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强一听说她明天要考试也就没再勉强,勒小东留下来要送她回去,他带着其他人呼啦啦的走了。
一帮人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还好些,冷不丁就剩下两个人了李燕顿时想起了浴室里听见那句话,不自觉的偷偷的瞄了下他的某个部位,脑袋里无法克制的浮想联翩。
“你低着脑袋想什么呢?”勒小东伸手就去勾她下巴。
温热的手指头触到皮肤上的刹那,李燕跟只受了惊的兔子,往后猛的跳离开,紧跟着整张脸都像烧了起来,滚烫的埋进雪堆里都能熨出一滩水。
勒小东吓了一跳,跟上前两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你嘟嚷什么我没听清楚?”
李燕提高了声调:“我说我没有不舒服。”难道她还能跟他说对不起,我在意淫你的鸟儿?
“那你这是怎么了?”勒小东伸手去摸她发红的耳根,圆润饱满的耳垂儿染成了粉红色,在一截皓颈映衬下显得特别的可爱诱人。
李燕再一次的歪头避开,近段时间里她已经适应了他的亲近,这种情形还是头回出现,大费周章的心思却出现了意外状况,这让勒小东的心情不由得低落,脸色也暗了下来:“难道是我有传染病啊,碰你下就吓成这样?”
因为什么只有自己心理最清楚,却又不能明白的说出来。李燕稍微觉得有些心虚,不自然的道:“没有,你手不是太凉了吗,我怕被冰着。”
“嗯,有吗?”勒小东狐疑的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脸,“不会啊,挺热乎的,不信你试试?”
李燕硬是僵着身体没敢再往后退,生怕他再起疑心追根到底儿不好解释。
将才洗过被热水熏蒸过的皮肤格外的敏感,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上面的纹路。
他细细的摩挲了几下,声音稍显暗哑,轻轻的问:“怎么样,是不是根本就不冰,温热的很舒服吧?”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舒服呢还是不舒服?”
“……”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到底舒不舒服?”
“……舒服。”吐出这两个字的同时,脑袋里不自觉的浮现某段不和谐画面,主角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俩个。李燕觉得自已陷入一种诡异的谈话内容之中,不幸的是她还不能有任何质疑,只能顺着往下继续说。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一脚陷进来了,连她都糊涂了。
即使是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勒小东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热,诱因就是她细若蚊呓几不可闻的两个字。从来都没发现这两个再普通的汉语词组从她嘴里吐出来竟然是这么的诱惑人。想像着在特定情况下她喘息着哼吟出这两个字,就觉得一阵火热往身体的某处涌去。
不经意间抬头,正好对上他深遂黯沉的眼,胸口像被什么猛的击中了一样,心慌意乱的赶紧避开视线,声音微颤的道:“我、我该回去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心悸的感觉了,这让她敏感的觉得有些害怕,不想深究其中隐藏的真相。害怕一旦真相被掀露,本来的平静的心湖就会被击破。
勒小东没说话,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在她转身的刹那猛的出手握住了她的胳膊,直接拽进胸膛,下一秒火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有过婚姻经历的人自然对亲吻这种事不算陌生,只是上辈子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浅吻即止,两人从认识到结束,亲吻的次数屈指可数。起先那人倒是挺热情,与之相反她却由头到尾保持着冷静,甚至于有些淡淡的抵触。可能也觉察出她的情绪,慢慢的淡了念头,婚后更是连唇都不沾。
她从来都不知道唇齿相碰也可以这么的——激烈,李燕皱了皱眉,牙齿相碰震的牙根儿都疼,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怎么他好像是没感觉到一样,继续越挫越勇下去。
在她看来,这哪是亲吻,简直跟被野兽啃了差不多,他捧着她的脸,管是嘴唇、牙齿、舌头,一概往他嘴里吸吮,觉得这样还不过瘾似的拿牙齿噬咬着,舌头扫卷着连口腔里都不放过。
这种行径霸道蛮横,弄疼了她还不让退缩,硬是钳制住她的身体,修长的手掌牢牢固定住她的后脑,稍转动下脖子都很困难。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挣扎了两下硬是被稍用力的镇压了,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又啃又咬。
高涨的热情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有所稍减,反倒不满她不集中精力,啃咬的间歇鼻子里发出‘嗯嗯’的提醒,用力圈紧了手臂稍稍摇晃着让她给些回应。
嘴唇被噬咬的火辣辣的疼,牙根儿被撞了几次到现在还在发麻,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没办法多陶醉多投入,干脆逮着机会闭上了嘴巴,抵着他的胸膛使力的往后仰。
“你干什么?”他微皱着眉的松开了手臂,带着微喘的声音低沉暗哑,说不出的惑人。
得回了自由的李燕稍舒口气,不无埋怨的道:“你亲的我都透不过气来了,怎么像野兽一样,又咬又啃的就不能轻点儿吗?”男女朋友之间亲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别这么野蛮啊?
