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她就这么屹立于天穹,俯视着众生。几天这里有人登基称王了,明天那里有人揭竿起义了,她看着一个个人出生,又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她的身边,从来就没有别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感觉到了寂寞,想要找一个能够陪伴自己的人。
“凡人寿命太短,还是找玩家吧。”她这么想着。
但是在那个游戏当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每一次游戏都会有成群的玩家丧命。
她在不断地找寻,人王级?不够,地动级?也不够,那天灾级总行了吧!和自己一样是天灾,一样超脱轮回,跳出五行,不死不灭的存在,总能够让她不再孤单了吧。
但是,那个游戏却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残酷,即便是天灾也会在一次次同等级怪物的袭击中丧命,最后剩下的只有她自己。
“只剩我一个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放弃了寻找,和寂寞相伴,抛弃了感情,这样心就不会再痛了。
然而,真的那么简单吗?每一次有新的同族诞生,她都会升起一股希望,但是直到看着他们如其他玩家一样死去,她的心又会回复死寂。
希望、失望,如此反复了许多年,她害怕了,她怎么也无法抑制那股感情,只好在刚冒出苗头之前……把它掐掉!
哀伤地看着地上鲜血淋漓的许繁,她口中轻轻地呢喃着:“活不下去的话,索xìng早些死了,亡在我的手中总比被那些怪物杀死好。”
结果,这次也没能找到能陪伴她,为她驱赶寂寞的人。无所谓了,反正已经习惯希望了。
但是……
“谁说……我不行的!”许繁艰难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刚才那一击,几乎震碎了他脊柱,如果不是危急关头调动了全身的血液在背后形成了一道防御,他可能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的体外,再次出现了巨大的骷髅,然后是肌腱、皮肤、铠甲,一气呵成,一个暗红sè水晶铸就的巨人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我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说我不行了!试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在你的手里,更加不会死在怪物手里!”
当许繁大喊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巨人的头盔中,一道暗红sè的光点亮了起来,站在虚空中的剑之暴君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就好像随时随刻都可能跌落神坛一般。
“真是让人意外的孩子呢……或许,或许他和别人不一样。”剑之暴君就这么站着,任凭漆黑的光线将自己吞没。
魔眼只睁开了一瞬间,当许繁看见剑之暴君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的时候,下巴差点脱臼了。
“没效果?怎么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甚至没有看见她用黄帝剑防御,但是自己瞪谁谁死的魔眼居然一点效果都没有起到,这……这算个什么!
脑袋里还没有震惊完的许繁就因为力气用尽而昏了过去,巨人再一次消失,他就这么直直地朝着地面落去。
不过,这一次却有一双玉手稳稳地接住了他。她延伸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少年,或许,或许这一次可能会不一样。
就这一次,就试这最后一次就好,一次……就好。
正当她抱着他停在半空中时,远处一架直升机悠悠地飞了过来。先前两人大战,波动太大,根本飞不过来,直到现在战斗结束了才能接近。
直升机上的赫然就是裴羽岚,许繁突然出手并且不见踪影无疑是让她非常焦急的事情,因为这已经完全违背了上头的指示,所以她立马联系的当地军方,驾着军用直升机就过来了。
但是,交战两者的恐怖实在是太超乎想像了,她直到这时候才能过来查看。
当看到鲜血淋漓的许繁倒在剑之暴君怀中之时,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前者现在已经差不多成为她的“主人”之类的存在了,而后者,她也不可能不认识,在军校,那位可是被列为头等危险人物啊,没有之一。
“来接这小子的么?”剑之暴君先开口了。
第一次见到教科书上的人物,裴羽岚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就带走吧。”意外的顺利让裴羽岚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她的嘴就变成了“0”的形状。
因为她看到,剑之暴君竟然一口吻住了昏迷中许繁的嘴,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剑之暴君的舌头伸进了许繁的嘴里,两人的口水在彼此交换着。
单方面的法式湿吻大约持续了三分钟,剑之暴君意犹未尽地收回了舌头,还在嘴唇边添了一圈,自言自语道:“这就算是给你的奖励吧。”
……
许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别墅当中,身下是自己那张又大又软的床,嘴巴里还有一股怪怪的感觉。
“好像有点甜。”
他吧唧了几下嘴巴,想要坐起来,但是却觉得全身发痛,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是受伤了。
但是事实上,感觉并没有那么严重,他摸了摸,身上的伤口似乎都已经痊愈了,只是受伤的地方还有些疼痛罢了。难道是因为天灾级玩家的恢复力?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许繁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那时候可是真的徘徊在生死边缘的。
“一天之内又是爆心脏,又是碎脊椎的,这都不死,我快成小强了。”自嘲了一下,许繁虚弱地喊道:“裴裴,裴裴……”
没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人手中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一些食物和牛nǎi。从身高上看不是裴羽岚,穿成这样,难道是请来的女仆。
不过那身衣服虽然叫女仆装,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工作的服装啊,高出膝盖一大截的裙沿,露肩的设计,简直就是现在一些年轻人玩osply穿穿的嘛。
“大概又是东尼大木那个猥琐男想出来的招吧,有钱人花头就是多。”还没有有钱人自觉的许繁一边鄙视着周嘉,一边欣赏起这个女仆来。
“你是……噫!!!”女仆才走到床边,许繁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直接被她的脸给吓到了。
不是因为太丑,而是因为太漂亮,此时端着托盘穿着女仆装站在许繁面前的女人竟然就是那个之前把他打得半死的剑之暴君。
如果没有之前那场战斗,许繁或许还能sè迷迷地说句“好萌啊”之类的,但是现在,除了一颗心蹦到嗓子眼以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的?还,还穿成这样?”许繁紧张地问道,他已经随时准备睁开左眼了,这个女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存在,一千个核弹也比不上她。
剑之暴君将托盘放在了床边的台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许繁:“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总而言之,现在还是谨慎点的好,说实话战斗的时候许繁还能激发出熊熊战意,但是等到结束了,却是再也不想面对那恐怖的五sè神光了。
“喝牛nǎi。”她递过一杯牛nǎi给许繁,后者不敢有半分迟疑,立刻咕咚咕咚地喝了个jīng光。
“三明治。”许繁几口吃掉。
“泡芙。”许繁一口一个。
“再来一杯牛nǎi。”许繁又是一口闷。
在许繁喝牛nǎi的时候,剑之暴君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衣着,疑惑道:“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喜欢这种打扮的吗?难道是露得不够多。”
说着,她唰地一下掀起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了里面的黑sè的蝴蝶内裤。
“噗——”许繁才喝进嘴里的牛nǎi顿时喷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啊!”他没想到这女人做事情居然这么无厘头,一下子掀裙子露底什么的,正常人做得出来吗!?
他这时候莫名地想起了那天周嘉对自己说的话:“每一个天灾人格上都有重大缺陷。”
这个女人之前还对自己要打要杀的,现在又穿着女仆装跑到自己床边露底,许繁的三观已经彻底被摧毁了。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没有逻辑呢?这不是你要求的吗?”剑之暴君这样回答道。
许繁也在这时候想起来了,自己似乎、大概、隐约、可能在战斗的时候提过“看内裤”之类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这女人真的做到了。
难道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他立马打消了脑海里这个荒诞的念头,试探地问道:“你不杀我了?”
“暂时不了。”她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什么叫暂时啊?”许繁不满地问道。
她忽然俯下了身,鼻尖碰着他的鼻尖,说话间有气息触碰到他的脸:“我要等你长得再大一点,然后把你连根拔掉。”
变得更加强大吧,来到我的身边,不要让我一个人再孤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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