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曰:“鯈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庄子,名周,字子休。战国中期人物,道家创始人之一,是拥有大智慧的贤者、圣人,主张清静无为学,天人合一学。
陈远想到头顶上有这么一位智慧圣贤在算计着他,摆布着他的命运,内心深处就有一种恐惧和无力感。
自己,终归是太过弱小,命运还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上,不能得到真正的zì yóu。
踏出山洞的那一刻,似乎天地在旋转,又像是动也没动,山还是那山,地还是地,不同的是,在他出山洞的时候,山洞外站有数人,目光犹如实质,似要将他看透,紧紧的盯着他。
天sè还是夜晚,却不是昨rì之夜晚,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这是陈远进入山洞后的后一个夜晚。
那数人的穿着都不是很正常,或者说,相对于常人来说不正常,但在他们自己眼中,他们的穿着并无不正常。
人数有七人。
有三名穿着粗布青sè道袍的道士;有一名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笑意,似是我佛慈悲的和尚;还有三个外国人,似都是出家人。神父、僧侣,以及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面的男子。
看其形,观其态。这些人,应该就是隐藏在世间的修行者吧。
陈远已经不是刚出道的雏鸟,数个念头闪过,便已知晓这些人的身份,以及这七人为何都在这里的原因。
“小朋友,你在山洞里得到了什么?”那番外的神父率先开了口。
陈远心思转动,却是不能说自己什么都没得到,也不能说我得到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都在间接承认了自己得到了什么,更不可能不说话。他笑了一声,回道:“神父为何这样问?”
“噢!愿主能保佑你,我的孩子。”神父一副悲悯世间的表情,对陈远道:“你或许不知道,山洞里的东西不属于世间,在你手上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和危险。孩子,将它交给神父,神父会帮助你的,这是主的安排。”
“别相信他,小朋友,你是我东土的人,东西也是我东土所有,有麻烦,也是我东土修士承担!”三名道士,那唯一的女道士说道。
“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那僧侣,阿拉伯人的打扮,一身素白,头上戴有白巾。“先知说,万物都有它的秩序,唯有遵照这个秩序,万物才能达到和平,而世界亦将永恒而不被毁灭。”他用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陈远,道:“小朋友,安拉会宽恕你的罪过,将你身上的‘罪孽’交予我,安拉允许一切改过的人回归他的怀抱!”
他的声音充满蛊惑,他的双眼也充满了蛊惑,似乎会让人迷失下去,进而遵循着他的意愿去执行他说的一切话。
“哼!”一名道士冷哼一声,那一声哼犹如实质,攻击向那伊斯兰教的僧侣。
那僧侣目光一凝,一道rǔ白sè的光芒笼罩防卫住了他,一闪而逝,若是寻常人的话,恐怕都不能看见,一切实在太快了。
“在我们东土,修士不能对平民出手,莫非各位忘了?”那道士的脸sè很不好看,冷冷逼视向对方三名番外修士,以及旁边那名始终不发言,一脸慈悲相的和尚。
“他不是平民,他也是一名修士。”那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男人发了言,声音似钢铁的碰撞一般难听,而再说着不熟的华夏语,更是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话,大家都听明白了。
而这时,众人也才注意到,在那伊斯兰僧侣的蛊惑之下,陈远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像是没感觉到似的。
那道士看向陈远的目光也眯缝了起来,而后又对着众人笑道:“意志力强的人,也不会受蛊惑...”
他话还没说完,那一直静默的和尚宣了一句‘阿弥陀佛’,说道:“小施主得到的是传承,是吗?”
传承!
这两个字一出口,整片地界诡异的安静下来了,而所有人的目光,真的像是要将陈远刺穿一般,要将他看个透,不仅仅是外界的修士,就连本土的修士,三个道士加上和尚,都是如此!
传承。
东土最缺的就是传承,因为许多传承已断。
而番外的修士则是忌惮东土的传承,若是东土得到一门无缺传承,对番外的修士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必须阻止!
