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缤纷剑花雨 云烟割袍情义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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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逸轩低头看看步菲烟的右手,只见得那宽大的红袖。他笑得愈深:“怎么,今rì下手颇慢,难不成烟儿是舍不得?”

    那倾城的面容被裴逸轩捏得有些变形,听到裴逸轩的话,步菲烟反shèxìng地低眉想看看自己是否露出什么破绽,然而什么都看不到。只得收起匕首,又看向面前的人:“裴大哥说笑了,你可是我的好大哥,烟儿怎舍得伤你。”

    “哼,三年前你伤卓凡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啊。”裴逸轩冷笑,手下使力又将步菲烟拉近了些,两人的脸隔着不到半寸的距离,“难不成我的重要xìng还能敌得过卓凡?你裴大哥可没这个自信。”

    提到云卓凡,步菲烟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平静下来:“不知卓凡在何处,三年未见,烟儿真当挂念他。”

    裴逸轩大怒,撤去向来压制自己魔xìng的内力,血红之sè慢慢爬满双眸,手上又加大了些力道:“我告诉你,步菲烟,你若在无茗面前出现,我必将踏平你冰清宫!”

    “哦?他现在叫无茗?”步菲烟觉得自己的下颌就快被裴逸轩捏碎了,看着银sè面具下那双血红的眼眸,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颤了颤。话语间,却还是丝毫不让。

    裴逸轩再将那股魔xìng压下,吐了口气,真想抽步菲烟一巴掌。然而,他只是将步菲烟推开,待他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怒气,翻身上马:“烟儿当知你裴大哥言出必行,你且记住我说的话!”

    “烟儿恭送裴大哥。”

    裴逸轩便是仗着体内寒毒对魔xìng的压制,不顾后果撤去内力,任由魔xìng肆虐。然而他还是在失控的边缘压制下了魔xìng。只是现在这残破的身子,怎经得住这般折腾,血气上涌,几乎当着步菲烟的面,呕出一口血。

    他自觉离得足够地远,才微张开嘴吸了口气。有些苍白的薄唇里,满是浓稠的血液。喉头一动,咽了下去。

    步菲烟还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猎影驮着裴逸轩离开,她又笑了起来,带着胜利的味道。抬手揉了揉被捏痛的双颊,低声自语道,“步菲烟,你真是厉害。竟能把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裴逸轩,逼得大怒。”

    “宫主。”

    余光瞥到白衣侍婢站在她身后,步菲烟微微偏头:“找到了吗?”

    “宫主英明,云卓凡果然在去往浮生城的路上。”

    “呵。”步菲烟又自信地一笑,“一个人?”

    “随行的是名剑门少主。”

    步菲烟一挑眉:“易凌风?走吧,先会会他们。”

    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八月的光yīn里,除了飘香桂花,还有满堂红。

    无茗和易凌风已经离开落霞镇几十里路,再穿过这片满堂红树林,便可赶到浮生城。

    满堂红又名紫薇花,又因花瓣sè泽而分为:赤薇、紫薇、翠薇和银薇。这满堂红树林最外边儿种着的便是银薇,银薇花淡茧sè,叶sè也不浓烈,让人看着舒心。

    易凌风赏着这一路风景,想起那句“生命追求极致的享受”,不知此时,她可还在浮生城?

    无茗则一如既往,漠然地看着前方,似乎他活在便只为了一个目的:赶路。

    再行至深处,叶sè便暗了些,而百rì红的颜sè也变得蓝紫,鹅黄的花蕊缀着蓝紫的花瓣,堪称神来之笔——这便是翠薇。易凌风微张大的眸子里,竟有惊艳之意。

    然而易凌风的表情迅速严肃起来:有人靠近,三个,来者不善。

    片刻之间,只是片刻,无茗以手撑与马背之上,双腿在空中荡出个半圆,踢开了袭来的一枝银薇花。

    银薇花枝原路折回,刺向倚着银薇花拂身而来的三个女子。为首的红衣女子只轻佛宽大的红袖,便将那花枝咬在嘴边,露出笑容,极尽妩媚。

    落地,脚步惹得枯叶作响,两名白衣侍从恭敬地站在了红衣女子身后。她离着无茗,五尺之遥。

    “此事不劳易少侠插手。”瞥见易凌风正要下马,无茗阻止道。

    易凌风侧坐在马上,有些尴尬。无奈瞅了无茗一眼,脚跟踢了踢马肚子,马儿往树林深处走去。

    “卓凡,好久不见。”步菲烟微微张口,银薇花枝便落了下去,少许淡茧sè的花瓣,染了她的红衣,又是另一番的美。步菲烟满眼柔情,浅浅地笑着,看着无茗。

    而无茗则是冷眼看着眼前人,故人容颜依旧,却比三年前多了一股妖艳之气。曾经素雅的脸上多了些媚气,丹凤眼被红紫sè的脂粉拉的更狭长些。

    一身火红劲装勾勒着妙曼身姿,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悬在香肩。阳光透过花枝间的空隙,暖暖的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而她明明温情的眼中,却闪烁着寒光。

    “云卓凡三年前已死,在下无茗。”声音如同千尺寒冰,但那些画面像háo一样涌来,记忆里她的每一个笑容,让无茗有些喘不过气。无茗甩甩头,握紧剑鞘,煎熬待战。

    “退下。”步菲烟微微偏头,对身后的侍从说道。

    “是,宫主。”两个侍从回答一声,脚尖触地,迅速向后掠去。

    无茗眉间有些怅然,漠然的语气:“你想如何?”

    步菲烟踏着枯枝落叶,一步步走近无茗。大胆地抬手勾住无茗的脖颈,仿佛三年前,她将头倚在无茗肩上,吐气如兰,在无茗耳边低语: “卓凡,我们之间,定要这样吗?”

    “步菲烟,你我之间已无话可说。”无茗竟没有推开步菲烟,心下痛恨之意愈发强烈。这个女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为何现在他还敢贪恋这样的感觉。

    “你忘了,你曾经说……”

    “闭嘴!”无茗听到这句话时,凌云山庄一片血海的画面“嗖”地袭击了他的大脑,父亲含恨,母亲自尽,而年幼的妹妹满脸鲜血……

    无茗猛地将步菲烟推开,血剑出鞘,在无茗手心旋了数圈,剑锋直指步菲烟的脸颊,“你该死!”

    “卓凡,你真是无情。”步菲烟对无茗温婉一笑,嘴上却道:“既然如此,那今rì,你必须死!”(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