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边安抚着床上几欲昏厥的任越,一边在心中不住的思踱着。
“任越,你再坚持一下,我去去就来!”温柔实在不忍看着任越头疼欲裂的样子,俯下身子,在其耳边轻轻道,抽身就要离开。
“柔儿!不要!”便在温柔转身的一刹那,任越的口中含糊呓语着,一只手紧紧的抓握住了温柔的手。
“任越,你叫我?”温柔心下一惊,转身怔住了。
“柔儿!”熟悉久违的称呼,从任越的口中唤出,即便是在他头疼难耐的时刻,他也还是记得,我是柔儿!
此刻,温柔的心中柔柔的漾起一潭春水,暖暖的包容着她那颗早已坚硬铁石的心。
其时,任越哪里是要拉住温柔不让她离开,那声“柔儿”,分明是在梦中!
又是那个熟悉的梦境,又是那碗香甜可口的相思。
一曲箫声,羹已毕,瓷碗依旧温热。
风雪之中,温柔衣袂纷飞,身子不由微微颤了一颤,身上的一袭水色衣衫似乎已抵挡不住冬雪寒风的侵袭。她不禁抬首颦眉,目若秋水,眉梢眼角之间仿佛是愁思袭人,无计排遣。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远远望向天边,轻声道:“我今日这道羹,唤作相思。”
任越在梦中一时看得痴了。
又是这水色的衣衫!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温柔伸手挽了挽鬓角的发丝,忽然向自己和身后的盛尧山敛容一礼,悠悠道:“两位深情厚意,温柔无以为报,永铭五内。只恨当年有眼无珠,所托非人,误了大好年华,也有负二位。今时今日,只得一羹相谢,就此拜别。”
接连几个夜晚,梦中的温姑娘都是这般诀别。
任越深知接下来的一幕,便会是万箭齐发,血染衣衫。
想他堂堂无双公子,向来无拘无束、毫无牵绊、智慧胆识过人,更是没有什么惧怕,可是现在,不管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任越都怕看到那最后的一幕。
从来都没有那般无助,一人不敌万箭齐发,先是自己,继而是盛尧山,随后就是亲眼目睹温姑娘箭穿心口!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即便是从梦中醒来,任越依旧心惊肉跳,恍若真的历经了生死!
“柔儿,不要!”梦中,任越突然伸手阻拦。
却不知这声阻拦,伴随着双手的紧握,却是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任越,我不走,我不走。”温柔还以为任越是不愿她离开去找南宫雪,旋即轻声附耳安慰道。
“柔儿,柔儿。”任越的额头被汗水浸湿着,左右在枕头上翻转着,口中依旧喃喃呓语着。
没有人知道他在梦中又看见了什么……
温柔安安静静的坐在任越的床边,本想抽手出来替他擦汗、倒水,却无奈任越的手握得太紧,自己无论如何变换方位,都挣脱不了。
无奈之下,只得用另一只手轻轻取了自己腰间的手帕,慢慢的帮任越拭擦着头上的汗珠。
虽然,这对任越的头疼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至少温柔在做这些时,内心是释然的。
任越每疼一次,他的手都会紧紧的抓握住温柔的手一次,大约半个时辰后,温柔白皙柔嫩的手上,又已是红印斑斑。
“让我来帮你分担疼痛吧。”温柔顾不上自己手上的疼痛,轻轻的在任越耳边唤道。
许是这声柔柔的呼唤,许是针刺般的头疼劲儿过了,和以往惊呼着突然醒来不同,无声无息中,这次任越缓缓张开了眼。
“温姑娘。”任越睁开眼后,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温柔。
“你醒了?还疼吗?”温柔随即问道。
“温姑娘。”任越再次唤道,慢慢侧身坐起来,却是早已看见温柔的雪白的手上红印斑斑。
“喝点水吧。”温柔抽身出来,走到桌前,拿了只杯盏,又转身回来。
“温姑娘。”任越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的异样。
“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记得我。”温柔的眼睛亮亮的。
的确,梦中任越的确记得她!
“温姑娘。”任越此时,除了能呼唤她的名字,似乎什么都做不了了。
梦中那个一直视为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人,梦中那个一直要保护的人,此刻就这么站在眼前,水色的衣衫,丝毫未变……
这真的是梦吗?
为什么如此真实?
虽然温柔一再提醒着,示意着,任越还是不敢去问。
梦中和现实,他早已辨不清真假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这几日都会连着做同一个梦?!