“很疼吗,我怎么没觉得?”柔软滑嫩的唇舌被吸到嘴里舔咬着他觉得相当的舒服,可看她的表情好像没有这么的好。
“你当然没觉得了,要是你被我又咬又啃的就知道了。”李燕翻了记白眼儿,被虐待的可倒不是他了?
勒小东听了没生气反倒眼睛一亮:“那好啊,那你现在就咬过来,我肯定不躲闪不反抗。”把胳膊平伸,一副任她施为的态度。
“你想的倒美?”李燕带笑的斜睨了他一眼,跟着正色道:“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勒小东很有些舍不得,可也知道明天一中考试,让她再待下去不合适,也就点了点头:“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天色稍晚了些,有人送当然是最好不过了,李燕也没推辞任他送到家门口。
临走的时候,勒小东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朝着李燕看过来,语带戏谑的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嘴唇肿了,回到屋里可要当心点儿,最好提前想好说词,别再挨你妈揍了。”
李燕惊愕的捂住了嘴,她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儿呢?怒瞪了他一眼:“用不着你提醒,走走走——”
“哟,有人恼羞成怒了?”勒小东笑呵呵儿的转过身,朝着身后摆摆手:“我走了——”
目送着他离开,李燕打开大门进了院子。在没被发现之前直接钻进了厨房,拧开水笼头就着冷水把嘴巴洗了一遍又一遍,等到火辣辣的感觉舒缓了不少这才抬头,镜子里的人白皙的脸庞带着些红晕,本来薄薄的嘴唇看起来有些微肿,虽然不是太过明显,可是总有些别扭,稍仔细些不难发现有两处地方破了点儿皮,正渗出血丝儿来。
“燕子,你怎么不进屋,在那里洗什么呢洗这么长时间?”吴芝兰的声音从东屋里传过来。
崔玉凤干脆穿鞋下地直接过来看:“怎么回来这么晚,人家老罗家小三儿早就放学了?”打开锅盖儿拿碗就要给她盛饭。
“妈,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都跟谁啊?”崔玉凤动作顿住,扭头看过来,对上镜子里的她。
“哦没跟谁,就是以前二中的一些同学,有个过生日找我们过去撮了一顿。”生怕她再看出异样李燕赶紧低下头,又用手接了些水往嘴上冷敷,想要以最短的时间消除掉这些痕迹。
崔玉凤却误会了她这样的动作,斥道:“这么冷的天儿你喝凉水干什么,暖壶里都装满了开水,倒杯喝去,赶紧的别站水池子前了。小姑娘还火力这么大,也不怕喝了肚子疼?”
李燕也没闲心听她都嘟囊什么,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去,就要听话的出去倒热水。
“等一下,你站住!”
李燕暗叫了声‘要糟糕’,果不其然,崔玉凤侧了头弯腰看她的脸:“你抬头,老低头干什么,是不是做什么事儿心虚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干什么要心虚,你不是让我倒热水喝吗?”李燕只稍抬了下眼帘,紧跟着又垂了回去。
这是典型的心虚表现,养她这么多年崔玉凤还能不清楚这些小动作背后的含义。当她的眼神扫过那张看起来特别别扭的嘴唇时,心里咯愣的下叠了个个儿,是过来人的她只消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到会有的可能,那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燕子,你老实跟妈说,除了吃饭你还干什么了?”她很清楚这个年纪的小子姑娘都心思多,要是一时冲动犯了错可就麻烦了。
看她这副模样李燕是知道瞒不过去了,索性干脆的承认,硬着头皮小声道:“哦,还亲了个嘴,没别的了。”省得她再去瞎寻思,还倒不好了。不过当着老妈儿的面承认这种事确实挺尴尬的就是了。
“什么,你说什么亲个嘴,跟谁啊?”崔玉凤大有自已闺女被欺负了想要捉犯事人的劲头。
李燕抬眼瞅了下她妈,仍旧小声的嘟囔了句:“没谁,说了你也不认识。”
“什么不认识,还想瞒着我啊,当我不知道是吧,除了那个勒小东还能有别人,你当你妈这双眼睛是白长的吗?”那小子跟自己闺女一直都没断了联系,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老老实实的那就算了,当真弄出点儿什么事儿来那她可不能让。
李燕被当面拆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屋里头的吴芝兰听见外屋地的对话也坐不住了,抻着嗓门儿问:“你们说什么呢,玉凤,你跟燕子俩进来说。”
崔玉凤瞪了李燕一眼:“听见了吧,你奶问你了,还不紧进屋里去?”
李佳和李奇坐在炕上玩儿,眼着这种状况也都停了下来,前者见李燕进来,偎偎过去扯了扯她的衣袖,小了声的问:“大姐,你作祸了啊?”
