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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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却对我无动于衷,而那个冯焕洲三言两语就俘虏了你的心呢?”柳敏不顾眉妙心的攻击打在他的身上,有些痴迷的这样说道。殊不知,越是这样纠缠就越让人生厌。

    但是人的心里有时候就是这样,柳敏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被眉妙心讨厌,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止不住自己的这个想法。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喜欢焕洲!仅仅而已!”眉妙心停下挣扎的动作,企图给柳敏讲清这个道理。

    “哼,恐怕那个冯焕洲都不会来了!”柳敏的脸庞上浮起一丝阴森的笑意。仿佛是所有的计划都悉数在心一样。

    似乎有一棒击在了眉妙心身上一样,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道:“你对焕洲做什么?”怪不得她怎么迟迟等不到冯焕洲,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而柳敏杀伐决断、心狠手毒的做事风格眉妙心是很清楚的。

    从来都是她毁了别人的幸福快乐,这样被人毁了自己的幸福快乐还是第一次!

    柳敏突然闻到了一股别样的香味,心中一惊,刚要躲开,又突然觉得胸口一痛,被针扎了一样,他松开了抱着眉妙心的手,一下跪在了地上,头脑开始发昏。

    “心儿,别,被这样做,我有事和你说……”

    “有什么事说?你什么话都不用说!因为你的话都会成为我了解你的武器!”说着,眉妙心从怀里抽出了一把短刃。

    “哈哈哈……”柳敏发出一阵闷闷的笑。“没想到我柳敏为你做了这么多,结果却因为一个外人而被你杀死?”

    听了这话,眉妙心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方面对柳敏的痴情痴心感到可怜,另一方面为他杀了冯焕洲而感到愤恨。“我感谢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但是,焕洲他不是什么外人!他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他是我未来幸福的所在!而你,就这样毁了他!”

    “我没有……”柳敏忍着胸口传来的闷气,有些艰难的说道。但是更为听到眉妙心这番话而觉得心痛和心灰意冷。他柳敏原本不想求什么回报,因为为了喜欢的人而牺牲某些东西是值得的,但是看到冯焕洲轻而易举的超越了他的地位,叫他心里难以平衡,所以才会从后面抱住眉妙心的。

    两人正说着,突然感到有人猛地从半空落在,发出“咚”的响声,且有微微的烟尘浮起来。

    “谁在那里?”眉妙心背手而立,把短刃藏在身后,看着夜色中只有一个轮廓的男子,说道。

    “在下弥渡,特来通知眉妙心姑娘,冯侍郎不会来了。”烟尘散去,弥渡硬朗的脸庞出现在眉妙心的眼帘里。

    眉妙心看清了弥渡的容貌后,在脑中搜寻了一遍,发现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于是警惕性提高,“哼,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号,倘若你再敢说关于冯焕洲的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弥渡一笑,“眉妙心姑娘,恐怕现在只有两条路你可以走,一条是乖乖的跟我回储秀宫,一条是死在这里。”

    眉妙心和柳敏俱是一愣。

    柳敏缓缓站起身,审视着弥渡。他发现这个弥渡十分健壮,且全身上下似乎环绕着一种难以抗衡的力量,像极了传说中的金刚罩,于是便劝道:“心儿,这人来历不明,还是小心为好!”

    弥渡的话充分挑起了眉妙心的好斗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人能从她的手下逃脱的,不,准确来说,还没有什么人能逃脱的了魍魉教镜虚堂的“虚迷幻花”的。

    “你若害怕了尽管可以逃走!”眉妙心侧头对柳敏说道,随后朝着弥渡亮出了那把短刃。

    柳敏被她这话噎住,有些气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此刻又不能对眉妙心说解开他身上的虚迷幻花,因为一旦开口,眼前的男子就会有所警惕的,这样一来,镜虚堂的功夫就失败一半了。

    “哦?看来你这是选择死在这里了?”弥渡看了看柳敏后,对着眉妙心说道。话完,便不再多说,挥起拳头便朝着眉妙心冲去。

    什么怜香惜玉什么闭月羞花,弥渡都不管,因为在一场打斗里不讲性别之分,只讲谁的功夫更好!

    眉妙心的短刺挥舞着,仿佛飞在半空中的蜂鸟一般,魍魉教短刺的特色就是攻势又快又稠密,让人措手不及。

    弥渡轻松的躲避着眉妙心的攻击,但面对这么稠密的挥舞,难免不会不受伤,在他的肩头处,被划了一道伤口。

    柳敏看到弥渡被眉妙心的短刺划伤后,心中松了一口气。眉妙心也不傻,她知道这个男子的功夫在她之上,所以在展开攻势之际,就在短刺上面抹了虫毒,如果对方被划伤,就随机能发动虚迷幻花。

    ‘啪’的一声,眉妙心把短刺扔在了一旁,随后看着弥渡,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是经,又仿佛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弥渡见了此景,一愣,随后头脑开始发昏,身体也逐渐的发软发麻,所有的症状都是从肩头传来。弥渡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开口骂道:“妖女!卑鄙!”

