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镇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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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鲤跟这阿单匆匆来到门外,见到外面停着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车前站这个满脸怒sè的女人,御鲤隐隐听他们唤这女人为宇夫人,暗道此人来头定然不小。

    宇夫人见刚才走的小厮带回个衣着破旧的少年,怒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镇南王府放在眼里!”

    “镇南王府?”御鲤眉头一昼,只听白泽解释道:“这镇南王乃是大唐王朝屈指可数的外姓王之一,其掌控南方最大的兵权,就连皇dì dū不敢轻易得罪他。”

    御鲤听罢,也知道这来人的厉害,于是连忙上前挺直脊背抱手道:“在下诸葛圣,是这诸葛府的主人。”

    “你?”宇夫人一见御鲤便用袖子捂住口鼻,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只见她转头向身边的老人问道:“这人就是诸葛神医?!”

    这老人不正是孙大夫嘛,御鲤略一思考便知道了前因后果,想来,这伙人应该是上门求医来了,于是说道:“各位想必是来求医的吧,那便里面请吧。”御鲤不敢怠慢这位宇夫人。而宇夫人见御鲤还算识得礼数,一拂袖便走了进去,而几个汉子则架着一个十七八岁、样貌端正的青年从马车上下来。

    那人脸sè苍白,浑身可见细密的冷汗,仔细看去,御鲤发现了他眉间的黑点,暗道:这下糟了!

    现在御鲤十分后悔出来,早知道就让阿单说自己出门了。而在途中,御鲤走到孙大夫身边,怪罪道:“你怎么把这人带到我这里来了?!”

    “这。。。。。”孙大夫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他以为御鲤有办法的:“难道连诸葛神医也没办法?”

    “有个屁办法!”御鲤直接爆了句粗口,偷偷看了眼前方的宇夫人,然后用只有自己和孙大夫听得到的话说:“你没看出那人已经病入膏肓了啊?”

    “额,”孙大夫听不懂御鲤的话,问道:“不知何谓病入膏肓?”

    御鲤深吸一口气,暗骂一声,道:“就是死定了!”

    “啊?!”孙大夫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好,焦急的问道:“这,这可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

    众人来到正房的大厅中,那群汉子也将这宇少爷放下,不知情况的八佾走出来,看到这么多人站在屋内,又见御鲤不断给自己使颜sè,刚想走,谁想宇夫人便指着她道:“你,去给我倒杯茶来!”

    “等等!”御鲤咬牙喊住母亲,转头对这宇夫人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让一个下人为我倒茶有错吗?”

    御鲤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那是在下的娘亲。”

    “那就是下人,”谁想宇夫人恶狠狠的瞪了御鲤一眼,然后理所当然的道:“而且不单是她,你们在我眼里,都是下人!”

    “你!”这是御鲤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生气,他将手一指宇夫人,道:“给我滚,这人我不治了!”

    正说着,八佾急忙过来抓住御鲤的手,然后向宇夫人赔笑道:“犬子鲁莽,还请夫人不要怪罪,我这便去给您倒茶。”

    “娘你。。。。。”御鲤的话被八佾祈求的眼神给压了下去,眼见得八佾出去拿茶水,御鲤就是一阵揪心,头一次,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是那般渺小,头一次,他觉得自己愧为人子。

    “哼!总算还有人有自知之明!”宇夫人坐在堂上,一指御鲤冷冷道:“治好我儿子,不然我便让你全家为他陪葬!”

    威胁!这算什么?天理在哪?王法又在哪?这个女人不过是那什么镇南王的妻妾,竟敢要他全家为一条命陪葬。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给我再说一遍?!”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御鲤便一把抓起了宇夫人的领子,然后盯着她的眼睛道:“我告诉你,你儿子我就不了,也不想救!”

    周围的大汉见自家夫人被人挟持,连忙冲上来,可他们这些只有肌肉的莽夫又怎是有了真气的御鲤的对手,再加上他快如挥鞭般的太极拳,只不过是片刻功夫,便已将四人打到在地。

    至于那宇夫人,竟从刚才开始便镇定的看着御鲤等人,甚至于她看地上这青年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御鲤心底腾起一股怒火,然后对她喝到:“你到底还有没有人xìng?!”

