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会唱歌吗!你的工作就是唱歌,唱好歌我就给你钱。”
“当‘歌脚’呀!会有好多坏人耶!那么郑先生能保护我吗?如果郑先生能保护我,我就做,我想挣钱给我爸爸买好吃的。”
“不是让你当‘歌脚’,是当歌手,是在舞台上表演的那一种,还要录唱片和录音带卖给喜欢音乐的人。”
“唱片呀,我知道!我家在内地的时候有电唱机,还有好多歌曲和戏剧的唱片,妈妈经常放给我听,现在没有了。对了!你是说把我唱的歌录在唱片里!啊!太好了!不过……不是只有像郭兰英那样的歌唱家才能录唱片吗?我的歌唱得可没有歌唱家好,录的唱片卖不出去可别怪我哦!”
“你现在唱得不是很好,并不代表你以后也唱不好,只要你肯努力学、认真练习,就一定能唱得比郭兰英好。”
“我唱的歌肯定比不过歌唱家郭兰英,但我会努力的,不然唱片卖不出去,你就亏大啦!嘻嘻!”
“我的眼光可不错哦,我非常看好你,你以后的唱片和录音带肯定能大卖,到时候唱片和录音赚了大钱,给你十分之一的提成,你说好吗?”
“十分之一呀,让我算一算,赚1港元你就给我1毫,赚1毫你就给我1仙,这么少呀!你得给我再加一点。”
“你算得不对,应该是赚10万港元我就给你1万港元,赚100万港元我就给你10万港元,这样就很多了。”
“1万,10万!啊!我能有这么多钱!到时候你不会反悔吧……”
饭局散的时候已是晚上10点10分,郑风按自己的承诺送陈悦回家,郑裕彤安排原来接他们的那辆宝马1500听郑风指挥,郑风则安排熟悉香港的李显贵带着李海波自己走,然后让陈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给司机指路,自己带着刘富一个跟班钻进了后座。
这主要是为了回去的时候能把陈悦的父亲陈继祖也带回去,郑风答应了陈悦,把陈继祖接到岛上去治好他的结核病。肺部结核病对本时空治疗技术还不是非常成熟,但这病对在原时空却不是问题,南沙群岛基地医院有有来自原时空主任医师肖静,治疗陈继祖的病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
一路上郑风与陈悦做着交谈,陈悦谈话中表露出的单纯让郑风觉得很有意思、很惬意,对这个白纸一样的女孩更是发自内心地怜惜,要保护她的心思就更强烈:“你真愿意跟着我……工作吗?”
“那你真能治好我爸爸的病吗?你如果能,我就跟郑你,反正你比别人对我好,不!除了我爸爸,你对我最好了。”陈悦目光灼灼地看到郑风的眼睛,想在郑风的眼睛里看到肯定的神sè。
“交易成功!”郑风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然后伸出右手小拇指和陈悦拉了勾,陈悦马上笑容满面,眼睛弯弯的,五官向脸中间聚焦,模样很卡通。
刚才郑风只是嘴上承诺给陈悦的父亲治病,陈悦就把郑风当作了大恩人。才认识几个小时就能定xìng好坏人,如果遇见坏人,不被人买了就是万幸了!
听了陈悦的幼稚的话语,看着她单纯的目光和天真无邪的脸,感受着她纯真的心灵,郑风是彻底无语了。
“到了!”在陈悦的指挥下,车在皇后大道中的一条支路上停了下来。
郑风吩咐司机在原地等待,然后自己带着刘富跟着陈悦进了一条巷子。
大概走了五分钟左右,三人来到了一栋残破的五层旧楼前,这栋破楼是外廊式结构,楼梯在中间,联通每层的外廊,外廊则同每个房间的房门相联通,外形在残破的程度与周星星“功夫”影片里的租屋极为相似,只是眼前在栋旧楼的体量比电影中的租屋小一些。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香港租屋,香港贫民的安身之所。
郑风知道这些残破的旧楼往往都是出租床位,也就是香港人命名的笼屋。这种笼屋的每间房都布置有几张三层的架子床,按床位出租给穷人,每个床位都用铁丝网团团围住,犹如一个个笼子,这个笼子里不足两平方米的空间,封闭上就是租住者的家,租住者的床具、生活用品以及全部家当都归置在这个私人空间里。
原时空的香港是亚洲最富裕的地区之一,而这个遍布超级富豪的弹丸之地,居然有以十万计的‘笼民’,让郑风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为此郑风在互连网上查看过大量的与笼屋相关的字和影像资料,印象极为深刻。
香港的笼屋是香港zhèng fǔ的耻辱,也是香港富豪们为富不仁和贪婪本xìng的展示。而这种富不仁和贪婪本xìng也在大陆改革开放后暴富的富豪中体现,郑风很是迷茫,不知道这是华人的丑陋本xìng,还是社会制度的不完善、不公平。
现在正是香港炎热的季节,虽然已经10点半了,但楼前二十来米宽的巷道上,还是聚满了纳凉的人,其中七八个围着一张矮桌喝酒的男子见陈悦回来,纷纷与陈悦打招呼,陈悦也愉快地回应。
“悦悦回来啦!”
