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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来至先生跟前,双手紧紧的拉住先生的左手,他俩俨然一对父子。先生用右手抚摸铁蛋的额头,意味深长地对着大家说:“今天我耿某人及姜师傅、吴师傅是受了这九岁孩子的委托,从二百多里远的邻县来到宋庄。还有几天就是这孩子九岁生日,同样,还有几天,也是德田兄家三小子望生的忌日,九年前,意外的车祸夺走了望生十四岁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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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无法理解在这喜庆的当口,先生为何提起令人伤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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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望生的离去,留下了亲人对他无尽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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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生的离去,对于宋庄乃至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更是一大损失,因为当年的望生承载了宋家上辈人寄予的厚望,承担着为乡人治病消灾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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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生的离去,导致宋老爷子一病不起,卧病在床,一睡就是九年,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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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宋家秘方唯一的传承人,望生的离去,使得宋家的诊所不能正常运作,原本在宋家一剂药就能治好的病人却继续忍受病痛带来的折磨,原本做为宋家生活来源的一部分也就此结束,宋家的生活就此进入一种窘迫状态,几乎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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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生的离去,带给宋家最痛苦的人是谁?是德田兄!当老爷子知晓心爱的孙子离去后,急火攻心,昏睡不起,客观地说,九年里他是生活在与孙子两个人的世界里,望生的母亲因爱子的离去而变得疯癫,我们知道,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他们的内心世界是没有痛苦、欢乐可言的,心若止水,本能的接受生活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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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窃窃私语,显然不同意先生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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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笑我做为一位年过半百的人会说出如此不通情理的话,无论是老爷子、还是望生的母亲,他们因悲伤而昏睡、而变得疯癫,悲伤使他们被动地陷入麻木状态而暂时忘却世间的痛苦,他们是被动逃避直面而来的一切,而德田兄,在陷入深深的痛苦、自责的同时,努力使自己振作起来脱离几乎绝望的境地,含辛茹苦地侍奉卧床的老人、医治老伴心灵的创伤,抚养子女成人直至他们成家立业。同村中与德田兄同龄的人,有谁看上去比德田兄还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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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屋在座的老者发出阵阵叹息声!“德田,这几年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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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来在西北屋坐着的女家眷这时都站在院子里听先生讲述这一切,听到伤心处,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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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铁蛋松开先生的手,紧跑几步哭着扑向母亲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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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姜三、老吴直愣愣地站在厨房门口,强忍着到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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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生一位童年好友端过一杯茶水递给先生:“先生,喝水!不要太激动、太伤心啦!这不,望生不是回来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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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重新调整情绪,继续说:“是的!宋家的苦日子熬到头啦!而这一切都缘于望生的到来,可在座的各位父老乡亲,又有谁知道,望生投胎来到世间成为眼前这位叫铁蛋的九岁孩童,九年间又经历了什么磨难?遭受过什么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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