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你在我心里是最美丽纯洁的姑娘!你就是一朵莲花,出污泥而不染!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我就不应该选你去执行这一次任务,是我害了你……”杜奋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杜奋真情流露,为谈溦溦流下泪来,令谈溦溦十分感动。
可是她心里也只有感动,再无其他。
她起身坐到对面,歪头靠在杜奋的肩膀上,说:“师傅,你不要这样,又不是你拿枪逼我去执行任务的,是我自己愿意的嘛。我的孩子……是朗如焜的孩子,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因为这个孩子而遭殃,我不能连累你也跟着遭殃。生下这个孩子是我任性而冲动的决定,后果就应该能我自己来承担。有你关心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靠着杜奋,将她的信任传达给了他。可是杜奋却仍然难过,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求婚。
“溦溦,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很爱朗如焜?”杜奋一直不敢问这个问题,今晚他却忍不住问了出来。
谈溦溦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答道:“可能是吧……”
“你尝试着忘掉他,好吗?”杜奋乞求道。
谈溦溦直起腰来,苦涩一笑:“我试试,很难……”
“那你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是不是因为你对朗如焜还心存幻想?你还在幻想能和他在一起,对不对?”杜奋有些生气了。
谈溦溦还是摇头:“我没有想过还能和他在一起,我们是不同世界里的人,我们天性不合……再说,他现在一定恨死我了,还想和他在一起?那我不是找死吗?”
杜奋郁闷地想要撞墙,但是他也明白,他的痛苦根本不及谈溦溦的十分之一。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平静如水,其实内心早就已经伤得血肉模糊了吧?
他重重地叹息,搂住她的肩膀:“好吧,我不逼你,你在这里安静地休息一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有些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想明白的,有些人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忘记的。我相信你是个聪明女子,不会钻牛角尖。你慢慢想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休假的时候会来看你。”
“谢谢师傅。”谈溦溦扭头冲他笑了一下,笑容那么好看,令杜奋有片刻的恍神。
第二天,杜奋乘飞机回国了。只剩下谈溦溦一个人,生活在丹麦这个陌生的国度里。
做卧底时,她每天都崩紧神经过日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现在生活突然松弛闲适下来,她还有一些不习惯。
开始的时候,除了每天去上语言课,买菜做饭之外,她还会在哥本哈根这座城市里毫无目的到处乱逛,因为她闲不住,一闲下来,她心里就会发慌,就会想起很多事,想起那个叫朗如焜的男人。
而那个叫朗如焜的男人,身陷囹圄,也在每时每刻想着谈溦溦。
这个女人欺骗利用了他的感情,害他被捕入狱。她这样伤害他,比最狠毒的仇家直接用枪爆他的头,还要让他难以原谅。
她侮辱了他的智商,打击了他的自信,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他不会放过她!即便他身在狱中,她在外面的自由世界里,他依然要找到她!
当他在羁押所的会客室内见到他的助手韦野平和律师时,第一句话并不是问官司的进展,而是对韦野平说:“找到她!不管她躲在哪里!一定要找到她!”
韦野平看了一眼在旁边监视的警察,小声问:“大哥,如果找到了她,你想怎么办?”
这个问题,令朗如焜的脑子出现片刻的空白。
找到了她,要把她怎么样呢?杀了她?那岂不是便宜了她?怎么也得等到他出狱后,以自由之身站在她的面前,用枪指着她的头,就像那晚她拿枪指着他的头一样……
然后……他会开枪吗?
