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街是县城的服装一条街,陈思箐和郝香琴一个店一个店的看,一个店一个店的找,终于在繁华街中间的位子找到了周老师家的店,只见店里有几个女顾客在选衣服,周老师正在忙着拿衣服给人家试,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看到她们两个在门口观望。陈思箐对郝香琴使了一个眼sè,两人同时进去,“生物老师,我们来帮你的忙,可以吗?”陈思箐大方的说道。
“哦。你们来了,那好吧,帮我把顾客试过的衣服挂回原处,行不行啊。”周老师已经没有功夫招呼她们了。
“行呀,做这样的事小菜一碟。”陈思箐信心满满,和郝香琴一个把衣服用衣架挂好,一个人把它挂回原处。
陈思箐做这事确实有天赋,知道把相同的衣服归类,十来件衣服竟然一件都没有挂错。
做生意就是这样,一阵忙碌之后,总算是静了下来,周老师检查一下她们挂的衣服,发现竟是整整齐齐,有条不紊,原来有些被顾客弄乱了的衣服,也被她们俩摆得整整齐齐,由衷得感叹说:“看来你们不是笨,只是读书没有用心,或者是不愿意读书,看来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可是要想做好生意,也要好好读书呀。”周老师教师本能,不失时机地劝道。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别的老师劝她们好好读书,她们总是感到反感,可是周老师几次三番都是这样说,就感到是金玉良言。
“老师,我们也知道要好好读书,唉,就是读不进,特别是上数学课,老师讲得简直就是天书,我听着听着就想睡觉,一觉醒来,就下课了。”陈思箐看着周老师,把自己的心思说了。
“是啊,数学是一门连贯xìng很强的学科,前面没有学好,后面就很难听得懂,你们要想学好数学,必须从头开始。哎,你们都进了重点班,按理说小学的数学成绩不会差,怎么才一个学期,成绩就下降这么多?”周老师不解的问道。
“老师你是不知道哇,我们班上只有四十几个是凭成绩考进来的,其他的三十多个有些是人情,有些是送钱,我妈妈是副校长的同学,一句话就进了零班,郝香琴的爸爸和教导主任是老乡,又是牌友,所以也进来咯。”
周老师怎么会不知道学校的这些事,只是不知道她们两个也是面子生,也想了解一下那些家长把孩子挤进重点班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们说说为什么家长要把你们弄进重点班,难道以为进了重点班成绩就一定会好起来?”
“我老妈说重点班管得紧,她对我的成绩早就不指望咯,只要我不学坏就叫我前世的娘了。”陈思箐惟妙惟肖学着她妈妈说“前世的娘。”
“唉,我老爸说我在重点班他就有面子,他说他自己没有什么化,小学都没有毕业,现在在手下面前说女儿进了重点班喉咙也粗一些。”原来郝香琴的父亲是一个包工头,郝香琴也说出来自己进重点班的原因。
“还有上官萧进重点班的分数才差二分,她妈妈为了把她弄进重点班,听上官萧说花了不少钱。”陈思箐补充说,也许是对于自己进重点班没有花钱感到自豪。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又岂知各个父母又有不同的目的,不同的想法。以为重点班什么都好,其实是大错特错。就我们初一年级来说,01班有七十多个学生,02班更多,九十多个,这两个零班的老师哪里管得过来,就上课纪律来说,这两个重点班并没有比普通班好到那里去,甚至比个别普通班还差。就学习成绩来说,任课老师能够管好前五十名就不错了,后面的再想管就怕是力不从心了。现在就拿上官萧为例,进来的时候差二分,在全年级排名也就是一百二三十名,可期中考试排名是一百八十多名,退步了很多。想想看,如果她在普通班,在班上是尖子,是各科老师的宝贝,成绩能够这样退步?”周老师本来想再说,可一想对学生说的太多又怕不好,所以就停住了嘴。
郝香琴听周老师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怎样来再说些什么,本来她们几个怎么进得重点班对别人来说应该讳莫如深,可是不知怎么搞得跟生物老师却是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倒的个jīng光,只好愣愣地看着老师。
陈思箐也没有想到只要一说就说到学习,学习成绩是自己最不愿提的事情。本来自己开始就不愿去重点班,因为自己在小学玩得好的同学都在普通班,去了重点班以后那些同学就疏远了,觉得跟自己在一起玩没有面子,可又有谁知道自己的苦衷?好在竟然在重点班也找到了这么多有着相同的苦衷、志同道合的同学。
