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猴子的面前站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矮和尚,那人身高不足三尺,手里拿着一截削尖的短木棒,正在它的眼前晃点着,口里yīn恻恻地说道:“当年,你挠瞎了佛爷的一只眼睛,今rì佛爷便要先挖出你两只眼珠,再敲开你的脑袋,生吃你的猴脑。听说你这猴jīng的脑子,可是大补啊,定会让你受尽折磨而死!”
矮和尚说罢,嘴里又发出一长串桀桀怪笑,把红毛猴子的猴毛都惊得立起来了。
红毛猴子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断棒一寸寸地贴近眼球,浑身颤抖不已,爆发出歇斯底里般的惨叫,那是种死神临近时发自心底的恐怖感觉。
“放开他”李承训站在崖边,一声断喝。
那矮子闻声住手不动,随即缓缓转身,表情奇特地看着李承训,尖声道:“活腻了,是?”
李承训见他左眼带着黑眼罩,鹰钩鼻子,大嘴叉,脸上凹凸不平,极其丑陋,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矮和尚突然笑了,表情奇怪地道:“小子,看来你还真是个雏儿,看见佛爷的样貌,居然还不知道佛爷是谁?”
李承训心知此人不是善与之辈,必须得动手才能抢回红毛猴子,所以对他的话根本毫不在意,转瞬不移地盯着他看,一心在寻找进攻时机。
矮和尚脸sèyīn霾地盯着李承训,嘴角间含着些许嘲弄之sè,他对自己的功力非常自信。
“豹形”,李承训出手了,比猎豹要迅猛得多。
矮和尚未料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连忙闪身后退,险险躲过,但还没站稳,便又感到一阵掌风袭来。
原来,李承训“豹形”之后,又变“蛇形”,身体一卷,以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击过去。
此刻,矮和尚已然躲闪不及,只得拼尽全力打出一掌。
两掌相对的瞬间,矮和尚猛然感到手臂上的经脉穴道被移位寸许,面露惊恐地道:“你,你怎么会少林易筋经?”
李承训也大感意外,方才自己“蛇形”回击,确实用上了易筋经内劲与天生神力,但对方如何一试便知?故疑惑地问道“你凭什么说我会易筋经?”
闻言,矮和尚惊诧之sè越发浓烈,果断地道“不可能,少林寺内,修成易筋经的不会超过五人!而且都是辈分高者,你这娃娃如何练得?咱们再对一掌便可知真伪!”说罢,揉身上来,又发一掌。
李承训心道:便是易筋经,你又如何?我便再接你一掌。此时,他已把真气全部调出,暗含着易筋经功法,同时用上“熊臂”招式,再加上自己的天生神力,可以说毕其功于一役,用力向前迎去。
二人手掌相对,矮和尚立即倒退七步,口中喷出一股口鲜血,而李承训仅倒退三步,却是胸口起伏不定。
矮和尚此时体内经脉错乱阻滞,这明显是易筋经的伤害症候,不得不默运丹田真气,梳理全身。因此,他便面sè一缓,眼见是敌不过,便开始攻心策略,“你与佛爷远rì无怨近rì无仇,又何必要多管闲事?”
李承训根本不搭话,径直向红毛猴子走去,因为他觉得这猴子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打蔫,似乎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红毛猴子浑身大汗,神情萎靡,眼见李承训过来,勉强的抬起头来,眼中极尽哀求之sè。
李承训为它解开绑缚,却见它立即瘫软下去,心下一沉,猛然喝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矮和尚双目jīng光闪动,恶狠狠地道“佛爷只是给他下了点儿药,以报当年瞎眼之仇,施主只要不插手,佛爷一会儿自会给你些好处。”
李承训呲鼻笑道:“这猴子,你休想伤它。”
他心知只有制住这矮和尚,才好逼其就范,拿出解药,因此话未说完,便蹂身而上。
这矮和尚已有提防,见机连忙抽身后退,同时大袖一挥,内里弹出一枚弹丸,向红毛猴子直shè而去。
李承训见猴子极其度虚弱,站起来都困难,根本无力自保,心中怒极,却不得不放弃追捕矮和尚,去救猴子。
谁知,他刚到的红毛猴子身前,那枚弹丸就“砰”的一声炸裂开来,随即一团红雾瞬间扬起。
李承训猜测红雾可能有毒,便闭住呼吸,顺势用身形护住猴子,并用力把他推出雾区,回身再看时,那和尚已然不知去向。
他探查红毛猴子只是浑身酸软使不出力气,并无其他不适后,才放下心来,却突然感到手臂,头脸等处的的皮肤瘙痒难耐。
抬手细看,他发现皮肤上到处都是红斑,并且这些斑点还在不停的扩大,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大面积的瘙痒。
他用手去挠那红斑解痒,谁想,那斑上的皮肤竟瞬间烂掉,随即流出一抹腥臭的黄水。
“糟了!”
李承训并未想到竟会有如此烈xìng的毒药,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这种入骨入髓的奇痒,自己绝对扛不过多久。那时,怕是只求解痒速死了。
他心里清楚,或许只有医佛才能够救他xìng命。为了活命,他已顾不了许多,哪怕被少林僧人拿住,也得冒险求救,这是唯一的方法。
李承训到药事堂后,便点了那几个小和尚的昏穴,他不想让人知道医佛曾给他这个少林叛徒疗伤,以免给他添麻烦。
点穴术对于一般学武之人,可谓是高深学问。不外乎是点穴劲力不好掌握,轻则无效,重则至残;再有就是穴道位置难以判别,毕竟人形各异,又处于运动之中。
但所有这些, 对于jīng通医药针灸,又习练过易筋经的李承训来说,都不是问题。
点穴术,他已然水到渠成。
医佛老和尚一见浑身红斑的李承训,二话不说,赶紧上前点了他几处命门大穴,然后脸sè凝重地拉过他的脉胳膊号脉。
“快,烧热酒!”医佛唤了两句,不见小和尚过来。
“大师,我怕给你添麻烦,所以……。”李承训此刻浑身发颤,似乎转瞬便要晕厥过去,但仍咬紧牙关解释。
原来这疼痛能忍,瘙痒却是难忍,此刻他已坚持到极致,几次把手放到手臂上,硬生生忍住没有抓下,而心中那个恶魔一直在催促自己:“抓破他,就不痒了。”
医佛解开其中两个小和尚的穴道,命他们速速在院中生火,把黄酒加热。同时,他在李承训心脉附近扎上十数根金针,以护住他的心脉。
火热酒温的时候,李承训已然晕厥过去,众人只得强行把他剥光了衣服,放在热气腾腾的酒水大盆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