“温姑娘你的手……”任越低头,微微不安。
“不碍的,我那还有雪儿姐姐送我药,回去敷了就无碍了。”温柔连忙抽收回自己的手,将其藏于袖间。
半饷,两人只是默默相对,却无一人再多言半句。
“我……”
“你……”
几乎是同时任越和温柔同时开口,却又是同时顿住了。
“夜已深了,任公子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温柔款款施礼,翩然转身。
“也好,温姑娘慢走。”任越起身,缓步送至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今日的梦中又遇上了她!
任越回到桌前,思铎片刻,未果。再次拿起那本。
梦中的一切,再次被悉数记录了下来。
“任越……他终究是认得我的,是他,他是任越!”温柔回到房中,又是一夜无眠。
“嘶,好疼。”便是在翻身的时候,无意间压到了今夜受伤的手臂,温柔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借着月光的亮度,轻轻揭开衣袖,手肘的血渍已干,破损的皮肤沾在衣袖上,牵拉着皮肤和衣袖,一种钻心的疼痛袭来。
幸亏没有让任越看到,不然他定是要对盛娇雪不依不饶的。
温柔暗自庆幸。
起身,简单的用清水拭擦了下伤口,翻手之中,又看到手掌也是擦破了……
真是倒霉,这个盛娇雪!为何前世和今生都对我不依不饶的!
温柔心中愤愤道!
轻轻拭擦着手掌的血渍,温柔慢慢的轻吹了几下,待到不疼了,才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
还好,雪儿姐姐给了我神奇的药膏,抹上第二天就都会好了!
雪儿姐姐真不愧是太医的孙女,医术就是高明,任越的头那么疼,她一针就让其舒缓了;眼下我的手……想必也会很快痊愈吧!
温柔这般想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盛娇雪主仆在房中也是一阵折腾。
玲珑不放心,先是帮盛娇雪宽衣,仔细检查了一下全身,确定无碍无伤后,这才又阴仄仄的和盛娇雪一道出着狠毒的主意……
主仆二人窃窃私语好一阵,奸笑连连。
待到天边开始泛青,这才上床就寝。
第二日,天蒙蒙亮。
温柔还似往常一般早起去厨房准备早餐。
盛尧山早已等在厨房,帮着温柔做起了厨房琐事的准备。
灶下,炉火烧的正旺,看得出来,盛尧山早就已经将柴草准备好了。
锅中的水已是滚沸,正冒着半圆的泡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盛将军!”温柔一怔。
“温姑娘早啊!”盛尧山似乎对此活计很是享受,笑着应道。
“将军,快放下,这如何使得?”温柔前去抢夺盛尧山手中的锅盖。
“呵呵,温姑娘就是让尧山去做,尧山也是不会的!顶多是能帮姑娘打个下手!若论美味早餐,还是姑娘请!盛尧山笑道,随即闪了空隙,让温柔站在灶前。
“有劳将军!”温柔款款谢礼。
低头抬头间,便是在温柔准备抬手做饭的时候,盛尧山猛然间像发现了什么。
“温姑娘昨晚是没睡好吗?”盛尧山一眼瞧见温柔眼底的青黑,关心道。
“将军说哪里的话,小女子安睡的很!”温柔道,连忙又低下头。
“那就是房间不适,或是床铺不适?温姑娘的脸色不太好啊?”盛尧山紧跟了一步上前。
“没有,都挺好的,可能是换了地方,一时没有适应吧。”温柔打了个圆场。
“呵呵,原来温姑娘也有认床的习惯啊!呵呵,若是今晚温姑娘再不适,尧山便命人前去将温姑娘家中的床铺一并都搬了过来!”盛尧山朗声笑道。
“将军说笑了,小女子适应几天就好了。”温柔连连摆手。
“温姑娘你的手!”便是在温柔摆手的时候,盛尧山再次发现了温柔手掌中的伤痕!
其实,原本若是任越抓握的红印,用南宫雪的药膏是可以过夜就消的!
毕竟没有伤及到皮肉。
可是昨夜的伤,分明就是皮肉直接和地面的触碰摩擦。
温柔身子单薄,盛娇雪又怒气颇盛,这力度使得,不受伤才怪!
南宫雪的药膏再灵,也不能使破损的皮肤一夜之间完好如初!
眼下,面对盛尧山的质问,温柔的脑筋在飞快的想着如何去圆谎!
“啊,让将军见笑了,这伤是方才我起身去井边梳洗时不小心跌的,无碍的。”温柔赶忙应道,随即又将手藏于衣袖间。
“哦,井边湿滑,温姑娘小心些即是。”盛尧山疑惑着点了点头。
终于,一天顺利的应付过去了,有到了入夜时分。
敲门声再次响起,任越不由分说,拉着温柔循着夜色,直奔他的卧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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