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为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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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上来吧。”灰衣老头看向缩在人后的辰溪,和蔼地招手道。

    辰溪惊恐至极,心中想着不能反抗老头的命令,两条腿却像灌满了矿石,怎么也挪不动脚步,灰扑扑的脸上煞白一片。

    最终,辰溪还是被先前帮他的黑衣守卫,给拎到了前面,所有矿工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复杂。

    “不要怕,小家伙,为了奖赏你的聪明,为了能抓住第一个闹事的家伙,老头子不会亏待你……这三张饼子,赏给你了,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出sè的矿工……”

    灰衣老头把三张饼子塞在少年怀里,拍拍少年肩膀,鼓励几句。

    “只要你们安心挖矿,就能活得长久,相信大家都是聪明人,会吸取这次的教训……好了,都散了吧。”灰衣老头又讲几句,感觉耽误的时间有点长了,才打发矿工们走人。

    木然的跟着其他人进到矿洞,直到撞在石壁上,辰溪才醒过神来,蹲在角落里,默默的看其他人挖矿。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喝骂指责他,只偶尔瞟一眼,都是莫名之sè,辰溪觉得心中非常难受。

    一个时辰后,辰溪独自转向其他地方,远离同一棚子的新人。几天的遭遇,让他心中有点明白,冷漠和残酷,就是此地现实,没人会帮到他,只有想办法活下去,才有希望。

    那汉子的死,更怪不得自己,谁都想活下去,谁叫那汉子抢矿坏了此地的规矩,还倒霉的被第一个当了典型……

    杀一儆百。是的,灰衣老头需要杀人,即使没有理由,也会想办法杀人,镇住其他新人。

    他相通了,摸出两张饼子,大口的吞下去,转到几个老矿工边上,停下看他们挖矿。

    要学习他们挖矿,不能再蛮干了,否则真会饿死。

    在这里,人命根本就不值一个饼子。

    辰溪仔细观察老矿工怎么挥锄,怎么用力……还有怎么选地方,这个更关键!

    老矿工并不是停留在一个地方挖掘,经常换动位置,偶尔停下来低头查看石头,虽然神sè木然,但并不在意他旁观。辰溪留意他们挖出矿石的地方,等人稍走远点,赶紧上前,仔细比较琢磨,看看石头的颜sè,和周围有什么不同。

    也就一个时辰左右,所有的老矿工都提起篮子,向洞口走去。

    想了想,辰溪也随着走了出去,外面天sè还有点亮,虽然肚子仍然饿得难受,但他不敢吃掉最后两张饼子,还有明天呢!

    时间一天天过去,每天都在痛苦的挖矿中捱过去,辰溪终于是饱一顿饥一顿的活着过来了,棚子里已经少了许多人,要不就是被饿死了,就是冒险抢矿石被黑衣护卫打死,还有两个趁晚上天黑逃跑,被抓回来吊死的,总之,都是不得好死!

    半年时间,辰溪脸上早就看不出本sè,厚厚的一层黑垢,衣服破碎不成样子,肚腹处围着一块油亮的矿工粗布,身上基本上只剩一个骨架子,还好,总算是活着!

    没有力量反抗,他也不敢反抗,所有反抗的人,都被打死吊在石壁上了,只到被晒成干尸。少年只想活下去,即使每天这样辛苦挖矿,像地鼠一样生活在幽暗的山洞中。活着,才有逃出去的机会!

    痛苦和折磨,不允许辰溪再想他的身世来历。眼泪,早就流干,他的心中,现在只有活下去的念头,

    他只希望有朝一rì,也能像溪水一样,zì yóu自在,行走于阳光之下。

    辰溪,存兮,命何苦兮!

