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次主要是老师们竞赛,参加的学生人数比较少,并没有硬性规定要鼓掌助威,大部同学都站在了坡墙上看热闹。这时候的阳光正暖,晒在身上特别的舒服,比窝在教室里舒服多了。
下面刚刚结束了一年组老师的吊瓶比赛,跑了第二的高研难掩兴奋的跟失误落在最后的梁振宇一阵炫耀说笑,那边执发令枪的老师已经在催促下一拔比赛人员就位。
“这次比什么?”重在参于始终保持笑容的梁振宇向高研探听小道消息,刚才就看见她跑过去偷看箱子里的纸条。
“这次是历史题,梁老师,你叫你们班李燕参加,她历史学的好。”高研一个星期前进行了次单元考试,李燕成绩全班最高,答了九十六分。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学习好听话的学生,尤其还是从二中转过来的。虽说她自己不乐意跟那三个‘老’字辈的近亲待一块儿,可是并不代表着不能分享属于他们的荣誉。李燕这么好的学生可是从他老爹当校长的学校出来的,她这当闺女那是相当的展扬。
对于李燕这个学生梁振宇是也相当的喜欢,起初还担心她会是个麻烦,现在看来还真是捡到宝了,各科老师就没有不夸奖她的,他这个班主任也觉得脸上有光。
“李燕,我下来——”梁振宇朝着坡墙上二班门口招了招手。
“哦。”李燕应了声下了台阶走过去。
梁振宇把别在上衣兜里的钢笔递给她,交待道:“等会儿考历史题,高老师说你学的好,你好好答,快去——”信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四名学生全部就位后,发令枪一响全都朝前跑去。隔着起点十米远的地方,每个跑道上都放了一个叠好的纸条,李燕打开她手里的这个先是愣了一下,紧跟着边往前走边书写着。三个字的人名很快就写完了,她是第一个冲到了终点,另外三个也碌续跑到。
负责验收的老师身边呼啦一下子围满了人,等着看结果。
“来,我先看看第一名的问答,不戴眼镜的校长叫什么名字——刘仕明,嗯完全正确。”
听见结果李燕稍了口气,梁振宇也是笑容满面,道:“还以为是历史题呢,李燕,答得好。看你才来两个月学校的大致情况都已经摸熟了,不错不错。”
他这接连两个不错让李燕直汗颜,要不是上辈子的记忆这回肯定得吃瘪,别说两个月,那时候她将近一年才算免强把学校领导的脸全都认齐全了,至于叫上来名字那可是一年后的事了。
高研在那边直笑骂道:“这谁呀这么缺德半道儿换题了?出题的人也是,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呀?”她们班的学生抽到的题目是一年组女老师里短头发和长头发的比例是多少?
其实这个问题挺简单,只要对年组老师熟悉就行。可问题是这人一紧张脑袋就不会像平常时候思路那么清楚,稍不注意就可能落下了一个两个老师,这答案也就错了。
三班学生分的问题是学校从上数第四排房子右侧有几间教室?他答的是两间。正确答案是第四排房子是食堂没有教室。
四班学生的问题更叫绝,学校花坛里带颜的花叫什么名字?看到题的那瞬间,该同学判定这是写书错误,应该是‘学校花坛里带颜色的花叫什么名字?’这可难住了他,花坛里好几种花哪个都带颜色,这怎么答呀?琢磨了半天眼瞅着时间到了,逮了个最多的‘串红’写了上去。不幸的是他也答错了。这道题的答案是牵牛花也叫喇叭花,别名‘朝颜’,可不就是带‘颜’的花吗?