“回来啦,庄叔好!”
“啊呀!悦悦的相好个真高呀!领过来看看俊不俊!哈哈……”
“什么呀!这是郑先生!我还小呢,那能有相好!”陈悦自己不好意思,更怕郑风尴尬,轻声对郑风道:“他们平时就是这么开玩笑的,郑老板别往心里去。”
郑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后又笑道:“你就是个开心果,大家当然跟你开玩笑啦!职业点,你挎着我的胳膊,他们会高兴的。”
陈悦甩开郑风伸过来的手,娇声道:“不来啦!你也笑话我。”
看着陈悦嘟着嘴一副赌气的模样,郑风脸上露出了一付得逞的微笑。
郑风发现自己就是喜欢看陈悦这种娇娇的样子,一有机会都逗弄她生气,就是为了看她这个模样,而且每次都得逞。
说话间,三人就来到了旧楼一层的外廊下,由于热的原因,所有朝着外廊的门都开着。来到一间房门前,陈悦突然停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要不郑先生在外面等一等,我和爸爸说好后再请您。”
郑风知道陈悦是怕自己进去引起父亲陈耀祖的误会,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见郑风点头,陈悦犹豫了一下又道:“你真的要带我爸爸去看病吗?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象是在做梦,想再证实一下。”
“别担心,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那里有治肺结核的特效药,只要你能说服你爸爸跟我走,我就一定能把你父亲的病治好。”看着感动得流泪的陈悦,郑风笑了笑又道:“但你不需要感激我,因为我给你爸爸治病是有目的的,你将会是最红的歌手,你的唱片、录音带会给我带来很多很多的钱,肯定比给你爸爸治病的钱多得多,所以我们之间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
“才不是呢!我知道郑先生是在帮我,我会好好报答郑先生的。”说完,陈悦向郑风摆了摆手,露齿一笑,然后走进了房门大开的房间。
站在门口的郑风闻到门里传出来的háo湿霉变的味道,好奇心起,忍不住借着微弱的灯光认真观察了一下房里的情况,入眼的还真是后世在互连网上见过的笼屋布置,不到十几个平方的房间内摆了三张三层用钢丝网围合的床,还有一桌一椅,见陈悦朝最里的一张床屋走了过去,郑风想像陈悦重病的父亲应该就躺在那里,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瘦骨嶙峋的图像,心里一寒,不忍心再偷看,选择了转身离开,但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靓仔!过来喝一杯!”见郑风二人没有随陈悦进屋,站在外廊上数天上的星星,刚才与陈悦打招呼的庄叔,热情地邀请郑风一起喝酒。
郑风听庄叔说的是一口四川口音杂加着一些香港本地词汇的普通话,又与陈悦熟悉,猜测这伙人也是逃港的内地人。有些好奇的郑风,就想过去了解一下他们的在香港的情况和生活的状态,看看有没有拐他们到林长富岛上去的可能。
人啊!人!没有办法,穿越一家的基地现在缺的就是人,郑风现在无任看到谁,第一个想法就是想把他拐到林长富岛上去。
“好!那我就不客气啦!”郑风生起了坏坏的心思,便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庄叔的邀请,回身轻声吩咐刘富去街口多买些吃食过来,看着刘富转向走开,然后像看到自己的猎物一样,笑眯眯地向庄叔他们所在的位置径直走了过去,接过一个青年递过来的一个小木墩在庄叔的左侧坐了下来。
郑风扫了一眼矮桌上的物件,心里暗想:这才是真正的喝酒!因为桌上只有一个装着酒的小陶瓷坛子,七八个粗瓷小碗,以及一碟盐水煮黄豆,没有什么额外的下酒菜肴,坐在这里你能得到的也就是一小半碗的酒。看到这群人的穷酸样,郑风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实现的可能xìng为99%。
待郑风坐定,庄叔便给郑风递过来一个粗瓷小碗,然后搬起小酒坛倒了小半碗酒,笑着问道:“靓仔会说普通话,也是逃港的内地人?”