李奇捡着炕上的圆卡,抽了抽小鼻子:“二姐,你还不躲远点儿,大姐待会要挨揍了,再喷你一身血?”
“你个臭小子,大姐白疼你了。”李燕拿手指戳了下他的小脑袋,拧拧正正的大耳朵儿。
李奇憨乎乎的龇龇着豁牙乐:“要不你再给我买两张圆卡,我就帮你说说情,让妈别揍你了。”
“整天那手里就攒着一把圆卡,箱子里都装一堆了还要,怎么就那么喜欢?”崔玉凤进到屋里,拍着李佳说:“跟你老弟去小屋玩儿去,大人说话你们别插嘴。”
李佳吐吐舌头递给李燕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带着李奇下地去了小屋里,没一会儿工夫就传来两人玩儿敲圆卡的声音。
打发走了小孩子,吴芝兰这会才开口道:“燕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怎么听你妈说什么亲嘴儿?”
李燕没放声,抬头瞅瞅她妈,崔玉凤把话接了过来:“妈,你没听错,燕子自己承认跟人家亲嘴儿了。那小子咱们也认识,是那个勒家粮油店的小子。”
“粮油店的小子?”吴芝兰稍顿子下,紧跟着了然道:“哦,是勒小东啊,那小子倒是挺不错。”
“妈,你说什么呢,不好好管管她呀?”
“哦,对。”吴芝兰随即反应过来,语重心长的道:“燕子啊,不怪你妈训你,天都这么晚了你个小姑娘跟小子呆一块儿可不是那么回事儿。这次能亲嘴儿,下次指不定就能干出别的事儿来,这可不行。虽然小东那孩子我也挺喜欢,可是怎么说你们俩还都是学生,这要是有个名份定了亲可就行,这样不明不白的可会让人笑话。”
崔玉凤还寻思着让她教训一顿,没曾想来这么一套,顿时哭笑不得的道:“妈,什么名份啊,你还当真格的了?”
吴芝兰道:“转了年燕子就十七了,我在她这个年纪早就订亲了,现在说说能怎么地,我觉的小东那小子可挺不错,他们要真有那个心思我说玉凤,要不等到毕业了就跟他爸妈碰个面,把这事儿给订下来?”
“订什么订,妈你败瞎说了,那小子好什么好,长得那样儿就招风,燕子要跟他在一起还不有罪遭了,我可不能让她再走我的老路。”
一听她翻起以前的旧账,吴芝兰不吭声了。
这是个什么节奏,挨完训转眼转到定亲话题上了?李燕都无奈了,赶忙辩解道:“妈,奶,你们不用操心了,我知道分寸,我们俩都说好了就是先处朋友,等毕业后就分手了。”
“什么,还先处朋友?你思想还挺新潮啊,不行,赶紧给我分开,别再让我知道你们俩在一块儿,不然的话揍不死你。”崔玉凤厉声训斥。
李燕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吭,她妈彪悍的时候最好别顶嘴,不然后果很严重。
吴芝兰想要反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里,她也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别说了,弄不好就得把旧帐翻出来说一通,好不容易有两天舒心日子,可别再没事儿找事儿了。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李燕把脑袋垂的更低。
“明天就赶紧找他说清楚喽,以后也别再来往了。再过一阵子等你们三个都考完试了咱们就搬家,你把心思收收,寒假在家好好复习,离中考没几个月了,好好考个学校是真格的别的都是瞎扯淡。”
“妈,明天我考试,没时间。”李燕小声的道。
“……那就后天。”
“后天也考试。”
崔玉凤拔高了嗓门儿:“那就大后天,你还天天考试啊?告诉你,别想拖过去就算了,不分手就打断你腿。”
其实李燕很想说,大后天大大后天二中考试,勒小东也没有时间。可为了不把她妈惹毛,最终选择没说。只是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已的大腿,李燕暗自吐了吐舌头,真的找勒小东把事儿说说,不然的话她妈发起飚来可就大发了。
一月中下旬是各学校的期末考试阶段,不管小学还是中学几乎都集中在这段时间结束一学期的学习。
考试期一过,各学校碌续开始放寒假。两所中学的时间几乎差不多,这次都没有排大榜,应该说没有什么必要性,甚至连分数都没有公布,各试卷要等到开学后才能分发下来。如此一来就没有所谓的过两天等待听成绩一说,直接就进入到了假期。
假期的第一天,李燕破天荒的主动了一把约了勒小东,两人没去饭店,只站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
勒小东看她耿耿吃吃欲言又止,就问她:“你是不是有事儿要跟我说,怎么瞅着你不太对劲儿?”
李燕已经琢磨两天了,思来想去各种借口都不合适,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妈说了,再跟你在一块儿就打断我的腿。要不咱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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