周老师一看她们两个突然沉默,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过多的说教,要想转变她们的思想、让她们热爱学习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有慢慢的来,过激了反而使她们产生逆反心理,她们现在都刚刚进入青hūn期,是逆反心理最明显的时期,只能先让她们信任自己,再循序渐进的说教才有效果。
“好了,不说那些了,说说寒假你们想怎么过。”周老师提了一个轻松的问题。
“还能怎么过,平时白天我们在一起逛逛街,晚上能出来就偷偷地去上上网,聊天、偷菜、听音乐、看鬼片,就这样呗。”陈思箐毫不隐瞒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是呀,是呀,我也是这样,不过我不敢看鬼片,我看爱情片。”郝香琴也表明自己的想法。
听说她们公布的寒假计划,周老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实在的,整个寒假我如果劝你们不要去上网,那是不现实的,你们也不可能听我的,我说了也是白说,你们说是不是啊。”周老师停顿了一下,看着她们俩。
“是啊,是啊,老师你太了解我们啦,老班说我们在网吧被抓要扣她的分,把我们骂的狗血喷头,我们偏要去网吧。老妈看着我不让我去上网,有几次等她睡着了我偷偷地去网吧,上网到天亮她也不知道。”陈思箐看到周老师并不像其他老师那样,把上网说成是万恶不赦,于是就坦言相告。
“当然,如果你们家里有条件能上网,而且家长也同意让你们上网,并且能够在家长的监督下,有计划的让你们上网玩玩,也不是不可以的,现在已经是信息时代,网络时代,把网络看成是洪水猛兽,让你们完全跟电脑隔离,那也是不对的,甚至是不可取的,后果是可怕的。可是如果你们家没有电脑,要去网吧上网本来是绝对不可以的,上面是严禁未成年人进入三室两厅的。毕竟网吧和家里不同,那里鱼目混杂,而你们自我保护能力差,所以禁止你们去网吧,实际上是对你们的一个保护。可是就目前我们这里的情况有点令人担忧,禁止未成年人进网吧的措施根本不给力,说实在的,对未成年人的教育就像家里教育小孩一样,父母对小孩必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这样才有好的效果。而我们的执法部门和教育部门也应该是这样,执法部门必须严格执法,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网吧,抓到了由学校领回去教育,让学生对老师心存感激,这样才好因势利导,教育好学生。可现在情况怎么样呢,公安不给力,学校没有办法只好黑起脸来派老师去网吧抓,完全把老师推到了学生的对立面,学生产生了逆反心理,老师的教育如何听得进?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啊?”周老师一口气把自己曾经思考过的问题说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们说。
“是呀是呀,如果网吧不给我们上,我们也没有办法。”郝香琴连连点头。
“如果真的不能去上网,那我可就惨咯,只能天天在家看电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嘛。”陈思箐突然感到有点担心和对生活的失望。
“说实在的,即使上网是洪水猛兽,靠学校和家长来堵是堵不住,应该象大禹治水一样,只有正确的疏导才能事半功倍。玩是小孩的天xìng,现在有些家长做的很好,让小孩在家里上网,家长可以监督,甚至可以陪小孩一起玩,当然同时对小孩的学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往往这时小孩总是能够很好的接受并且园满的完成,学习与上网不但不矛盾,而且相得益彰,一家人皆大欢喜。”说到这里,周老师竟发现她们露出那种渴求的眼光。“我知道,你们家里都没有电脑,如果现在我要求你们寒假不要去网吧,你们能够做得到吗?”
陈思箐和郝香琴相互看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们做不到,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们能不能答应我?”
“生物老师,你说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郝香琴爽快地答应道,以为生物老师答应让她们去他家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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