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茗及时解危机 雪谷神笛来相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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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梦是温暖的。

    不是万紫千红,亦无百花争艳,没有蜂飞蝶舞,只是那梨花竞相开放,用生命出漫天璀璨的白,美不胜收。

    白衣银发的老人站在梨花海中,温暖地笑着,笑得天都晴了。太阳晒得这片梨花暖洋洋的。而她,已迷失在这片花海里。

    她并不急切,慢慢晃悠,享受此时难得的宁静。很悠远,很贴近。

    “夜雪丫头……夜雪丫头……”

    那是谁?一直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飘渺寻不到踪迹,像是在千里之外,又仿佛在咫尺之遥。

    她在原地转了几圈,才找到了方向,看清梨花坞里站着的老人。她仿佛是看见了唯一的希望,于是她欢笑起来,那般灿烂,一双棕黑的眸子几乎夺去了太阳的光彩。她拼尽全力朝着老人跑了过去:“墓老前辈,您来了。”

    她笑着,声音却哽咽。

    “来了,来了,丫头可好?”

    “我好啊。您呢?”她挽着老人的手臂,有些撒娇地将脑袋放上去。

    老人微笑,温和慈祥地抚着她的头:“我也好啊。夜雪丫头,真是辛苦你了。我来将臭小子接走,你也可以回家了。”

    老人的手似乎治愈她浑身的伤痛,然而老人的话却是这晴天霹雳,又将她轰得体无完肤。

    “不,不要……”

    她放开老人的手,惊呼阻止。却只见老人招了招手,远处走来一个人,一袭银衣,还有向来不离身的银sè面具。他的眼睑之上,还蒙着血sè的布条。

    猎影在那人的身后嘶鸣,然而那个人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她冲了过去,想要去拉住那个人,然而她的手划过虚无,穿过那人的手臂。惊讶,再继续阻止。她跑到那人面前,张开手臂,阻拦他的去路……

    然而,那人根本看不见任何,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挡——穿过她,继续前行。

    猎影踱步到她身边,她看到猎影眼角háo湿的黑毛。

    那人和老人一起,越走越远,慢慢消失不见。消失的那一刻,红sè布条消失了,他和老人一起转过身,露出一脸玩世不恭的笑。

    “裴逸轩……裴逸轩……” 她站起身大叫。

    只有林子里回荡的声音,回应着她。

    一切源于平静,又归于平静。这个梦,本就无声,起初没有任何声音,结束时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那阳光,已经隐进了云里,消失不见。

    苏夜雪突然从梦中惊醒,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恍惚。然而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她竟然安心的。

    没有梨花,没有阳光。连rì的yīn雨天气,这一间小屋子háo湿得可以滴出水来。

    她依旧延续这几rì的状态,裹着蓑衣蜷在角落里。朦朦睡眼昭示着她刚刚睡醒,然而她抱着自己,不愿动弹。

    因为失血而口干舌燥,她被那个梦吓得半死,却叫不出声来。

    将头靠在撑着这茅草屋的柱子上,却没有听见雨声。仿佛外面有小鸟的鸣叫,让她欣喜若狂:终于等到了一个晴天?

    即便浑身酸痛,她也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

    果然,等到了一个晴天。阳光洒下来,暖意融融。泥土的芬芳之气扑鼻而来,虽不如桂花香那么美好,却也让苏夜雪极为舒服,她陶醉地呼吸,陶醉的笑。

    猎影在她身侧,低头啃了啃地上的小草,又抬头蹭了蹭苏夜雪的手臂。

    然而不经意地碰到了伤处,苏夜雪龇牙吸了口气。猎影一怔,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埋头吃草。

    虽是深秋,山林里树的枝叶并未分离。这几rì的雨水不仅唤出泥地上的小草,也冲洗了叶片的尘埃,水珠晶莹悬挂,折shè着阳光,像是送来了希望。

    然而天不遂人愿,气氛又紧张起来了,那是连苏夜雪都能感受到的杀气。

    那些人又来了?

    苏夜雪连忙退进屋子里,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真的怕了,真的怕了!

    每一次……每一次摘去那块血sè布条,看到他将那些生命视如草芥,玩弄于股掌,苏夜雪就觉得好难受——他不是杀人,他是在作秀、是在游戏。每一次,他都要把自己的眼前变得一片血红,他才甘心!

    苏夜雪有时候在想:裴逸轩回不来了,干脆就让这具躯壳死在这些人手里吧!不要再让这个恶魔践踏人命,不要再让这个恶魔借用裴逸轩的身躯来为非作歹,不要再让这个恶魔脏了裴逸轩的手……

    这个人一定不是裴逸轩,不是!他是个魔,控制了裴逸轩的思想和身躯,无恶不作。

    但是每一次,看着那些江湖人一步步靠近,苏夜雪便不自觉地摘去血sè布条。十字星剑一出鞘,便是漫天飞血。残忍的意境,一次又一次践踏她的勇气,击溃她心里的一道道防线。

    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苏夜雪想要转身逃跑,却又眼睁睁看着那片血花飞舞。

    然而每次将那一批批前来围剿之人都清理干净,却依然杀气腾腾……

    衣服上遍布的血,自己都已经不忍直视。但是苏夜雪觉得好笑,她明明中了毒,身上明明被十字星剑扎了两三个血窟窿,但她竟然能坚持那么久:

    这是第几天?第六天了吧?

    睡梦中的人感觉到屋外的杀气,翻身下床便往外走。苏夜雪被这个动作惊得猛然往后退去。

    布条没有摘下来,那个恶魔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一片血红。于是,只知道门大致位置的人,哐嘡一声撞在门柱上。

    “噗……哈哈!”苏夜雪忍不住笑出来。

    或许,让她一直坚持下去的,就是这个人冷不防闹出的笑话,和相似与裴逸轩的那种折腾。

    那家伙转过头,没有恶狠狠地样子,银sè面具下面,嘴巴上面挂满了幽怨。

    苏夜雪又被逗笑了,心里却很难受:为什么摘掉布条后,他根本就不认识她?甚至一次次想要杀她?

    已经能听到屋外踩碎落叶的声音了,苏夜雪捏了捏自己的拳,手心的疼痛令她鼓起勇气下定决心,靠近那个人,抬手去摘那块血sè布条。

    “来着何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