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俊气喘吁吁的说:“快走!县尉大人紧急召见,快!”
这个李明俊好像每次找自己都是县衙里出了事,苟参想了下,说:“你稍等,我取下东西。”
苟参快步的跑回屋里将腰刀等物戴好,对着花红轻声说:“你先睡,我要到县衙去。”
李明俊看着苟参出来关门,也没注意他屋里的灯没灭,疾步就走,说:“县丞大人那里出事了。”
“噢?”
李明俊骂道:“这一段颍河县事情真入娘的多!”
“寇县丞刚刚纳的那个小妾,死了。”
苟参心里一惊,跟着李明俊就跑。
路上李明俊气急败坏的说,寇县丞今晚到外面应酬去了,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县衙,一进门,就发现小妾光着身子躺在地上,窗户大开。
小妾的嘴被肚兜堵着,手被绑着,腿分的大开,身上乌七八糟的有很多青紫的伤痕,明显是被人虐杀致死。
“你说,我们这个月的饷钱还能拿到手吗?”李明俊闷闷的问,苟参更加郁闷的回答:“最近这么多事,我觉得这差事能不能干下去都是未知的,还拿钱?”
县丞的住处在县衙后面的一个院落里,这会这里灯火通明的,已经乱的一团糟。
寇县丞寇德海在一间屋里坐着,脸上表情转换的很快,看起来很愤怒,许县尉许浩明指挥着一帮子差役在忙忙碌碌的勘察。
寇县丞的那个小妾已经被收殓了起来,苟参倒是没有看到她被人糟蹋躺在地上的样子。
这时胡县令也过来了,陪着寇德海在说话。
许县尉指挥着勘察好现场,刚刚进到寇县丞的屋里,就听到寇德海大声的骂:“你个老杀才!身负一县治安民生大计,办事不利,让贼人都进到县衙里来了,你陪我的女人!”
许县尉脸上挂不住,但还忍气吞声:“你叫什么!休得辱了身份。”
寇县丞站起来指着许县尉的鼻子说:“本官今晚如是在家,强人不将本官也一道杀了!这还不是你的失职!本官要参奏你!”
许浩明不理寇德海,对着胡县令说:“大人,屋里倒是没有丢东西,看起来不像是盗贼,倒像是仇杀。”
胡县令点头,问寇德海:“县丞大人可有什么仇家?”
寇德海咒怨说:“身为大汉官吏,本官秉公执法,披肝沥胆,殚jīng竭虑,任劳任怨,纵然得罪了谁,也是一心为公,此时一时半会哪里能想的清楚谁还我,倒是你!”
寇德海指着许浩明的鼻子说:“贼盗缉捕是你的职责,颖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你倒行逆施作福作威,致使颖水豕突狼奔民不聊生,陷民于水火,如今贼人竟然猖獗的到了县衙为所yù为,你说,你讲,这到底是不是你的责任!”
许浩明眼睛眯着回话说:“既然没有丢财物,也不能判别说是盗贼所为,至于仇杀,也许是针对县丞,也许是针对这个小妾。”
“出了事就找出事的根源,缉拿贼人就是,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县丞大人心里有气,本县尉可以理解,但要说颖水县如今豕突狼奔民不聊生,县丞大人就有些过分了,什么是陷民于水火?”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的意思是君子团结而不勾结,小人勾结却不团结,胡县令听许县尉这样说,就赞同:“县尉说的也是,我们几个同为颖水县县官,应该团结起来,将颖水的事情办好,想那些贼人都是为利所趋,必然是能找到线索的。”
许县尉见胡县令替自己说话,点头说:“寇县丞说本官倒行逆施,我却是不能赞同的,你我同为大汉官吏,怎么我这里作福作威,你那里却披肝沥胆、任劳任怨,一切,县令大人自有论断,休得再胡说。”
寇德海听许浩明根本就是嘲笑自己今晚出去喝酒,而喝酒算不上是对公务的秉公执法和殚jīng竭虑的,不由大怒:“你这老狗!我去饮酒怎么了,那是在公务时间之外,可曾耽搁了什么?县里赋税可曾耽搁?我与颖水乡绅关系和睦,你看着眼红?你这居其位不思其职的蠢驴!”
寇德海的话一下就戳中了许浩明的痛处,直接的就是人身攻击了。
大家都知道许浩明家乡在远处,寇德海却是颍川郡本地人,而许浩明一向和颖水县乡绅们关系不是太好。
果然许浩明怒道:“你说什么!敢将颖水县县尉比作狗和驴?你是在羞辱大汉官职么?”
“羞辱你又怎么样?老狗!还我女人来!”
许浩明终于怒了:“你个老不羞!三更半夜的不在家,跳窑子呢!你不看看你还有那本事没有,除了用手,你连牙都没了,祸害人家妙龄女子,简直是道德败坏,为官不尊!”
其实寇德海比许浩明要年轻些,不过寇德海应酬多了,难免身体虚弱,在女人身上就有些难以持久,这会许浩明骂他丧失了男人的本领,更是火上加油,寇德海就蹦了起来,嘴里喊着:“你这猪彘,本官与你势不两立!”冲着许浩明挥拳就打。
许浩明身体瘦小,一下躲避不及,就挨了寇德海一拳,这一拳正巧打在了许浩明的眼睛上,许浩明就叫了一声,眼泪鼻涕长留,噗通一下坐在地上。
寇县丞和许县尉竟然动起了手,这让县衙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大家站在屋外也不好进去将二人拉开,毕竟县令大人还在屋里站着,冒冒失失进去,劝谁都有被骂的可能。
寇德海将许浩明打倒在地,嘴里还是“老狗!”“猪头”的骂着,许浩明挤着眼就抱住了寇德海的腿,使劲的将寇德海搬到在地,两人就厮打了起来。
一时间屋里嘁里哐啷响声不断,“阉货”“痿人”“矮子”骂声的不绝于耳,胡县令猛地大喝一声:“都与本官住手!”
胡县令到底官大一级,官威难挡,许浩明和寇德海起身,两人身上衣服乱了,脸上也各有伤痕,胡不为哼了一声:“成何体统,”出门走了。
许浩明跟着胡不为身后也走了,寇德海朝着地上吐了几口痰,瞪着许浩明的背影,脸上都是鄙夷:“你以为还是黄次公在的时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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