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楼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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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了郎中,吃了药,马颜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兄弟”,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医好了,也没有以前好用了。

    四肢朝天的马颜痛苦呻吟着,“哎哟,小兔崽子下死手啊,抓,一定要抓住他。此仇不报,本官与他不共戴天。”

    师爷递给马颜一杯茶,苦笑道:“老爷昏迷了一天,外面情形对东翁不利。”

    “什么?对本官不利?你有话但说无妨。”

    “是,南山道长用神技夺血续命之术治好了小姐,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百姓把他们师徒二人当成了神仙,就在刚才,知府衙门派人来询问此事缘由。学生不敢隐瞒,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那人竟让我等寻找南山道长与沈睿,说是知府老爷的三姨太身体不适,想请南山道长前往府衙就诊。”

    “啪!”

    马颜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剧烈的喘了几口气,待情绪有所稳定,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呃……知府刘大人对本官有些成见,此事需从长计议,先不要找沈睿的麻烦,那小子逃不出本官的手心。你去找些闲汉,将沈睿的画像交给他们,水路码头,官道小路都要派人把守,看见沈睿之后,跟着他就是……”

    “学生省得,这就去安排。”师爷施礼退下。

    马颜越想越气,不但没有降服沈睿做面首,反而差点断子绝孙,还成全了他们神医之名。

    不管他如何的暴跳如雷和不甘心,此时的沈睿也后怕不已,无权无势拿什么跟官府斗,随便寻一个由头就够他喝一壶的。

    …………

    南京城中的一家小酒馆里,两个道士坐在大厅里喝酒吃肉。只是小道士显然没有什么食yù,垂头丧气,jīng神不振。

    “怕了?贫道以为你本事通天,区区一个知县就把你吓成这样,没出息。”对面的中年道士讥笑道。

    “怕到不至于,只是有些担心,没有路引,我哪里都去不了,你明白我现在为何忧心了吧。别说他一个县令,知府又如何?路引在手,天下我有。”

    “好小子,有气魄,贫道收回那番话,当浮一大白。”中年道长赞许道。

    这两个道士正是连夜逃往南京避难的沈睿和南山道长,沈睿想开了,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酒碗还未放下,就听见门口有人说话。

    “那两个道士……”

    沈睿回头一看,只见四名官差指着他说着什么。

    妹的,来的真快啊。姓马的,你恩将仇报,只要我沈睿不死,来rì必让你生不如死。

    南山道长见他要跑,于是按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且看看情形再说。

    四个官差走向他们,为首的班头朝南山道长施礼道:“敢问尊驾可是南山仙人。”

    “仙人不敢当。几位差爷找贫道所为何事?”

    “不敢不敢,我家老爷听闻南山仙人医术高深,命小人请仙人过府一叙。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仙人见谅则个。”

    “你们老爷是谁?”

    “知府刘大人。”

    “啊!”沈睿顿时长大了嘴巴,我他妈这张嘴怎么说什么来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预言帝?

    “小仙长,若有惊扰之处,还望海涵?”班头见沈睿相貌不凡,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如凝脂般的肌肤给人一种如玉的质感,就像一个玉人儿坐在灯下,带着几分仙气儿。

    “此时天sè已晚……”南山道长yù婉言谢绝。

    噗通一声。

    四位官差竟跪了下去。

    “仙长有所不知,我家老爷下了死令,我等若不将仙长请去,回去之后,不死也要脱层皮……求仙人体谅一二,小的回去之后,立刻将仙人神像供于大堂之上,每rì虔心膜拜……”

    南山道长犹豫了片刻,见他们担心害怕的样子,不像有假。

    “好吧,你们头前领路。”南山道长说着,又对沈睿道:“你且留下,为师去去就回。”

    沈睿一听,顿时明白了其中含义,这是让自己找机会逃跑。

    “是,师傅!”沈睿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他来到大明朝这么多天,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的死活。

    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对头竟然为了救自己,不惜以身犯险。没道理啊,想不通啊。

    为了报答你这次舍身相救的人情,我决定,娶你的女儿做老婆。

    南山道长若是知道他这番举动竟把女儿赔进去了,不知作何感想?

    沈睿留了下来,南山道长随官差去了知府衙门。

    确定人走了,沈睿向酒馆小斯询问了哪条街上客栈比较多,这才离开酒馆。

    夜晚中的南京城比白天更加繁华喧闹,因为他走进了一条烟花巷。

    沈睿的父亲在南京为官,他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为何我对此地如此陌生?一点记忆都没?可能那时年龄太小,记不清了。

    这里好多人呀,比后世的红灯区还要热闹几分。沈睿一身月白sè道袍,虽然有些脏有些旧,却不失风采,更添了几分惹人疼惜的意味。

    试想一下,一位小道士生得俊美可人,却衣着寒酸,食不果腹,流落街头,怎叫那些同情心泛滥的女人无动于衷。退一步想,领回家暖被窝也不错嘛!

