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祥点点头,豪爽地说:“放心吧,这点事,我还能办到。”他说完就下了车。周一航又吩咐郝岚提前下车,在关键时刻迅速冲过去,先亮jǐng官证再扣人,动作一定要迅速,一气呵成,给人措手不及的感觉。
作为jǐng察,郝岚对他的办法有些担心,不过也只能按吩咐行事,她确实想不出更高明的方法。
林水祥下车后,假装偶然路过,被乞讨的水超然吸引了注意力,凑到他面前,丢一张五元纸币到钱盒,随意问道:“这么年轻不上学,却在这里乞讨,你不想回家吗?”
水超然见是林叔,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向桥下不明身份的两人瞟了一眼,低着头jǐng觉地说:“有人紧盯着我,林叔快走。”
林水祥蹲下身,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水超然全身一震,迅速看下林叔,又低下头,捡起施舍的五元纸币,连连叩头致谢。
周一航见时机成熟,稍为提高车速,从他们身边迅速经过,小乞丐猛然起身,推了林叔一把,大骂:“臭老头,死一边去!”林叔早有提防,闪身错过。小乞丐扑空,撞到马自达车身,被轻轻刮了一下,摔倒地上,唉哟一声翻滚约有五六米远,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桥下行人呼啦围过来,马自达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人起哄大呼:撞人了,有人开车撞死人了。这下引起更多人观看,一会就围得水泄不通。
桥下两个行踪可疑的人,听到热闹声赶忙挤过来,这时根本挤不到前面,也不知道被撞的是谁,在外围踮脚尖伸长脖子向里面看。只到里面的人说撞到一个小乞丐,他们顿时喜形于sè。
“快让开,快让开,我们认识小乞丐,让我们进去,你们这群猪!”蓄有长发的一个人惊声尖叫,双手又是拉又是扯,终于挤到内围。
郝岚也紧跑两步,来到人群后面,手持jǐng官证娇声大喝:“jǐng察办案,无关市民请自重,不要破坏案发现场,请让让,让让!”
听到jǐng察赶到,围观的人自动闪出一条道,有人还奇怪地说:“上次我报案,上午打电话,六点下班才姗姗来迟。jǐng察这次来得挺及时嘛。”
郝岚根本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挤到众人面前,把jǐng官证在大家面前晃了晃,迅速装回身上,抱起地上的水超然,厉声质问周一航:“你是肇事者?这么不小心?桥下行人这么多,车速还那么快?”
“jǐng官,我不是故意的,”周一航指着郝岚怀里的小乞丐,失神似的喃喃回说:“是他站起来撞我的。”
“废话少说,救人要紧,先和我去医院治人。”郝岚说着,抱起水超然向外挤。
“喂,干吗?我们都是目击者。”长发人拦住郝岚说:“我们不是不相信jǐng察,我们家的孩子被撞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围观的人听了不相信,问那人:“小乞丐在这里好多天了,你们不来领他回家,出了事你才站出来认领,是想讹诈钱的吧!”
“谁说的,这谁说的,你给我站出来?我们找遍城市每个地方,终于找到他了,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儿。你还有没有良心啊。”长发人冲着说话的方向眼睛一瞪,凶狠问道:“有本事你给我站出来,看我不……”
郝岚听了心里觉得好笑,把水超然放到周一航怀里:“你先抱着他。”然后柳眉竖起,抓住长发人的手喝道:“既然是你家人,跟我们一块去医院,然后再说赔偿的事儿。”
长发人的同伙戴着墨镜,一听有好处可赚,也挤到前面,指着周一航怀里的水超然说:“我也是他的家人,我也得去,看你们还能耍什么花招。”
周一航黯然点点头,只好自认倒霉。周围的观众看了都直摇头,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这下该当冤大头,任人宰割了。
郝岚一手抓着长发人,一手抓着墨镜,几乎是用塞的动作,把他们推进车里,接过水超然,然后对林水祥大叔点点头,坐进副驾驶室。
周一航迅速坐进车里,摇上车窗玻璃,慢慢从人群中驶出去。车里的两人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郝岚用手拷扣在一起。
长发青年首先明白过来,左右挣扎想跳车而逃,可他们两人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除非把胳膊弄断,不然他万万不能一个人逃走。“我们可是受害者,jǐng察美女你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扣我们?”
郝岚扭过身,和长发青年面对面,严肃问道:“海哥海富宽你会不认识?就麻烦你跟我到河东市走一趟吧。将功赎罪,我会给法官建议少关你两年。”
他们这才发觉中了计,拼命挣扎,把马自达晃得在马路上险象环生。
“睡会吧你!”郝岚说着,在他们两人的脖子间猛然一击,把他们打晕过去。“这下老实了吧。”郝岚轻松拍拍手,冲周一航得意望去。
“混水摸鱼之计只有我这样的高材生才想得出。”周一航也十分得意,半是自恋半是打击,说:“你这样胸大无脑的人,也只有充当张飞的角sè了。”
“你……”郝岚被气得俏脸通红,随即笑说:“你充其量也就是个狗头军师,没有我赵子龙的威风,哼!”说完甩过脸不理会周一航。
回到河东市,郝岚立即安排审讯,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威逼利诱,并允诺他们,配合抓捕海富宽,一定把罪名减到最轻,他们才道出实情。
海富宽在河东市不仅参与建材投资,还拥有许多娱乐场所,除此之外,他还干着走私贩毒和拐卖妇女儿童的生意。水超然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河东市许多娱乐场所的小姐,包括河阳、河yīn、河西,河朔甚至天子脚下的河华市他也有染指。
一直忙到后半夜,郝岚才得以喘口气,回到办公室,对周一航说:“我很累,不过也很高兴。狐狸终于被揪住狡黠的尾巴,不仅水超然可以作证,这两个小混混也愿意出庭指证。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开始,展开抓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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