“你先找到她再说!发现她之后,先不要惊动她,监控住她,等我的指示!”朗如焜这样说,其实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想好要拿她怎么办。
韦野平答应了他。
谈溦溦虽没有亲眼看到朗如焜咬牙切齿命令韦野平找到她的样子,但她料到朗如焜不会放过她,所以她即便身在哥本哈根,依旧非常小心。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她却并没有感觉到被人跟踪或者是被人监视。
她以为,也许是警方的安排真的非常缜密,没有人能查到她的行踪。强大如龙联帮这样的组织,也没有办法找到她的藏身之地,这令她感觉到安心。
可是,就在她到哥本哈根五个月之后,在她就快要放松警惕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天,怀孕六个月的她,挺着大肚子,到附近的餐厅吃饭。
她通常不会在外面吃饭,主要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毕竟她不是一个普通的来丹麦游学的女子,朗如焜的审判还没有结束呢。
但那天她身体状况不好,肚子里的宝宝闹得厉害,她吐得很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买菜做饭了。
中午的时候,趁着她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穿好衣服出门去了。
吐了一上午了,她也想到外面透透气,顺便吃顿饭,胃都吐空了,她实在是太饿了。
她往前走出三条街,来到一家中餐馆,要了酸辣汤和两个素菜。酸辣汤很合她的胃口,她把一盆汤都喝光了,又吃了两碗米饭,总算是把肚子填饱了。
吃过饭后,她喝了几口茶,招呼服务生来结帐。
服务生拿了帐单给她,她一翻自己的包,尴尬地发现钱包没带!
这下子可糗大了,她红着脸,向服务生解释自己忘记带钱包,能不能先记下帐,明天她来付餐费。
因为她常来这家中餐馆吃饭,服务生记得她这张脸,和老板商量之后,就让她走了。
第二天,谈溦溦赶在中餐馆开业的时间,去付前一天的餐费。可是当她进去的时候,却被告知,昨天她走后,有一位先生替她把钱付了。
如果换做是普通的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会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位绅士,或者是自己的美貌迷倒了某一位先生。但是谈溦溦并不是普通女子,她的脑子里时刻有一根神经在紧张地绷着。
站在餐馆的服务台前,她顿时便觉得脑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急忙转头,却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面孔。
带着不安和忐忑,她出了餐馆,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她的神经高度紧张,边走边留心观察她周围的情形。可是一直走到家,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跟着她。
到了自家门外,她在门口站了好久,确定没有危险,才掏出钥匙来。
刚要开门,她的脚踢到了一件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个牛皮纸件袋。
她本能向后跳,退出去老远,看着那个件袋。
袋子中号大小,封着口,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方方正正的。
谈溦溦紧张地盯着它,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这个时候,邻居丹麦老太太从家里走出来,往她这边靠近,边走边说:“溦溦,半个小时前,我看到一个男人在你家门口站了一会儿,是杜先生来了吗?”
“不是,应该是走错门了吧。”谈溦溦笑着回应她。
这时候,老太太已经来到她跟前了,一眼看到门口的纸袋,上前一步,弯腰捡了起来:“咦?这是你的东西吗?怎么丢在门口?”
谈溦溦吓了一跳,她本想阻止老太太去拿那个东西,可是她怀孕后,人变笨了,动作也迟缓,只是伸了伸手,却没能拦住老太太。
看到那东西在老太太的手中静静的,并没有要爆炸的意思,她才松了一口气。
“是我的,我真是变笨了呢,到处找它,没想到它在门口。”谈溦溦笑着,小心翼翼从老太太手中接过纸袋。
老太太和气地说:“当年我怀着弗雷德时,也是经常忘东忘西,不要紧的,怀孕是这样。”
谈溦溦边和老太太聊着,边感受手里的纸袋,从份量和手感上来判断,里面应该是纸质品,而不是她最初怀疑的爆炸物品。
老太太和她随意说了几句,就转身回家去了。
谈溦溦开门进屋,把纸袋放到桌子上,坐下去,对着它看了一会儿,决定拆开它。
她拿来一把剪刀,小心地剪开封口,掀开来,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进去,真是让她大吃一惊,那里面分明就是两大撂的钞票!
她去厨房拿了胶皮手套戴上,把钞票掏了出来,打开摊在桌子上。果然是钞票,上面没有涂抹任何药品,里面没有夹任何东西。
她数了数,一共两万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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