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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想,难道这鬼的法力在我之上,怎么一点先兆也没有,是有求于我还是想加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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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求于我,如何还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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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加害于我,我又与谁结下过怨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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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单针对于我,我是第一次路过此地,他是如何知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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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黄村的那场大风与这些有关?刮了风,让我们延后了回来的时间,在这半夜时分、在这荒郊野地,使我们四个人都失去方向感,他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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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大脑极速地思考着,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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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想:这魔物能使我们失去方向感,而不应该使马失去方向感,牲口中的牛、马、骡、馿只有马的眼睛能看到邪魔鬼魂但不惧怕,家畜中的猪、猫、狗,只有猫与马一样,今天,马之所以听从了这魔物,必定是这魔物在前面导引着马,耿先生恍然大悟,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呢?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待我拿出咒符,蒙着马的眼睛,逼这魔物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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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从怀中拿出五张咒符,给他们每人一张,摸索着从车厢中找出一块布条,小秦帮忙将两张咒符蒙在马的双眼上,用布条绑紧,耿先生吩咐到:“现在你们手里各持一张咒符,任何邪魔鬼祟对你们不会怎样!要沉住气,不要害怕,听我指挥,我就不信天亮以前,我们走不出这鬼地方!匡正、雷鸣,你们上车,小秦,你我一左一右护在马的两边,任它自己走,它能记住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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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招果然灵验,只见那马长啸一声,自原位置转了90度,径直朝前走去,耿先生终于松了口气,没走几步,听到前面有窃窃私语声,“快拦吧,天亮后,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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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大声吼道:“何方妖孽,还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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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几个黑色的小点在蠕动,嫩声嫩气地说:“先生留步,我们几个掉队的魂魄有求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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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正、雷鸣听到这声音,吓得紧紧抱在一起,小秦若不是扶了车架,也早已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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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沉稳地问道:“有何冤屈?有何相求?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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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黑点缓慢地来到耿先生面前,先生蹲下身子定睛观看;“(⊙o⊙)啊!这样冷的天,在这荒郊野外,怎么还有几个没穿衣服的小孩!”见到眼前的情景,耿先生忘记了他是与鬼魂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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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先生面前的共有五个小孩,身上只穿了一件布兜,暂且,从大到小叫他们:赤兜、橙兜、黄兜,绿兜、青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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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大一点的赤兜:“你们因何在此?小小魂魄不去超度,结帮成伙扰乱凡间,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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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兜说:“先生有所不知,五年前,这地方本是一处乱葬岗,村里夭折的孩子都扔至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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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壮着胆子走上前来,打断赤兜的话问道:“看你不过是降生十几天的婴儿,为何能说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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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兜对小秦说:“待会再与你解释!”继续对先生说:“先生,农村的风俗你是知道的,但凡生下来的婴儿因病或其他原因夭折后是不被掩埋的,为的是让他的灵魂早日升天后再重新幻化成人或其它动物,我们几个生不逢时,夭也不逢时,死后被压在这阴暗潮湿的地已有五年,这日子实在难熬!十几天前,我们五个有机会重见天日,可还有一个伙伴被压在下面,我们求了一个过路的魂魄,它说你最近路过此地,只有你能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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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问:“不能超度,因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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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兜说:“五年前的夏天,我们几个夭亡后被扔到这里,当时,正值雨季,天降大雨后,又被冲至低洼处,象早夭的婴儿被狗、狼吃了也不影响他们升天,大雨将附近的农田冲毁,带来一些淤泥,几天后,又冲来一具成人的尸体,那是一位流浪汉,他本不该在那个年龄死亡,他是因为挨饿、雨淋而死,他去过几次地府,花名册上没有他的名字,那地方不收,只得回来,由于有他在上面压着,我们几个不能去幻化,一呆就是五年,先生,您是知道的,万人坑中的鬼魂,是从上面一层挨着一层来的,只有上面的幻化了,才轮到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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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兜接着说:“在被冲到低洼前,橙兜已被狗吃掉一根腿,只剩下这残缺的鬼魂在这里,”赤兜指着坐在地上的橙兜对先生说,先生扶起橙兜,果然只有一根腿着地,耿先生内心一阵酸楚,看到先生与几个鬼魂对话,匡正、雷鸣也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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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兜又指着黄兜对先生说:“因为他几次投胎到他的父母家中,都是活不过半月就夭折,他的家人对他有所懊恼,死后在被扔到这里前,用锥子捅了他的屁股,因为迟迟不能幻化,他屁股上的锥子眼还不能愈合,每天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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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扶起黄兜朝屁股上仔细观看,由于太暗,隐约见一处黑点向外渗着粘乎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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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放下黄兜,抬头对雷鸣说:“象这种频繁投胎而给家人带来痛苦的孩子,当家人气愤到极点时,是会做出这种举动的,当然,频繁投胎与他父母的身体素质和医疗条件有关,有时,这些小魂魄并不是恶作剧似的频繁投胎!我们每个人身上的胎记都是前生留下来的,他如果再投胎来到世上,他屁股上的锥子眼会变成红枣大小黑色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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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兜又指着绿兜说:“绿兜本不该夭折,他的母亲被强暴后,生下了他,他的母亲受不了乡人的嘲讽而悬梁自尽,没有人照看,他被活活饿死,据说,他的生命簿上记得是活至九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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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拍了拍绿兜的脑壳说:“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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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问赤兜:“他又是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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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兜接着说:“如果我们活着,命运最好的也许是青兜,他本生在富贵家庭,父母对他非常疼爱,无奈在他出生后,医生没有注意给他注射的破伤风针剂已经失效,他的父母倾其家产为他医治,无耐导致破伤风病的病菌当时属菌界老大,医术再高明的医生也束手无策,他的家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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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抚摸着青兜的脸,叹息道:“真是庸医害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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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问道:“你说还有一个伙伴被压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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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兜说:“被压的是蓝兜,几十天前,这地方进行农田改造,压我们的地方开出了一条沟;挖开流浪汉的尸骨,他没顾我们就急着报道去了,几天后,我们也被挖了出来,不巧,压蓝兜的地方是沟边,如果再加宽一尺就能挖到他,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五年的时光,谁也不愿意扔下蓝兜不管,我们求了许多过路的魂魄,没有一个愿意帮助我们,我们曾想在深夜里幻化成人形在此拦路,我们这个样子,白天不敢出来,晚上出来后,凡人一眼就能识破,遇到胆小的,会把对方吓死,遇到胆大的,一脚把我们踢飞。求了一个过路的魂魄,我们愿意将每人来生一年的阳寿给他,他这才肯帮我们出主意,”赤兜又指着小秦说:“你刚才问我们为何会说人语,这也是用我们的阳寿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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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兜继续对先生说:“那过路的魂魄告诉我们,在凡间只有你愿意帮我们,说清了你的相貌,说这几天内你会路过此地,早晨看到你们后,我附体在一只小鸟身上跟随你们到了那个村子,我们担心你们会在白天返回,所以使了魔法刮起了那场大风,才使你们延后返回的时间,刮风也是折了我们的阳寿换来的,刚才你们来后,我们有所顾虑,所以迟迟未敢现身,我们使了障眼术害的你们原地兜圈子。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个忙您帮还是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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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说:“帮!我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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