    “没有!”宇夫人无所谓的回道,她将目光落在青年的脸上:“从我得知靖儿患上绝症后,我便没有了人xìng。我知道靖儿的病无药可治,可我还是不断的寻找那些名医,可是他们嗯?一个个都说不能治,一个个都是庸医!”

    “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你治不好我的靖儿,我便让你同那些庸医一样,为靖儿陪葬!”

    宇夫人无比绝情的话让御鲤如果冰窟,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御鲤在这一刻终于理解到了那些宫廷斗争中活下来的女子的悲哀。对这个宇夫人来说,她在镇南王府的地位便在于自己的儿子,若是儿子死了,那么她自然将失去一切,也就相当于为儿子陪葬了。既然这样,那她便杀更多人,拉更多人为儿子,也为自己陪葬。

    御鲤冷笑道:“你真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冷酷无情的不是我,”宇夫人将手支撑着自己的头,悠哉的道:“真正冷酷无情的,是那沾满鲜血的生存法则!”

    “好一个生存法则!”御鲤回过头,径直走向厨房,路上,他询问白泽:“这人便是你跟我说的浩劫?”

    “对!”白泽说道:“这人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他的母亲,那个宇夫人你也看见了,若是你救活他,势必会是一个祸端!”

    “那你的意思呢?”

    “不救!”

    御鲤向来听从白泽的话,既然她说不救,那自己便不救。随后,御鲤默不作声的一路走到厨房,见八佾正在烧水。

    八佾见御鲤进来,走过来问道:“鲤儿你告诉娘,你到底能不能救他?”

    “能!”有蓬莱岛上的奇珍异宝,他有信心将那青年就回来。

    于是八佾又问道:“那你想救他吗?”

    “。。。。。”御鲤沉默了许久,这才摇头,轻声道:“不想。”

    “那好,”八佾朝御鲤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他们只有四个人,还杀不了我们,趁着这段时间,我们收拾好东西,然后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若不喜欢争名逐利,大可以寻座山,我们一家人就此隐居在那里。”

    “娘,”御鲤沉声问道:“你真的愿意吗?”

    “也许以前我会不愿意,”八佾莞尔一笑:“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明白了。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这些比任何荣华富贵都来得重要!”

    八佾的话让御鲤愣在了那里,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自责,这一刻,御鲤的心底有了决断,他握住八佾的手:“不,我想通了,我去为他治病!”

    “为什么?”

    御鲤面无神sè的望着屋顶,说道:“连娘都可以为了我们选择放弃,那我又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呢?”

    “卑躬屈膝,低人一等,”这个世界的御鲤不是孑然一身,他有母亲,有兄妹,还有许许多多跟着他的人,这些,就已经注定他不可能像前世那样挺直腰板做人,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御鲤就必须学会怎么向人低头,他郑重的对母亲道:“也许这是我一生中的污点,可这个污点却能换来一家人的平安和未来,我为这个污点感到自豪!”

    说罢,御鲤便离开厨房,路上,他向白泽道歉:“对不起,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也许,我注定成不了你口中的人杰。”

    “不懂变通和隐忍,也成不了人杰,”白泽安慰道:“若我是你,也会选择跟你一样的做法。”

    “那能否告诉我,我该如何治他?”御鲤说道:“你既然说我做出的选择会造就他,那边意味着我能治好他,可问题是我并不知道这方法。”

    白泽沉思了片刻,说道:“用这个东西吧!”

    御鲤伸手一接,发现出现在自己手中的,既非灵芝雪莲,也非那漫山的不知名的药材,而是一截树枝,随即便听白泽解释道:“这是我从蓬莱树上咬下的玉枝,我只知道此物能救治这人,可到底该怎么治,我并不晓得。”

    “蓬莱。。。。玉枝。”御鲤望着手中的树枝,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正房,就在刚才,他终于有了治疗这青年的方法。

    “你们,先出去吧。”御鲤对在场的众人说完,又对小音和小舞道:“你们去找个洗澡的大木桶。”

    宇夫人站起身从御鲤身边走过,御鲤在这时对她道:“今rì我救你儿子xìng命,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只要你能治好!”

