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吾晓逝世后,乌攸接过了龙门客栈的管理,虽说沿袭了楚吾晓生前的一切管理制度,客栈里的人员配置也没有发生变化,可是仍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她去处理,阿岳还不能独当一面,仙儿正忙着出嫁,只剩下乌攸一个已婚妇女无所事事。
乌攸不使唤自己则已,一使唤就完全把自己给当成了骡子。
而在这样的忙碌之中,乌攸还不禁很有娱乐精神地在心里头吐槽现在不知在哪儿种地的楚吾曦:
你特么还好意思哔哔什么长兄如父,我让你看看什么叫长姐如母。
不,应该是长姐如驴。
仙儿虽然嘴毒,但看着乌攸天天累得跟狗似的,也是相当不忍心的。
当然,她也有另外一层心思:
阿攸姐姐现在这么忙,怎么跟姐夫进行伟大的造人事业啊?
对此,乌攸表示,你不用搭理你姐夫,造人他暂时是不敢的,但是造反的趋势他还是有的。
话说,林回今最近越来越胆大了,上次不经自己允许就抓了自己的手,这还可以忍受,可他接下来就亲了一下自己的脸,要不是看他亲完之后一副处男的羞涩相而不是色狼的得逞相,乌攸估计会用五指山好好修理他一顿。
有了这样的前科,乌攸很担心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上厕所起夜什么的,色心突然发作,摸到自己的床上来,这些日子以来乌攸都很忙,晚上也是一沾枕头就着,如果林回今真的心存邪念的话。她是无法在第一时间内做出有效的反抗措施的,所以乌攸谨慎地在枕头底下藏了一包辣椒面,他只要敢动色心,乌攸就把这包辣椒面塞到他的菊花里头去。为了防备有可能的突袭。乌攸还在心里头做了无数次演练。
做好万全的防护措施后,乌攸料想林回今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但乌攸这回算是冤枉林回今了,他现阶段的目标只是亲到乌攸的嘴,别的计划暂时还没有制定。尽管在他的潜意识或者不那么潜的意识里,他还是很希望能把乌攸给扑倒的。
废话,他简直是男人中的奇行种,跳过了一切亲吻拉手的前戏,直接进入了**一夜的主题,感受过那种肌肤相亲的滋味后,单纯的嘴唇相碰怎么能叫他觉得够滋味?
简单概括来说。这就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的悲催故事。
可能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林回今的怂了,索性推了他一把。
——骚年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看着乌攸胃病严重发作、趴在桌子上疼得腰都直不起来的汗水淋漓的样子,被从隔壁医馆叫过来的林回今恨不得冲老天比个中指:我谢谢你这么帮我啊!
把站都站不起来的乌攸弄到了楼上的客房里后,林回今本来想把所有的人都支走。然后让乌攸赶快把自己的灵体脱出来,这样也能舒服点儿,没想到阿岳和仙儿都不愿意走,一定要看到姐姐不难受了才肯离开。
……真不知道该说这两个孩子太有良心还是太没良心。
乌攸总不好说你们俩该死哪儿死哪儿去,老娘把灵体脱出来又是一条好汉,但介于这话的性质太过怪力乱神,而且乌攸自己都疼得讲不出话来。哪里还有空拿这种事情来吓人。
乌攸已经好久没胃疼过了,她天真地以为,自己的外貌被老板赋予了可以铲了重来一次的功能,说不定身体也可以。
血淋淋的现实告诉她,她实在是太天真了。
哄不走爱姐心切的阿岳和仙儿,没办法。林回今只能挽着袖子上了,尽管他无比清楚,要止住乌攸的胃疼可得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乌攸恐怕是要受苦了。
不得不说林回今认真工作的时候,周身似乎是有男性荷尔蒙在汩汩流淌,就连一直坚定地认为他们的姐夫是个没救了的逗比的仙儿和阿岳也在他忙前忙后、抓药配药、亲自煎药、亲手喂药的过程中。被他的人格魅力森森地折服了。
说句很残忍的话,仙儿和阿岳之前一直以为姐姐之所以嫁给林回今,只是觉得这货大脑空旷比较好调教,可今天一看,他倒是真有两分认真和细致的,照顾起人来也是驾轻就熟。
幸好林回今不知道仙儿和阿岳对自己的评语,否则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觉得自己在弟妹面前是个魅力火花四溅的追风少年的林回今恐怕会挫败得一头晕过去。
药熬好了,眼见着脸色苍白的乌攸乖巧得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林回今的怀里,一口一口地灌下那苦得叫人舌头根子发麻的药汁子,仙儿和阿岳相当心疼,仙儿下定决心自己出嫁前一定得帮帮乌攸的忙,而阿岳则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赶快熟悉客栈里的各项事务,替姐姐分忧解难。
而乌攸则认定,如果自己的胃疼好了,那也一定是被这个苦药汁子给刺激得没有知觉了。
所幸这个时候林回今细心得可怕,看乌攸喝药时候紧紧皱起的眉头,就计上心来,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罐子红糖,一口红糖一口药地喂起乌攸来。
看着林回今体贴的样子,乌攸的一张老脸也微微烧红了些。
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是哪嘎达出品的,粗糙的时候让人恨不得让人拿块砂纸把他的脑子给打磨得光滑点儿,但细腻的时候又叫人太不习惯。
……孩子,精分是一种态度啊。
看着乌攸吃了药,脸上疼痛的表情稍微减轻了点儿,当足了一千瓦电灯泡的仙儿和阿岳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挤占了多少小两口的亲密时间,说不定姐姐和姐夫能够趁着这个时机来上一发,制造出一个小侄子或是小侄女什么的,而他们两个居然还站在这儿死赖着不肯走,简直应该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仙儿和阿岳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看着乌攸疼痛难忍的样子是怎样的着急上火,这时候看着乌攸的状态好了不少,俩人又重新开启了熊孩子模式。用视线做了个简单的交流。
仙儿:我们滚?
