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玉蓁蓁,你醒一醒吧!”程思芜的双手用力的抓住玉蓁蓁的肩膀,来回摇晃,声音也大如铜钟,生怕玉蓁蓁听不到一般,“蓁蓁,你那么聪明,你难道还看不出二师兄的用意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封闭自己,你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好,就由我来告诉你!玉蓁蓁,你给我把耳朵竖起来,好好听我说话!”
程思芜这一举动,总算让玉蓁蓁不再魂出天际。她抬眼,只不过眼神有太多的迷茫和未知,程思芜也顾不了这许多,直接红着眼忍着泪对玉蓁蓁道,“二师兄一定是在你那里受了挫,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知晓在你心究竟是何地位,才做出了这样自残以获得结果的做法!他是在赌,在赌蓁蓁你是否会心疼他,在用生命来赌、来证实他在你心里那微弱的存在感!你明白吗?你明白吗!他的爱已经卑微至此,蓁蓁,你明白吗!”
五十杖责,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只是为了这么一个简单而荒唐的理由吗?爱,是一种让人变傻变呆的东西吗?程思芜的每一句话都不停回荡在玉蓁蓁脑海里,让她再度一时间陷入了无比的混乱;程思芜见如此,也实在放心不下凌皓杰,唯有先放下玉蓁蓁——反正她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之后御剑追了出去。
一直在破天楼大殿顶上坐着的云朵,自然听到也见识到了这一切。她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想来刚刚看到凌皓杰遭了那样毒打的时候。她几番想冲下去,无奈自己身后隐结界之的雷风拉住了她,没有让她继续放肆。雷风虽不见人,声音却传了出来。无比清晰,“云朵,我若是你,就放弃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已经一心都扑在那个玉蓁蓁身上,他的心里绝对再容不下任何人。”
“谁说我喜欢他了,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云朵小嘴一撅,后用力向后一敲,玻璃碎了的声音发出同时,雷风无所遁形的出现在了云朵身后,但见他负手直立。因为显然没想到云朵会击碎隐结界,此时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的诧异之色。云朵起身,掐着腰抬头瞪着雷风,嘟嘴道,“首先声明。我留在逍遥派,也是因为二爹说的话,和凌帅哥一关系都没有!我云朵才不会看那么笨的男人呢!哼!”
云朵说着,也不等雷风开口,直接御剑而去。雷风瞧了云朵落寞的背影,喃喃道,“那你刚刚的眼泪。又是为谁而流呢?这般的不坦率,与二哥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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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皓杰赤上身跪坐之处,正是破天楼后山的悔过崖。此处位置偏高,虽时令已是秋日,但白日里骄阳似火,黑夜里又寒冷似冰。这样的双重考验,也是对修仙士的一种惩罚。风花飞除去凌皓杰的道袍,使其赤着上身,下身只着了染血的长衬裤,贵于尖锐的石上。不到三日,绝不得起身、不得吃喝、不得小憩,再三叮嘱了凌皓杰他会不定期的过来查看,万一发现凌皓杰有违规,又另行处置之后,风花飞才与灵芸一道御剑离去。
“大师兄,你会不会对二师兄太过苛责了。”路上,灵芸还心有余悸,一想到凌皓杰身上受了那样的重伤,却还要承受着这样的苦楚,她虽与凌皓杰不过普通交情,却也微微的有些心不适了。
“他太过冲动,就该为冲动之事负责。”风花飞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使得灵芸再无下话。灵芸实在太过清楚,风花飞对逍遥派是如何的维护,所以此时她若再帮着凌皓杰说话的话,恐怕倒要给自己招来不是了。
程思芜一直躲在悔过崖的一块巨大白石之后,眼见着风花飞与灵芸飞的远了,这才现身,迅速的跑到凌皓杰身边后,她从衣襟掏出金疮药,对凌皓杰道,“二师兄,这个时候,也别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快把衬裤脱了,我帮你擦药!”