    得到她的答复,御鲤也稍稍放心了些,他不能相信这个女人,却也只希望她是言而无信之人。过了一会儿,小音和小舞便拿来了洗澡的木桶,随后,御鲤便要求他们将门关上,并且告诫他们:“想要他活命,便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言罢,御鲤彻底锁上了房门,他走到青年身边,然后咬下一截蓬莱玉枝,随即在他身边盘坐运气。御鲤只觉得一股奇特的能量从口中的蓬莱玉枝中溢出,然后在御鲤的催动下快速流遍全身。随即,御鲤睁开双眼,他看着手中的蓬莱玉枝,对白泽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食亿道可以激发出此物的能量,然后为己所用。”

    “食亿道?”

    “我nǎinǎi跟我说过,这食亿道乃是我们诸葛家世代相传的绝世神功,有着将万万物象化为己用的力量。”御鲤张开口,果然,他口中那截蓬莱玉枝已经消失不见:“理论上,人类是无法消化植物的,但是通过食亿道,我可以将哪怕石头、金属、毒药都给强行分解、组合以及吸收。”

    白泽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御鲤的意思:“你是想要用这门功夫将蓬莱玉枝中的药xìng为他治病?”

    “不错!”

    御鲤说完便脱去了这青年的衣服,然后将蓬莱岛上的泉水注满了这个木桶,御鲤将青年放入水中,自己则盘坐在木桶边。只见御鲤张口咬在蓬莱玉枝上,随后将还剩一半的蓬莱玉枝抛入水中。

    “没想到这蓬莱玉枝的药xìng竟如此之强!”御鲤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无比澎湃的真气从玉枝中冲出,随即流变全身,于是连忙运气食亿道。

    御鲤将两手按在木桶上,然后朝里面输入庞大的真气。顿时间,桶中的水开始翻滚变烫,再看那漂浮在水面上的蓬莱玉枝,从里面溢出的碧绿sè的液体,使得桶中的水竟散放出宛如翡翠般的sè彩。

    “有方寻,末边角,五衰轮,朝一度。大同合,呼天地,倒理气,辩纲常。他物归,属造化,规矩多,非自然。自持身,万变炉,鼎镇神,帝rì荒。参神通,晓常世,一道尽,食亿道。”

    nǎinǎi的话在御鲤耳边响起,突然,他将手按在青年的天灵盖,只见泉水中的绿光全部涌入他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恶臭的漆黑的毒水。完事后,御鲤一挥手,便见水中的蓬莱玉枝凌空落入了他的手中,随后,也不见御鲤吃它,蓬莱玉枝就开始萎缩,最后在御鲤手中连渣都没有剩下。

    擦去头顶的细汗,御鲤细细端详这桶里的黑水,御鲤问道:“白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泽轻哼了一声:“这是那小子后天所负的病痛和损伤,你用蓬莱玉枝为他治病,自然将他身体中一切负面的力量给逼了出来,换言之,这小子被你洗髓了!”

    洗髓,也就是将一个人的资质转变到先天,如此一来,此人不论是学习还是修习武学,都将事半功倍。

    “也不知是好是坏!”御鲤摇摇头,将这里的黑水全数用食亿道吸收到自己体内,然后运用食亿道将其分解和同化,最终变成自己能用的东西。他将青年从桶中扶出,为他穿上衣服,这才看着他那张俊美的容貌道:“今rì我为你洗髓,希望你能造福四方,倘若他rì你伤天害理、为祸苍生,我定然出手取你xìng命!”

    言罢,御鲤便让他躺下,然后打开房门对众人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之后的事,御鲤不想去管,也没什么值得他管的。宇夫人给予了御鲤一万两银子当作救他儿子xìng命的报酬,而御鲤也没拒绝。接下来又过去了数天,御鲤对那rì的事情闭口不谈。而宇夫人他们,则在第二天便离开南明城,回更南方的镇南王府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