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闻春意都信服老人家的话,因此也不曾公布晨哥儿的大名,而是由着家里人继续叫他的奶名号。随着晨哥儿一天天的长大,闻春意觉得日子过得欢乐许多,小小人儿带给她许多的快乐,让她忘却身边的琐事缠绕。近来钟池春因公事早出晚归,晚上常应酬赴会,他的身上总会多少沾一些脂粉味道回来。闻春意每当这个时候,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先见当事人一脸嫌弃难忍耐的模样。
钟池春进了房,通常是直接把外衣脱了甩在地上,对迎上来的闻春意吩咐说:“这衣裳不能再穿了,你让人剪了之后,就散出去吧。”闻春意很是自然的应承下来,钟池春既然这样不欢喜都要去应酬的事情,她还是不要多言让他心烦。闻春意想要走近他一些,却见钟池春往后退缩一大步,他冲着闻春意直接摆手,不许她走近他,说:“你距离我远一些,我身上沾了不好的味道。我进去梳洗干净,你再挨了过来。”
闻春意微微笑了起来,瞧着他快步冲进内室的身影。她转身招来方成家的,要她把钟池春丢弃的外套处理掉。方成家的很有些不舍的跟闻春意说:“这件衣裳还有八成新,这一定要剪了,再许给外面的人吗?”闻春意轻呼一口气,低声说:“我瞧着少爷的神情。那是恨不得把衣裳都烧了的样子。你还是赶紧按吩咐行事,千万别让他瞧见谁穿了这件衣裳。”方成家的点了点头,当主子的一些怪癖,做下人最好不要乱开口。
方成家的低声提醒说:“少奶奶,要不要我去跟小厮打听一下外面的事情?”闻春意轻摇头,说:“少爷不会喜欢我背着人去打听他的事情。我只希望他这样的应酬能少一些,这个月都给丢了三件衣裳。幸好他穿出去的都是一般料子的衣裳。”闻春意心里却相当明白。钟池春作为知县大人的下属,在知县大人最后的任上时期,他拒绝不了一些打着正当名号的酒宴。知县大人或许明白已经到了最后狂欢时。他的家的喜事也格外的多了起来,各种名号的宴请次数也多了起来。
方成家的听见里面往外走的脚步声音,她赶紧拿起衣裳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这些日子,钟池春从外面回来之后。他很不喜欢房里有多余的人。方成家的已经瞧见一次他的冷若冰霜的脸色,她可没有胆子再面对一次。闻春意走近闻春意身侧。伸手从他手里接过擦拭头发的帕子,拉扯着他在桌边坐下来,倾身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她心里放心了许多。钟池春闭眼睛由着闻春意帮他擦拭头发。低声问:“晨哥儿又睡了?”闻春意应了他一声后,笑着说:“你回来得晚了一些,他白日玩得太欢。眼下睡熟了。”
钟池春轻漫的应一声后,他跟闻春意说:“峻弟和两位表弟近来很是用心功课。要圆周在吃食上面,一定不要亏待了他们。”闻春意笑着答应下来,说:“家里的事情,你放心,两位粗妇也是尽心人,再加上圆周这样的一个实心人,一定不会亏了三位用功读书爷们。锅上还有煮汤面的料,我使人煮一碗面食给你,可好?”钟池春伸手去摸了摸闻春意的手,说:“在外面应酬,比处理公事还要累。行,你叫圆周给我煮一碗面来。”
闻春意笑着推开窗子,直接冲着外面的人吩咐了一声。钟池春笑瞧着她说:“院子不大,也有这般的好处。”闻春意回转过来,打量一下他的神色,见到他的神情平静下来,笑起来走到他的身后说:“小家小户自有自已温馨生活,这样的日子,就是太难为夫君一人了,要面对许多不想面对的人和事。”钟池春听她的话,笑了起来说:“我还年轻,不着急,总有一天,我用不着应酬一些不相干的人。”
“有没有别的借口,可以少应酬他们一些次数?”闻春意还是不想钟池春这般纠结去应酬那些人。钟池春伸手握住她的手,直接把她带进怀里来,低首笑着说:“是不是娘子也想我多用一些时辰来陪伴你?”闻春意的脸爆红起来,钟池春在她的面前越来越放肆,完全没有那种端雅君子之风采。钟池春瞧着红脸的闻春意,心情格外的欢喜起来,他笑着把人贴近她,让她感受到自个的热情之后,笑着说:“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我就说这样的一句话,你就受不起了。”
闻春意直接伸手捏向他的脸,低声说:“我让你调戏我。”钟池春直接把头埋在她的肩上,笑着说:“我要是去调戏别人,只怕有人晚上会直接拿刀向着我来。如今我只调戏你,你就受着吧。”闻春意把钟池春的头挪开去,低声问:“知县大人这一次又是什么借口请客?”钟池春嘲讽一笑说:“有关民生大计问题,与城里的名人和商人共商大计。”“啊”闻春意瞪大眼睛瞧着钟池春,非常高大上的题目,应该会选一个明月清风的地方来商讨大事。
钟池春一眼瞧穿闻春意的想法,说:“由城中最有名气的富商安排在明月楼,我原本以为是那大商人的意思,结果别人说,是知县大人的跟随暗示。”池南小城的明月楼,是城中最有名的粉楼。据说楼里的的女子都是才华出众的清倌出身,才艺双绝有几人。刘妇人前几日也是因为自家男人总是在外面喝得二晕晕回来,跟人就多打听了一下男人最喜欢去的地方,明月楼是排在第一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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