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如是想，也如是问道。
冷艳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叶真，叶真丝毫不惧，同样冷冷的看着妹纸。
不过，人家的冷是发自本身的，似乎天生如此。叶真的冷就有些搞笑了，他的演技演话剧还行，排小品都不够格。
太作了！
小模样装的和施瓦辛格史泰龙一样，只是除了滑稽以外没有其他效果。
良久，冷艳妹纸的眼角抽动了下，似乎觉得眼前这个混人实在无法体会她眼神中那些略显深奥的涵义，直接开口道：“你需要什么，我们进行交换。”
叶真闻言，摸了摸鼻子，面上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心里却急速转动开来。
交换，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很简单，成为武者，因为只有成为武者，他才能带着家人进内城。
所以……
“让我成为武者，我就给你这瓶药膏！”
叶真斩钉截铁的道。
妹纸的回答也同样斩钉截铁：“不可能！除非你甘愿入我家门，成为奴仆。”
“放屁！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当奴才！”
叶真怒声道。叶真的回答显然出乎了妹纸的反应，要知道，甲子兽háo将近，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能够成为高门世家的奴仆，然后度过此次浩劫，得以生存下去。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异sè，随之恢复冰冷，淡淡的道：“除非你是世家中人，才能在武院之外修习武道。能进入内城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佩带武院标志的，一种是佩带世家印记的。除此之外，即使你身具武道修为，也是不能进入内城的。”
叶真闻言心头冰凉，眉头皱起，道：“这是为什么，每甲子年人类就会经历一次兽háo浩劫，为什么武院和世家还会把武学秘籍藏起来，管的那么严厉，多一些人修习武道难道不好么？”
女子闻言，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冷冷的道：“浩劫？也只有外城的人才会称之为浩劫罢了。对于内城来说，甲子兽háo只是一次大规模狩猎罢了。帝国建国万载，从不曾被攻陷过一座内城。但是，若让武学秘籍散落世间，心肠狠毒，居心叵测的人修习后，带来的后果十倍于妖兽。帝国的统治，需要武道，但也要约束武道。”
叶真面sè苍白，嘴唇都有些发麻颤抖，干干的道：“那你们，就从来没想过居住在外城人类的死活么？”
绝sè女子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淡淡的道：“天道无情。”
“我去你吗的天道无情！”
叶真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压抑许久的怒气几乎是瞬间爆发。一把将怀中的妹纸推倒在地，而后猛的站了起来。
只是被妹纸压了太久，血脉阻塞，让叶真的腿已经完全麻木了，叶真起身太急，没有站稳，又一跤摔在了地上。可是叶真不在乎，只是恨恨的指着女子，张嘴想要大声喝斥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能指责她什么呢？指责有用么？
天道若是有情，又为何会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说法。
即使在前世，活的最滋润的人，不都是能力最强的人么？
当然，出生好，是运气，可是运气也是能力，只不过是被动的罢了。
叶真垂头丧气的跌坐在地上，面sè沮丧，他实在不愿相信，这个世界竟然会如此冷酷。
可是叶真又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妹子说的或许是对的，如果果真将武道秘籍肆意散发出去，后果可能真的很难说。
就像前世的核武一般，少的时候是威慑，可一旦泛滥，后果将是毁灭xìng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难道就这样看着每甲子年，外城无数无辜的人就这样被妖兽碾杀，吞噬？
叶真坐了很久，还是想不出个结果，人xìng的问题对他来说，深奥的和天一般。
摇摇头，叶真再次来到女子跟前，道：“你刚才说，除非入府为奴，是什么意思？”
倒坐在草地上的绝sè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而后淡淡的道：“卖身为奴者，可修习一种叫做《奴仆功》的功法，这种功法不在武院禁武之列。”
叶真好奇道：“这是为什么？虽然名字听起来很烂，但至少也是一种武道功法不是？”
女子不屑道：“它只有武徒和武士两阶功法，而且，修炼极为不易。”
叶真不理会她的语气，而是道：“那么修炼《奴仆功》，算是武者么？”
