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擦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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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8rì凌晨,泰国商船大城号在坤甸港靠岸,内政部部长陈嘉桦亲自到码头迎接。船长苏帕和大副洪查猜心情复杂而忐忑的走下船桥,就见到陈嘉桦已经站在栈桥上等候,身边两侧都是荷枪实弹的人民军士兵,一个个站得笔直,任凭海风吹打就是纹丝不动。

    苏帕心里有些紧张,陈嘉桦带兵来,是不是要对自己来硬的。如果是这样,自己绝对不会放开,那怕你陈嘉桦把整船粮食都白拿了去,只要不伤害自己和自己的穿越,把自己的船放回去就可以了。

    苏帕和华人打了很多年交道,知道华人好面子,就赶紧挤出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的微笑迎了上去,双手拉住陈嘉桦的手不停地摇了起来。可还没说两句话,苏帕就又哭丧起了脸,“陈先生,我还能见到你,真是多亏了佛祖保佑啊!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陈嘉桦笑了,说道:“印尼zhèng fǔ封锁了通往西婆罗洲的航线,这我知道。可你是泰国商人,他们不至于伤害你吧?”

    苏帕一脸的委屈,就把如何在海上遭遇印尼船阻截,改变航线前往塞拉桑岛,又如何在半路遇到巨型乌贼出现,再次改变航线来到坤甸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再加上大副洪查猜在一边添油加醋的附和,硬是把这狗血无比的剧情说得和辛巴达纵横七海差不多。

    “有这样的事?”陈嘉桦当然是不相信,你说被印尼海军扣留以至于耽误船期,陈嘉桦绝对认账,而且还不会追究苏帕违约的责任。可你说被一条几层楼那么高,眼睛比车轮还大的巨型乌贼鱼弄得人仰马翻,陈嘉桦怎么都接受不了。你当那是拍电影呢?

    无论如何,眼下兰芳国面临的形式很严峻,不是和苏帕按照合同咬嚼字的时候。陈嘉桦心里犯嘀咕,可嘴上还是不断地安慰苏帕,然后表示不追究违约责任,穿上的大米按原来说好的价格成交。

    苏帕一听很高兴,陈嘉桦便提出让苏帕继续往西婆罗洲运送粮食。一听这话,苏帕又为难了。他说道:“我从总公司接到的电报,印尼外交部已经照会我国,所有驶往坤甸的商船全部转到马辰港去。”

    “……”陈嘉桦眉头紧皱,“这事我们再商量。”

    这船泰国大米的到来解了周的眉之急,山口洋、坤甸的粮价有了小幅下降,市面上关于粮食告罄的传言也渐渐平息。可是,就长远来看,周面对的形式并没有得到本质上的好转。

    这时,胡大林到给周出了一个主意,他告诉周,以前印尼和马来西亚敌对时,曾经在西加里曼丹省和马来西亚的沙捞越之间开辟过一条秘密通道,专门用来向马来西亚沙捞越的马来西亚**游击队提供武器和物资支援。

    周完全可以设法让商船驶往沙捞越的古晋,然后从那里走陆路把粮食运到西加里曼丹。马来西亚虽然现在和印尼的关系趋于缓和,但是只是桌面上不打架了,桌子底下互相踢脚的小动作还是不断的。

    周笑了,说道:“这个办法我已经想了,只是没有这么周密,我已经让马来西亚商盟会长希沙姆丁想办法从马来西亚为我们买粮。”

    胡大林说道:“那最好了,据我所知,西加里曼丹的马来西亚商盟和沙捞越的马来商人关系很好,只要他们愿意合作,这条粮道就问题不大。只是~~”胡大林在地图上点了几个地点,“这里——孟加影,还有这里——东万律,这两个地方我们必须尽快拿下。孟加影随时能威胁到古晋——山口洋的粮道安全。而东万律在坤甸上游,一旦印尼zhèng fǔ军顺流而下,对我们防守坤甸很不利。”

    “我明白你的意思。坤甸被万喇河分成南北两部分,发电厂、自来水厂和几处主要的工厂都在万喇河南岸,一旦印尼zhèng fǔ军用军舰封锁万喇河,坤甸就有可能断水断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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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喇河上游的港口万喇港在印尼官方的称呼名叫默拉威港,是万喇河上游通往东万律的一个交通要道,因此在这里驻扎着印尼zhèng fǔ军的两个步兵连——印尼陆军第42步枪兵营一连和二连。一连驻扎在万喇港西面1公里的纳贡高地,这块高地西坡平缓东坡陡峭,最高的地方有15.3米。

    每天早上6点,太阳准时升起,阳光把笼罩在高地周围稻田里的雾气冲散,到了中午,明晃晃的天幕下,这块高地光秃秃的,没有什么植被,炽热的阳光直shè高地,只要十几分钟就可以让人脱水。偶尔刮过一阵风,也是热烘烘的。而且更要命的是,只要一起风,必定会把高地上吹得尘土飞扬。别小看了这些尘土,在háo湿的空气中,这些细小的尘土碰到什么就沾到什么上去,不管是人还是枪,即便你一天擦4次,结构jīng密的M16步枪里总有你擦不到的灰尘。而在激烈交战的关键时刻,这些灰尘很可能要了你的命。

    一连的士兵们为了抵挡高温和灰尘,几天前在高地上修筑了一串沙包木板垒起来的工势,厚度据说可以抵御M72火箭弹的正面轰击。因为根据情报,万喇河下游的华人叛军装备的主要是这种火箭筒。

    可士兵们废了好大力气搭建起来的工势才竣工不到3天,就从营部来了命令要求拆除这些工势。理由是营长努皮里斯认为躲在工势后面会消磨士兵们的战斗意志,削弱他们的攻击xìng。

    命令一传达到纳贡高地,一连的印尼兵们就把努皮里斯的女xìng亲属问候了一个遍。甚至有人叫骂让努皮里斯到自己面前来,自己现在攻击xìng十足,足到不能在足了。

    为了防止驻地官兵懈怠,印尼军连长马奎阿迪亚每次巡逻都要对士兵们说敌军随时来犯,要是不打起jīng神来,随时会没命。但是10多天过去了一直平安无事,士兵们也就真的开始懈怠起来。

    10月19rì中午12点30分,太阳火辣辣的,纳贡高地上的大部分印尼兵们正在和往常一样擦枪,枪械零件和子弹到处都是。没办法,M16结构复杂且娇气,不拆得散一些很难把一些缝隙里的灰尘清除掉。

    连长马奎阿迪亚照例派出一个班的侦察兵往下游去巡逻,10分钟之后,就听西面的灌木丛里传来密集的枪声,不久之后就看到几个身穿印尼兵军服的士兵狼狈地从丛林里窜出来,边跑边叫:“敌军,敌军。”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们所言非虚,从他们身后的灌木丛里还shè出来两枚火箭弹,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爆炸了。

    “敌袭~~”连长马奎阿迪亚赶紧大叫,“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正在擦枪的印尼兵们慌忙加快了速度,拼命地把拆成零件的M16步枪重新组装起来。M16哪里是能那么快速组装的?当兰芳人民军冲到印尼军防线前100米左右时,还有一半以上的印尼兵手里的M16还是零件状态。

    而兰芳人民军手里皮实耐āo的K47则不断地喷吐火舌,把印尼兵打得血肉横飞。战斗只持续了不到10分钟,纳贡高地上就升起了兰芳人民军的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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