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看着手中比起钢笔圆珠笔铅笔细了不止两倍,不过应该比毛笔用着好?
沾了些墨汁,苏婉想了想,终于落笔。先开始是随意涂抹记下,看看这自知的鸡毛币好不好用,画着画着,还挺顺手。
“以后就靠你了!”对着手中的鸡毛笔,苏婉笑了笑,将上面鬼画符般画的东西移开,正襟危坐,开始仔细画起想要的衣服图样来。
这个时代的衣服,不能太漏,现代的那些奔放款式,自然用不上。中国古代的所有衣服款式,她最喜欢的是汉服。沉稳,大气而又华丽多姿。
那就古代和现代的结合,虽然她是个大学生,好在设计学得不错。
等到苏婉放下笔的时候,桌上已经铺满了十来张衣服图稿。
“郡主,该用午膳了。”
放下鸡毛笔的苏婉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进来的江心看着,嘴角一抽:“郡主,您是郡主……”
苏婉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我才六岁不到啊,六岁不到,就算是将来结婚嫁人,那也是十年后的事情。”
言下之意,那些规矩啊什么的,还是十年后再谈。江心抬头望天,欲哭无泪。
陈妈妈啊,她是真心想要劝道郡主好好学习郡主该有的规矩啊,奈何郡主……
到了正殿开始吃午餐,吃着吃着,陈妈妈从外面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郡主,郡主,不好了。”
苏婉疑惑,手里还拿着汤勺:“怎么了?”
陈妈妈连忙道:“郡主,连璧公子不见了。”
不等苏婉开口,陈妈妈快速将手里拿着的纸条放到苏婉跟前:“这个,是刚才奴婢过去,在他房里桌上发现的。”
苏婉看着上面的字“后会无期!”,嘴角抽了抽。
这个连璧果然不简单,但是就算身份不简单,她如果没记错,他身上还有伤。即便医术不错,他到底还是六岁的孩子。
“什么时候不见得?”确切地说,是什么时候不辞而别的。真是,太不懂礼貌了!
陈妈妈道:“奴婢两个时辰前去厨房那边,都看到连璧公子还在房里的。只是刚才过去给他送吃的,就没看到人了。”
苏婉再看了看那小纸条上面的字迹,清秀俊雅,带着几分冷硬,不过终究稚嫩,有些拖沓,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年纪不大,手法稚嫩。
字迹早已经干了,想必连璧出门至少也有一个时辰了。
“江心,去外面备车,我要出门!”这个不辞而别的连璧,苏婉想着要是被她找到,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要走可以,但是总的把一身的伤养好了!会医术又怎么样,到底年纪小。
带着江心和陈妈妈出门,刚到大门口正好遇上带着那个城外的大夫回来的江月和程亮三人。
“郡主,这是准备去哪里?”江月疑惑地看着苏婉。
苏婉蹙蹙眉:“连璧不辞而别了,他身上有伤,我去找找看!”
江月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郡主,看这天色快要下雨了,您先回去歇着,奴婢和程亮去找就好了。”
江月和程亮最快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回来,这会儿风尘仆仆的,苏婉有些不忍。
“郡主,奴婢和程亮在路上遇到了宋大夫,所以没有跑那么远。”说着,江月又道:“郡主吩咐的再挑几个丫环护卫入府的事情,奴婢已经在办了,但是人这会儿还没来,要等晚饭的时候。”
程亮见苏婉那么小,哪里舍得让她在这个快要下雨的天气出门,尽管满脸疲惫,还是笑着道:“郡主,江月说的不错,您年纪小,而且一会儿要下雨了,还是在府中等消息。”
苏婉不肯,江月程亮江心最终没有办法,最后一行人都上了马车,陈妈妈负责招待宋大夫,其余人去寻找不辞而别的连璧。
出门没多久,果然开始下雨。而且,这场雨下得还不小。豆大的雨水从天上掉下来,砸在地面上,最先掉下来的变成了水印子,后面跟着落下来的,慢慢地因着地面雨水渐多,溅起了水珠子。
江心江月陪着苏婉坐马车寻找,程亮则是单独分开行动。从城东找到城西,也没看到连璧的半点儿影子。雨下得越来越大,江心劝着苏婉回去。
苏婉的头发有些淋湿了,因为她一直掀开车帘四处看。原本热闹的大街上,偶尔能看到半个人影在大雨中仓皇奔走,寻找避雨的地方。
那些小摊贩,还有出来游玩购买物品的人们,早早就回到了自己房间里躲雨。
偶尔能看到一两只流浪狗在大雨中穿梭,不停地在人们避雨匆忙离开时掉下的吃食里面狼吞虎咽。
“郡主,雨越下越大了,我们回去!”江心再次劝道,她握了握郡主的手,冰凉冰凉的,好冷。
苏婉还想找一会儿,但是天色越来越暗,看这情况,雨应该会越来越大。想着连璧那个小冰块儿似的破小孩儿,满满地都是担心。
没伤没痛她到稍微放心些,这会儿……
“江月,你怎么了?”忽然,江心满脸惊恐地看着江月问道。
苏婉自然被吸引了过去:“江月,怎么了?”
再仔细一看江月,她的右边肩膀处,鲜血不知何时已经染满了肩头。之前没有看到,是她一头乌黑的秀发直接遮住了。
这会儿因为要不停地看外面的情况,发丝偏落下来,伤口和鲜血自然就显了出来。
“江心,叫车夫回府!”担心地看着面色发白的江月,苏婉暗自懊恼。她太过担心连璧的情况,竟然忽略了江月这边。
大雨滂沱的大街上,车夫得了命令,扬起马鞭快速往回赶。达达的马蹄声在这大雨滂沱的傍晚声音算不得响亮,而在距离马车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二楼。
二楼的窗户微微开着,里面的住户自己一点儿也不介意大雨被寒风灌进去湿了地面和桌椅。
在窗边站着一个黑衣锦袍的孩子,精致的五官看着远去的马车,一双幽深的黑眸越发幽深。
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容因为昏暗的天气看不太清楚。
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八岁的连璧,半响,才低低开口,声音非常恭敬。
“主子,他们已经走了!”
连璧一声不吭,冷冷的小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直接转身离开了窗边。中年男子看了眼渐渐消失在大雨中的马车,快速关了窗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