    有道是,鸨儿爱纱,姐儿爱俏。

    走在这条花柳巷的石板路上,有一种小白兔走进狼群的感觉。

    面对窑姐儿热情的拉扯,沈睿不得不低下头,满脸通红的挪动脚步。明中期有穿道袍的习惯,一般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喜欢穿一件道袍,就像休闲装。若是看见一个穿道袍的人你就上去喊一声“道长”,非叫人一顿臭骂不可。

    分辨道士主要看束发盘髻,以及穿着,道士一般穿着比较朴素,并非绫罗绸缎。

    所以,看见一个身穿道袍的人逛窑子,并非什么稀奇事儿。

    “呀!什么东西,撞疼了我的头……”沈睿低着头走路,不知不觉间撞上了一坨弹xìng十足的大馒头。

    “你这小子走路不长眼,往哪里撞呢,撞坏了姑nǎinǎi你赔得起吗?”一位半老徐娘的老鸨子站在街边迎客,谁承想,竟有一个不长眼的家伙一头撞进了她怀里,顶得她胸口生疼。

    沈睿尴尬不已,怯生生地说道:“对不住,都是小子的错,小子不该在街上低头找东西……”

    听他声音中带着稚嫩,老鸨子没空搭理这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揉着胸口,咒骂了一句,心中解了气,便要离开。忽然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沈睿,喊道:“你过来。”

    沈睿不想过去,装作没听见,继续低着头朝前走。找一家客栈怎么就这么难呢。那酒馆小斯说这整条街都可以住宿,你妹。的确是大实话啊,就我身上的银子,住一夜明天就得上街要饭。

    “哟呵,给脸不要脸,我说你小子找什么呢?”见沈睿一直低着头,老鸨子来了兴趣,反正没什么客人上门,蹬蹬蹬,追了过去。

    看热闹是中国人的优良传统。学着沈睿的模样低着头走了几步,发现被骗了。

    一把拉住沈睿的手臂,用力一拽,沈睿险些摔倒。心里腾升起一股无名火,老子已经够低调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抬起头,指着老鸨子的脸骂道:“我说你这婆娘恁地如此不可理喻,我他妈招你惹你了。是,我是撞了你胸前的大馒头,可我也赔礼道歉了,再说大馒头又撞不坏,你若心中还有气,来,我让你也撞一下,咱们就此扯平……”

    瞧着沈睿气呼呼的样儿,那老鸨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花枝乱颤。这边的争吵引起了附近窑姐儿的注意,目光一触之下,无不惊讶万分,如“好一个俊美小郎君”的声音不绝于耳。

    老鸨子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登时敛去笑容,一把抱住沈睿,将其脑袋按进怀里,凶悍地喊道:“他是我的,谁敢抢,老娘就跟她拼命。”

    撂下一句狠话,赶紧招呼人将沈睿拖进“**阁”。

    “什么情况?”沈睿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头埋进了一座肉做的山谷,呼吸极为不顺畅。惊怒交加之际,打算咬一口以解心头之恨。

    可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一亮,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围着他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其中有一女子手持丝帕掩嘴娇笑道:“潘安宋玉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莫以为我是外地的,就认为我好欺负。”

    “姐姐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会欺负你呢。”

    “让开,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沈睿真的怕了,他不怕与男人叫板争锋,却怕女人主动献身。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温柔乡是英雄冢,沈睿自认不是英雄,连英雄都栽了跟头,更何况他这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此时若不走,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嘻嘻,小官人好可爱,编瞎话都编的这么有趣,小官人是哪家公子?说与我们姐妹听听。”

    听个毛啊,打算上门提亲吗?

    沈睿见门口站着五六个闲汉,神sè骤变,一颗哇凉的心猛地沉于谷底,见老鸨子走来,他扬声喊道:“你这婆娘疯了吧,当街绑人,就不怕官府打你板子?”

    “奴家怎敢绑架公子?奴家是请公子来此喝酒耍乐,公子莫要误会了。”老鸨子说着,便驱散人群,那些窑姐儿对此十分不满,却不敢停留,只是那冒着绿光的眼神,仿佛要把沈睿生吃活吞了似得。

    “你脑袋进水了吗?无缘无故请人喝酒耍乐?你当我是傻子啊,会相信你的话。咱们没什么交集,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告辞。”沈睿满脸厌恶地道,起身yù走。

    “公子且慢,且听奴家一言,今晚三家花魁在‘满hūn院’举办争魁诗会。每一家都请了名士为自家花魁捧场,如果公子愿意为“**阁”作几首诗词,奴家愿出银五十两作为润笔费。”

    沈睿张了张嘴,怎么也想不通老鸨子让自己去给花魁捧场。

    “实不相瞒,我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以外,其他的一概不会。”

    这下你该死心了吧,无事献殷情非jiān即盗,凡事谨慎小心一些,总无大错。

    闻听此言,老鸨子笑容不减,继续说道:“无妨,就算公子一个大字不识也没关系,只要公子代表我家姑娘去参加诗会,叫几声好就行了。”

    “为什么?给个理由先?”沈睿觉得此事愈发怪异,皱着眉头问道。

    “只要公子去了,大吃大喝一顿有什么不好,而且奴家还给你十两银子的车马钱。呃……以公子如玉人儿一般的风姿,定能为我家姑娘增sè不少。”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买两斤猪肉搭二两猪下水,筹个分量。”沈睿觉得此事可为,且不说有吃有喝,还有钱拿。最为重要的是,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去了只管傻吃二喝。这买卖做得!

    “一看公子就是悟xìng极佳的通透之人,怎么样?奴家可是一心一意……”

    “打住!说事就说事,别扯其他的。我口味比较清淡,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番话惹得老鸨子笑弯了腰,连续抛了几个媚眼,使劲卖弄风sāo。

    沈睿虽然能接受人妻熟女,但是年龄不能超过二十八,看老鸨子脸上的褶子,起码三十往上走。如狼似虎,驾驭不住啊。

    反复琢磨了一阵子,最终答应了老鸨子去参加劳什子诗会。

    “呃……我若为你家姑娘夺了魁首,你给我多少银子?”

    “呀!公子莫不是说笑?今晚江南有名的才子几乎都来了,你若能为我家姑娘夺魁,我给你这个数……”

    “一百两?”

    “一千两。”

    闻听此言,沈睿猛地睁大了研究,深吸一口气。心说:一千两银子等于后世二百多万啊,而且这一次还没有人跟自己分赃,全是偶一个人滴。

    有了这笔钱,想做什么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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