“谢谢庄叔,我叫郑风,叫我小郑就行。”说罢,郑风端起粗瓷小碗抿了一口酒,辣辣的,冲嗓子,是那种南方家酿的稻谷酒,郑风呵了二口气,吐了吐舌头,然后道:“我是从印度尼西亚过来的,不过小的时候在曾经在上海、南京和苏州呆过一段时间,所以会一些官话。”
郑风的长辈是来自印度尼西亚,自己在原时空确实是在上海读大学,然后又在苏州读研究生,到不算是完全说谎。
“印度尼西亚?听说那里的华人也不好过啊。”说话的是一个jīng瘦的汉子,显然也知道南洋的华人华侨受到排挤和压迫,刚才他看郑风的眼神有些嫉妒和自卑,现在则找到了平衡,态度近亲了不少。
这就是典型的华人心里现象,见不人好,见人好就妒嫉;喜欢同情的窘迫人,在同情的过程中得到自己jīng神上的愉悦和快感。
“可不是!听说华人的土地都被收走了,唉!做中国人在那里都难啊!下一辈子我得做英国人,既威风又滋润。”在座的最小的小伙如是说。
“你这辈子想做香港人都做不了,下一辈子做英国人也别想了,做英国人的猪还差不多!哈哈……”一个粗鲁中年汉给了小伙子如是说一个大大的打击,然后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你才是英国人的猪呢,你一家都是英国人的猪!”小伙子奋起反击,说话的频率非常快,看来他们经常这么开玩笑,已经成了固定的套路了。
“郑老弟也是逃难过来的,呃!不像,刚才那个跟着你的人像是你的马仔,你应该是有钱人吧?呃!你和悦悦在一起可不能起歹心哟,不然我们这些人跟你没完。”粗鲁中年汉放过伙子,开始对郑风进行打击,到很有气势。
这位看来是喝大了,口无遮拦,但郑风不得不解释:“我今天才和陈悦认识,知道陈悦的爸爸陈耀祖先生曾经是广州无线电厂的工程师,我自己办了一个电子厂,跟陈悦过来是想请他到我厂里帮帮忙,呵!人才难得啊。”
“唉!真不巧,陈大哥病了,恐怕没有办法跟你去了。”jīng瘦的汉子很是遗憾,为陈耀祖失去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也为郑风得不到陈耀祖这个人才,更惋惜自己得不到这样一个机会。
“没事!”郑风端起酒杯敬了说话的山东口音的中年汉子一口酒,然后道:“陈悦告诉了我她父亲的情况,现在不是以前,肺结核早就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了,有很多的特效药,只要系统治疗,休息好,营养也跟得上,就能彻底治好。我这次来,就是要先把他接到我那里去治病,然后再安排他的工作。”
“呃!你这那是请人啊,你这分明是在救人!好人!好人!我们为好人喝一个。”那个外表粗犷,满口山东口音的中年粗鲁汉子立马转变了对郑风的态度,站起来给郑风敬酒。
郑风和中年汉子碰了杯,又抿了一口酒,回应道:“好人不好人先不说,都是华人,血浓于水,相互帮衬是应该的,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吗!”
“好!好!能说出这些话的都不是一般的人,让我佩服!”中年汉子一副江湖人派头,向郑风一拱手,又道:“认识一下,我叫江山,江河的江,山东的山,原来是一二三的三,是1943年打小rì本的时候大哥给我改的,你可以象其他人一样叫我大山。”
这位汉子的气势到真的像大山,郑风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貌似一个直筒子,应该好相处,被忽悠的概率也应该很大,于是也给他行了一个礼,说了几句夸赞他豪爽的话。
介绍完自己,江山又说:“这在坐的和陈悦父女都住在一个房间,他是耿小强,头大身小,大家叫他大头强;这是徐长根,大家叫他阿根;这是余海,大家叫他海子;这是王小虎,腿短,大家叫他矮脚虎;这是杨威,大家叫他‘阳萎’,哈哈……”
“你才‘阳萎’呢!你一家人都‘阳萎’。”刚才和他斗嘴,年龄大概十七八岁,长得jīng瘦的叫杨威的青年回应道。
江山每介绍一个人,郑风都与他握握手,待介绍到庄叔时,江山不再嬉皮笑脸:“这就是我大哥庄清华!我跟了大哥二十年了……”
庄清华向郑风点了点头,郑风报之一笑,算是正式认识了。
江山却趁着酒劲,叙说着他与庄清华的光辉历程。原来江山是在1943年参加**抗rì时认识庄清华的,那时庄清华是**的一个连长,江山则是他的护兵。后来庄清华当营长的时候,把江山提拔成了手下的排长。再后来又一起参加了解放军,接着入朝打美帝,庄清华在志愿军当副团长,江山是副连长,从朝鲜回来庄清华升了师副参谋长,江山则是连长,后来庄清华受审查挨整,江山就跟着庄清华逃到了香港。
两人的经历非常有故事xìng,让满桌的人听得津津有味,但庄清华一直是云淡风清,既不干预,也不参与,只是闷头喝酒,偶尔与郑风对眼时,笑一笑。
郑风的内心则有些不平静,不是为江山的故事,而是为这次出行遇到了庄清华和江山这两个人,这是意外的收获。
现在南洋立国的经济、军事两条线,经济穿越一家一点都不愁,愁的就是军事,而军事方面最愁的则是领军的人才,有枪、有人却没有人带,这是最让穿越一家无奈的事了。
宝贝啊!对穿越一家来说,这两个扛过枪、打过仗、见过血的老兵绝对是宝贝中的宝贝,特别是这个庄清华,抗过rì,参加过内战,打过美帝,而且既在基层带过兵,又在师团机关混过rì子,是华侨自强会非常合适的陆军指挥官人选,想法把庄清华招揽到手是‘必须的’,郑风怎么能不心动。
“天助我也!”郑风心理暗暗庆幸有这次香港行,眼睛在庄清华和江山的身上扫来扫去,开始琢磨如何招揽这两个军事人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