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怦然心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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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里!”盛赞一惊。

    团子举着脏脏的抹布,不言而明。

    他这时才知道,团子有多留恋这个家。

    她会定时来这里,整理一下老爹的东西,拖一遍地,擦拭家具和灶台,不染一丝尘埃。

    而毛妈最欢喜这一天,她会早早越好牌搭子,等团子到了,就开牌,招牌团子人如其名,毛妈总是能大杀四方。

    可这天,团子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盛赞又气又无奈,这丫头出现的真不是时候,会吓着她的。

    他不想带给她危险。

    “快走!”敌人已经追至大门口,他的身上有伤,不能护他周全。

    空气中是浓浓的血味,团子扑过来在他身上翻找:“你又,又,又伤到哪了?”

    越急越说不好,越说不好就越急。

    已经能听见巷子里的脚步声,盛赞推开她:“快走,从后门翻出去!”

    盛记后面有一道水泥矮墙,连着毛家后院。

    以前老爹是没在意要将墙扶高,不经意却留给了团子逃命的一条路。

    家门口被围堵,这种事团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她不慌乱,推开门站了出去。

    因为门窗都关着,所以显得屋子里黑洞洞的,团子半掩着门,用瘦瘦的身子挡在前面,静静看着那些人朝她跑来,问说:“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身上有伤。”

    团子指着一条横穿两条巷子的小巷管,说:“往那里去了。”

    三千港的巷子错综复杂,她想给盛赞争取逃跑的时间。

    ***

    “给我搜!”领头人带着兄弟们杀气腾腾的拿着砍*刀按着团子说的路线追去。

    团子刚松口气,却见那人又倒回来,脸上狞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三千港盛爷的心肝宝贝就是你吧!”

    这就是为什么盛赞一直不愿意公开团子的身份,也就只有身边几人会唤团子一声:大小姐。

    团子这才害怕起来,她努力镇定,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这家的女儿,你误会了。”

    盛赞在屋内,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笨蛋!他在心中低骂,推开门走出去。

    刚刚还在哗哗响的麻将声听不见了,家家户户关紧门窗,不声不响。

    盛赞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放开她。”

    遥在西区等消息的秦岚后来听闻此事,震惊过后,已探知盛赞的心。

    尽管,盛赞本人还看不清迷雾。

    领头人抬脚一踹,将盛赞打倒在地。

    团子从不知,她的哥哥会有如此一天。

    她傲气告诉来者:“没错,我是他的人,你们要抓我吗?我跟你们去。”

    她蹲下,扶起盛赞,被押至西区的一个废弃仓库,手脚被麻绳捆住。

    毛妈从家里探出头来,尾随至巷口,看着车子飞驰而去的方向,急忙给毛毛打电话。

    三千港的大人们从不意气用事,他们会很安静的保住小命,然后另外想办法。

    毛毛摔了电话大吼:“给爷*操家伙,特么的给爷全杀光!”

    三千巷口的尸体很快被清理干净,毛毛回来一趟,看见盛记里他家少爷留的纸条。

    那张纸条写在饭桌上,血淋漓的两个大字:毒狼。

    ***

    海港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不断有风吹开生锈的铁板灌进来,透过门缝可以隐约看见屋外留守着五个人,团子放弃了偷跑的想法。

    已经过去两天了,团子默默算着时间,怀中的人越咳越厉害,牵动腹部的伤口,脸色苍白的令人害怕。

    团子从他的后背贴上去,让自己温暖的身体驱除他的寒冷。

    但这样远远不够,盛赞发烧了,团子仔细看过他的伤口,虽不再流血,但已经发炎。

    “水……”盛赞在迷离中呢喃,嘴唇爆裂开来,一动就流血。

    团子心急如焚,低声安慰:“你刚刚已经喝过了,喝了很多,现在不渴。”

    渐渐的,盛赞没有再说话,安静下来。

    团子见不得这样的他,他应该是好看的,是干净的,是健康的,是一身风衣站在花树下,淡淡看着她。

    一颗眼泪垂下,她顾不得伤心,将一直当做靠椅的自己的身体移开一些,盛赞顺势倒下,她对准他的唇,眼眸一眨,眼泪堪堪落在他唇上。

    似有感应,盛赞抿了抿,睁开了眼。

    混沌中,只记得他家团子赤红的眼,悲伤的神情。

    “笨蛋。”他低语,又咳嗽起来。

    这个丫头是个笨蛋啊……盛爷叹息,怎么就不知道跑呢?跟他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到头来他还要费心去担心她。

    ***

    这时,天上下起雪来,这是三千港第一次有这样的大雪。

    团子低头触碰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她高兴极了。

    雪花纷纷落在地上,很快就化开,团子仰起头,看这场来不及欣赏的大雪,如获至宝。

    她蹭着盛赞的身体攀爬,用发麻的双腿坚强的站起来,脚腕被捆的很紧,她需要注意不让自己摔在地上。

    离可爱的小东西们越来越近,团子欢喜了一些,踮着脚伸出舌头。

    下雪的天,一不留神就会被冻伤冻僵,团子就这副小狗狗样子,站了很久。

    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舌头,口腔中一片冰凉,她慢慢将舌头缩回嘴里,蹲下来凑近盛赞。

    盛赞此时已经靠着墙角坐起来,一直看着这样的团子。

    团子嘴里的雪水化开不好说话,俯脸就要挨过去。

    不料,盛赞扭开了头。

    他忍着不去看那被冻红的小嘴,压抑自己饥渴的本性。

    团子呆了呆,想劝,可又不能说话,只能选择将雪水咽下,然后问:“哥哥?”

    盛赞说:“闭嘴。”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他不禁好笑,自己也有今天,看来是不能大意轻敌啊。

    团子没有办法,只能又站起来,去咬屋檐下的一块冰凌。

    如冰棍一般,舌头马上被粘住了,团子从僵硬的口中感到一丝疼痛,但她顾不得,咬住一头,将另一头递给盛赞。

    眼睛水淋淋的,仿佛在说:哥哥,吃。

    冰凌柱虽然细,却不算太短,盛赞接受了这片好意,偏过头咬住另外一头。

    他含住,慢慢吮吸水分,很凉很冰,却安抚了他温度过高的身体。

    屋外不时有走动声,团子担心那些人会突然进来。

    她担心,她会死在这里。

    她担心,到死,哥哥都不会知道她的心。

    下了决心,她咬断那柱冰凌,飞快的亲上了盛赞的嘴唇。

    剩下的冰凌被喂进他的嘴里,盛赞没有防备,就这么被偷袭成功。

    “你……”他想躲,后脑却是粗糙的砖墙。

    团子长驱直入,探进他的口腔,两秒后,她感觉到他烫人的口腔温度,随即用自己冰冷的小舍抚慰他。

    她的舌头都冻僵了,移动时有些闷闷的疼,但却不妨碍那种诱人的柔软度。

    就如一条软嫩甜美的泡泡糖,让盛赞在抗拒中无比清晰的记住了这种感觉。

    “阿赞。”她轻唤。

    她第一次这样轻柔的唤他。

    阿赞,老爹要我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我愿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