“主啊,赐予您虔诚的信徒力量吧,消灭邪恶的存在!”
神父悲悯的表情,却是率先对陈远出了手,随着他不知是用什么语言念的咒语,一团白sè的圣洁光芒在他食指盛耀,一指点向陈远,那白sè的圣洁光芒落下,犹如白昼降临。
那光是白sè的,那光是圣洁的,那光是温暖的,却是致命的威胁。
陈远已经感觉到了光芒的危险,正准备闪躲开,一道轻叱,紧随着一道剑芒飞来,却是直接将那白sè光芒斩断,破灭。
毫无兆头,战斗已经打响了!
“与真主安拉对抗的恶魔,最终都会被净化,他们不该存在于世。”
伊斯兰的僧侣如平常说话一般,说过这句话。当然,是用他们的语言说的这句话。话音落下,也出了手,神念如háo,无形的波动朝着陈远汹涌而去,处处杀机。
女道士念动咒语,一张符纸被她丢出,那符纸散发着朦胧的淡黄sè光芒,暂时阻隔住伊斯兰僧侣的神念,紧接着,女道士二指抵在符纸之上,那淡黄sè光芒形成一个以半圈为形态的光罩,彻底抵挡住了伊斯兰僧侣的神念。
那还剩下的最后一名番外修士,也就是全身笼罩在黑袍的男子,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十字架,幻化成了一把大剑,身上泛出一层朦胧的白sè神圣斗气,挥剑之间,劲风斩木。
但也同样,还剩下的最后一名道士与那黑袍男子战斗了起来,道士手上的是一把木剑,但与黑袍男子的大剑碰撞在一起,却发出铿锵之声,并不弱于黑袍男子手上的钢铁大剑。
七名修士,六人分别战斗了起来,而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华夏本土的和尚。
和尚慈悲相,说出的话语却与他气质不相符合,“小施主,你是要自己跟贫僧走,还是贫僧带着你走?”
“和尚!真以为我那么好拿捏吗?”陈远怒声道。
他或许因为众人的话,猜到了一大部分这些修士的目的以及突然对他动手的原因。
可是,这些都不是这些人将他完全卷入其中的理由。他没想去参与,却是不得不参与,这是一种无奈,更是对命运已经牵动的轨迹,他不得不走下去的无奈!
“贫僧不知,贫僧却愿试试。”
说着,和尚已经动了手,脸上还带着笑,出手却如风,曲爪抓向陈远的肩膀。
那动作很快,快的陈远都反应不过来,更不用谈躲闪与反击。
但其神念反应有那么快,在出山洞见到这么一群人的时候,陈远就已经在防备,武力是没可能比得上,甚至没有一战的能力,这一点在白衣少年那里已经得到了结论,自己的那点武力,在修士眼中连门槛都未踏入。
那么,能凭借的只有神念了。
他从系统里兑换了两种神念攻击,如今施展了出来。
就在和尚的手要抓住陈远的时候,一道如针般细小的神念刺入了和尚的眉心,那和尚五官都像是揪在了一起,不由痛叫了一声,但他总算是一名修士,那痛不过只是一瞬,立刻就被他驱除了出去。
罗汉拳!
陈远在施展出神念后,立刻又施展出罗汉拳,拳风猎猎,一拳打在了和尚的胸口,和尚才清醒过来,胸口就遭受了一拳,不由退后两步。
而打出这一拳的陈远,却是退后了三大步才停下,很是震惊的看向那和尚。
果然也是修士!只不过只是才踏入修行界的修士。看见这一幕,众人先前只是怀疑的话,现在则是肯定了,陈远是修士。
而因为陈远是修士,众人也更加相信了陈远可能得到了一门传承,至于是不是无缺的传承,都不关心,他得到了传承,这才是重点!