    眉妙语脸庞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清新的脸庞与她的行为背道而驰,仿佛是有两个人藏在体内一样。“现在,是谁要死在这里了?”

    弥渡摇摇头,不行,如果再不采取办法的话,他就会彻底沦为被人摆布的空壳!想着,弥渡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痛意和传来的血腥味让他清醒了一些,随后弥渡大吼一声,全身抖了抖,从丹田处涌起一股浩然之气,滚动到全身各处。

    强大的气势让眉妙心愣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不但独自解开了她的虫毒,且还能发出这样气势庞大的内力。这是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弥渡并不是解开了虫毒,而是暂时把虫毒封闭在身体的一个位置,然后利用浩然之气打通了已经封闭了的气脉。

    就在眉妙心愣住之际,弥渡已经一拳朝她打了过来。紧急时刻,柳敏猛地提步而起,跑到跟前,挡在了眉妙心跟前。

    弥渡猛然停住了攻势,“无关的人让开,要不然别怪我弥渡手下无情。”弥渡是很有原则的,也是谨遵了谢邈的吩咐,谢邈让他不要杀害无关事情的其他人。现在的计划是逮捕眉妙心,所以没必要杀其他人。

    柳敏微微侧头对眉妙心大喊道:“你在发什么愣!快解开我身上的毒!”

    眉妙心醒神,手指凑到唇间,用力一咬,把指尖的血抹在了柳敏的脖颈上。

    瞬间,柳敏的力量从身体各处喷薄而出,他朝着弥渡攻去,连连打出了多枚冰针,且速度如离弦之箭。

    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冰针到了弥渡跟前不远处就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随后落在地上摔碎,化成了气体。

    柳敏见此,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如今正面相斗肯定是打不过弥渡了,只有利用左右夹击的办法了。于是柳敏转头看了眉妙心一眼,示意她也过来,两人一起合力攻之。

    眉妙心会意,从地上捡起了短刺,首先攻打了过去,稠密的攻势展现在弥渡眼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然后柳敏利用轻功快速的跑到了弥渡的身后,把指尖化作一根冰针,猛力朝着弥渡的后颈上刺去。

    眼看要得手之际,他的手腕突然被人猛力抓住,而后不及他反应,就被人猛力抛出,撞在了中南门的墙上,摔在地上,一声闷哼。

    眉妙心见柳敏这么简单就被撂倒,瞬间也明白了力量的悬殊,但是她并没有逃走,而是越战越勇的冲了上去,却被弥渡一下抓住了脖颈,把她提了起来,看着她,说道:“你在这宫里用这个妖术害了多少人?还企图害死祝少傅和皇上吗?哼,痴心妄想!”

    柳敏见眉妙心被擒住,挣扎着站起身,想要继续攻打,却被弥渡踩在了脚下。弥渡一掌把眉妙心打昏了过去,放在了地上,随后一把揪住柳敏的头发,道:“你这个不阴不阳的家伙,我是不是现在杀了你以绝后患的好?”他这语气不是犹豫,而是要执行。

    伸出两根指头,准备戳向柳敏的太阳穴,恰在这时候,有人落在了中南门的墙上,随后跳下来,道:“弥渡大侠,手下留情。”

    弥渡转头看了看,见来人身穿太医服,手中并未拿任何武器,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于是一笑,“莫非是柳太医?”

    柳如云拱了拱手,“正是在下。”他虽然心中疑惑弥渡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却不开口问,只道:“弥渡大侠要的不是这女子吗?与我堂兄并无关系;我堂兄也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弥渡审视了柳如云一眼,松开踩着柳敏的脚,道:“很好,如果你能接我一拳,我便放了你堂兄。”弥渡隐约感觉到柳如云不对劲,便想给他一拳以防出现什么不测不好应对;只不过是找了个理由罢了。

    柳如云点了点头,便让弥渡出招。弥渡运掌,使出了三分力。

    柳如云用掌接住了那拳头,力量传到了他的胸口,仿佛有大量的气体灌入身体一般,口中一股咸味,竟是血腥味!他忍住奔涌而出的血,脸色镇定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接住了你的拳头,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弥渡看了看柳如云,收住掌势,心中想道这人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是也是条汉子,“嗯,我弥渡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的。”话完,一把背起地上的眉妙心,跳上中南门,朝着储秀宫的位置跳去。

    柳敏挣扎着起身,喊道:“别走!有种你站住……”

    话还未完,就被柳如云一脚踩倒,随后猛踩了几脚,仿佛是撒气一般,口中念叨着:“你喜欢上谁不好,偏偏喜欢上那个妖女!?”

