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妹妹,老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有些事不得不为之,他心里有你,便是你的幸福,何苦要这般钻牛角尖呢?”夏雪儿露出两只眼睛,看到此情此景,颇合时宜地劝道。
李承训顺杆边爬,忙道:“丫头,咱们一起走过的日日夜夜,经历的困难险阻,别人不知,咱俩知道,难道这点儿信任与体谅也没有吗?”李承训心里难受,他就见不得无忧难过,说完,他向夏雪儿投去感激的一瞥。
“哥哥,对不起!”无忧终于开口了,眼泪却仍止不住的往下流,“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想想以后哥哥不喜欢我了,心里就特别难过。”
李承训心中万般疼惜,轻轻的搂住她的身子,把她靠在自己怀里,“傻丫头,说什么呢,哥哥白天已向皇帝请旨,让皇帝把安平公主赐婚给我!”
无忧转过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这?”
“这什么这?”李承训笑道,“皇帝已经应允,旨意没准今日便来,你就是我心目中永远的公主!”
无忧心中感动,如小鸟依人般钻进李承训怀里,又低声啜泣起来,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
李承训没有打扰她,便让她这般静静的哭泣,人在有压力的时候,是需要发泄的。
“哥哥。”无忧在他怀里喏喏地道:“其实,丫头知道哥哥胸中自有天地,也不求哥哥心中只装丫头一人,可是,可是就是担心有一天哥哥不再喜欢无忧了。”
“傻丫头!”李承训心中感动,“咱们的感情,谁人比得了?以后不许瞎想,哥哥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只疼无忧。”这是他实心实意的想法,说起来也是恳切异常。
无忧一双大眼睛望着他,脸上飘起两坨红云,“哥哥,千万不要做坏男人!”
看着一本正经的无忧,不知如何会冒出这么一句,李承训心中万般怜爱,不由得又紧紧的抱了抱她。
夏雪儿此刻在被子里肠子都悔青了,他可不想让李承训觉得自己是孟lng之人,可如今在这里什么都听了,什么都见了,说自己厚颜无耻,都不为过,可怎么办呀?出,出不得,自己还半裸着身体,藏,又藏不住,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
李承训见把无忧安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是不能让夏雪儿在场,假装咳嗽两声,说道:“相公有些口渴,出去喝点儿水,稍后便回。”
说完,他一个翻身下床,哈哈大笑着,推门向外走去。
“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夏雪儿一下掀起被子,忙三叠四的寻找自己的衣物,胡乱的穿在身上,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滚烫,而且抖得厉害,眼光还时不时的瞄向房门,生怕李承训突然进来。
“呵呵,姐姐你慢点!”无忧边说边帮她穿衣。
李承训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笑嘻嘻的候着,他在猜想夏雪儿会以何种表情出来?正想着,便听得“吱呀”一声,随即便见房门大开,夏雪儿蓬头散发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雪儿!”他话还未说完,便已见她已跑入自己的房间里,不由得摇头叹息,他心中实不知如何劝说夏雪儿放弃对自己的念想。
抬头看看天色,见几近正午,他并未选择立即回房,而是站在院子中间,扯着脖子大喊:“童钱!““哎,老爷!“童钱忙从厨房里钻出,“有什么吩咐?”
李承训低声吩咐道:“昨日,我有块玉佩忘记在天香楼了,你现在帮我去找来,回来马上给我!”
“是,老爷!那我这就去,”童钱躬身应答,而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见童钱出了殿门,李承训这才迈步回房,并随手关上房门。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即便李承训此刻疲惫不堪,但是他刚化解了无忧心中的烦闷,正自兴奋,加之方才两个半裸美女对他的视觉刺激,都使他心中躁动无比,回到房间后,自是二话不说的把无忧扑到在床上。
…………
屋内风光无限,自不必多言,总之最后二人都是筋疲力尽,一动不动的相拥在一处。
李承训迷迷糊糊地好似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他强自睁开眼睛,见无忧已穿衣下地。
“丫头,”李承训按着昏胀的脑袋坐了起来,“是童钱吗?”
“是,”无忧已到门口,脆声回道,“你歇着,有事我去办。”
“不,你让他等下。”李承训边说边四处找寻他的衣物。
无忧隔着门告诉童钱等候,然后才回身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拾了起来,一件件摆好在床上,开始帮他穿衣,“看你还乱疯不!”
李承训迟疑了一下,便欣然接受了无忧的举动,伸胳膊伸腿的配合着,笑呵呵看着她温婉娇羞的模样,心中生出一股暖流,柔声道:“谢谢你!”