番外修士进攻的更猛了,对陈远的杀心增强了一分,决不允许陈远活着,传下这一份传承,令东土实力增强。
而三名道士亦是更加卖力的阻击着番外修士,要保下陈远,或者说,是保下那一份传承。
同时,和尚再次对着陈远进攻,却不是想杀掉陈远,而是想抓下陈远,将其带回佛教。
三方心思各异,陈远再次出手,神念化为刀刃,一片一片飞向和尚,阻挡住和尚的脚步。
和尚的jīng神力并不算强,这是对于修士来说,比普通人却是高了很多,他的jīng神力也只是比陈远的jīng神力要低一些,这是因为他是武僧,不主修jīng神力。
被陈远拉开了距离,在陈远一道一道以神念化为的刀刃面前,和尚也没有办法,只得一边躲闪,一边向陈远迫近。
一众修士见状松了一口气,那三名道士是被番外的三名修士牵制,无法保护陈远,但又担心陈远被和尚抓走,若真是如此,恐怕拼了重伤也会先留下那和尚。
至于番外的修士,则是担心陈远被抓走,逃脱了这一rì,rì后想要杀陈远,恐怕机会会很难再找到。
神念攻击快,但那和尚的动作更快,无数神念刀刃斩去,却伤不了和尚一根毛发,全被他躲闪过。
陈远脸sè苍白,脚步也虚浮的有些站立不稳,但他似依然强撑着,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和尚。
“小施主,跟贫僧走一趟吧!”和尚在距离陈远只有两米距离的时候,身体周围突然浮现一口薄如轻纱的黄钟。
陈远再次催动神念,神念凝聚成一束,朝那和尚攻击而去。但那一束神念在攻击到和尚身边时,像是遇到了一道天堑般的城墙,那罩住和尚的黄钟刺不穿、打不破,神念根本就通不过去,完全被阻隔。
和尚双手成爪,如猎鹰扑食,身形突然而至,速度奇快无比,出手也着实诡异。原本陈远早已做好了躲闪的准备,并且已经躲闪了出去,但和尚的手像是原本就在那个位置等着一样,准确无误的抓住了陈远的肩胛。
陈远闷哼一声,肩胛位置十分疼痛,而身上也使不出力气,像是被人掐住了命脉。
而看到陈远被抓,一众修士不淡定了,全部都停了手,而后齐齐的朝那和尚,或者陈远出手而去。
和尚身上那淡黄sè的袍子像是被风吹起来了一样,鼓鼓胀胀,而后,像是一只狮子一样的吼声从他嘴里发出,吼啸震天,一层一层无形的波浪自他为始,如háo水般朝攻击而来的六人席卷而去。
飞沙走石,虎啸山林。
六名修士在和尚的狮吼功生生止住了脚步,前进不得。
但和尚在六人的联手攻击下却也负了伤,一口鲜血当场喷了出来,身子也踉跄了一下,但手上依然抓着陈远,没有半点放松。
就在这时,陈远冷冽的目光盯向和尚,脸sè哪还有半点苍白,森然的目光,神念聚成一根纤细的针,刺入和尚太阳穴。
那和尚‘啊’的仰天痛吼一声,一把将陈远推飞了出去。
他双手捂着脑袋,倒退在了一旁、脸sè时而血红,时而铁青,难受之极。
陈远杀意凛然,站起身后,一束念力聚成一把无形的刀,横斩向和尚的脖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神情也分外冷静,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住手!”
一名道士突然出现在陈远面前,隔空弹指,打的陈远倒退一步,而因为神念不集中,那斩出去的神念刀也在相隔和尚脖子数厘米的时候消散于无形。
这时,三道攻击分别朝着陈远涌去,那番外的三名修士在狮吼功的气浪过后又立刻对陈远出了手,全是杀招。
陈远身旁的道士虎目jīng光烁烁,眼神也分为的冷意,看向那三名番外修士的眼光毫不掩饰的杀意,但此刻他却是杀不了那三名修士,毕竟对方任何一人都是可以和他打成平手的高手。
而他更是要确保陈远的xìng命,一连串的诀法自他双手打了出来,天地元气似是被他全部勾动了起来,整个地域给人的感觉分为压抑。
诀法打完后,一手指天,他身后背负的木剑飞出,持在他手上,另一只手二指从剑柄方向划过剑身,低喝道:“古木镇天!”