    *

    此时,摄政王府里,司马路已经连夜赶到了,先把贡品递给李三阳,随后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并且道:“像这种对自己子女管教不严,教子无方的人一定要严惩!对现在的王朝有影响不说,恐怕到了下个王朝,会演变成一种恶行!”说到“下个王朝”时故意直视着曹禄中。

    曹禄中自然是明白司马路的话,这话虽然没有点破,但是听着却是异常的舒心,加上一同前来的安国公等人也都赞同司马路的观点,于是曹禄中便大手一挥,道:“这事就交给安国公处理了!”

    在朝中,安国公崔和安和闵亲王项闵乃是死对头,而众所周知,祝熹不管在行为和政事上都是支持项闵的。虽然崔和安不敢明的对付祝熹,但是暗中还是可以动动手脚的,比如可以在兵部吩咐一下人,下点药之类的。不过,这个动动手脚的计划还是眉妙心告诉他的,他也觉得眉妙心的主意太好了。

    “摄政王,微臣担不起这个大职,如果说要掌管此时,微臣还是觉得将军谢芜最适合,毕竟现在祝熹是在兵部。”崔和安躬了躬身说道,他这是在推脱责任,一来怕惹祸上身到时候不管面对祝玉瑾还是大将军谢邈都不好争辩,二来是他已经对祝熹动了手脚,何必再动手脚呢?

    曹禄中深深的看了一眼崔和安,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一样,点了点头,“也好,那就交给谢芜将军处理吧!”话完,吩咐李三阳前去兵部传话。

    司马路在一旁附和道:“摄政王英明。”说着这话,顿了顿又道:“祝少傅身为其子,打伤了吴上卿之子,其罪不小啊!”话完,看了一眼吴广忠。

    吴广忠知会了意思,说道,“对!摄政王!微臣觉得,如今小皇上已经定型,再也翻不起大浪花,既然如此,还留着祝玉瑾有何用?不如一刀……”说着,吴广忠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曹禄中想了想,面露难色,一来他觉得吴广忠的话有理,但是二来,他觉得项弘现在的状况十分不稳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项弘已经十分相信祝玉瑾。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杀了祝玉瑾,而是利用祝玉瑾去试一试项弘,比如让祝玉瑾去用慢性毒药害项弘。

    吴广忠,崔和安和司马路看到曹禄中面露难色,正想开口继续说祝玉瑾的无用之处,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女子的喊叫,众人的神情都聚到了殿外。

    只见殿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素白衣衫,外披淡粉棉衣的女子,身后跟着畏畏缩缩劝阻的太监。

    曹禄中的眉头一皱,“芙儿,别闹!没看到父王正在商议事情吗?”说着,对一旁的侍卫喊道:“来啊!把郡主扶回去休息!”

    曹芙蓉非但没有听话,反而一步走进了殿中,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双眼含泪的道:“父王,请听儿臣一言。”

    曹禄中站起身,上前扶起曹芙蓉。他第一次看到宝贝女儿这么难过的流泪,以前流泪时的原因不是气恼就是撒娇赌气。“站起来,父王听你说就是!”想必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父王,你切不能听信那个无耻之徒的胡言乱语!他不但骗了你,还企图利用儿子的不幸来污蔑他人!”曹芙蓉说着,满脸愤怒的看着吴广忠说道,眼睛通红仿佛发怒的豹子。

    曹禄中看了看曹芙蓉又看了看吴广忠,道:“怎么回事?”

    吴广忠急忙跪下,道:“摄政王,微臣不知道郡主在说什么啊……”

    “骗子!你儿子为何会被祝少傅打成残废?你怎么不把你儿子强抢民女,好色成性的事说了与父王听?你怎么不把你儿子险些强暴我的事说了与父王听?!”

    这话一出,在场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吴广忠自然是知道儿子干了什么勾当,亏他儿子吴秀林还说当时曹芙蓉被吓傻了可能记不起他强暴她的事,但是如今看来……。

    “芙儿,你……”曹禄中已经吃惊的说不出话了,他难以置信,天下谁人不知她是他曹禄中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种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行为!?

    “父王,儿臣没有向您提起过,是怕丢您的脸,但是如今这个混蛋不但混淆视听,而且还诬陷他人,倘若不是儿臣恰好噩梦醒来到殿前,恐怕这混蛋已经得逞了他的阴谋!”曹芙蓉泪水涟涟的说道。她哭得痛心的模样让曹禄中十分的心疼。

    曹禄中看着吴广忠说道:“这一切属实吗?你还有什么话说?”声音尽管十分平平,但是却隐藏着重重的杀机。

    吴广忠跪在地上全身发抖,身体颤颤的道:“摄政王……微臣知罪,微臣愿意替犬子接受惩罚,请摄政王放过犬子吧……”

    “这么说,你承认这一切了?”曹禄中眼中闪烁着深寒。

    吴广忠几乎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是……”

    “来啊!把这个叛逆之徒拉出去,明日斩首示众!连同吴府上下一同凌迟!”曹禄中大手一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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