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济一下没什么,但看大家的形势都是拖家带口地来了,这可怎么了得。村里人暗地里开始急了,今年事怎么这么多?!
而余青的脚这几天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她脚一好,第一件事居然是去抓鱼。野麦想跟着,她没让。“我就抓一两条回来炖着吃,家里都没什么可吃的了,没事的。”她笑着安慰,这几天小宝跟野麦也混熟了,让他带小宝她也放心。
野麦也不说话了,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青姐并不理会天哥,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且主意大,说不得。
等余青抓鱼回来的时候,陆天居然在家了。他一脸讶异地看着余青手上的鱼,喉结上下滚动,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余青若无其事地进了小草棚。
“青姐快烤烤,冷吧?”野麦这几天也活泼了些,烧了火盆招呼余青烤手。小宝本来窝在野麦怀里的,想站起来,野麦没让,“等青姐暖和了咱再抱哈,小宝乖。”
“哟,麦子会哄孩子了呢!”余青一边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边取消他,她实在是冻得慌。
这时陆天也进来了,小草棚显得很挤,“你去烤手吧,这鱼我来收拾。”说着就伸手去提余青放在桶里的鱼。
余青想了一下:“顺便烤了吧,等下送到我房里。”说着就招呼野麦和小宝往房里去。陆天的烤鱼还是可以的。
陆天没说话,动手忙活起来。
可余青最后差点没吃到自己抓的鱼,赵氏找过来了。陆梅回来了,赵氏过来让陆天去抓野味加菜,“家里实在没什么可招待的了,你妹子难得回来一次。”
陆天拿着鱼,有些踌躇。
“诶哟,你怎么把这鱼杀了啊,留着卖多好啊,败家子。”赵氏抢过鱼,就要提走。
余青在房里听到这里,不出来不行了:“娘。”
“嗯。”赵氏心里对余青还是有些怨气,那晚她的表现很让她恼火,且这几天她都没出现,“怎么了,身子不jiāo贵了呢?”
“谢谢娘关心,没什么大碍了。”余青浅笑着,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和自己的人生气不值当,“娘,这鱼是准备给小宝炖汤喝的,小宝最近几天都没什么可吃的了,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短了他的吃食,我这做娘的,心里臊得慌。”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拿回自己的鱼,废话,我费那么大的力可不是给你们找吃的。
赵氏听了有些讪讪的:“什么就这么一个儿子?这都几年了,也不见你再生一个出来,你肚子再不下蛋,就小心我不客气了。”说到孙子问题,赵氏心里就火,不过她心疼的是李氏那未曾出生的她的孙子。
余青双手紧握拳,一伸手把鱼抢过来,有些恶狠狠地小声说:“那娘现在就可以不客气了,我是不会生的。”
“你!”赵氏气极。
“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女人能自己生孩子的呢。”她附到赵氏耳边,用两个人才听到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不休了我,你儿子不近我的身,你就算是天天烧三炷香,也烧不来你的乖孙子。”说完,得意地一转身,拿着鱼回去了。
陆天有些头疼,看到娘气得发抖的样子,只能上前去扶住她,“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赵氏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的啊?!”陆天一头雾水,余青最后的那些话,他没听到,他只听到她说这鱼是给小宝补身子的。
“娘,小宝确实也需要补补,您别在意。”陆天扶着她回去,“至于野味,我带大黑上山转转吧。”
“转什么转,我就要吃鱼!”赵氏的不服输精神冒头了。
“那好,我现在就给您抓去。”陆天没法。
“你个败家子,你家里不是有吗?你还嫌老娘吃你的啊?”赵氏极度不乐意了。
“娘。”陆天想跟她解释这鱼不是他抓的,且就这么两条,但赵氏不听,大步就往小草棚里去。
余青这时就站出来,对陆天说:“天哥,你去金蛋家或者涛叔家或者里正家借些肉回来吧,家里实在是没什么给小宝补身子的了,这鱼就给娘吧。”
“你······”赵氏傻眼了。
“赶紧去吧,等下小宝又挨饿了。”余青说着就要推陆天出门,“小妹虽是大人,但难得回来一次,吃一回小宝的鱼没什么。就你这么跟里正说吧。”
“你······”赵氏气极,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到陆天真被余青推出去,只能跺脚:“去什么去,嫌不够丢人啊?!”说着就要出去。
“诶,娘。”陆天就要追,余青一拉他的手,“想吃鱼,简单,那一两银子来,我卖给你。”说着痞痞地朝他伸出左手掌。
“你。”陆天这下也有些冒火了,“瞎掺乎什么!”
余青放开他,即刻冷冷地说:“是啊,我就是瞎掺乎了才落地今天这下场,害苦我儿子了。以后谁也别想打小宝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哪跟哪啊。”陆天思维转不过来,“我去看看娘。”
“去吧,当你的孝顺儿子吧,记得吃过了才回来哈,今晚不煮你饭。”余青轻松地说,闹吧闹吧,闹地一团乱正好。
陆天一瞪她,但还是抬脚走了。
野麦站在房门口,有些担忧地看着余青,“没事没事,咱烤鱼吃哈。”余青笑着招呼他。
她把火盆搬进房里,把鱼和简单的调料也弄进去。房里又烧着炕,暖和着,正合适一起烤鱼。小宝不知喜忧,缠着余青讲故事。余青一边教野麦烤鱼,一边给小宝讲过去。讲的是《聪明的一休》,小家伙听了直乐呼。
余青还简单炒了半碗麦子泡茶喝,虽然野麦和小宝都不喜欢那个味,但是在余青的威逼利yòu之下,吃了烤鱼之后,还是喝了一大碗,都吃撑了。小宝躺在炕上只嚷嚷,让余青给他mō肚子。
余青好笑地伸手给他mō小腹:“一个小人吃这么大一条鱼,馋吧?看你下次还馋。”
“好吃。”小宝咯咯地笑,野麦也挨在炕边,“青姐,我也吃撑了。”他不仅喝了大麦茶,也喝了粥,够撑的了。
“自己mō,像这样,顺时针。”余青拿小宝的肚子当试验品,小宝笑得更欢了,“痒,痒,娘痒。”
“你娘我不痒。”余青有些恶趣味地说。
这时,一阵响亮的脚步声传来,很快,房门猛地被推开,来人一看到地上的鱼骨,即刻放声大哭起来:“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嫂子居然把小姑子的吃食给偷吃了啊。”
陆天有些恼火地上前拉她:“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啊?我怎么样?”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陆梅已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我好不容易回趟娘家,可这做嫂子的,却背着人把肉都吃了,这算什么嫂子啊?都是你娶的好媳fù!”她哭着喊着,引得大黑狂叫不止。
楚仲秋远远地看到的,就是这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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