    一切为了活下去的小小愿望下,辰溪进步很快,两手早就生满了硬茧。

    脚下锐利的碎石,磨砺得脚板也满是厚茧,在这里,矿工是不需要穿鞋的。

    再坚硬的矿石,几锄下去,就能敲开,辰溪现在的挖矿水平已经相当不错,基本上一个时辰能挖到三五块矿石,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挖到沉银矿。那样,就可以饱餐一顿,或换得几片肥肉夹饼子吃吃。

    “小哥,你能教教我吗?就讲几句,成不?”

    身边经常有新人围观,看这个少年老矿工,怎样选地方,怎样挖石头。

    有时,也有人会小声哀求,辰溪还狠不下心来拒绝,若是挖满了当rì的数量,就顺便讲上几句,活着都不容易啊!

    矿洞里的生活是黑暗的,打架和暗算偶有发生,做得都很隐蔽,但凄厉的惨叫,总能听到一两声,辰溪只能尽量选在人多的地方挖矿。

    象他这样,能给新人讲解几句,在矿洞里面相当稀少,渐渐的,身边就有人围着,和他一起挖矿,等他挖满当天的矿数,听他说上几句。

    以前那个刀疤脸,远远的出现过几次,后面就消失不见,很长时间没有再出现。

    那家伙或许是死了。辰溪猜测,慢慢的也放下心来。

    又是半年过去,辰溪的身体终于慢慢恢复,长出些肉来,不再像先前那样吓人了,力气也大了许多,只是腰背有些佝偻,手指很难伸直,偶尔洗净脸上,照着水影也是苍白无血。

    但是少年的眼神没有麻木空洞,因为他坚信,他能活下去,他一定能活下去!

    每晚,辰溪都躺在草床给自己打气,他要活下去!

    辰溪所在棚子里已经只剩五人,显得空荡荡的,基本都是挖矿老鸟了。

    但是相互之间很少说话,回来就是睡觉。

    他只知道现在所在的地方,属于故源国,还是一个新人告诉他的,其他的就是一无所知。被抓来的此地,大都是一些没见识的山民。

    很早以前,辰溪尝试着和棚子里的人交流,遭受的都是冷漠和喝骂。

    此后,就再也没什么兴趣,与这些个家伙攀交情。就连最艰难的前半年,辰溪也是混在老矿工一起,只到天sè很晚,才回来睡觉,每晚都是紧握尖嘴锄,少年的心已经不再单纯。

    这rì,辰溪依旧是在角落里挖矿,两边各有几个熟人,相隔不远跟着挖矿。

    突然,额头一阵微烫,脑中传出一道感觉,右边两米处有个东西,对他有用。

    辰溪惊愕不已,用左手捂住额头,感觉并不发烫,很是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想了片刻,后退几步,那感觉消失掉,辰溪回到原来的位置,感觉又出现,如此再三。

    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辰溪有点想知道。挖出来看看,应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不动声sè向右面开挖,连续挖出好些废石,脑中的感觉却越发强烈,辰溪更想知道了。

    小半个时辰后,在约米余深处,挖出一块蓝银sè矿石。是辰溪以前从来不曾见过的矿石,虽然洞内光线不好,但这石头上面闪烁的金属sè泽,非常漂亮幽蓝。

    辰溪猜测,这应该是灰衣老头所说的稀有矿石。小心蹲下,挡住其他人视线,捡起蓝银sè矿石,准备放到眼前细看。

    突然感觉手上一空,矿石不翼而飞,眼睁睁的消失在手上。

    见鬼了,刚刚明明挖到一块蓝银sè矿石,是他从没见过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辰溪在地上碎石中摸找起来。

    “怎么啦?小哥,遇到什么问题?”两边的人已经注意到辰溪的异样,围了上来。

    “哦,没什么,你们忙吧。我在研究一种新的找矿方法,稍微麻烦点。”

    辰溪随口打发几人,摇摇头,不甘心的在下面挖起来,两刻钟不到,倒让他挖出了三块沉银矿来。再向周围挖去,一个时辰后,辰溪放弃,也就不再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这矿洞里,少点好奇,将能活得更长久,这是辰溪总结得出的经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