女子犹疑了下，而后道：“修得千斤之力，可得武者之称。不过，从未听说有人能够达到此种地步。”
叶真好奇道：“这个千斤之力是什么概念？”
女子或许因为还需要叶真的那份药膏，尽管已经极其不耐烦，可她依旧不敢不回答，若是叶真一怒之下一走了之，那么她的下场只有一个。
女子道：“武者之道，可分武徒，武士，武师和大武师。之上据说还有武王的存在，不过流云城内没有人见过。每阶划分又可分九段，以武徒为例，初入武徒，修得一段之位，可得百斤之力，再得一段之位，则可得两百斤之力。待修得武徒九段，即为九百斤之力。进而破之，是为武士，武士一段，可得千斤之力，再之，可得两千斤之力，依次增之。”
叶真闻言，心情格外的澎湃，默然不语，推算了片刻后，道：“那么到了大武师，岂不是有数十万斤之多？”
女子闻言看了眼叶真，淡淡的道：“虽说确实如此，但是到了武师境界以后，就已经不再单纯的以力量进行划分了。师者，已然可传道也。此道，为武道之道！”
叶真听后，掏了掏耳朵，道：“虽然听起来很过瘾，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我不大懂。”
女子冷笑一声，道：“你也不需要懂。”
叶真面sè淡淡，点头道：“这样吧，我救你一命，提三个要求，不过分吧？”
女子没有直接肯定或是否定，而是看着叶真冷冷的道：“哪三个？”
“第一，将我的家人接入内城。当然，不是为奴为婢。”
叶真伸出一根手指，轻声却坚定的道。
女子摇头道：“这不可能，我没有这个资格。最多，我可以收其中一个为徒，女徒弟。”
似乎想要提醒叶真有自知之明一般，女子后面加了一个条件，女的。
叶真闻言，点头笑道：“不错，一命换一命，不过我吃亏，因为你的命比我们的命值钱，你说对吧？”
女子默然不语，但是却也没有否定。
叶真眼角微动，而后继续道：“第二，帮我推荐一人进入武院，放心，不是我自己，是我二弟，今年七岁，根骨肯定没问题，你可以测试，相关费用我会自理。”
女子闻言，沉默了片刻后，点头道：“可以。”
叶真闻言心中大喜，然后道：“第一年的学费你先帮着垫付，我一定会还你，成不？”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叶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叶真长吸了口气，然后伸出三根手指，语气沉稳的道：“第三，我需要一套《奴仆功》。”
女子闻言，再次看了眼叶真后，将目光投向远方，幽幽的道：“《奴仆功》虽然只有两阶，但是却异常霸道，修习之后，再难修习其他武道功法。而且修行之中寸步难行，古往今来，就没有人能突破到第二层武士阶。”
叶真听后脸sè一变，可是又想到三年后的甲子兽háo，脸sè平静的摇头叹道：“我不贪心，能有尊严的活下去就好。修习《奴仆功》，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有尊严的活下去么？”
女子喃喃自语了句，然后点头道：“这个三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三天后我会去找你，你叫什么名字。”
叶真闻言，洒然一笑，道：“叶真，叶子的叶，真诚的真。”
绝sè女子看着叶真明亮阳光的笑意似乎有些冷，微微的颤了下，而后道：“我叫萧月。”
说罢，便不再言语。
两人沉默良久，叶真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没声了，就贼头贼脑的不时看一眼妹纸。
“你还等什么？”
萧月气恼的冷哼道。
叶真闻言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嘿嘿憨笑了两声，然后上前抱起萧月，一阵暗香袭来，不由的嗅了嗅鼻子，在萧月冰冷的目光中，讪讪一笑，朝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走去。
到了树下后，果然要比寻常所在干净一些，不过地上还是有些湿，叶真先将萧月放在一旁，然后在萧月疑惑的目光中将身上的衣衫脱下，铺垫在地上，之后才将萧月放了上去。
萧月愣愣的看着叶真的动作，直到叶真不知何时，也不知从哪里将那瓶淡蓝sè药膏取出，递给她。
“这凭药膏是我无意间获得的，将它涂抹在受伤部位，很快就好，很灵的，连伤疤都不会留下。送给你了！”
叶真得意洋洋的举着药膏笑道，一副“我很吃亏，但很仗义”的模样。
萧月却不知怎地，脸sè蓦地一红，狠狠的瞪了一眼叶真后，道：“还不走开回避？”
叶真嬉笑道：“就走，就走，我是正人君子，不会偷看的，你尽管放心的涂吧。我给你放哨！”
萧月气急：“你……”
扬手作势要将药膏砸向叶真，叶真抱头鼠窜。
待看到叶真消失在夜sè中后，萧月不知怎地，“噗”的一声轻笑出来。
这一刹那，芳华绝代，闭月羞花。
不过，笑过之后，萧月却又怅然一叹，摇摇头，将手中的药膏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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