最终,李燕成了一年组唯一写出正确答案的人,又是第一名,赢得当之无愧。
这第一名的奖品是一条毛巾两块儿肥皂,比赛完当场就分发。李燕手里托着肥皂,上头放着条叠得四方形的白毛巾。东西虽说不值得几个钱,可胜在是自已努力所得,心情那是相当的爽。连上着台阶的脚步都比往常轻松利落不少。
“呀李燕,得奖品了?”又软又娇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迎面一个丰腴打扮成熟的女生从台阶上往下走。
李燕抬头一看,是班上的陈红霞,习惯了她过于熟女的打扮,在靠近时闻到那一身的香气和她波涛汹涌的上围还是稍稍感慨了下,还真是‘熟’啊。
听其他同学说这陈红霞家里相当有钱,她爸是开煤矿的家里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娇惯的了不得。单从她身上经常更换的各式华丽的衣服和手上的玉镯、脖子上的珍贵项裢就不难看出端睨。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女生,哪有几个带得起这么名贵的手饰,再说以学生的身份没有足够过硬的后台,又怎么会让老师看见也装看不见,不许佩戴首饰的校规对她来说就是一纸空。
要说这陈红霞穿戴牛气归牛气,倒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跟班上的同学处得还算是和睦,并没有出现什么以势压人的行径。要说她除了风流一些外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当然,‘风流’这个词不是李燕给评定的而是全班公认的事实。陈红霞长得很不错,黑眉凤眼翘鼻薄唇,皮肤也白皙细腻,身才丰满,尤其是那对大胸稍跑动起来那才叫个雄伟壮观。这样的她却留着纯情的直长披肩发,发质乌黑油亮,抬手轻撩发尾,凤眼轻眯那才叫个风情万种。
这样一个尤物在一群留着清汤挂面头,稚嫩青涩的女生堆里无疑特别的吸引男生眼球,一年级的男生还好些,有的年纪小还没完全开窍,中二中三的男生大多发育成熟,对异性最是好奇易冲动的时候,那见着了陈红霞无异于见着鲜肉的狼,那眼睛嗖嗖直冒色光,明目张胆也好,眼角偷溜也好,总之是对她那高高耸立的两颗肉球充满了兴趣。想也知道这帮男生背后不知道怎么yy她了。
同桌蔡颖跟李燕偷偷说,班上有人看见晚自习的时候陈红霞跟高年级的男生在操场的篮球架子下面搂在一块儿亲嘴儿,那衣服都脱了一半儿了,也不嫌臊得慌。
对于这种桃色花边新闻李燕听听也就算了,风流不风流的那是她陈红霞自已的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两人仍旧维持着良好的同学关系,偶尔说上两句碰面打声招呼,就像现在。
“嗯,是啊。”微笑着应了声,抬脚拾阶而上。
“哎,等一下——”已经错开身的陈红霞又返回来,站到跟她同一高度的台阶上,青葱玉指指向她的脸,嘻笑道:“李燕,你这脸上都整上什么了?我这里有小镜,你自已照照吧?”从裤兜里掏出巴掌大的粉红色的小圆镜子递过去。
一头雾水的李燕怔愣的接过来往脸上一照,顿时忍不住的乐了,啥时候弄了一脸的‘雀斑’还不知道呢,想了下大概是刚才边跑边写答案,那钢笔水被颤悠哆嗦到脸上,小米粒大小的黑点倒也布置的挺均匀,打眼儿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
“你这是早上脸没洗干净还是怎么弄的?”陈红霞倒挺热心,随手拿起李燕手上那条刚奖励的新毛巾就往她脸上挺。
“没有,刚才比赛弄的钢笔水。”李燕解释着去接毛巾:“好了,我自已来吧——”
正说到这儿,耳朵后脖子内侧陡然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下,她受惊的猛回头。在她转身的刹那,一个声音同时响声:“你这里还有一滴——”
李燕皱着眉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高年级男生,笑眯眯的看着就让人觉得讨厌。可偏偏找不到合适的词骂他一顿,弄不好会反受其辱,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决定算了,只是憎恶的瞪了他一眼。
把手里小镜子还给了陈红霞,拿过毛巾转身就走。
只听身后传来陈红霞娇嗔的声音:“你干吗跟人家动手动脚,真色!”
“我那是好心告诉她一声别忘擦了。”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那点儿心思,看人家好看想占便宜,吕乐,我可跟你说——”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李燕去了水房拧开水笼头把脸好顿的洗,尤其是耳朵后面被碰了的地方搓了好几遍,就差没搓吐噜皮了,一想到刚才被个陌生男碰触了就觉得像吃了只苍蝇似的恶心的慌。某些想忘也忘不掉的记忆像重放的电影片,不断在脑海里回映闪现。闭了闭眼睛,强自压下那阵阵窜上来的恶心感。大口的灌了两口凉水咽下肚,凉意冲淡了不适感。
“李燕,你怎么了?”
门口陡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李燕猛的直起腰,眨了眨眉毛滴落到眼睫上的水珠,用力过猛造成眼前短暂的失明感快速的恢复,陈旧脱皮的门框里站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一身老旧经过裁改的中山装已经洗得发白的,平凡的长相沉稳的气质,家境贫寒却成绩优异,他不是别人正是一年二班的班长吴玉良。
“哦,没事,班长你过来吧,我用完了。”李燕撤到一边,把水笼头让出来好给吴玉良打水。后者把手里的水桶放到水池里拧开了笼头,把搁放在台子上的毛巾递给李燕:“你的毛巾吧?”