道士身体在那一刹那似是化为了一株通天古木,无枝无丫也无叶,却震慑天上地下,像那撑天支柱,不可撼动!
三名修士的攻击倾数攻击在了那通天古木身上,也就是那道士的身上,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地上,似一片一片的桃花盛放。
道士一边倒退,一边大口咳血,但却半点不敢耽搁,挡住了番外修士的攻击后,拉上陈远就开始逃跑。
陈远也知道这个时候没得选择,看上去,也只有这三个道士和善一些,番外的修士要杀他,和尚要抓他,只有这三名道士一心保他,虽然只是保护那传承而已。
道士带着陈远逃离了,留下来的那两道士抵挡了番外三名修士一阵,也赶紧撤离。
看着已经远去的陈远二人,番外修士一阵无奈,若这是他们的地盘,倒是可以毫无顾忌的追击下去,但这是东土,身为外人的他们,行事不能肆无忌惮。
或许因为那条款,东土的修士们不得不答应他们可以进入东土,但若是行事太过张扬,东土的修士们可不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发起威来,他们西土也不得不暂时低头。
这一片地只剩下番外的三名修士,以及佛教的和尚了。
和尚原本就遭了重创,后来又遭受了陈远的jīng神攻击,心里郁闷之下,一口血没吐出来,堵在了心口,可谓悲惨之际。
如今盘腿坐下来调息,刚刚吐出一口血,舒畅了许多,马上又感受到了那三名番外修士的杀机。
“阿弥陀佛。”和尚强忍着心头的不舒服,盘坐着,笑着对那三名番外修士道:“各位,莫不是想要贫僧的命?呵呵,恐怕不是很容易,贫僧还是有几分自信能保住这一条残命,只是过后,几位想要在东土立足却是很难了。”
最后一句话直接击中几人的要害。是啊,对方可是佛教弟子,佛教在东土大地屹立上千年,王朝更迭,它却屹立不倒。在一段时间更是压过东土的第一门派道门,几乎成为天下第一教。
东土有这么一句话形容佛教:佛门水深。
数千年来,有无数的修士打佛教的主意,最后却是都没了声息。有无数强势崛起的势力去试佛教的深浅,但越是探试,越是心惊,似乎佛教总有数不尽的手段,面对各方势力的为难。
而东土第一大派道门也曾出过手,虽然没有直接出手,只是隔空与佛教争斗了几次。而那一个年代,佛教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弟子,盖住了所有天骄的光彩,那一次的佛道之争也在这一个弟子的出世后,以略输半筹的败局而结束。
佛教得罪不得,至少现在不敢得罪。
天主教神父悲悯神sè,道:“主是仁慈的,天地万物都是主亲手创造,主是不会允许他虔诚的信徒破坏他创造的一切。作为主的孩子,我也会爱惜主创造的一切。”
神父走了,那神父身后,那黑袍男子将大剑变回十字架,重新戴到脖子上,跟随着神父离去。
“世间只有安拉的真理可以永存,其他的都是歪理邪说,终将上火刑柱,以安拉的名义彻底净化。”伊斯兰教的僧侣冷哼一声,丢下一句算是威胁的话,也走了。
明面上,似乎是伊斯兰教、基督教、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
但这只是明面上,若基督教不是教义分歧,分成了天主、东正、以及无数的新教,当年十字军东征他伊斯兰教恐怕早已不复存在。
而不仅仅如此,世界上许多隐藏在暗的门派宗教实力如何,别人根本难以知晓。
只说道门,那个传承了几千年的古老门派,屹立在东土大地,天下哪个门派宗教敢于侵犯?
侵犯的人已经埋葬在了黄土,挑战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永不踏入东土一步。
佛教只是露出冰山一角,已经被奉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很难想象,若是佛教露出全部实力,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而在东土大地,一直稳稳压着佛教的道门,他的实力又该是何等恐怖!
伊斯兰教的僧侣很悲愤,东土,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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