无忧心中甜蜜,娇羞道:“你对我好,我才要谢你呢。”说完,她又调皮地指着李承训的光头,呵呵笑道:“相公,丫头可以摸一下吗,”
其实她第一眼看见他的光头时,便觉得滑稽可笑,可是始终被伤心和难过堵着,笑不出来,如今雨过天晴,心情放松,自然不会放过亲自抚玩的机会。
“当然”李承训一抹光头,猛地向她怀里扎去。
“啊!”无忧惊叫一声连忙用手去遮挡,二人便嘻笑着又扭在一处。
知道童钱在门外候着,李承训自没时间缠绵,猛然间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给她一个长长的热吻,然后又再她额头轻轻亲了一口,“相公要去办件大事,你好好休息。”
“什么?你要出宫吗?”无忧拉住他的胳膊,“昨夜到现在你都没怎么睡,身体怎么受得了?”
“没事,今天回来可能还要晚些,但你放心!”李承训安慰道。
无忧低声道:“丫头知道相公要做的事情必是极其在重要的,一切小心!”
李承训又低头亲了她一口,才起身下床,笑着推门而出,见童钱已然等在那里。
童钱也有随时出宫的腰牌,当然这也是皇帝的恩宠,“老爷,这是您的玉佩吗?”他双手把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呈了上来。
李承训单手接过玉佩,另一只手拍拍童钱的肩膀,“辛苦你了,一切还算顺利?”
这块玉佩是他故意留在天香楼的,也是有意令童钱正午时分去取的,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挺顺利,只是……”童钱皱眉道:“只是颉利可汗死了,说是昨日他在天香楼挨了羞辱,回去便气急而终,而他孙子把老头的尸体抬到了天香楼,正闹呢。”童钱毕恭毕顺地答道。
“哦?有这种事?想是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李承训故作惊慌,“颉利可汗也算与我有些交情,走,咱们过去看看!”
童钱始终是皇帝派来的,并非他的心腹,自然有些事情不能说,有些话也不能讲。
二人一前一后说话间便出了宫门,向天香楼走去,离着老远,便可以看到天香楼前有些许兵士,守着门口,却并无颉利可汗的尸体,想是已经被劝走了,他心中对邹驼子也多了几分佩服,这要是换做别的地方,摊上这事儿,怕是早就被官府查封了。
“走,咱们去颉利可汗的府邸!”李承训并未进入天香楼,而是直接扭头走了。
过了几条街,李承训便到了颉利可汗的府邸,此时这里已是白茫茫一片,到处是白布,白纸,未及近前便听得哭声阵阵。
颉利可汗被俘长安后,太宗曾任其为虢州刺史,可他坚辞不肯就位,后来又改授右卫大将军,并赐他园宅安身,可他却有屋不住,宁愿自己在大街上住帐篷。
因此,他这右卫大将军府,平日里也是门庭可以罗雀,反倒是今日身死,不仅门口守卫森严,来往吊唁的宾客,也算是络绎不绝,但大多是一些街坊邻居,和可怜他处境的陌生人。
老人儿子没了,家里唯一的男丁,便是小孙儿阿史那云罗,据说上午去天香楼讨说法后,便进宫去皇宫向皇帝报丧请旨去了,因而接待他的是老人的儿媳。
李承训被引入灵堂,给老人家敬了香,烧了纸,看过遗容后,便被引到厢房休憩,“您去忙,我和小少爷有过一面之缘,待见他回来,我便走!”
厢房不大,却并未有其他人,因为没人肯在这里休憩,无疑他是个意外。
“那先生稍待。”这个突厥女人的汉语很是生硬,行礼也不周庄。
李承训见她去了,便吩咐童钱去院子里帮衬帮衬,自己则坐到桌边喝起茶来,一双眼睛却始终关注大厅上的迎来送往。
午饭时间已到,来吊唁的宾客寥寥无几,李承训猛然起身,对童钱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方便一下,你且在这里休息便好。”
他出了房门,问名了茅厕的所在,便举步向那个方向走去,谁知走过一间房室便一个转弯,突然展开“蛇”式向灵堂后门跑去。
灵堂之内只有云罗的母亲在烧纸,见李承训突然到来,猛然一惊,随即便起身匆匆向外走去。
云罗娘到得厅外,吩咐老管家在厅门口看着,没有她的同意,谁也不许进到灵堂里面,之后,便快速来到茶坊,与童钱攀谈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