“不必!”凌皓杰死死咬着牙,身上不停传来的疼痛之感与炙热的阳光双重袭击着他,就算他是男汉,但之前养尊处优的,这会儿也的确有些受不了了。
“你要为玉蓁蓁死是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必管你了!”程思芜倒是生气了,她这么认真的呵护了凌皓杰这几十年,如今凌皓杰却为了其他人而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让她心里如果能过得去。
“你……”凌皓杰显然有些惊奇,后虚弱的擦了擦汗,没什么底气道,“你怎么知道……”
“别人不清楚你,我会不清楚你吗!”程思芜继续瞪着凌皓杰,一副母亲训儿的模样,“你在蓁蓁那里得到了危机感,这般做,无非想得到蓁蓁的心疼和爱护而已。二师兄,你脑是不是傻的啊,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受了这么多的苦,就只为了个女?你对得起自己吗?”
“蓁蓁不止是个女,”凌皓杰的声音逐渐变大,似乎一谈到玉蓁蓁,他就能满血复活一般,“她还是玉蓁蓁。”
“行了行了,”程思芜摆摆手,凌皓杰这笨蛋一样的大脑也不是她能改变的了的,她唯有又轻下语气道,“若你赌注成功,这些倒也值得。好了!为了让你能等到那一天,现在赶紧给我脱裤!”
“我不要,我的身体我的人我的全部都是蓁蓁的,不能给别人看!”凌皓杰一副贞女的样,双手紧紧的提着裤,完全一副小红帽看到大灰狼的恐惧模样。
“不管了,你不脱,我给你脱!”程思芜说着,先将金疮药放下,后倒是毫不顾忌的伸手便与凌皓杰撕扯起来。凌皓杰一口一个“不要啊”,喊得尤为凄惨。本来有些悲哀的情绪,如今倒是完完全全的抛到霄云外了。
“你们……两个……”
就在程思芜将凌皓杰的衬裤才脱了一丁儿下来的工夫,玉蓁蓁的声音忽的从身后传来。两人条件反射性的统统停止了动作,程思芜生怕玉蓁蓁误会,忙拿了一旁的金疮药举得老高,然后挥着手解释着,“蓁蓁其实我是想帮二师兄上药,你也知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及时上药,又没有食物与水的补充,伤口很容易溃烂……”
“程师姐的心意,我明白,”玉蓁蓁头,后又望了望一脸誓死守卫贞洁的凌皓杰,又对程思芜道,“程师姐不介意的话,这种活儿由我来做,可好?”
这下,轮到凌皓杰和程思芜两个人双双呆愣了半天,竟是每一个人搭茬。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工夫,程思芜忽的发现,凌皓杰的手不停的在拽她的衣角。她自是明白凌皓杰的意思,便只是轻笑笑,将金疮药递给了玉蓁蓁,后又道,“那便安心交给你,楼里还有些事,我便先回去了。”
“喂,程思芜,谢谢你!”凌皓杰见程思芜御剑而起,这才对她招招手。
程思芜摇摇头,后在玉蓁蓁的拱手道别下,扭头离开了思过崖。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思过崖,如今剩下玉蓁蓁与凌皓杰两个,气氛倒是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玉蓁蓁的手一直摩挲着装有金疮药的小瓶,半晌才对凌皓杰道,“那么二师兄,先把裤脱下吧。”
“嗯……哦,好。”凌皓杰羞红了一张脸,脱裤的时候因为动作实在太过紧张,弄得几次碰触到出血以及淤血之处,疼得他呲牙咧嘴。玉蓁蓁见状,立即蹲下身,后贴心的握住了凌皓杰的双手,让他的手和身不要那么颤抖,之后将自己的膝盖以上部分都露了出来。
在看到之后,玉蓁蓁当真是心惊胆战。杖责五十,那粗粗的木板几乎将凌皓杰打的遍体鳞伤。红肿的血瘀,青黑色的皮肤,还有出血之处,整块皮肤简直让玉蓁蓁都不敢再看下去。她默默的咬着下唇,将金疮药粉倒在手心,后尽量轻柔的涂抹在凌皓杰的整个后腿上。
尽管玉蓁蓁的动作已经轻到不能再轻,但她还是能听到凌皓杰隐忍的吸气声。她知道,那一定很疼,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疼,而如今,凌皓杰不但要忍受着这疼痛,还要在思过崖上被折磨三日,念及此,玉蓁蓁红着眼圈,重新将凌皓杰的裤提好,后来就那么起了身,与凌皓杰一般,跪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尽管面色苍白,却依旧挂着笑脸的样,说话的工夫,眼泪就落了下来,“你这么做,值得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