疑,一旦她真的说出个人名,那对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之前他威胁说要打折腿,依现在来看那绝对都是最轻极别的。所以,敷衍的随便捡个人名说,显然行不通。万一碰个同名同姓的,很可能就会受到牵连,她还不至于为了自己解脱,把个无辜者再害了。
李燕挣了两下没挣脱,勒小东抓得她死紧,不用查验都知道,待会儿松开后胳膊上肯定会留下十个手指印。看来今天要是不给他个说法是不行了。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也是迟早的事,早一天说出来就早一天结束。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不舒服,胸口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的持续沉默已经令勒小东暴燥的情绪升至顶点,双手不自觉的用了力,几乎似在嘶吼的脸红脖子粗的朝她咆哮:“说,你倒是说啊?”心里已经暗自发了狠,只要让他知道了那人是谁,肯定就直接灭了他。
李燕抚上他紧绷着手臂,轻拍了下温声道:“小东,你先放开我,这件事我会跟你说清楚。”
勒小东眼见她一脸正色,本来阴暗的心情顿时坠入谷底,预感到两人的关系恐怕就要到此为止,忍不住一阵心慌,真想阻止她什么都不要说。可是理智又告诉他,必需得有个答案说法。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开了双手。
李燕低头揉着两侧手臂,果然如她所料,裸在外面的上臂上留下了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可见他刚才是真的激动失了控。
她看见的同时,勒小东也发现了,抬手想伸过去帮着揉揉,最终还是僵在半空中,收了回来。紧抿着嘴,不置一词。内心里滑过一阵类似于报复后的快感,既然你让我疼,那你也尝尝疼的滋味儿。
他从来就不是个善类,骨子里的阴狠和睚眦必报的性子让他鲜少吃亏,向来就只有他负别人的份儿,何曾被别人负过?他对李燕的再三忍耐,迟迟不肯放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可是再理智再手段高明的人,碰到这种情况也实在无能为力。
难道还要他拿把刀子,逼着她当众承认他们俩个人的关系吗?想想他付出了真心,却换来她的一句要跟别人生孩子,那一刻,他真是杀她的心都有了。
两人各自穿上了内衣坐到了客厅里,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低沉压抑的都快让人窒息了。
“说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李燕苦笑了下:“是啊,我应该打哪里说起呢?……小东,我首先要声明的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是非常非常的认真,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都是我最真识的想法。”
勒小东低应了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她越是这么郑重,他就越会觉得不安。想要阻止她说下去的冲动越发的强烈,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李燕深吸了口气,斟酌着缓缓道:“我小的时候就总爱做梦,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稀奇,哪个人还不做个梦?可是我的梦很特别,特别到梦里发生的事总会成为现实,刚开始我很害怕,谁也不敢说,等到年纪稍大点儿习惯了才慢慢好些。”
抬眼瞅了下勒小东,见他一副难掩惊讶的表情,轻笑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事情,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说了我也不相信。”
勒小东很快就镇定下来,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你有预知能力?”
“听着像在说瞎话对吧?”李燕垂下眼帘道:“当然了,并不是总这样,偶尔一些大事上会做这种梦。”
“比如呢?”
“比如——我弟弟的出生、我爷爷的过世、还有我姐的出嫁,这些都曾经梦到过,事实也证明了确实很准。”她之所以有选择性的拿这几样举例子,完全具有目地性的。
“那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也有,不过时准时不准,有时候只是个画面或者是个片段,有时候就只是种感觉,真要让我说我也说不清楚。”
勒小东不是笨蛋,相反他还是个极其聪明,懂得举一反三的人。李燕说了这么多,无疑在向他透露一个信息,隐约猜到的内容让他眉头深锁,交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到骨节泛白而毫无所觉。
几乎是在小心试探的问了句:“那你——有没有梦到过我?”每个字吐出来都异常干涩,大半音憋在喉咙里,听着很不舒服。
李燕没有半点迟疑的点头:“有。”
勒小东眼睛一亮:“那我——”
“和我结婚的人不是你。”李燕直接打断他的话:“而且,我们还生了个孩子——”
本来明亮的眼立马熄灯似的暗了下去,涩涩的道:“所以你才会说不会跟我生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几乎是叫了出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俩个还有机会,完全可以生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孩子,是这样吗?”刚才他光顾着生气了,没发现这句话里还隐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这个——”李燕语结,这句话确实说的有问题,可是刚才那当口她只是条件反射,把心里最真识的想法说了出来。她的打算是跟那个男人生了宝宝后就直接把他踹掉,那个渣男也就那么点儿利用价值,用完了当然得跟抹布一样丢掉,省得看见他就恶心。至于那以后,她倒是并不反对跟勒小东在一起,但前提是他还有那份心思的话?恐怕到时候他早就对她厌恶透顶,又怎么还会等在原地不动,等着她回头来找呢?