阿岳:滚!
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虽说不是亲生姐弟,但生活赋予了这俩熊孩子更甚于乌攸和阿岳的默契,他们一个说是去看看客栈的情况。一个说是去看看厨房里给乌攸做的饭好了没有,便齐刷刷地撤退了。
看到他们挤眉弄眼地走出门去后,林回今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摸着她的额头,说:
“你现在在发低烧,今明两天就别忙了,躺在床上多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回医馆说一声,叫刘大夫替我蹲两天班。”
刘大夫这个怪老头,自从林回今接了他的班之后。他就光荣退休了,天天琢磨着跟燕六娘去哪儿玩,立志要游遍祖国大好山水,但偏偏前两天燕六娘刚被诊出来有身孕,刘大夫乐得跟前些日子的林回今似的。再也不提出去玩儿的事情了,恨不得把燕六娘捆吧捆吧丢在床上,根本不叫她下地走动,非说头三个月要紧得很,不允许她进行任何形式的体力和脑力活动,好像她只要摸一下笤帚把,孩子就会吧唧一声掉下来一样。
刘大夫沉浸在初为人父的激动和兴奋中。留林回今一个人苦逼地在前堂跟无数病人搏斗,也该出出山转一转,不然的话,他天天盯着燕六娘看,弄得燕六娘都快在床上躺出褥疮来了。
乌攸稍微动了动疲软的身体,说:
“别说那些个事儿了。说个笑话给我听吧。”
说实话,林回今老这么正经八百的,乌攸反倒觉得这不是真正的他,还是插科打诨的林回今比较可爱一点儿。
但林回今的情绪被乌攸的病情弄得很低落,他把自己的手掌压在乌攸的胃部。表情担忧地说:
“咱们还是早点儿回去吧,这个身体的胃病已经很严重了。我可以治胃病,但是我治不了胃癌啊。”
要搁在平常乌攸早就扇他的乌鸦嘴没商量,但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乌攸也难得地慈母心发作,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好好地安慰一下蹲在床边忠犬气场十足的林回今的:
“没事儿的,在我胃癌之前我肯定回去。我不想死得这么主动。”
林回今捂着乌攸的胃小心翼翼地按揉着,闻言抬起头来,难得地瞪了乌攸一眼:
“不许乌鸦嘴!”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蜡。
乌攸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除了善良啥都不会、面对男主角的亲吻还单蠢地问“你干嘛要吃我的嘴”的纯良小白兔,所以,她歪着脑袋,很认真地调戏林回今:
“我就乌鸦嘴你能怎么着我?”
林回今看着乌攸都有心思跟他磨嘴皮子了,总归是放下了点儿心,也开起了玩笑:
“我能怎么着?你知道的,古代现代房价都很贵。你要是真把自己诅咒成胃癌了,我也只能去卖肾筹钱给你买副棺材板儿了。”
乌攸兴致勃勃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说:
“卖肾?那你记得拣好的给我留二两。”
林回今这下彻底把那些个愁云惨雾抛开了,他上手作势就要解乌攸的纽扣,还伴随以流氓的标志性微笑:
“好啊,那我先鉴定一下你的**值不值得二两肾。”
在这个时候,悲剧发生了。
由于乌攸在心里演练过太多遍林回今兽变后自己的应对措施,而现在林回今的动作又符合乌攸脑中关于“耍流氓”的一切认证条件,于是,乌攸条件反射地把一直藏在自己衣兜里的一枚备用的辣椒面包干脆利落地甩在了林回今脸上。
啪地一声,红雾四散。
乌攸傻傻地看着林回今涕泪交流痛苦异常地跌坐在地上,默默地想:
我如果现在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的,他会相信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