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那妖怪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流下了晶莹的眼泪,他说:“我不想让那些人伤害你,你一出去,又会遍体鳞伤!”
“那也是我自己的伤啊,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承受不了?”小米抬起脸來,神色不复刚才的柔弱。
“傻瓜!……”那妖怪低头思索了半天,终于说:“等过完了这件事情,我就让你出去。不过现在不行!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出去,你和张跃都会有危险。”
“为什么?”小米隐隐感觉不妙。“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妖怪目光漂移过一边,最后笑着说道:“你就别问了。你要知道,张跃对你很好,我也对你很好,就够了。”
他的衣袖一扫,小米再一次的昏睡过去。
现实。
张跃看着小米沉睡了一个时辰,悠悠醒转。
她醒來左右望了望,还是原來的睡莲池。张跃守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啊?你怎么还不走?多浪费时间。”她想,都不知道他们把剑藏到了哪里,这是第几个关口?不快点攻破怕又被他们转移了。
“我怕惊扰了你的睡眠,老婆睡着的时候,我怎么能走开呢?”张跃抿唇说道,眼里现出一片柔情。
那妖怪嗔怪的说:“沒出息!”
张跃被她这么一说,心里却是甜甜的。
见到莲花池上面沒有桥,或者摆渡工具,只有密密叠叠的睡莲叶子重叠在一起漂浮在河面上。举目一望,依稀见到对岸有条小路。
他们两个牵着手,跳上了睡莲的叶子,一片片的踩过去。小米得了上乘的轻功,踏在荷叶上就如同凌波仙子一样,衣袂和飘带飘飘洒洒,扬起一路风情。而张跃的轻功更是不凡,如履平地。
他们两个就像郊外踏青一样,旁人见了哪里会联想到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另一边。
“报~~!大当家!他们两个已经到了莲池禁地!”一个探子跪在风雨楼的家主面前说道。
“沒想到,他们居然往那边去了。”风雨楼的长老们听到了个个面面相觑,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
那个方向正好和守护无名剑的方位相反,估计是刚才挪动地宫的迷宫的时候,他们误打误撞去了那个地方。
“那样也好。给我传令下去,开启第二个迷宫。”风雨楼的大当家,风雨魔煞说道。
“大哥,万一他们不走那个地方,发现通往那里的捷径怎么办?”风雨明无不忧虑的说道。
“那也是命!”风雨魔煞皱着眉头说道。
他焦急的在上面走來走去,最后停下來,高声问底下的人。
“这个关卡,又谁去值守?”
随后,侠骨和随云从暗地里闪身出來,落在地上。“老帮主,就由我们两个老骨头一起去拦住他们吧。”
“侠骨,随云。你们两个随我征战了多少年了?”魔煞看到是他们两个,不禁一愣,问道。
“回禀老帮主,我们当年是在鸣沙山上结义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入的天煞盟。算起來,已经有三十六年了。”头发有一半是白色的侠骨说道。
“这么长时间了?你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春得意的小伙子。”魔煞看他头上戴着的红花,又摇了摇头,说:“还想着她呢?这么多年來,你一直放不下心里的结。”
侠骨淡笑道:“能追随老帮主,一直是侠骨的福气。这花名为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在我心中,那名女子已经是个回忆。这花存在的意义也仅仅是接引生死。”
魔煞叹了一口气。只有他才知道那女子在侠骨心中之重,他依稀模糊地记得那时候年少,他们同时遇到了一个女子。红衣似血,手上捏着的就是这样一朵花。可惜那个女子喜欢的人是他,不是侠骨。就当魔煞作为大哥帮他们两个撮合在一块的时候,那女子性子之烈,居然跳崖了。侠骨只抓住她头上的这朵花。只有他才记得这女子说过的话。“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当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侠骨却永远只记得那个女人,并且把自己心爱的件柄也刻成那个花的花纹。他一直未娶,并且把那名女子视为他唯一的妻子。
而站在侠骨身边的随云,一直用悠闲的眼神看着他们。他的容貌依旧和当年差不多,像个清秀的少年郎,只是头发全白了。这么多年來,他一直站在侠骨身边,是他的好兄弟,好搭档。当他看着那朵花思念旧人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给他倒酒,听他絮叨陈年往事。当他勇猛杀敌的时候,他就用软剑给他关照后面杀过來的敌人。
当年要不是侠骨执意要跟随魔煞打江山,怕是现在也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了吧。
这侠骨一直作为风雨的一柄利器,直插敌人心脏。只要敌人见到这朵红花,就知道死期已至。
风雨楼的人见状,均伤感起來。
见气氛不妙,那随云调侃了一句。
“呵,我们的老帮主什么时候也这样像女人一样磨磨唧唧的了,再说下去,就舍不得走了!”风雨魔煞听了,挺直了腰身,往他们两个肩头一拍,说:“好!办完了事情,哥哥再请你们去喝酒!”
随后,又嘱咐了一句:“记住,不要硬拼!”
侠骨和随云告辞离去。
风雨魔煞只见他们的白发舞动,心里生出一股酸意,仿佛他们这一去就永远也回不來了似的。
其他的人也摸摸的擦着自己的武器,沒有人作声。说都知道,不久之后就会轮到一场大战。一场沒有胜负的战斗!
不管结果如何,损失最惨重的都是大当家。
一边是多年兄弟,恩重如山。一边是心爱的女儿。哪一边倒下來都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曾经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他,现在虽然穿着锦袍,也如同一个老人家一样,忧心忡忡思虑重重。
他们只看到一个身形魁梧的背影,头发斑白,举头望天。
良久,他才沉声对底下说:“來人!给我拿枪上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