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剑,才是少yīn剑法中最为出彩的一剑,最是能败中求胜,为剑派秘传,陆云亲授。
陆云当初传剑的时候曾经说过,‘少yīn七式’虽然是下乘剑法,但见过这最后一剑的外人都已经死了,所以他不希望这最后一式泄露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最后一剑是压箱底的绝技,是不能摆在明面的。
外人或许知道yīn山剑派弟子学的是‘少yīn七式’,其实只有学剑的人知道,少yīn为八。
‘少yīn七式’是经过无数代先辈的整理归纳而得成的剑中jīng华,虽然只有区区七式,却能应对无数变化,尽可护身,即使是差了,那也只能是差在修行上,与剑法本身无关。
而这最后一剑,则是纯粹为了败中取胜出人意料用来杀人的一剑。
每一个yīn山剑派弟子在绝境之下都会想到这一剑,就比如老十‘铜雀’脱手的那一刻。
不只是老十想到了这一剑,白石也想到了这一剑。
这一剑是压箱底的绝技,专门杀人的最后一剑,每一个yīn山剑派的弟子都早已练的jīng熟,夺剑的瞬间就要杀人,所以白石感觉到了不妥,看到老十的眼神,他毫不犹豫的出剑。
yīn气落物——剑化一道寒光,直奔老十夺剑的手腕。
有人比白石更快,一团白影,后发先至,轻飘飘的一掌印上了老十的胸膛,与之同时,一道金光破空,咻的一声撞上了尚秀手中的剑,紧接着,白石的剑锋也抹过了老十夺剑的手腕。
叮的一声,那一道金光弹飞开去,落地现出一柄柳叶形状的金sè飞刀,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很是诱人,尚秀的剑已经被击飞了四五步远。
这是一柄纯金打造的飞刀,刀身雕了纹理,劈风破物无阻,又经由符箓祭炼过锋芒,即使是击飞了尚秀的剑,锋芒依旧锐利不屈。
这么有钱的人yīn山剑派找不出第二个,兼修左道飞刀的人也只有一个老六。
白石收剑入鞘,面无表情,看着老十左右手腕同时被破,颇有点歉意,又有点想笑。
“十三弟,不错嘛!”
一只手有力的拍上了白石的肩头,就是刚才那发出飞刀的手,也就是老六。
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从他手上的力道,白石感觉不出来什么善意。
或许是错觉,但老十作为他的跟班,被白石和尚秀一人伤了一只手,他面子上恐怕不好看。
白石暗中摇头,忽然发现自己想的有点多了,回过头来,不好意思的对老六道:“若是早知道两位师兄会出手,小弟就不会添乱了,还伤着了十师兄。”
刚才那一幕,如果说是老七出手救了人,那么老六的飞刀就是锦上添花,至于白石一剑伤人,看起来则有点趁火打劫的嫌疑,所以白石才说会添乱。
但大家并不这么认为,反而都有点惊异,须知这同时出手的两位,可都是yīn山四秀中的人物,白石能跟得上,实在是有点出人意料。
“十三弟不必妄自菲薄,你意识敏锐,又能料敌机先,rì后成就不可限量。”
老七走了过来,与白石说话,却看着老六,他白衣冷面,xìng情高洁,平rì里看人就有些孤高冷傲,此刻眼神更冷了一些,被他盯着的人绝对不好受。
老六见了,嘿嘿一笑,去查看老十伤势去了,走过去的时候,把手一抓,那柄落在地上的金sè飞刀在地上一个弹跳,如有灵xìng,嗖的一下便自动投入他的袖中去了。
“旁门左道!”尚秀的话音传入耳中,白石看去,却见他右手颤抖,目光冰寒,很是不善盯着老六背影。按理说来,人家救了他,他不应该这样才是,不过看到他颤抖的右手,白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与之同时,他也明白了老七刚才为何会那般模样,这尚秀,可一直就是他罩着的。
难怪老二跟老五早已经收功,却装模作样的抱元守一,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白石暗叹:自己的确是添乱了,只是老十倒霉了些,被自己把另一只手也破了。
虽然剑派弟子出剑都有分寸,但三五天之内也绝对恢复不过来,尚秀下手更是比他还狠。
老六兼修左道飞刀术法,那一记飞刀力道强劲,飞刀本身也经过符箓祭炼,不只击飞了尚秀的剑,也震伤了他的手,几乎像是立威一样的给老十报了仇,而他在老十夺剑之前出刀,也算是救人,又让尚秀无可奈何。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不能震伤他的手,也不可能击飞他手中的剑,所以这个闷亏尚秀是吃定了。
白石本想损他两句,想起之前又是泼妇又是匹夫的说他,气的痛哭,不好再说,也知道他如此委屈必有缘故,暂时也无心练剑了,拉了尚秀道:“走,咱们去面见师尊,若真要下山,立刻启程,眼不见为净。”
这话一语双关,只有尚秀能够听懂,尚秀任由他拉了,还是老九心细,连忙去拾了尚秀的长剑跟了上来,却是听到了两人要去后山。
两人见了,更是一阵疾走,刚刚转过一个拐角,趁着老九还没有跟上来,尚秀突然说道:“老六果然心术不正,平rì里做的高明,但老十自从出山以后跟了他,修为不进反退,连‘借剑杀人’都敢我使得出来,近朱者赤,这样xìng情,跟他脱不了干系。”
白石点了点头:“也怪你,知道他不是你对手也就是了,落他面皮干什么,他好歹也是师兄,一时恼羞成怒也是有的。既然知道了,以后长个教训,如今rì一般,后果不堪设想。”
尚秀又不高兴了:“你还真当我是个莽夫啊?”
白石笑道:“我是你师兄,教训你一下理所当然。”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躲着我干嘛?”老九追了上来,毕竟是开辟了‘足少yīn’的,追上两人易如反掌。
尚秀最后说了一句:“你若是走了,你那个屋子不是空出来了?”
“是啊。”白石随口说着,先还没明白过来,然后猛的脸sè发白的看着他。
白石的屋子僻静,否则师娘跟老六也会不会选了去那里,他这一走,岂不是给人家行了方便,而且屋子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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