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人抢银行?我们赶紧走!”腾云遥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遇到危险当然要避开,可周一航的回答,让她多少有些惭愧。
“我们是记者,要面对案发现场。还有这么多无辜的市民,我们得做些什么吧。”周一航没有来得及看腾云遥尴尬的表情,又说:“劫匪采用的是高科技手段,我已经察觉到了,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回。”
高科技手段?你是怎么察觉的?腾云遥十分怀疑周一航的说词,忽然又想到,周一航一个人去银行,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他能不能应付啊!她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周一航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保安面前,说:“我是早报社记者,……”
“边上呆着吧,都这时候了,你还想采访,你们记者没有一点公德心。”保安非常不耐烦,推搡周一航一把,差点把他推倒。
周一航有些生气,往台阶上硬踏了一步,揪住保安的衣领,直视他的眼睛吼道:“我知道银行大楼为什么会晃动,你快带我从楼梯上去。”
保安没料到周一航会这么干,促不及防,脸都吓白了,以为他和劫匪是一伙的,急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废话少说,再耽误下去,银行的损失就有你来赔偿。”周一航身体里暴发一种吓人的气势。
保安推开周一航的手,上下打量半天,眼前的人身材并不高,也不强壮,除了有点帅之外,看不出有哪些特殊的地方,一脸书卷气,像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也有可能没有毕业,不像是劫匪一伙的,有可能是受了老师教育,见义勇为的吧。
“喂,我说你,见义勇为是要付出代价的,别以为……”保安在银行的身份,相当于jǐng察,受到周一航粗鲁的对待,十分不满,张嘴就挖苦他。
“少TM啰嗦,”周一航急不可耐,这时候大楼晃动更加利害,银行柜台里面的营业员也穿着工装跑了出来,神情十分慌张。
“你不和我一块去,我自己进去了。”周一航确实等不急了,迈步就要往银行硬闯。
保安一把揪住周一航,说:“你和劫匪不是一伙的,别人都往外跑,怎么这个时候往里面闯?”保安听周一航的话,心刚放下,转念又高度怀疑起来。
周一航气急败坏,没功夫和保安废话,伸出铁一般的胳膊,把保安夹在胳肢窝下就冲进了银行。
楼梯在银行大厅右侧,周一航夹着保安蹬蹬蹬地快速上楼。保安在他胳膊手舞跳蹈,嘴里尖叫着要他放下。
周一航猛然停住脚步,朝他吼道:“别TM杀猪一样叫唤,银行白养你们了,比猪还蠢。在银行大楼发生危急的时候,我硬行闯进来,不是劫匪也是劫匪了。可有你这个银行保安随同,你就是见证人。我在帮你们银行。”
“啊!”保安想想确实这个理儿,就不再叫唤:“那你也得把我放下啊!”
周一航没好气,突然一松手,保安没料到这么突然,一下摔个狗啃屎,“哎哟,我的个亲妈也,摔我干吗!”
“嘘!”周一航急忙捂住保安的嘴,暗示他不要嚎叫,同时,侧耳倾听楼梯上面的动静。
保安被周一航怪异的动作搞得弄不明白,顿时也安静下来。
这时,楼上不知几层的地方,有两个男人低声嘀咕什么。“他们是谁?怎么不逃命?”保安看着周一航,轻声问:“难道他们就是劫匪?”
周一航不置可否,伸手握住楼梯铁栅栏,闭上眼睛,仔细体会。银行有电梯,极少有人走楼梯,栅栏上蒙了厚厚一层灰尘,他也没有顾虑这些。
银行大楼左右晃动,用水泥砌成的一阶阶楼梯裂开了缝隙,有些地方能够容下一根手指了,情况越来越危险。
“跟我来。”周一航闭眼体会了半晌,轻声对保安说。
保安看看楼梯,胆怯地说:“你还要上去啊,我滴妈呀,劫匪不要命,你可是要了我的命。”
“机关就在五层,我们把机关取消,你再带我去金库,劫匪都呆在那里。”
“机关?”保安疑窦重重:“什么机关?”
周一航也不理他,侧身紧贴楼梯一侧的墙壁,轻手轻脚向楼上走去。
保安摇摇头,只得跟着上楼。如果情况真如周一航所说,他藉藉无名的一个小保安,这下保护银行有功,得到提升自不在话下,关键的是,银行行长会奖给他一大笔奖金,这样的大实惠,冒点危险也是值得的,只要不付出生命代价。
来到四层的时候,周一航向身后伸手,作了一个制止的动作,保安立即保住脚步。
周一航听了一会,五层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声音,刚才的说话声已经没有了。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五层的楼梯平台,发现一个打火机大小的MP3,怪异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平台上厚厚的灰尘里,赫然印着一片杂乱的脚印。
保安嘴巴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他反应过来后,就想扑过去拿MP3。
“别动!”周一航压低声音一声怒吼,吓得保安一哆嗦。
“干吗不要动?”保安转过头来问。
“保持现场原样,方便让jǐng察侦察。另外,银行金库在哪里?有没有快捷通道?”周一航不理会保安的疑问。
“金库当然在一层啊。直接通到一层的当然是电梯,不过这会儿,恐怕大楼扭曲,不能正常工作了。”保安终于说了一句人话,这提醒了周一航。
“一会儿,我关掉MP3,大楼会停止晃动,你先到一层,等大楼停止晃动,你就赶快到金库锁门,免得劫匪逃出去。”
“MP3关掉大楼就不再晃动了吗?”保安摇摇头,表示不怎么相信。
“废话少说,耽误了时机,你就是和劫匪是一伙的。”周一航威胁他说。
“切!”保安撇嘴,满脸的讥笑之态,“要不是你带我到这里,我还以为你是劫匪呢。”说归说,他不过还是照办了,蹑手蹑脚向楼下走去。
约有五分钟,估计保安已经抵达银行一层,他迅速拿起MP3,果断关了电源。银行大楼迅速停止了晃动。
周一航跳起来就向楼下冲去,同时,听到呼啸的jǐng车从远处驶到银行附近,叫声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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