这人不能太贪心,有得就有失,在选择宝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早早的被自己放弃了,就此结束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就说是不是这个意思吧?”仿佛这句话是黑夜里的指路的明灯,让他又起了希望。
“……我只是一时口误,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得了吧,你明明是在撒谎,如果不是心里有我的话,那为什么在话里头加上了‘第一个’,很明显你是有所打算,是不是已经梦到跟那男人最终会分开,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燕不说话了,他猜测的没有错,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勒小东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扫先前阴霾的情绪,道:“行了,只要我知道你心里头并不是完全没有我那就足够了。”
“小东,我觉得你没有懂我的意思,我是说——”李燕试图再去解释,怎么看他的表情都不像是要结束的意思,在她费心巴拉的扯得这么悬乎后,愣是没见到想要的结果。哪怕是他大怒异常,瞪眼摔桌子也行啊,那至少证明了他相信了,没有白浪费她那么多脑细胞。
并不是她不想说实话,重生这种事实在太过悬幻,大众肯定接受不了,相比起来第六感就要好点儿了,至少这词儿有提过,不会那么难以接受。冲击力没有那么强,安全性相对要高些。
就算改变了方式,内容和目地是完全一致,殊途同归,只要他能够明白怎么回事就好。
这回则换成勒小东抬手打断她:“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不就是想跟别人生头一胎吗,行,我知道了,你不需要再重复。”
李燕道:“……”这口气是不是也太轻松了?是个男人就该炸毛的事儿,怎么他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是她表达的方式不对吧?
“小东——”
“走了,睡觉,已经十一点多了,已经很晚了,就别再磨蹭了。”说着,猿臂一伸就把她搂进怀里,拥着回了卧室。
李燕大脑当机了一样,就这么傻愣愣的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对他的行径实在是摸不透,相当的纳闷儿,心里头直琢磨着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失神的相着心事,直到他把两人都剥了个干净,俯身压上来时,才意识到整件事都在朝着跑偏的方向发展,刚想着问他一句,是不是没有真正弄明白她的意思,还是纯粹把她说的当成了笑话听,压根儿没当真?
可能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刚一张嘴出声,就被他压低下来的唇一口擒住,还没出口的话直接被吞没进了强势霸道的这记吮吻中。
这一晚上的勒小东,在李燕看来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兽,哪还有点儿人样了,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数回,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刚刚完事了,还不等她喘匀了气儿,就又扑了上来。
不都说正常男子做上一回得两三天才能恢复过来,怎么到他这里就完全变样儿了呢?可能真就所谓的天赋异禀,他这活生生就是个例子。
一直折腾到天微亮,这只禽兽才算消停下来,李燕早就累瘫了,没用上一分钟就沉沉的睡着了。
吃饱喝足的某人支着手肘盯着熟睡中的娇颜,余韵未消似的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指轻轻的从她的额头、鼻梁一路滑过,落在殷红的湿润的嘴唇上,回味着之前亲密时的情景,嘴角微勾低低的笑了声。
紧跟着这记笑慢慢敛去,想到什么似的眸光泛冷,落在她耳边鬓角的手指僵住,手掌缓握成拳,一个阴狠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形。阴冷的视线射向窗外不知名的某一点,希望这只是她的错觉,若是真有那么个人存在,那他倒是要看看,命运的轨迹能不能经得住人的抗争?
想要跟他争女人,那也要有这个本事?他勒小东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主动认输这个词,既便那人是她所谓的真命天子,就算是逆天而行,那他也要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不惜所有!
微明的天际,黑暗和光亮极力角逐,为了争夺两者混在一起将天空映出一片灰蒙,未来似乎也是这样的灰暗,还存在着未知的定数……
即使是再多谣言议论,九九年还是完满的落下了帷幕,千禧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欧洲巴尔干半岛的某国执政十三年的名字带米的小老头儿被逮捕入狱、被誉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好莱坞银屏上的传奇人物海迪美人儿去世、拥有着黑道十一段身份的普同学高票当选、奥运会在袋鼠的国家举行等等,国际风云变幻,非几十字可以概括。
世界的风怎么个吹法,对于李家人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干系,谁被抓谁当选,那都是老外的事儿,离得实在是太远太远,只在报纸电视报导的时候,全当无聊的投过去几眼听个热闹就行了。
世纪之初,跟往常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日子还是那么过,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圈子,两个小的任务就是学习,最老的负责悠闲享受天伦之乐,不太老的两位忙活生意养家糊口,最忙碌的就算小一辈里最大的那个了,工作、生意两不误,顺带着还得把感情生活整丰富。这就是一家六口这年的大致生活。
在那样的一场摊牌后,某人的热情不减反增,对此李燕感到非常无奈的同时,似乎又暗暗有那么点儿欣喜。她把这归结于习惯问题,长时间都是保持着这种关系,冷不丁的改变确实会不太适应。这样一来,倒可以免除这种烦恼了。
这聪明人有时候也会犯糊涂,挺明显个事儿愣是看不明白,或者说是潜意识里不想弄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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