“嗯。”李燕点点头接过来胡乱的抹了把脸,就朝外面走。
“……心情不好就回去吧,今天晚自习也没什么辅导,老师那儿我替你请假。”
李燕顿了下,没有拒绝的道:“那谢谢了。”现在她的心情确实很复杂,就算是免强上晚自习也多半是干坐着学不了什么东西,倒是不如回去了。
回到教室简单的收拾了下课桌,跟同桌的蔡颖打了声招呼,又在一班门口看见了龚霞知会了她一声,下了台阶往校外走。
这时候已经将近五点钟了,操场上尽是活动和往返于食堂、宿舍、教室的学生,李燕从空档处穿行着走到外缘,延着土坡往下走。刚走到三分之一,迎面过来辆变速车,‘吱嘎’的声停在了跟前。
“你这是要去哪儿?”
李燕稍感意外的看向来人:“勒小东,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问问你那个军大叔那边有消息了吗?”两人这一对脸儿,勒小东轻咦了声:“怎么回事儿,眼睛这么红,你哭过了?”再一联系她这个时间往校外走,当即沉声的问:“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打从认识她开始,从来没见过她像别的女生那样因为某件小事儿哭过鼻子,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不痛快?
李燕一怔,不算觉的摸了摸眼睛,她以为拿冷水洗脸已经把痕迹洗掉了,想不到还是露了一些。难怪刚才吴玉良看出她心情不好,多半儿也是因为眼睛的问题。
“哦,没有,我——”
“别告诉我你眼睛里眯进了沙子,当我白痴啊?赶紧说怎么回事儿?”勒小东把车支上,凑到近前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根据自已的判断得出了结论:“像你这种老实的好学生老师肯定不会批评,是班上同学给你气受了?女生还是男生?”之所以这么问是女生有女生的教训办法,男生有男生的教训方式。
人在脆弱的时候对于别人的关心特别的敏感,就算清楚的知道要尽可能疏远他,可在这一刻李燕却从心底里觉得温暖,不自觉的语气变得柔和道:“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勒小东不无怀疑的又注视了一阵,见她真的不想说倒也不再逼问,只是叮嘱了句:“要是有事别憋在心里,时间常了对身体不好。”
“嗯。”
可能是这样的关心多多少少让她觉得感动,又或者是这一刻良好的气氛让她为之心软,总之是李燕没向之前那么强烈反对,觉得有个熟悉的人陪在身边倒也不错。
季云倒很守信,第三天就给了消息,他在跟李燕和李吉昌分开以后当晚就坐着火车去了s市,专门找到了认识人联系了这方面的专家,经过鉴定手上的矿石确实像李燕所说是紫晶石。虽然有一定市场价值,但跟正规的宝石还是有一定差别,价格上也低出许多。这些全都打听妥当了后,他直接又返回了凌水镇,把这事情跟李燕一说,后者坚持要到原产地去。于是,季云又把电话打到了部队上,联系好了常涛,五一假期的时候到他老家去走一趟。
本来这次李燕是打算跟她老舅一起过去,可是崔武已经答应考上师专的未婚妻郑圆月要带她到周边的几个市转一转。考虑到两人分隔两地好不容易有聚在一起的机会,李燕可不想来个棒打鸳鸯再受埋怨,决定实在不行就拉着她老爹一起去。这倒不是因为她胆子有多小,主要是觉得她根季云不算太熟,既便有她三爷大儿子那层关系在那,可到底也只算是初识,再说人家是军人,放次探亲假也不容易,她总不好让人家为了她这点儿事再耽搁过多时间吧?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季云真的不去,让她自己跟着不认识的人走这心里多少有点儿底气不足,既便那是个当兵的,也无法抹除不安的情绪。只要涉及到金钱货物,任何可能性都能发生,谨慎些还是好的。
这些想法都仅限于见到勒小东之前,在心底里柔软的那部分被他这几句关心触及的那一刹那,李燕突然改变了主意,冲着他轻柔的一笑:“勒小东,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去s市做鉴定吗?那我问你,再远些你敢不敢去?”
“开玩笑,什么远地方我勒小东不敢去?你尽管放马过来,就是外太空月球上只要你敢去我就敢跟,怎么样?”西沉的太阳金黄色的余晖照在少年脸上,镀上淡淡的一层暖光,整个人越发显得神气飞扬,映显着那妖孽般的脸庞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呼吸为之一滞。胸腔里那颗小心脏慌得快要无处安置。
李燕不得不承认,勒小东的这张脸实在是太有杀伤力,难怪古代会有妖颜祸水这一说法,这长得太妖孽了的确容易让人迷失理性,好在他不是个女的没生在古代,不然的话指不定得祸害多少男人了?
当然,这种想法她也就敢暗里想想,勒小东最生气的就是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儿,这要让他知道了肯定得炸毛儿。赶紧把心神拉回来,扳上正题道:“我找算假期去趟j市的达岭,你愿不愿意去?”
“好啊,反正我也没事儿,全当出去玩儿了。来吧,你去哪儿,我载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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