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 墨门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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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方睿打量那人之时,那人也在打量他。

    倏尔那人来到东方睿面前,蹲下来道:“兄台从何处来?”

    东方睿心道难道这里竟是这人的家不成,不过住在庙里却也是别有创意,道:“当然是从来处来,一时迷路,却是无意闯入兄台居所,还请见谅。”

    那人一愣,半晌方道:“‘从来处来’,兄台所言果然发人深省。难得有人来此,在下又怎会怪责。只是见兄台虽稍显落魄,但却一表人才,气宇轩昂,不屈不挠,故出言相询;兄台能告诉在下你有哪些技能压身吗?”

    东方睿心道难不成你还想收我作小弟,帮你看寺庙?道:“在下一届武夫,只会几手庄家把式。”

    那人微微一笑,道:“兄台可会使剑?”

    东方睿心道剑法虽非自己最擅长的,但也勉强算是达到无招之境吧,隧道:“只是略懂。”

    那人淡笑道:“兄台请给我来。”言罢推开山神庙后门,没于门后。

    东方睿一愣,搞不清他想干什么,便跟了进去,里面别有洞天,是个荒芜了的後院,四周围着高墙,中间还有个乾涸了的小池,另一端是间小石屋。

    那人拿着一对木剑由屋内走出来,抛了一把给东方睿。

    东方睿随手接过木剑,心里一愕,暗道这家伙看着不怎么样,却如此之重,木体黝黑,不知是甚麽木制成的。

    那人看出他的讶异,道:“这是千年花榴木制成的重剑,好!攻我两剑看看。”

    东方睿随意舞了两下,轻笑道:“兄台难道喜欢逢人便考较剑术不成。”

    那人笑道:“实不相瞒,在下看兄台的言行举止,贫而不贪,气度过人,便知是天生正义的非常人物,且在下有些事却是需要同伴,故以才yù与兄台较量一番。”

    东方睿淡淡一笑,道:“难得兄台看重,那么请指教!”言罢持剑随意一指,便是起手势已然相当不凡。

    那人眼中shè出赞赏之sè,笑道:“看兄台起手势,便已知兄台剑术不凡,兄台请攻我试试。”

    东方睿闻言笑意更甚,看来此人也挺自负,那且让我看看他到底有和惊人绝技,遂道:“既如此,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言罢长剑一摆,化出漫天剑影,从四面八方向那人攻去。

    那人满脸慎重,手上却也不慢,剑招每每能挡在东方睿剑势去处,竟也有几分弈剑术的影子,不与他硬拼,但却能引开他的劲力,隐含太极借力打力之意,虽只守不攻,但也无懈可击。

    东方睿大感兴趣,此人虽劲力远不如自己,更像是不通内劲,虽然自己未出全力,但他单凭臂力已然与自己不分上下,显是对剑道已然有独特的理解,造诣颇深厚。想罢木剑诡异的一转,已从不可能之地奇峰突出般攻向那人,那人终归慢了一步,败于他手。

    东方睿收剑负手而立,淡笑道:“承让了。”全身透出自信非凡之sè,显得神采飞扬。

    那人愕然半晌,微笑道:“兄台果然不凡,原本看兄台言行举止,气度过人,知是天生正义之人,却没想到兄台竟有此惊人剑术,在下却是献丑了。”

    东方睿闻洒然道:“阁下言重了,所谓术业有专攻,在下也只是擅长剑之一道罢了。”

    那人微笑道:“兄台且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由我煮饭做菜,我们好好谈一谈。”

    吃了两碗饭后,东方睿不由jīng神大振,十多天未曾吃过米饭,平时不甚看重的米饭此时却异常美味。

    那人看着刮去胡渣,理好头发,换上粗布麻衣的东方睿,更显神采不凡,光彩照人,眼中不住闪过欣赏神sè,油然道:“兄台今后有何打算呢?”

    东方睿心中一愣,对啊,今后自己怎么做呢?是走项少龙的路线,辅佐赵盘做秦始皇,还是自创势力,裂土分王;如今七国已存数百年,要想在中原占地为王却是不大可能,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吧,在大唐时自己位极九五,但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暂时走原路线,同时组建自己势力,毕竟没有哪个出sè的帝王会让别人有自己的把柄,就算是亲近之人也一样,所以若走原路线,赵盘最后绝对会对付自己,故组建自己势力必不可少,不求争霸天下,但也要自保才行,但若这样,自己又为何要辅佐赵盘成为赢政呢?想到这不由心中一叹!

    道:“在下并没什么明确打算,只先走一步算一步,不过目前在下却是要去邯郸。”

    那人皱眉道:“大丈夫立身处世,岂能没有目标和理想,创造时势的人才算真豪杰也。”

    东方睿讶然道:“那你有甚麽理想?”

    那人从容一笑道:“很简单,就是要消除『天下之大害』,实现『天下之大利』。”

    东方睿失笑道“何为大利?何为大害?”

    那人不以为然,淡然道:“天下的大害,莫如弱肉强食,强者侵略弱者、大国侵略小国、智者压迫愚者。而这一切祸患的根由,是由於人与人间彼此不相爱,若能兼相爱,交相利,便可以均分财富,再无嫉怨恨争夺,实现了天下之大利。”

    东方睿心念兼相爱,交相利,这不是墨子的言论吗,他竟信为经典,难道他是墨家门徒?便问道:“你是墨翟门徒?”

    那人点头道:“墨翟确是我们的首任钜子。”

    东方睿心中愕然,难道他是…,便问道:“钜子?在下东方睿,却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笑道:“是在下失理,我的名字叫元宗,欢喜就唤我作元兄好了。”

    东方睿了然,心道果然是元宗,笑道:“既如此,那在下便不与元兄客气了。”

    元宗淡笑道:“本该如此,小睿可知晓墨者行会否?”

    东方睿回道:“略有所闻,但却只知大概。”

    元宗想了一会,道:“钜子是『墨者行会』的领袖,当初祖师建立墨者行会时,是希望以武止武,但只替人守,不替人攻。可惜今天的行会已大大变质,分裂成三个组织,以地方分之,叫『齐墨』、『楚墨』和『赵墨』,我是上任钜子孟胜的传徒,今次出山,就是希望把这三个行会统一,再次为理想奋斗。我因身怀钜子令,本以为重振行会,乃易如反掌的事,岂知到邯郸找到那处赵墨的领袖时,竟给对方派人追杀,才逃了来这里,深感势孤力弱,必须召集徒众,才有望一统三墨,像小睿你这种人才品格,我怎肯轻轻放过,是以才考较你的剑术,但你剑术之高,却是让我大吃一惊,我却是不如的。

    东方睿沉声道:“多谢元兄信任,告诉我这么机密的事,但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元宗愕然道:“小睿有话不如直言,我又且是听不进他言之人。“

    东方睿凝重道:“元兄不觉得这个理想有些虚无缥缈吗?若当真平均了财富,那又有谁还会去辛勤劳作,去创作新事物。那时人人都坐等财富均分,再无人肯去创造,那又应当如何?况且,只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只有比较才会有动力!”

    元宗听的浑身一愣,不由深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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